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胡子在考量楊宗保話裏的真實性。楊宗保是被上麵派到他隊裏的,身份背景什麽的都很含糊。隻是他的來處很蹊蹺,竟然是邊防部隊。要知道內勤和外務不一樣。這裏麵的條條框框複雜的很。兩部分之間互相調動人員的話是很難的。更何況楊宗保還是從邊防那裏調過來。雖說二建的警衛隊在一些人眼裏不被看重,但是誰也不能否認這是個肥差。在繁華的市區,交通便利,生活方便,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楊宗保竟然能被調來這裏,當時表麵隻說是有特長――醫學才被接受的,可是實際上誰都知道沒有關係不可能進來的。所以大胡子也在考慮楊宗保到底什麽身份,他的背後有什麽勢力。加上幾天前的那場宴會。楊宗保竟然能夠出席,這也讓大胡子在衡量楊宗保所說的是否屬實。


    兩人相持不下。


    終於大胡子妥協了:“好吧,馬上轉入二建附院。”


    “謝謝。”楊宗保也鬆了一口氣,其實剛才他心裏也在打鼓。


    “謝什麽?你不用謝我。”大胡子以為楊宗保得了便宜還賣乖,語氣比較衝。


    “不是我謝你,是代表那幾個患者謝你。”楊宗保隻要病人的權益受到了保障,其它針對自身不禮貌言態度能過去的絕對不會計較。


    “你……”大胡子覺得楊宗保這人真的很奇怪,不知道說他什麽好。


    “還有,我希望彭雨教授不再參加這幾個患者的治療。”楊宗保覺得有必要維護一下患者的權利。


    “為什麽?”大胡子奇怪的問。


    “因為他會對病人施暴。”


    “啊?你肯定?”大胡子覺得楊宗保這話說的太過於突然。


    “我親眼所見。”楊宗保非常的肯定。


    “可是他是專業人士……”大胡子明顯有些為難。


    “他是法醫學,是死人的專業。那些學生還是活的,沒必要用上他。”因為厭惡彭雨對待患者的態度,楊宗保嘴巴裏沒什麽好話。


    “這你就不知道了,彭雨教授就是精神病學出生的……”大胡子還想解釋。


    “不管出身什麽專業,隻要醫德不行,就不是個醫生。”楊宗保打斷大胡子的解釋:“我不和他共事。”


    “彭雨的能力很強的……”


    “那為什麽找我?”楊宗保反問大胡子。


    “也不是我願意找你的,是……”大胡子很不喜歡楊宗保表現出的咄咄逼人的態度,皺起了眉頭,脾氣已經在快要爆發的邊緣。


    “是什麽?”楊宗保並不在乎大胡子駭人的恐怖神情,在外人看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問。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別讓我失望。”大胡子終於忍不住了,對著楊宗保怒火。


    “我盡力,結果不一定。”


    “你……”


    大胡子被氣得臉通紅。


    周圍的人,都忍不住離那兩個人遠一點。有的還逃出了房間。


    終於大胡子動了,一個拳頭卷著風朝楊宗保揮了過去。


    楊宗保歪了歪腦袋,一下子從大胡子的腋下鑽過,順便撞擊了下大胡子的腋下。


    兩人同時很快的再次麵對麵。


    “你小子……有點本事啊……”大胡子甩了甩肩膀,對楊宗保有了點好感。


    楊宗保心裏有苦說不出,大胡子的身體異常的壯碩,盡管是腋下這些軟弱的地方,也被周圍的肌肉給緊緊的保護住了。雖然打了個正著,但是楊宗保的手腕也在隱隱作痛。隻是表麵上不能表現出來。


    大胡子沒有多餘的廢話,朝著楊宗保衝了過去。


    砂鍋般的拳頭,砸到身上可不是件舒服的事情,楊宗保比較了一下雙方的力量,果斷的選擇了閃躲。


    大胡子身材魁梧,在本來就比較狹小的辦公室裏有些局促,現在運動開來更是這樣。辦公室老舊的座椅經受不住大胡子的拳頭,紛紛開裂。


    “怎麽啦?”警衛員聽到動靜探頭進來查看。


    “滾蛋。”大胡子不希望被人打擾,今天他是鐵定主意要教訓楊宗保一頓。


    警衛員“嗖”的一下把腦袋縮了回去,並且很貼心的把門帶上。


    “我們現在開始吧。”大胡子看向楊宗保的眼神就像是看到獵物一樣,興趣盎然。


    楊宗保壓根不知道為什麽大胡子會這麽興奮,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沒有得罪過大胡子一樣。


    不等楊宗保多想,大胡子攻擊了過來。


    楊宗保眯起了眼睛,這個攻擊路數和大胡子之前完全不一樣。如果說先前大胡子的攻擊是廣播體操的話,那麽現在就是實打實的格鬥了。


    還沒鬧明白,一陣勁風就開到了楊宗保的麵前。雙手反射交叉在麵前擋著麵部。可是大胡子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馬上楊宗保就反應過來,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的麵部,而是腹部,急忙改變了雙手的位置掩護腹部。


    但是為時已晚,楊宗保感覺自己的胃部被擠壓到了極點,胃裏的東西紛紛上湧。


    楊宗保覺得自己往後離地飛了一陣子才落地,後退到牆角才勉強站穩。可是胃裏的內容物在他的口腔裏異常的苦澀。隻有咬緊牙關,才把東西重新吞了回去。


    “不錯。”


    楊宗保心裏苦啊,看來大胡子把他當成了沙包。最討厭這種說不清就動手的人。難道他是會被打服的人?就怕白挨了一頓打。


    大胡子不等楊宗保休息,上前一手抓住了楊宗保的胸口,一手抓住了他的褲帶,一使勁,就把楊宗保舉了起來。


    楊宗保這個時候心裏是真的涼了,如果讓大胡子把他落下去,並且用膝蓋頂上了他的脊椎的話可能真的要落下傷了。


    一邊惱火大胡子殺紅了眼,不知進退,一邊想辦法怎麽脫身。就在身體水平高度迅速下落的時候,楊宗保突然放軟了身體,雙手直插大胡子的雙眼。


    “啊……”


    大胡子放開了楊宗保捂著雙眼後退。


    楊宗保被摔在地上,全身像是被摔成了四分五裂一樣,痛苦不已。但是事情還沒完,楊宗保知道一定要趁他病要他命。所以顧不上全身尖銳的疼痛,迅速的站起身,跑到了大胡子的麵前,不停的用腳攻擊他的腹部……


    大胡子眼睛暫時看不見,隻能憑感覺抵擋楊宗保的攻擊。


    楊宗保此時完全沒有了章法,隻顧一個勁的踢,沒有套路,沒有思考,一切都是為了把大胡子打趴下。


    大胡子也不是好惹的,就算眼睛看不見,身手還是非常的迅猛。楊宗保沒撈到好處。兩人最後變成了肉搏了。


    楊宗保的力量小,大胡子的力量大,按理說兩人勝負非常明了。可是也不知道楊宗保受了什麽刺激,突然發了瘋,不要命的打發終於使大胡子有了顧忌:“好了,好了,休戰。”


    楊宗保好像是沒有聽到,拚命三郎的打發,讓大胡子頭疼不已。最後隻有大吼一句:“還要不要救病人了。”


    “病人”二字是楊宗保清醒的機關。楊宗保一下子安靜下來。


    “你小子真狠。”大胡子摸了摸自己被揍的傷口感歎。楊宗保專門找他柔軟的地方揍。


    “一般般。”楊宗保也恢複了理智,開始整理自己鄒巴巴的衣服。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要欲蓋彌彰。


    當辦公室的大門被突然拉開。


    門口的兩個警衛員跟著跌了進去。


    “幹什麽呢?”大胡子訓斥道。


    警衛員慌慌張張的站起來,一副挨訓的樣子。


    “楊宗保,你下去辦事吧。”大胡子故意說了句,想要找台階下。


    “轉院。”可是沒想到楊宗保固執的令人發指。


    “給你。”大胡子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立刻?”楊宗保還不滿意。


    “立刻。”大胡子氣得臉色鐵青。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楊宗保當然不願意再在辦公室裏呆下去了,轉身便走。


    “隊長,踢到鐵板了?”


    楊宗保走後,警衛員弱弱的試探大胡子。


    “屁,你們隊長我什麽時候落過下風。”大胡子滿口否認。


    “那是,您是誰啊,你是我們的隊長……”警衛員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辦公室裏的暴風雨過後的景象,怎麽看也不像是自己隊長占了很大便宜的樣子。更何況大胡子的眼睛可是紅的厲害。


    “楊宗保……”大胡子咬牙切齒。


    跟著救護車陪同患者轉院的楊宗保無緣無故打了個噴嚏。


    二建的附院,如同它的學校醫院,表現出來首先不是威嚴而是豪華。


    經過醫院前門的時候楊宗保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看到了幾張電視上熟悉的麵孔。


    楊宗保隨同的轉院患者隻能從後門的地下車庫進醫院。


    那個男生和幾個同伴被安排進了特護病房。


    楊宗保則開始一個個的認真檢查。


    ……


    “隊長,不好了。”警衛員跑到正在破舊辦公室收拾殘局的大胡子麵前說。


    “怎麽啦?”大胡子今天遇到的喪氣事夠多了,不想在聽到任何一個不好的字眼。


    “那六個學生之中,有個學生的家長是……”警衛員突然趴在大胡子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什麽?”大胡子皺起了眉頭,同時也在慶幸人已經轉到了條件好的地方。處在他這個位置就是尷尬,必須照顧到方方麵麵,本身的性格都被磨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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