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勝和尚離去之前是有預言,那個預言的一部分也已經實現了――醫者會救活一個活死人。所以現在的亨利更加的暴躁。他本來不會相信,可是東勝和尚的傷口確實是不可能活著的了。但是現在不可能活著的人卻活著了。所以亨利驚懼了。


    “父王。”哈裏森回到書房報告和楊宗保談話的結果。


    “沒有別的了?”


    在亨利的視線之下,哈裏森選擇了隱瞞他和楊宗保之間的對話:“沒有。”


    “你下去吧。”亨利揮揮手。


    哈裏森退出書房之後,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汗濕了。在這個國家暴力是極其簡單的一件事,即便是如哈裏森這樣的地位,在國王絕對的權利麵前也是毫無招架之力。


    哈裏森一出書房,就聽到書房裏隱隱傳出砸東西的聲音。


    一步都沒有停留,直到闖進楊宗保房間,哈裏森才稍稍安穩了下。


    “怎麽來?”朝陽和楊宗保正在吃飯,猛然見到這個不速之客,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甚至楊宗保還親切的問:“一起吃點?”


    “不用了。”哈裏森哪有楊宗保哪有的閑情逸致。


    “怎麽這麽驚慌?”楊宗保不明白這不才一轉眼的功夫嗎,怎麽人就變了個顏色了。


    “我考慮了你說的可能性,我準備……”


    “等下。”楊宗保突然打斷了哈裏森的話:“那是你的事,你去做就好了。”


    “你……”哈裏森沒想到楊宗保會把事情撇得幹幹淨淨,但是片刻之後就釋然了:“是我自己的事,我馬上就去準備,但是你的安全問題……”


    “沒關係,我今晚就走了。”


    “呃?”哈裏森覺得楊宗保說這話有些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裏可是王宮,到處都是侍衛、攝像頭,別說一個人就是一隻蒼蠅都不能無知無覺的飛出去。


    “你別管了,你做好你的,如果要找我的話,你知道可以去哪裏。”


    “你走了,莉莉絲怎麽辦?”哈裏森擔心莉莉絲的治療被中斷。


    “放心吧,那是個長期的過程。我相信你可以在那段時間內搞定國內的一切。”楊宗保不負責任的說。


    “好吧,告辭了。”哈裏森起身告辭。


    “不吃點?”楊宗保好意的問。


    “不吃了。”哈裏森已經氣飽了。


    “少爺,我們什麽時候出去?”朝陽對楊宗保的話絲毫不懷疑。他說能出去,那就能出去。


    “等信號吧。”楊宗保突然看了房間某個方向一眼。


    ……


    “他知道有監控?”書房裏,一個滿身披紅掛綠的軍裝男人。


    “文根將軍,他知道。”亨利正好和楊宗保的眼神隔空對望。區別是楊宗保見不到亨利,但是亨利卻能瞧見楊宗保。但是他覺得楊宗保卻能夠掌握他的一舉一動一樣。楊宗保明知道有攝像頭還勸說哈裏森取代他……亨利不知道楊宗保這是要幹什麽。但是不管楊宗保的目的是什麽,他都成功了。亨利對哈裏森心裏有了猜忌,哈裏森還是有反應了,對方光明正大的和他說逃跑……所有這一切亨利都理解為是楊宗保的挑釁。即便是挑釁,亨利也是有傲氣的,這種傲氣讓他對楊宗保的挑釁視而不見,明知對方要逃走,也不會加派兵力……


    疙瘩一聲,亨利把監視器關了。


    “陛下……”文根將軍不理解自己國王的做法。


    不過亨利沒說什麽,因為目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派人監視哈裏森。”


    “僅僅是監視?”文根將軍問。


    “嗯,僅僅是監視。看他能翻起多大的浪。如果他有能力,我把這位置讓給他也無所謂。但是如果他……那留著也沒有什麽用……”


    “陛下英明。”文根將軍連忙拍馬屁。


    ……


    楊宗保其實沒想那麽多,頂多是給亨利造成點麻煩,好方便他逃跑。


    夜幕漸漸降臨了。當天邊最後一片殘陽落下的時候,各方勢力的小動作就開始了。


    房間沒有開燈,朝陽和楊宗保就在黑暗之中靜靜的等待著。


    “來了。”


    突然楊宗保站了起來。


    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


    花和尚越過倒在門口兩人的身體,警惕的走進了房間。可是房間裏漆黑一片,似乎什麽都沒有。


    就在花和尚奇怪是不是搞錯了的時候,突然門麵一冷,緊接著就覺得脖子上被一線冰冷貼住了。


    “爺,開什麽玩笑呢?”花和尚兩根手指捏住刀刃,語氣輕挑。


    “朝陽,別玩了。”楊宗保終於開口了。


    “哼。”朝陽收回了刀。


    “爺,哪收的啊?”花和尚麵上不在乎,但是心裏卻在吃驚朝陽的身手。


    “家裏爺爺給的。”楊宗保見到花和尚也鬆了一口氣,有精神開玩笑了。


    “我擦,丫鬟啊。佩服。”花和尚更是沒了正型,但是瞧見朝陽麵無表情的麵孔,突然之間什麽玩笑都開不出來了:“咱們快走吧。”


    “嗯。”


    ……


    出去的過程相當的順利,根本就沒有躲閃,幾乎都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宮門的。


    “爺,你不覺得順利?”花和尚在出了宮門之後,討好的問道,裏麵含了不少自我表現的成分。


    “挺順利的。”楊宗保點點頭、


    “朝陽妹妹,你說呢?”花和尚有意賣弄。


    “哼。”朝陽對花和尚一點好感沒有。


    “直接離開還是找個地方落腳?”花和尚扯到了正經事,收起了玩笑,正色問。


    “直接離開吧。”楊宗保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做出了決定。


    “也成。我已經安排好了。”花和尚點點頭:“這裏的事情就這麽算了?”


    “不會。日鬼準備好了?”


    “差不多了。”


    “朝陽你留在這裏能行嗎?”楊宗保一邊走一邊問朝陽。


    “行。”朝陽本來就有這個打算。


    “你去東勝寺吧,那裏安全。等哈裏森找到你。”楊宗保知道現在就東勝和尚那裏安全一點,亨利不會動手。


    “少爺,怎麽知道哈裏森能成功?”朝陽覺得奇怪了。自己這些天跟在楊宗保的身邊,沒覺得哈裏森有什麽特別啊。倒是覺得哈裏森他那個變態爹比較有氣勢。


    “他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日鬼會成功。等著吧,我隻和哈裏森合作那件事是真的。”楊宗保在離開之前想要把事情和朝陽交代清楚,讓她心裏有個底。


    “為什麽選擇哈裏森?”朝陽還是糾結這個問題。他對哈裏森一眼認出她是女的很不爽。要知道她潛意識裏還是希望別人把她認作男人。


    “因為他崇拜我。”


    “啊……”


    這是什麽理由啊。朝陽突然覺得整件事情就是楊宗保在開玩笑。以個人喜惡來挑選合作對象。可是朝陽不死心還是問了一句:“亨利呢?”


    “他長得不討喜。”


    果然,朝陽絕望了。


    其實熟知楊宗保的人都知道,他真的就是以個人喜惡來與人交往的。


    “台麵下的事情都交給日鬼去做,你自己可要幹幹淨淨的,拿出你對付虎頭的狠勁。要錢就找哈裏森,並且要理直氣壯,別讓他認為你求他。他就是咱們的錢袋,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一路上楊宗保都在對朝陽交代。


    ……


    “什麽?人跑了?”


    書房裏亨利聽到楊宗保逃跑了,在最初的錯愕之外,竟然覺得心裏隱隱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要不要抓回來?”文根將軍問。


    “抓不回來了。”亨利知道這個國家被其它國家的勢力已經滲透了個遍。他的掌控力有限。如果一方勢力鐵定心思藏匿楊宗保一夥,那麽當他找到他們的時候,對方早就逃出了這個國家了。


    “可是……”文根還想多說。


    “沒有可是,哈裏森那裏怎麽樣了?”亨利現在沒時間管楊宗保,他更在乎的是哈裏森的動作。


    ……


    把朝陽留在東勝寺之後,楊宗保終於坐上了回城的飛機。


    “爺,真回國?”花和尚問。


    “真回去。”楊宗保點點頭:“出來久了,仔細想想是自己以前想太多了。該麵對的還得麵對。”


    “是回那個小診所呢,還是楊宅?”花和尚試探。


    “楊宅吧。”楊宗保有些懷念了。離家這麽久,做了些有的沒的。現在想想有的時候是他自己鑽牛角尖了。


    “然後呢?”花和尚問。


    “休假。”


    “什麽?”花和尚以為自己聽錯了。


    “休假啊。”


    ……


    座頭市機場。


    楊家老太太帶著眾女在機場等待著。大家都許久沒有見過楊宗保了,一時感覺恍如昨日。不過一個老太太帶著幾個出色的女人接機,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況且一行人根本就沒有低調的打算。說白一點就是各個眼高於頂,生人勿進。


    “老太太坐下等吧。”保國搬了張椅子,想讓老太太坐。


    “奶奶……”一個清瘦的少年和隊伍匯合。


    “你……”楊家老太太不太認識突然出現的少年,並且這個少年的身後遠遠跟著幾個保護的人。老太太雖然眼花,但是心裏卻是明鏡,這少年不簡單。


    “我是江鬆。今天來接楊哥哥的。”少年在老太太麵前十分的乖巧,甚至說完,臉上一紅,顯得十分的青澀。


    可是老太太卻不會被少年的樣子給騙過去的,隻是對方既然知道宗保今天的飛機,自然和他關係匪淺:“應該快到了。”


    “是,奶奶。”江鬆很自然的站在了老太太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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