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皓淩等人剛走出燕京機場,就看到不少熟人圍在候客區,馬東、馮唐像是兩尊門神一樣矗立在雷萱萱身旁,雷萱萱的俏臉上帶有一絲焦慮之色,見到牛皓淩出現,她臉色登時浮現出一絲喜色。


    除了他們三人,還有四五名紅葉集團的骨幹成員,其中包括以前的‘亥豬’樂白源。


    “喲,你們弄這麽大陣勢做什麽?”牛皓淩人未至,笑容先露了出來,笑容是他最大的招牌。


    馮唐剛要開口說話,就聽馬東怒火萬丈的說道:“媽個巴子的,十三哥,集團出事了。”


    馬東自從成為紅葉集團股東以及子公司總經理以後,不管是氣質還是談吐都已經和以往不同,至少能裝出一副成功人士的嘴臉,可是現在,他裝了大半年的嘴臉蕩然無存,臉上隻剩下憤怒、羞愧以及歇斯底裏。


    “怎麽回事?”牛皓淩早就看出他們臉上的焦慮,不由駐足問道。


    雷萱萱滿懷歉意的瞅了牛皓淩一眼,欲言又止。


    牛皓淩皺皺眉頭,又問了一遍:“怎麽回事?”


    馬東在旁插嘴道:“有人狙擊我們集團。”


    “狙擊?”牛皓淩樂了,紅葉集團連上市都沒,對手拿什麽來狙擊?


    雷萱萱輕聲歎息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牛董,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不少人都知道雷萱萱和牛皓淩之間的情愫,隻是他倆彼此都屬於事業型的人,誰都不願意先一步戳破這層窗戶紙或者拉近彼此的關係,每個人都覺得這樣保持下去就非常不錯。


    牛皓淩不相信齊州能發生大事,那裏可是他的根據地,自從逼得福壽堂遷移海外以後,不論官場商場,有誰不知道牛皓淩三個字?


    身為齊州頭一號的混世魔王,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牛皓淩感覺出他們很心焦,也不再耽擱功夫,立即乘坐他們的車輛趕往悅來客棧。


    悅來客棧身為俠義盟的門戶,一方麵接待的都是王公貴族,另一方麵它的後台太硬,至少燕京的公子哥們、公安哥們都給連晉幾分薄麵,無人敢在悅來客棧鬧事,這才使得悅來客棧各項業務都發展的極為迅速。


    比如時下最流行的二奶業務。


    牛皓淩帶著他們進入待客室,還未等坐下,雷萱萱便開口說道:“這次完全是我的責任。”


    “十三哥,這件事和雷姐沒什麽關係,就是那幫孫子太他嗎得寸進尺了。”看上去,馬東憋了一肚子火氣。


    牛皓淩的手機進入森子嶺失去信號,著實把馬東等人著急的不行,一直等到聯係到牛皓淩時,才得知牛皓淩正返回燕京,他們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機場,連口氣都沒來得及喘。


    “先說事。”牛皓淩打斷了馬東的怨言,問道:“從頭到尾說一遍。”


    雷萱萱點點頭,稍微梳理了一下思緒,說道:“這件事要從一個月前說起,有位叫做褚逸的年輕人找到了我,提出要購買紅葉集團的股份,態度很強硬。”


    “哦?”牛皓淩眉頭一揚,很顯然,對方明知道他的身份還敢前去討要股份,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雷萱萱繼續說道:“我當然沒有在意,這是我的疏忽。”


    過了一會,雷萱萱歎道:“過了一個月,我以為他的出現隻是一段小插曲,卻沒想到,月底的股份大會,沒有股東前來參會。”


    股東大會沒有股東前來參會,這隻說明了一個問題――


    果然,雷萱萱說道:“大部分股東手裏的股份,都歸到了這名叫做褚逸的手裏,他成為了集團第二大股東。”


    第一大股東肯定是牛皓淩,他拿的股份遠遠超出百分之五十,而褚逸卻拿到了紅葉集團數百名股東的股份,雖然不過百分之七八,卻也成為了第二大股東。


    如果牛皓淩這位董事長不出現,他可以自由左右紅葉集團的走向。


    怪不得馬東等人如此焦急了。


    “他玩的有點過火吧?”牛皓淩心裏有了一股惱意,不管做什麽事,都要講究原則,這個男人不聲不響的對紅葉集團動刀子,這已經失去了處事的最低原則,這種原則,也是牛皓淩的底線。


    馮唐說道:“他有恃無恐,我們起初以為他是某個地區過來的公子哥,想找幾名領導安撫一下,卻沒想到羅書記等人,都不敢觸這個黴頭。”


    羅書記,是泉市的市委書記,也是和紅葉集團走的最近乎的大人物之一。省城的市委書記,等同於省裏的半個省委書記,聲音可以直通省政府,權利不小。


    “羅書記他們怎麽說?”牛皓淩開口問道,既然羅書記不敢出麵,說明那小子極有來頭。


    馮唐搖頭道:“羅書記說,那是上麵人的鬥爭,他們這些人不敢涉足進去,讓我們趕緊來請你回去。”


    “有沒有問到這小子的出身?”牛皓淩問道。


    馮唐還是搖頭,說道:“羅書記沒有說,他隻說褚逸來自於南方,讓你趕緊找連晉幫忙。”


    還需要連晉出麵?


    牽扯到連晉的勢力,那還真不是地方官員敢管的,除非是一省之長出麵,可齊州的父母官,牛皓淩也僅僅隻見過兩麵,對方豈能會替他說話,不光是他,就算是連晉出麵,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員也不見得會賣給連晉麵子。


    畢竟這些走到一省之長位置上的人,個個都是人脈通天,連晉自身沒有爬到那種高位以前,他們還不會表現的太過熱情。


    牛皓淩站起身,冷笑道:“他們的目標應該是連晉,我隻是被他們附帶上了。”


    “他們是什麽人?”馬東好奇的問道。


    牛皓淩搖頭道:“我也不確定,我並沒有招惹南方有勢力的人,如果和連晉有關係的話,他肯定來自於南方某個軍區,或者是南方軍區的哪位公子哥。”


    這件事肯定牽扯到權位之爭,燕京事,天下事,他和連晉結盟的事,估計早已傳遍了大江南北,京城以外那些手眼通天的公子哥,豈能不趁著連晉羽翼未滿之時先削掉他的羽翼?


    誰是連晉的羽翼?現在看來,隻有牛皓淩和俠義盟。


    將牛皓淩打落深淵,萬劫不複,連晉的勢力也會間接受到損害。


    最令牛皓淩感到奇怪的是,連晉竟然沒有任何反應,泉市也有悅來客棧,這麽重要的消息,不到半個小時就會送到連晉的書案上,可是自己離開燕京這麽久,連晉為何遲遲未動?


    想了一會,牛皓淩嘴角泛起冷笑。


    連晉,是在等他先表態!


    看他敢不敢去招惹南方這位公子哥。


    這很重要,如果牛皓淩沒有這個膽子,那他們的協議就等於是一紙空文,人的選擇,和實力無關,完全和心態有關,如果牛皓淩本身的心態就隻是希望借助於連晉起步,他肯定會左右逢源,哪方都不得罪。


    可如果牛皓淩是真心與連晉合作,那他肯定不在乎其他軍區的公子哥。


    連晉就是在等牛皓淩表態,下投名狀。


    既然你想要投名狀,那我就給一張大的。牛皓淩天生是個不怕把事鬧大的主,也是一個走一步看三步的主,當他確定這件事對他沒有危害的時候,他當然旗幟鮮明的站在連晉身旁。


    “走吧,不用找連晉了,我先回去和他談談。”牛皓淩從未有過如此自信,身邊有王級強者相伴,還有連晉在後方觀察著,隻要一等到牛皓淩和那位公子哥起了衝突,連晉肯定會出麵調停。


    而且牛皓淩心裏也有一股怒火,齊州怎麽說也是老子的地盤,老子才離開沒倆月,這些過江蟲就敢在那裏興風作浪,簡直不將他十三哥放在眼裏。


    既然不把我放在眼裏,那我就把你眼珠子摳出來,再將我的大頭貼放進你眼珠子裏。


    “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所有人都出去後,雷萱萱留了下來。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牛皓淩不以為這是雷萱萱的責任,如果對方是某軍區大佬的大公子,就算一省之長也要給幾分麵子,雷萱萱隻能屬於心有餘而力不足。


    雷萱萱執拗的說道:“這是我的失職,這麽長時間,這麽多股東轉讓股份,我身為總裁竟然毫不知情。”


    牛皓淩恍然,雷萱萱的心結在這裏,從這方麵嚴格說起來,雷萱萱確實有點失職。


    從情感上來講,紅葉集團崛起的太快了,管理方麵出現了諸多斷層,這需要長時間的經營才會成為鐵板一塊,現在的紅葉集團,子公司與子公司之間大部分互不相識,這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的問題。


    此時紅葉集團的大部分股東轉售股份,造成了集團內數家子公司瀕臨癱瘓的危險。


    以前所有人都敬畏紅葉集團,紅葉集團不管開展什麽業務,全都是水到渠成,從來沒有人看到過集團內部出現的危機,包括雷萱萱和牛皓淩在內。


    他們隻想著怎麽更快的開疆擴土,狂攬資金,哪裏會考慮內部的管理問題。


    這件事的發生,也算給牛皓淩和雷萱萱上了一課。


    牛皓淩說道:“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要做的就是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你先帶人回去吧,按照現在公司的情況做一份報告,我想暫時將集團的業務化為三家子公司,遍地散花的經營模式不適合我們去做。”


    “好,我明白。”雷萱萱早有此意,隻是不敢提出來罷了,畢竟當初合並了另外兩家集團後,紅葉集團旗下的子公司太多太多,盡管體製臃腫,卻不敢隨意撤銷部門,擔心會引起強烈的反彈。


    現在倒好,那個南方小哥們一過來,將這些部門負責人收買一空,現在的紅葉集團就像是一名剛剛修剪過的樹,想讓它怎麽長,完全取決於拿剪刀的雷萱萱。


    破而後立,因禍得福,代表著此時紅葉集團的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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