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德倫的直屬兵團第十一旅旅長任兆全,和第十二旅旅長陳寒兩人,對於即將發生的戰鬥,心裏壓力很大,蘇軍的兵力,超過自己十倍以上,此戰除非不打,若打,就是一場傷亡慘重、血肉橫飛的惡戰,兩個人都有心理準備,做了部隊拚光的打算!


    因此,在各自陣地的構築上,在兵力部署和配置上,都絞盡腦汁,兩支部隊聯合作戰,不止是一兩次了,從中南半島到西印度大陸,都熟悉對方的打法,任兆全的提議,陳寒非常讚同,但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聽陳寒這麽說,任兆全一愣,瞪著陳寒,著急的問道:“老陳啊,你就是這脾氣,有什麽話痛快的說,吞吞吐吐的,有啥難題,咱倆一起解決,我就不信了,老毛子還能嚼碎了咱們四萬來人?不怕崩掉滿口牙!――去他娘的!拚命誰怕誰啊!”


    陳寒看著臉色漲紅的任兆全,指著德倫小鎮,冷冷的說道:“老任,我倒不是怕優勢兵力的蘇軍,想一口吃掉咱們兩個旅,老毛子還沒那麽好的胃口,你看,德倫就在咱們兩個旅陣地中間,那個方向的蘇軍,大口徑火炮,不費力氣的就能打到,就鎮內的建築,能挨過幾發大口徑炮彈,知道我擔心什麽了吧!”


    任兆全渾身一震,腦門兒當時就冒出細汗,“我的老天爺,師長的指揮部就設在德倫,豈不是就在蘇軍的炮火覆蓋範圍之內!”他驚叫到。


    陳寒臉色發黑,滿嘴的苦澀,“咱們打到什麽程度,都沒問題,可師長處在這麽危險的區域。老任你說,讓咱們怎麽放心打,還不擔心死!”


    任兆全苦惱的說道:“就是啊,我聽參謀長說,他也反對師長將指揮部移至德倫,可沒勸住,我看這麽著,等師長到達德倫,戰鬥應該還沒打響,咱倆一起見師長。無論如何也讓他返回塞音山達,理由嗎,就是您在這兒,我們的仗沒法打!”


    陳寒點點頭,也隻能這麽辦。讓師長離開德倫是必須的,否則。自己和任兆全就不要打仗了。光是擔心,就能要了命,他剛要開口說話,第十一旅參謀長付德春上校,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旅長。陳旅長,接到趙參謀長的急電,師指在德倫以南,被六七千蘇軍散兵包圍了。命令我們派出部隊救援!”


    “什麽!”任兆全驚呼一聲,奪過電報,急速的看完,遞給了陳寒,眼珠子都紅了,“我說什麽來著,戰場跟一鍋粥似的,到處都是不可預知的情況發生,這不,還沒到德倫呢,就出意外情況了,參謀長,命令第一團和第二團馬上乘車出發!我親自帶隊!”他吼叫到。


    陳寒拉住暴走的任兆全,“老任,六七千人的蘇軍散兵,用不著兩個團,萬一塞音山達方向的蘇軍敗過來,兵力少了擋不住,你忘了,咱們不是把兩個警衛營留給師長了嗎,再加上黃大隊長的警衛大隊,應該能堅持幾個小時的時間,帶一個加強團去吧,要輕裝,我們需要的是時間,兩支部隊先交給我暫時統一指揮!”


    任兆全和陳寒互相敬個軍禮,不約而同的說了句,“拜托了!”話是一樣,可意思卻相反,但兩人彼此的心裏,都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


    心急如焚的任兆全,帶著一個加強團的兵力,輕裝機械化行軍,一股洪流般,在離開德倫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轉移過來的師指機關的車隊,見狀,任兆全更急了,師長命令機關先轉移,可見情況危急到了什麽程度,和葛振壯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大致了解一下情況之後,部隊繼續急行軍。


    任兆全在裝甲指揮車內,拿著通話器,大喊大叫到:“各營注意,所有的車輛,給我開到最快的速度,隻要不翻車,就給我玩命的跑!”好家夥,旅長一聲令下,車隊瘋狂的飛馳起來,草原上,立馬煙塵滾滾,需要三個多小時才能跑完的路,隻用了兩個小時多一點兒,就趕到了戰場,


    對於一個野戰旅來說,輕裝前進,無非是重型火炮不攜帶,其他的武器裝備,一樣不少,接近戰場,還在裝甲指揮車上,任兆全就把戰場情況看清楚了,沒有下車,直接命令道:“馬上包圍蘇軍,各營迫擊炮連,各連機炮排,立即給我轟平了那個山頭,老子沒時間抓俘虜!”


    然後,拿起車內的通話器,“黃大隊長嗎?我是任兆全,部隊增援上來了,師長還好吧?他在那裏?我要馬上見師長!”


    山虎看見了增援部隊,又聽見了任兆全的聲音,當時就放下心來,“任旅長啊,來得很及時啊,師長非常安全,連根汗毛都沒傷到,你就放心吧,他在前麵的那個山崗上!”


    到底是野戰部隊,戰術動作嫻熟無比,任兆全和山虎通話的時候,部隊已經將蘇軍固守的那個小山崗,圍個水泄不通,近百門迫擊炮,馬上架起來,炮口對準蘇軍陣地,一箱箱黑黝黝的迫擊炮彈,露出猙獰的金屬質感。


    任兆全沒有廢話,馬上驅車趕往師長所在的那個山崗,背後,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他都不用回頭看,戰鬥的結果,在意料之中,近百門迫擊炮齊射,用不了二十分鍾的時間,那個屁大的小山包上,連一根完整的草,都找不出來。


    唐秋離看著騰起一團團的煙火和塵土,炸翻天的山崗,笑著對趙玉和說道:“玉和,該不是在德倫的部隊,被你調過來了吧?怕是有一個加強團兵力,瞧那陣勢,一上來就是一頓劈頭蓋腦的炮彈,應該是任兆全的手法!”


    本來,他還想說不妥,從德倫抽調兵力,就為了救援自己,萬一塞音山達方向敗退下來的蘇軍,到達德倫一線,兵力怎麽夠用?第十一旅和第十二旅,對付任何一個方向的蘇軍,兵力本來就不足!


    但他轉念一想,事已至此,部隊都來了,責怪趙玉和也沒用,而且,唐秋離相信,就算當時自己知道,也無法阻止趙玉和下達這個命令,哪怕是撤了他的參謀長職務,所以,他詼諧的說了後麵的那幾句話。


    趙玉和的心,輕鬆得快要飛起來,眼前的危險,已經不足慮,增援部隊趕到,是為了師長到達德倫之前的安全,“師長,不是任旅長就是陳旅長帶隊,您看,一輛裝甲指揮車來了,咱倆打個賭怎麽樣?我猜是陳旅長!”趙玉和笑著說道。


    唐秋離微微一笑,他聽出來了,趙玉和是要轉移話題,調來部隊增援,沒通過自己同意,他心裏多少有些不自在,“好啊!玉和,我接下了,賭注是什麽?要不,你拿出一個月的津貼吧,我也出一個月的,怎麽樣?”


    趙玉和笑著說道:“師長,您的津貼,一個月可是比我多兩百多塊大洋啊,您不吃虧了嗎?”


    唐秋離大笑,這時,裝甲指揮車飛快的駛近,“戛”的一聲,停在麵前,帶起一陣灰塵,沒等灰塵散去,任兆全右手拎著一支衝鋒槍,風風火火的跳下車來。


    幾步跑到唐秋離麵前,立正敬禮,“報告師長,直屬兵團第十一旅旅長任兆全,奉命前來保護師指,請師長訓示!”官麵兒上的事兒完了,任兆全的眼睛,飛快的觀察了唐秋離幾眼,目光之中,帶著擔心,“師長,您沒事兒吧?聽葛處長說,您被包圍了,可擔心死我和陳寒兩人了!”大概是情緒有些激動,他的嗓音,帶著一絲顫抖和哽咽。


    唐秋離的心頭,一絲異樣的熱流湧過,臉色卻平靜的說道:“你不是看到了嗎,能有什麽事兒!這股蘇軍散兵遊勇,還奈何不了我,有警衛大隊,對了,還有你和陳寒留下警衛營,保護不了師指這幾百號人?”


    任兆全看看參謀長趙玉和,內心裏,對師長的話,大為不讚同,就拿今天的事兒來說,如果再遇上更多的蘇軍散兵呢?但參謀長的表情,都很是無奈,自己也不好說什麽。


    站在高地上,唐秋離看到,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部隊連打掃戰場的心情都沒有,正在集合,準備等車,也是,二十幾分鍾的炮擊,幾千發迫擊炮彈砸下去,蘇軍固守的小山崗上,連一塊完整的石頭都剩不下,至於幾千名蘇軍士兵,恐怕連囫圇個屍體對找不到,再說了,蘇軍那些破槍,獨立師的戰士們,還真瞧不上眼!


    一輛裝甲指揮車,朝著這個方向,飛快的駛來,“應該是山虎過來了。”唐秋離暗自想到,“任兆全,戰鬥已經結束,你就沒必要在這裏耽擱時間了,從塞音山達方向敗退下來的蘇軍,很快就會到達德倫一線,你馬上帶部隊回去,替外蒙古野戰兵團,擋住蘇軍幾個小時的時間,我跟師指車隊,等會出發,稍晚些時候到達德倫!”


    任兆全一陣猶豫,看了看參謀長趙玉和,趙玉和對他使了個眼色,任兆全的膽氣壯起來,“師長,不是這麽一說,臨來的時候,陳寒叮囑我,一定要保護師指的安全,還有。。。。。。!”他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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