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師長的臉色,越來越黑,孟建柱還在沒有覺察到的訴說著,師指參謀處處長葛振壯上校,知道莊河的市長和警備司令算是徹底完了,但他害怕盛怒之下的師長,做出過激的事情來,畢竟,為即將到來的部隊,提前做好防禦計劃才是眼下的要緊事兒,不能因為莊河的軍政主官如此不作為,而影響到師長的判斷能力。


    葛振壯急忙說道:“我是師指參謀處處長葛振壯,孟團長,你帶來一個連的兵力,跟隨師長,負責沿途保護之責,其餘的部隊,就先進駐莊河縣城,等待下一步的命令,負責師長安全的,是師部警衛大隊黃山虎大隊長,一會兒,你去找他報到,他會安排你們具體任務的!”


    然後,葛振壯對唐秋離請示的說道:“師長,孟團長的部隊,暫時這樣安排可以嗎?”


    唐秋離粗重的吐出一口氣,似乎將內心憤怒的情緒,散發出去一般,他知道葛振壯的意思,壓下心頭的怒氣,說道:“可以,就按照你的意見辦吧!讓孟建柱聽從山虎的指揮!”


    孟建柱又是一驚,別看這位葛處長的軍銜,跟自己一樣,都是上校,可人家的身份不一般啊,位置不高但權重,來自師指,那是獨立師的最高指揮機關,平時自己這個團長,最多見過司令官韓鐵少將,總部機關就是不一樣,隨便一個上校,就能隨時見到師長,那位傳奇般的人物,他是非常的羨慕,而且,一放出來,至少擔任兵團一級的參謀長!


    “是,葛處長,馬上執行您的命令!”孟建柱不敢怠慢,急忙敬禮說道。葛振壯也看出來他的拘謹和羨慕,笑笑,沒有說什麽,心裏卻是感歎。“在師長身邊工作,壓力可是不一般的小,如果有可能,我倒是願意下到部隊去,擔任一個團長,在戰場上拚殺,豈不是更加的痛快!”


    唐秋離等人離開吳爐鎮,繼續西行,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但他一點兒食欲都沒有。在莊河看到的一切,以及孟建柱說的事實,沉甸甸的壓在他心頭,這麽多年以來,自己一直在各個戰場奔波。從中南半島到東北,指揮一場又一場的戰役,對於後方的情況,基本上不過問。


    自己一直以為,後方是穩固的,軍政幹部是兢兢業業、盡職盡責的,但是。在莊河看到的事實,卻顛覆了自己固有的思維,僅僅是一個莊河,還是處在戰場之中,那麽,其他地方呢。遠離戰場的地區呢,情況又是如何?


    看著一臉憂思的唐秋離,梅雪想了想,溫柔的說道:“秋離,莊河畢竟是個別現象。你也不必為此擔憂,你沒心情吃午飯,我和心蘭理解,但是,跟隨我們的部隊戰士呢?他們會怎麽想,你想到沒有?”


    唐秋離愕然一震,梅雪的話,從側麵提醒了自己,在軍事指揮上,自己從來沒有失態過,但看到莊河發生的一切,卻抑製不住心頭的憤怒,情緒有些失控了,大敵當前,這樣的情緒,會影響自己對戰局正確判斷的,他內疚的一笑,帶著感激說道:“小雪的意見提得好,我馬上改正!”


    “虎子,再往前就是光明山了,那是山區的一個小鎮,你傳達下去,部隊就在那兒休息,還有,我個人出錢,請所有的軍官和戰士們,吃一頓熱乎飯!”他對前排座位上的山虎吩咐道。


    山虎悶聲悶氣的答應一聲,用步談機將唐秋離的命令,傳達到了特衛和孟建柱的部隊,然後,山虎回頭說道:“難得啊,多長時間沒見你出血請客了,說好的,我可是要吃手抓羊肉!到時候,你別心疼錢就行,梅處長和劉參謀可是見證人!”


    山虎有意開玩笑,想了想,他又說道:“剛才你那臉色黑的,快趕上鍋底了,我知道你為啥惱火,不就是兩個不幹事兒的家夥嗎?要我說啊,沒啥大不了的,當官兒的不行就撤,要是嚴重的,槍斃就是了,咱們獨立師有那麽多人才,還怕啥?”


    山虎的辦法,倒是簡單直接,但唐秋離唯有苦笑,如果僅僅是一個莊河,怎麽都好處理,怕就怕遠離戰火硝煙的後方,這種現象普遍穿在,那才是最可怕的,意味著,獨立師二百餘萬將士,浴血奮戰幾年打下來的根基,在慢慢的腐朽和動搖,前方在拚命,後方卻在麻木不仁,曆史上的抗戰時期,國統區不就是這樣的一番情形嗎?


    就在唐秋離一行,離開吳爐鎮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一支七八兩小轎車組成的車隊,飛快的趕到剛才停留的地點,為首的兩輛汽車,在當時的條件下,可謂是最豪華的車子。


    從豪華轎車上下來兩個人,為首的是莊河市府市長於勝輝,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看來,在莊河的日子過得很是滋潤,滿麵紅光,另外一個戴著上校軍銜的,就是現任莊河警備司令部司令官韓慶福,外表上看,戎裝整齊,倒是一派軍人的氣質,但揚手之間,手指上幾個碩大的金戒指,在正午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不過,此時的兩位莊河軍政大員,失去了平時的氣派,腦門兒上冒著汗,一臉的焦急,於勝輝和韓慶福,是在接到師指參謀處,一個參謀的通報之後,才知道,獨立師的頭號大佬――師長唐秋離上將,已經駕臨莊河,但是,卻沒有通知市府和警備司令部,兩個人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於勝輝和韓慶福,主持莊河軍政大局一來,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但兩人卻真正嚐到了,權力所帶來的好處,那是此前在華北軍政委員會和平津警備司令部,當一個無權無勢的小科長和司令部參謀,所無法體會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在調來遼東半島之前,於勝輝是華北軍政委員會民政事務委員會的一個科長,是在獨立師收複華北地區之後,經過考試,進入到政府官員行列的,此前,於勝輝在日偽的北平市政府,擔任過一名普通的職員,無職無權,想幹壞事兒也沒有本錢,因為不屬於罪大惡極的漢奸,所以,在身份審查的時候,也就順利過關了。


    於勝輝在華北軍政委員會,工作幾年,因為有文化,再加上有能力、腦子活泛,工作倒是頗有成效,幹得很是出色,逐步升到了科長的位置,正因為有這樣的能力和表現,被華北軍政委員會組織人事部門列為很有能力的幹部行列,否則,也不會被選調為平津地區接收東北工作團成員,並被委任為莊河市府市長的重任。


    關於這個莊河市長的任命,是在劉翰章出任接收東北工作團總團長之前,由其前任高殿閣總團長下達的,短時間之內,劉翰章還無法從整體上,來調整遼東半島各地負責人的人選。


    當參加接收東北工作團的通知之後,於勝輝是滿心的不樂意,在他看來,東北那個地方,窮山惡水,再加上又在打仗,哪有在北平這個大都市好啊,雖然僅僅是一名科長,但也薪水優厚、吃穿不愁,何必到東北去冒險,弄不好,把命都搭上?


    可華北軍政委員會的通知,態度非常明確,絲毫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凡是不服從組織安排的幹部,拒絕參加接收東北工作團的,就地免職,並開除公職,於是,在害怕丟掉飯碗的情況下,於勝輝滿心不情願的來到了遼東半島,並擰著鼻子到莊河上任的。


    在於勝輝看來,莊河經過戰亂,加上日本人的洗劫和壓榨,肯定是疲憊不堪、滿目蕭條、饑民遍地,所以,對於這個市長職務,他視為苦差,但到了莊河之後卻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厲害!


    莊河作為一個海濱城市,日本人經營多年,其富庶程度,不比關內的縣城差,而且,還是民間富人比較多,當然,是日本人富有,莊河城內的日本人,並沒有像安東那樣,紛紛為他們那個天皇自殺成仁,而是選擇了活下來。


    為了保住以前的財富和奢華的日子,於勝輝這個新來的市長,自然成為日本人拉攏的目標,於是乎,大權在握的於勝輝,骨子裏的劣根性再也無法控製,來者不拒,不但撈到了大把的鈔票,連漂亮的日本女人,也收在枕邊三四個,幹這些見不得人勾當的時候,於勝輝也懾於紀律的嚴厲性,都是私底下悄悄的進行,加之進行的非常隱秘,莊河市府的其他負責人,暫時還不知道。


    至於莊河警備司令官韓慶福,出身倒是根正苗紅,獨立師入關的第一年,就參加了部隊,在華北戰場上,跟日本人血戰過多次,身負重傷,至今,身上還留著幾塊彈片沒有取出來,從一名普通士兵,成長為一名少校營長,後來,部隊上為了照顧他的身體,便將他從野戰部隊,調到地方上任職,軍銜也晉升為上校。


    可就是在平津警備司令部任職的這幾年,韓慶福的心思,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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