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更不敢相信,身為特戰支隊參謀長的齊漢誌,會是一個屠殺手無寸鐵日籍平民的儈子手,雖然代理旅長的命令,是向任何企圖靠近隊伍的人開槍,但那是針對身上纏滿炸藥的大和民族挺身隊隊員啊,而不是眼前這些被他們自己同胞打死的無辜平民!


    而齊漢誌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射擊上,到目前為止,隻有他這一挺重機槍開火,其他的軍官和士兵,還處在震驚之中,如果不是這樣密集的重機槍火力阻擊,那些人體炸彈,就要衝進隊伍了,重機槍歡快的顫抖著,槍口跳動著火焰,映襯得他的臉龐,格外的猙獰,至少,在黃曉生眼裏,齊漢誌現在是麵目猙獰。


    齊漢誌沒有防備,被黃曉生一把拉住,重機槍火力頓時停止了,那些日本人繼續衝過來,距離隊伍越來越近,與此同時,樹林裏,也衝出來更多的人影,齊漢誌急得臉都白了,手腕一翻,又將黃曉生撂倒在車後座上,他那是齊漢誌的對手啊,“噠噠噠!”重機槍重新吼叫起來,不但將全麵的那群日本人,打得血肉橫飛,還壓製了樹林裏,衝出來的日本人。


    “傻了!都他媽的開槍啊!”齊漢誌見一百多名二旅軍官和士兵,都傻子似的,看著日本人在距離自己不到七十米遠的地方,被重機槍子彈打成篩子眼兒,氣得大罵到。他都快氣瘋了,沒見過這麽笨的兵。明明衝過來的,是身上纏滿炸藥的人體炸彈,包括衝在最前麵的那些日本女人。


    二旅的軍官和士兵,他們看不到,可齊漢誌能夠看得到,就在迫擊炮轟擊樹林的時候,有幾聲爆炸的動靜,顯然不是迫擊炮彈所能發出來的。二旅的軍官和戰士們,聽見特戰支隊的齊參謀長,那一聲怒罵,從錯愕和震驚之中,驚醒過來,下意識的舉槍就打,頓時。衝鋒槍密集的火力,將衝過來的五十多個日本人,打得渾身冒血,紛紛栽倒在地。


    齊漢誌鬆了一口氣,剛才真是驚險萬分,如果不是自己及時開槍。這幫亡命徒就衝進隊伍裏,老天爺,那該是多麽可怕的一幕?


    幸虧自己及時開槍,阻止了這一切的發生,“苦肉計!小鬼子還真夠狠的。對自己人也下得去手,開槍打死幾個動作遲疑的人體炸彈。一方麵警告那些最前麵衝過來的家夥,不得後退和遲疑,另外一方麵,更能讓二旅的戰士們相信,跑過來的,是手無寸鐵的平民,一旦靠近隊伍,立即拉響身上的炸藥,瞞得過別人,瞞不了自己,如果身上沒有炸藥,為何個個兒體型臃腫?”


    “真是好計謀、也是冷酷到家的手段!”齊漢誌暗自想道,他絕對可以肯定,樹林裏隱蔽的亡命徒,就是所謂的大和民族挺身隊隊員,剛才真是爭分奪秒,稍有遲疑,後果不堪設想!


    驀地,齊漢誌感覺到,後腦勺被一個槍口抵住,黃曉生冰冷又憤怒的聲音傳來,“齊漢誌,對於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你要付出代價,我會親手把你送上軍事法庭,我們獨立師部隊,不需要你這樣屠殺平民的儈子手,無論他們是否是日本人,現在,我以東南機動兵團二旅參謀長的身份,逮捕你!不管你是什麽身份!”


    腦袋被手槍頂著,齊漢誌卻絲毫沒有在意,黃曉生森寒的話,他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眼神兒一掃,見再也沒有一個日本人能夠站起來,一堆屍體,鋪在馬路上,而二旅的戰士們,還是按照戰場上的規矩,開始往樹林裏搜索前進,準備打掃戰場。


    “這打得叫什麽仗?真他娘的不省心!”“齊漢誌暗自嘀咕道:所有人注意,立即停止搜索樹林,回到原地警戒,迫擊炮繼續炮擊原定目標,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停止!”


    也許,二旅的戰士們,被齊漢誌剛才冷酷的舉動,給震懾住了,對於參謀長黃曉生剛才的命令,沒有執行,但對齊漢誌的命令,卻堅決的執行了,迫擊炮又開始炮擊,一團團的火光,在樹林內閃現,轟隆隆的爆炸聲,回蕩在夜空之中!


    “哢噠!”齊漢誌聽見,腦袋上的手槍,被黃曉生打開扳機,“好好!齊漢誌,你一意孤行,這些都是你的罪證,你帶著軍法的審判吧!”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齊漢誌眼中殺機一閃,回身,漫不經心的撥開黃曉生對準自己腦袋的手槍,語氣更加冰冷的說道:“黃參謀長,我這個人,最討厭被別人用槍指著腦袋,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否則,即便是我的戰友,也會在病床上躺上幾個月,至於是否上軍事法庭,用事實說話吧,如果我齊漢誌是個屠夫、殺人狂,你再伸張正義也不遲!”


    說完,不顧黃曉生難看得扭曲的臉孔,對於他手裏,始終沒有放下的手槍,更是視若無物,一縱身跳下吉普車,從一名目光迷茫,看著兩支不同部隊參謀長之間,拔槍相向的戰士手裏,拿過一支步槍,以嫻熟的戰術動作,幾步就到了裝甲車旁,然後,舉槍對準樹林。


    依然隱藏在樹林裏的日籍武裝分子,還有二十幾個人,都是一些骨幹分子,其他的小角色,都死在了馬路上,畏懼於獨立師部隊的火力,他們心裏清楚,這個時候衝出去,那是自己找死,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如此完美的計劃,會功敗垂成,那些支那士兵,怎麽就會對偽裝成平民的挺身隊隊員開槍?


    這不絕不符合支那人的性格和一貫做法啊,要是大日本皇軍士兵這樣做,到在意料之中,那狂吼的重機槍、密集如同暴雨般的衝鋒槍子彈,紛飛的血肉碎塊兒,徹底擊碎了他們為天皇陛下獻身的勇氣和凶氣,已經先後有兩批隊員出去送死,那些支那士兵應該撤離了吧?


    普通隊員可以死,但自己這些骨幹,卻絕不能死,隻要繼續隱蔽在樹林裏,躲過這一劫,再尋找機會就是了,漢城市區內,還有那麽多的普通大和民族挺身隊隊員,等著自己去指揮呢,所以,自己不能死,至少,不能這樣窩囊的玉碎!


    這是二十幾個日籍武裝骨幹分子們,共同的想法,雖然都是天皇陛下的子民,但身份是不一樣的,我們是精英!精英就應該有精英玉碎的方式,如果支那士兵進樹林搜索,那就更理想了,正愁找不到機會呢!


    非常不幸,他們遇到的,是特戰支隊參謀長齊漢誌,根本沒有與獨立師士兵同歸於盡的機會了,迫擊炮彈有條不紊的落下,僅憑四門迫擊炮,對於幾百平方米範圍的樹林來說,不可能做到地毯式炮擊,彈著點很是分散,正因為這樣,樹林裏的日籍骨武裝幹分子,才有了躲避炮彈的機會和可能。


    這些武裝日籍骨幹分子,大多數都經過軍事訓練,有的還是退伍的老兵,躲開稀疏的迫擊炮彈,還不成問題,於是乎,這幫亡命徒,一邊罵著:“八嘎!狡猾的支那人!”一邊狼狽不堪的躲避著炮彈。


    迫擊炮彈爆炸而起的火光,汽車雪亮的燈光,將他們的身影暴露在二旅戰士們的視野裏,到了此刻,他們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麽,齊漢誌嘴角帶著嘲諷的冷笑,穩穩的舉起步槍,憑借著火光,捕捉到朦朧的身影,“啪!”一聲清脆的槍聲,眼尖的戰士們看到,一個黑影的腦袋,突然爆裂開來,一頭紮在地麵上。


    就這樣,齊漢誌一支步槍,如同在做射擊表演,凡是樹林裏的黑影,無一例外的一槍斃命,看得二旅的戰士們,驚訝的合不攏嘴兒,在軍用吉普車後座上的黃曉生,從齊漢誌跳下車之後,也冷靜下來,他覺得,像齊漢誌這樣經曆過無數生死戰場的軍人,不會做出濫殺無辜的事情來?


    也許,自己沒有發現潛藏的危險,見齊漢誌拿起步槍,黃曉生也拿起了望遠鏡,在望遠鏡頭裏,他看到了閃耀的火光下,一條條不斷變換位置的黑影,隨即,黑影變成了屍體,他驚歎齊漢誌的槍法,但更多的,是質疑,到了這時候,就算是白癡,也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齊漢誌的視野裏,再也看不到樹林活動的黑影,他說道:“停止炮擊!”


    見炮擊停止,二旅的軍官和戰士們,習慣端起槍,就要進入樹林內,齊漢誌急忙製止到:“不要動!原地警戒,凡是發現衝出樹林的人,馬上擊斃!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樹林!”


    說完,齊漢誌端起衝鋒槍,身影狸貓般輕捷,瞬間就進入了樹林,二旅的戰士們驚愕的看著這一切,然後,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手裏的槍,緊張的盯著樹林,黃曉生也緊張起來。


    “噠噠噠!”樹林裏,響起了衝鋒槍的射擊聲,氣氛更加緊張,幾分鍾之後,齊漢誌從樹林裏出來,肩上扛著衝鋒槍,對戰士們命令道:“立即搜索樹林,凡是發現屍體,必須先補上幾槍,然後再接近!”下達完命令,他倚在裝甲車的車輪旁坐下,掏出一支香煙點燃,煙頭的微光,時隱時現他疲憊的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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