獨立師副師長兼東指司令官劉鐵漢中將,指揮的烏勒茲河西岸,伏擊蘇聯遠東方麵軍第三軍的戰鬥,比原定計劃晚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終於打響了。


    正在行軍之中的蘇軍士兵,坐在顛簸的如同風雨之中小船般的卡車上,昏昏欲睡間,大口徑榴彈炮的炮彈,就劈頭蓋腦的砸下來,而前衛部隊乘坐的卡車,被密集的輕重機槍子彈,打得千瘡百孔,身邊的夥伴,渾身都是血窟窿,倒在腳下,不遠處的卡車,隨著一聲巨響,一道火光,連同士兵一起,飛上天空。


    蘇軍士兵這才反應過來,戰鬥在不經意間爆發了,蘇聯遠東方麵軍的部隊,不愧是在外興安嶺,與日本關東軍纏戰幾年的部隊,第三軍更是與關東軍第十八師團屢屢交手,而不落下風的部隊。


    第一波炮彈爆炸之後,士兵們的戰鬥經驗十分豐富,從最初的驚慌之中,馬上反應過來,在沒有指揮官的命令下,步兵跳下卡車,就近臥倒,拿出工兵鍬,玩命的挖掘工事,炮兵將火炮從炮車上卸下,原地修築陣地,炮兵觀察員冒著呼嘯的炮彈,已經開始測定獨立師炮兵陣地的坐標和方位。


    阿斯拉諾夫軍長的命令,也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傳達到各個部隊,他的命令,無疑是正確的,靠近烏勒茲河西岸的地方,已經被獨立師炮兵的炮彈,打成了一片火海,如果此時命令部隊後撤,無疑是給獨立師的炮兵,送去一群群的活靶子,在自己的炮兵沒有還手能力之前,隻能幹挨炸!


    原地不動更不行。獨立師的炮兵,不會放過戰場的每一個角落,現在是打自己的後衛部隊,一會兒,炮彈就會落在自己所在的位置,這是常識性的問題,唯一能做的,就是進攻,和獨立師的步兵攪在一起,最大限度的減少炮火對部隊的殺傷。自己手裏是一個滿編軍四萬多人。


    火炮和坦克齊備,不是沒有還手之力,想要一口吃掉自己,中國人還得費一番力氣,就不信了。那個唐秋離會拿出十幾萬人來打自己,何況。幾十公裏的後麵。還跟著三個軍十幾萬人馬,想到這裏,阿斯拉諾夫軍長鎮定下來。


    舉著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戰況之後,對身邊的一個參謀說道:“給指揮部發電報,報告指揮員葉緬琴科副參謀長。我第三軍在烏勒茲河西岸縱深約十五公裏區域,遭到獨立師部隊的伏擊,戰鬥正在jiliè進行,我已經命令部隊發起攻擊。以求突破敵軍的伏擊圈!”


    想了想,他又接著說道:“根據敵軍炮火的猛烈程度判斷,這是唐秋離的一支主力兵團,請情報部門迅速查實,該部隊番號、指揮官姓名等情況!將電報同時發往總參謀部。”


    烏勒茲河西岸,東指指揮部內,作戰處處長李廣金,向劉鐵漢報告到:“報告副師長,前沿部隊來電話,蘇軍步兵就地挖掘工事,我前沿部隊火力的殺傷效果降低,另外,蘇軍出動了大約一個旅的坦克,掩護步兵突擊我前沿陣地!”


    劉鐵漢冷哼一聲,說道:“反應蠻快的啊!這就反撲了,是個老手,命令火箭炮群,覆蓋蘇軍坦克縱隊,將這些鐵烏龜,炸成廢鐵,命令前沿部隊,使用迫擊炮,炮擊蘇軍臨時陣地,我倒要看看,蘇軍怎麽在野地裏堅守!能扛住我幾發炮彈,告訴炮群,繼續攔截蘇軍退路,同時,注意蘇軍炮兵的還擊,不要給他們發射炮彈的機會!”


    二百多輛蘇軍“t34型”坦克,分成三個梯隊,排成楔形陣型,每輛坦克的後麵,跟著一個班的蘇軍步兵,在十餘公裏寬的正麵,朝著東指部隊的陣地,猛撲過來。


    此時,東指部隊前沿陣地上的槍聲,忽然停止了,被彈雨壓得抬不起頭來,隻能趴在淺淺一道溝裏的蘇軍士兵,狐疑的從臨時戰壕裏,探出頭,看著剛才還狂風般嘯叫的輕重機槍,怎麽就啞巴了?


    身後的大地,在陣陣顫抖,蘇軍士兵回過頭去,黑暗之中,履帶碾壓泥土的“軋軋”聲傳來,坦克炮“咚咚“的發射著炮彈,聽在蘇軍士兵的耳朵裏,是那麽的親切,“是我們的坦克上來了!”蘇軍士兵一陣歡呼,一陣興奮,來了這些刀槍不入的鋼鐵怪物,中國軍隊的輕重機槍,還有什麽威風可逞?


    歡呼聲還沒有消散,頭頂的天空之中,忽然火一般的燃燒起來,明亮得都能看見同伴那驚愕的臉,隨即,“啾啾”的怪叫聲,連綿不絕,讓人的心都揪緊,一道道火光,排成串兒,劈麵而來,有經驗的蘇軍老兵們,敢以斯大林同誌的名義發誓,那絕不是任何一種炮彈,天知道,那是獨立師部隊的什麽武器?


    火光落下,如同一爐沸騰的鐵水,迎頭澆下來,籠罩了蘇軍的坦克縱隊,騰起一片片火海,蘇軍的坦克,在火海之中,燒成一團團火球,“轟!”一聲爆響,坦克內部的彈藥殉爆,將坦克炸得四分五裂,火光裹挾著黑煙,直衝上天空,伴隨坦克進攻的蘇軍步兵,在火海裏,化為一蓬蓬飛灰!


    蘇軍士兵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二百多輛坦克,眨眼間就完了?


    不過,蘇軍士兵沒時間吃驚了,成群的迫擊炮彈,黑老鴰似地,當頭砸下來,那是東指前沿部隊,上千門迫擊炮齊射的威力,一團團的火光閃現,籠罩了空曠的草原,彈片呼嘯,不規則的金屬彈片,旋轉著,肆意的切割著蘇軍士兵的身體,一道淺淺的臨時戰壕,如何能扛得住密集的迫擊炮彈。


    根本沒有安全死角,到處都是呼嘯而來的迫擊炮彈,在距離前沿陣地三千多米遠的區域,打成了一道道由金屬彈片組成的死亡之牆,蘇軍士兵的身體,在爆炸聲中,支離破碎,又被拋向半空。


    迫擊炮炮擊的場麵,遠沒有榴彈炮和火箭炮炮擊場麵的震撼和壯觀,但卻勝在密集,實際的殺傷效果,一點兒也不比大口徑的榴彈炮,密集的火箭炮差。


    大口徑榴彈炮炮擊蘇軍縱深,火箭炮打蘇軍的坦克和集團目標,迫擊炮轟擊蘇軍靠近陣地的步兵,各種類型、口徑不一,射程不同的火炮,有機的配置在一起,如同高明的拳擊手一般,給蘇軍打了個漂亮的組合拳!拳拳到肉,記記飛血!


    常年征戰的獨立師部隊,對於炮兵的使用,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定邊軍事學院裏,就有專門研究各種類型、口徑、爆炸威力、射程不同的火炮,如何配合,做到最佳炮火打擊效果的研究室,形成了一整套的炮兵火力打擊體係,並在各個野戰兵團裏,付諸於實施。


    這與獨立師最高軍政長官唐秋離,有感於中國軍隊,在曆史上,在與外國軍隊作戰時,火力始終處於劣勢,下決心改變這一切,重視部隊重武器裝備,肯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的決定,密不可分。


    “打得好!”看到二百多輛蘇軍坦克,十幾分鍾的功夫,就化為一堆堆廢鐵,驚歎於火箭炮威力的同時,劉鐵漢大喊一聲,興奮的一擂指揮部內的一根木頭柱子,震得頂棚上的土,“嘩嘩”掉下來,濺得他自己滿頭滿臉都是。


    晃晃腦袋,抖落頭上的土,大概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劉鐵漢斂起笑容,命令道:“廣金,命令火箭炮群,覆蓋蘇軍陣地縱深,炮一旅,繼續封鎖烏勒茲河大橋西岸,炮二旅,往回打,不打掉蘇軍一多半兒的人,沒有我的命令,步兵不許出擊,咱們有火炮和火箭炮,還有迫擊炮,犯不著和老毛子拚刺刀,還是師長說的在理,有炮不用槍!”


    “軍長同誌,前衛師來電,出擊的坦克旅,遭到獨立師部隊,不明火力的覆蓋,全軍覆沒了!二百多輛坦克,沒有一輛撤下來!前衛師遭到迫擊炮的炮擊,傷亡慘重,”一個參謀,趴在阿斯拉諾夫軍長的耳邊,大聲喊道,炮聲震耳欲聾,不大聲喊,什麽都聽不見。


    “什麽?”阿斯拉諾夫軍長的表情呆滯了,臉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冒出來,自己正在納悶兒,前方那一片片火海是怎麽回事兒,原來,那是埋葬自己一個坦克旅的墳場,


    “不明火力?上帝啊!狡猾的中國人,究竟還有多少底牌沒有拿出來?”他在心裏哀歎到,坦克是自己唯一的突擊力量,失去了這個拳頭,拿什麽突破獨立師部隊的伏擊圈?


    迫擊炮?中國人連這種在蘇聯紅軍部隊中,早就淘汰的武器,也發揮了作用,此時此地,用來打自己暴露在野外,沒有工事和戰壕保護的步兵,效果無疑是最大的,也是最狠毒的。


    對麵那個獨立師部隊的指揮官,是個狡猾而陰險的對手,對戰場節奏的掌控,武器裝備的搭配使用,到了令人畏懼的程度,一陣戰栗,襲上阿斯拉諾夫軍長的心頭,眼前浮現出,自己的士兵,在雨點般落下的炮彈爆炸硝煙裏,血肉橫飛的場麵。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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