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鬥的兩人齊齊的看著出聲的楊宗保。


    “你怎麽找來的?”楊宗保頭疼的問對自己一臉仇視的黑熊。


    “你因為就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保鏢很善於隱藏?”黑熊鄙視的說。


    楊宗保不做聲,原本就知道不可能瞞住很久的,所以黑熊說的也是事實。


    黑熊見楊宗保不說話,於是繼續說:“你們準備把鳳凰怎麽樣?”


    “關你什麽事?”保國在一邊看不下去楊宗保一直被黑熊奚落。


    “哼,現在鳳凰被關在華興裏麵。”黑熊說完看著楊宗保的反應。但是很遺憾,楊宗保沒什麽反應。


    “你竟然沒反應,你知道她懷了你的孩子嗎?”黑熊頓時氣憤起來。


    楊宗保很奇怪黑熊的反應,倒不是懷疑黑熊話裏的真實度:“你和鳳凰是什麽關係?”


    “啊……”


    黑熊沒想到楊宗保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一時嘴拙。


    但是楊宗保並不準備放過黑熊:“據鳳凰說你是她自小的保鏢。楊家人從小每個人都會有個貼身的保鏢跟著。既然你是她的保鏢,為什麽你不去救。好像你在座頭市還是比較有權利的,救個把人完全是小意思。為什麽要我去?”


    “哼,你以為我不想?我在這個位置上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可以隨心所欲。”黑熊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


    “找什麽借口,不就是怕和軍方起衝突,給自己的仕途造成不便。”楊宗保還要麵子,但是保國本就是市井流氓出身,講什麽話都不顧及時機和場合的。


    “你是什麽東西?一條狗而已。”黑熊像是被踩到了痛處,所以隻能一味的攻擊保國。


    “瘋狗亂吠而已。”保國也不示弱。


    “好了。”楊宗保聽夠了雙方鬧脾氣,對黑熊說:“話傳到了,你就走吧。”


    “哼……”黑熊不滿意的立刻走了,好像待在這裏晦氣一樣。


    “哥,走了。”保國冷眼看著黑熊離開,態度冷淡的好似剛才和黑熊互噴的人不是他一樣。


    “嗯。”楊宗保腦子在飛速的思考:“你竟然藏到了火葬場,真是人才。”


    “嘿嘿嘿嘿,這不是被逼的嗎?”保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第一,黑熊是受楊鳳凰的指示過來探我的口風的;第二是黑熊有二心,保國,黑熊這個人你了解嗎?”楊宗保問保國。


    “是楊鳳凰的人,但是被放出了楊家,靠著楊家爬上了公安局長的位置,如果沒有意外再過幾年,也能算是個人物了。可是此人別看五大三粗,但是為人十分的小心謹慎。武力值你剛才也看到了,短時間內我能抗一會,時間長了我可不是對手。”保國說著卷起了袖子。


    楊宗保看到保國的手臂已經無聲無息的腫了起來。在紅腫上麵出現了一道道的發黑的瘀血的傷痕。


    “疼啊。”保國揉揉自己的手,齜牙咧嘴。


    遠遠的傳來哭喪的聲音。應該是有屍體被送進焚化爐了。家屬跟在後麵哭。鞭炮聲不絕於耳……


    楊宗保邁步走了過去。


    果然是在送葬……


    “哥……”保國一臉嚴肅的跟在楊宗保的身邊。


    “別說話,我知道,往後退。”楊宗保說完,轉身急速往外走。


    保國跟著。


    楊宗保越走越快,漸漸地跑了起來。順手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柴火棍。


    保國也有樣學樣。


    身後送葬隊伍的哭聲不見了,那些家屬都抄起了家夥,刀槍林立的追在兩人的後麵――喊打喊殺。


    “往上麵跑。”楊宗保很快就發現了,火葬場的後麵竟然是白佛寺的墳場。


    白佛寺因為被座頭市的市民認為是塊風水寶地。加上座頭市向來有寺廟裏麵建墳地的傳統,所以每一座寺廟都會劃出一塊地方給市民們做墳場。當然劃出的地方也會遵照風水格局規劃好。並不是所有地方的風水都是好的,這裏麵也有分別的。區別體現在價格上。


    整體的墳場成一個放射型的同心圓狀,涇渭分明,沒有什麽地方好躲藏。


    “哥,人越跟越多。”保國在後麵叫道,已經喘了粗氣了。


    “嗯。”楊宗保不用回頭,也知道如果現在自己停下,就會被砍成肉泥。當下心思一轉,鎖定了一個方向,衝了過去。


    “哥?”保國本來跟著楊宗保漫無目的的跑,但是突然好想麵前的寶哥有個方向。出於盲目的信任,保國沒有一句廢話,跟著跑。


    楊宗保其實跑的也很費力。胸腔鼓得和風箱一樣,嗓子幹得冒煙。可是不能停下來,一停下來,就再也跑不動了。


    終於楊宗保看到了目標――那片竹林。


    “看你們往哪裏跑?”


    楊宗保皺著眉頭,看著圍住自己和保國的眾人,覺得對方的台詞很惡俗。


    沒有一句廢話,楊宗保提著柴火棍就迎了上去。


    雖然腿上沒力氣,但是胳膊還是完好的。一棍子下去,剛才開口的人立刻倒在了地上。因為對方手裏的家夥明顯就是不讓給楊宗保留下活口的架勢。必須在短時間內盡可能多的卸掉對方的還手能力。


    保國見楊宗保沒有留手,自然放心了。也開始專心的對付自己周圍的人。


    在傷人的同時,也免不了負傷。楊宗保被砍了幾刀。好在都避開了要害地方,雷聲大雨點小。


    “住手。”


    楊宗保知道救星來了。


    總管扶著一老和尚出來了。老和尚的臉上縱橫丘壑,但是紋理間卻生機盎然,頗有些枯木逢春的感覺。


    雖然老和尚喊了住手,但是對方完全不給麵子。


    “總管。”老和尚叫了聲。


    “是……”總管躬身退開了。


    幾聲沉悶的聲響過後,地上多了幾具屍體。


    其他人停了下來。驚懼的看著總管。


    因為被總管踢到在地上的人,七竅流血,沒有再醒過來。


    “你們敢殺人?”一個小平頭毫無底氣的問。


    “軍隊裏教出的拳頭,不夠硬。”總管一下子就叫破對方的身份。


    “你說什麽?什麽軍隊?”小平頭有些慌亂。


    “別裝了,那些套路我可是很熟悉。把地上的人抬走,否則再晚上幾時,就真的就回不來了。”總管抱著手,把手藏進袖子。


    小平頭衡量了一下情況,一揮手。地上躺著的三人被抬起來,走了。


    “少爺,我們又見麵了。”總管見到楊宗保掛彩很高興。


    “總管……”老和尚成功的讓總管低下了頭,退到一邊。


    “……”


    楊宗保和老和尚對視。


    “又見麵了?”老和尚慢悠悠的說。


    “緣分。”楊宗保心裏知道老和尚的身份。


    “你似乎頗有怨言。”老和尚沒有生氣楊宗保的不禮貌。


    “沒有。”看著老和尚的樣子,楊宗保突然覺得通了。一直以來他都是想方設法達到自己定下的目標。結果目標越來越大,難度也就越來越大。可以說帶上了一點強迫症。比如這次的事情明麵上陷入了死局,楊宗保好像無法逾越。但是仔細想想,所有的事情最後都會有個解決的方法,不管這個方法好還是不好,結果如何,都會解決。所以何必強求,盡人事聽天命就好。


    “你似乎有所明悟。你的背部傷得不輕,去我屋裏我給你看看。”老和尚和善的邀請到。


    “不用了,既然出了世,就不要再管世俗之事,否則師父下麵埋的替死鬼會死不瞑目的。”


    “放肆,你知道他是誰?”總管出言阻止楊宗保。


    “知道怎樣?”很滿意的看到總管驚奇的表情,楊宗保隨後接著說:“不知道又怎樣?”


    “你……”總管要不是看在老和尚的麵子上,肯定不會這麽忍氣吞聲。


    “總管,我們回去吧。”老和尚召回總管。


    “太爺,您老不管了?”總管攙扶著老和尚走向竹林裏。


    “管?你沒聽到我被拒絕了嗎?”老和尚沒有生氣。總管心裏不太舒服。


    ……


    “哥……”保國雖然不說話,但是到現在還沒能弄明白怎麽回事:“總管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保國對老太太宅裏的事情不甚了解。


    楊宗保看著竹林起風,沙沙作響,很快的就驅散了血腥味。


    “總管是誰的保鏢?”楊宗保終於好心的給保國透露了信息。


    “太爺?”保國突然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傳說中的存在還活著。


    “好了。既然既然外麵不安全,我們就回去唄。”楊宗保瀟灑的往山下走。


    這次挑了條人多的路。很多人登山禮佛,楊宗保也不怕再被襲擊。


    兩人下山後,大大方方的打了個的士直奔芙蓉道楊宅。


    本來出租車司機見楊宗保和保國狼狽的樣子不想載,但是那是在保國掏出一疊軟妹子之前。


    芙蓉道,好像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大家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生活一片興興向榮。


    隻是在楊宅的門口,有兩個扛槍的把守著。


    楊宗保和保國剛一下車,就引起了門口扛槍的注意。


    “誰?”


    “你們在我家裏還問我是誰?”


    楊宗保一翻話說的兩個扛槍的麵麵相覷,最後終於拿起了電話打了出去。


    片刻之後,在守門的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老太太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來了,哪裏有一點被軟禁的樣子。


    楊天明坐在輪椅上,也被楊靜推了出來。


    楊宗保沒想到來接自己的陣仗這麽浩大,差點有些受寵若驚。


    “回來了?”老太太精神稍稍有些萎靡。


    “嗯。”楊宗保舉步就往裏走。


    “回來就好。”老太太拉住楊宗保的手。


    院子裏隔幾步就有站崗的。楊宗保發現事實遠比他想像的要糟糕。


    眾人集中到紅磚房的二樓之後,梅叔給楊宗保遞了一壺茶。


    楊宗保抿了一口,口感香甜,有些竹子的清香――老樅水仙。楊宗保很滿意。


    “東西保國給你了?”老太太一直拉著楊宗保的手,不肯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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