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源要從一九三七開始,當時牛老太爺年值二十三歲,剛剛斬殺一名駐紮在魯鎮的偽軍營長,被迫加入祭母山山寨,成了土匪,那年土匪行業並不景氣,牛老太爺剛上山,就正好趕上了鬼子大掃蕩,那時的鬼子掃蕩大多分為三批,第一批為偽軍打前站,第二批為日軍主力,第三批就是運輸隊,大多是搶劫周邊村落的餘糧錢財,充當軍費。


    祭母山山寨的寨主稱霸魯鎮多年,自然知道日軍的習慣,在他巧妙的安排下,祭母山眾弟兄竟然避開了鬼子的兩次掃蕩,隻可惜,這位寨主看上了日軍運輸隊的物資。


    為了得到日軍運輸隊的物資,他們圍繞著魯鎮入口著名的塔山,展開了一場非常有名的塔山戰役,這位寨主炸塌了日軍必經之路,爾後展開了白刃戰,導致日軍運輸隊一百餘人全軍覆沒,這件事驚動了當時的國民政府。


    隨後而來的,是日軍瘋狂的報複,在迫擊炮的轟炸下,祭母山三百多名弟兄死的死傷的傷,最後隻剩下了不到三十人,其中便有年紀尚輕的牛老太爺。


    本以為自己就此交待在這座大山裏了,哪想在日軍最後一次掃蕩的夜裏,兩名中年人自南方而來,找到了牛老太爺藏身所在。


    這兩人年紀大概四十歲左右,一名男子身材中等,身材勻稱,麵貌普通,從表麵根本看不出什麽,另一名男子身材魁梧,渾身充滿著爆炸性的肌肉,在這個普遍營養不良的社會形態下,這兩個人的精神氣顯得有點突兀和另類。


    令牛老太爺感到驚駭的是,他們三十多人剛剛舉起武器,那兩個人已經消失在他們眼前,下一刻出現時,每個人手中的三八大蓋全部斷為兩截,刃口光滑,很明顯是利器所砍。


    青年自始至終好像沒有動過,而那名身材壯碩之人,手裏則是握著一柄食指長的短刃,正守護在青年旁邊笑吟吟的望著他們。


    青年似乎久不與人溝通,隻是那名魁梧漢子和他們交流,從這漢子嘴裏,牛老太爺知道他們得救了,因為一個交易。


    這個交易的內容很簡單,青年要求每隔五年,牛老太爺要上繳一定量的血液,當時牛家村的人丁很旺,隻需要在每人身上抽取幾升的血液,加起來也便達到了對方的要求。而與此交換的是,青年傳授給牛家村一種拳法,名為地趟拳,是青年最新創出的拳種,修煉簡單威力大,另外還會將外麵駐紮的日軍聯隊給驅逐出魯鎮。


    生死關頭之下,牛老太爺等人哪敢不聽,自然是欣喜若狂的應諾下來。


    得到青年傳授的拳法,牛老太爺的實力越來越強,很快將魯鎮的富豪鄉紳誅殺一光,還建立了魯鎮第一支護衛隊,數次抵擋偽軍於塔山入口,在方圓百裏內名聲赫赫。


    解放以後,牛老太爺漸漸發現了事情不妙,每一個離開牛家村的村民,不出五年時間,都會變得體弱多病,爾後漸漸衰弱而死,如果隻有一個人如此倒也罷了,卻是人人都如此,從牛家村走出去的人,無一人幸免。


    歸根究底,牛老太爺想起了青年曾經在牛家村布置了一些什麽東西,或許是那些東西導致的後果。牛老太爺驚怒之下,找尋村中壯丁遍尋村中角角落落,還真讓他找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青銅器,這些青銅器大多是飛禽造型,村中居中位置是一尊兩米高下的女媧青銅雕像,其餘村中四角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雕塑,五尊青銅器塑造的惟妙惟肖,幾能亂真。


    發現了問題的根源,牛老太爺想毀掉這些青銅器,可想到那名青年超絕的實力,他又打消了這個年頭,將這五尊青銅器挖掘出來以後,又打造了一口直徑五米的水井,將五尊青銅器丟棄在了水井中。


    之後牛老太爺嚴禁村民離開牛家村,正巧當時趕上了農民合作社,政府政策使然,村民更難輕易離開村子。就這樣又過去了幾十年,隨著改革開放後,牛家村考出了兩名大學生,他們不顧牛老太爺的反對,毅然帶著父母親戚移居香港,牛皓淩小時候還聽說過這件事,說是有個香港的企業專門派來專車接送,還送來大量生活用品,比如全村第一台彩電。


    這件事一度在魯鎮傳為佳話,那段時間隻要是魯鎮人見麵,第一句話便是xx真有出息,香港的大老板過來挖人,年薪十萬將他挖走了,那一年,是1998年,十萬年薪已經不是個小數目。


    過去了七年,牛老太爺專程前往了一趟香港,在香港財經報紙看到了一則新聞:齊州籍金融專家牛xx昨日在家中猝死,這是即牛x猝死以來的第七位猝死的齊州籍人士,香港醫院的腦科專家正在為這一奇怪猝死現象做進一步調查分析,初步推斷為遺傳因素。


    全都死了,牛老太爺看到這則新聞,頓時心如死灰,哪怕是將青銅器丟入水井,也隻不過是稍微延緩一下猝死發作的時間而已。


    牛老太爺不敢將青銅器毀掉,他擔心那位超級強者發怒而株連牛家村全體,達到化勁他已明白,這種超級強者在世間幾乎堪稱無敵,無人可以攔阻他分毫,人的生死完全取決於他的心情。


    為了不讓更多的村民出事,牛老太爺近乎獨裁似的下了嚴令,嚴禁任何人私自離開牛家村,牛皓淩和鐵牛因為是牛老漢撿回來的,所以牛老太爺並沒有怎麽限製他們。


    故事的始末講完,牛皓淩腦海產生了一種荒謬的感覺,他輕聲說道:“這――這不會是真的吧?太玄乎了。”


    牛老太爺此刻已經不想使用武力,因為他心裏明白,自己的威力在這兩個小子麵前賺不了什麽便宜,他走到天井台階上,坐下身來,顫巍巍的雙手摸進懷裏,從懷裏摸出了一份早已發黃的報紙,一抖手,這卷報紙像是飛鏢般射向牛皓淩。


    牛皓淩一把接住報紙,打開一看,第一行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段繁體字,上麵寫著:金融界專家牛xx在家中猝死,警方已介入調查。


    再看報紙的日期,是2006年。


    牛皓淩瞪大眼睛,說道:“靠,還真有這種事?那青銅器到底是什麽東西,難道那個青年是江湖術士?老爺子,現在還需要貢獻血液?”牛皓淩想起來了,記得他小時候,每隔幾年都會有獻血車開進村裏,當時牛皓淩並沒有在意,現在想想,倒也是符合牛老太爺現在所說的事。


    一切水落石出後,牛皓淩有點傻眼,他沒想到從小長大的牛家村,其中還蘊含著這麽大的秘辛。


    牛皓淩再次看向牛老太爺時,眼神裏便是充滿著敬意,將這個秘密封存在心中數十年,這是多大的毅力和堅持才能做到的事,村裏人包括牛皓淩在內都認為牛老太爺是個頑固不化的老頑固,現在想來,不懂事的倒是他們了。


    “老爺子,是我錯了。”牛皓淩彎腰衝著牛老太爺施了一禮。


    牛老太爺搖搖頭,這麽多年走來,他早已習慣了嬉笑怒罵和榮耀得失。


    牛皓淩又說道:“老爺子,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


    牛老太爺歎道:“沒用了,那位如今已成為陸地神仙般的存在,除非他願意放過牛家村,否則誰都無能為力,你義父小的時候被那位路過收為弟子,這些年他也開始懷疑牛家村的事情,隱居二十年都在調查牛家村的事,都被我給掩蓋住了,都忘掉吧,嚴禁出村是我們牛家村的規矩,誰都不能違逆!”


    牛老太爺的語氣裏,是深深的無奈,他不是不想反抗,而是無力反抗。


    王級強者,在普通武者眼裏的確是陸地神仙般的存在,他們擁有預知危險的能力,想謀害他們的幾率幾乎為零。


    軍隊倒是可以抗衡他們,可軍隊不是鐵板一塊,軍隊首長也是凡人也會害怕,王級強者雖沒有對抗軍隊的實力,但卻有千軍萬馬取敵首級的本事,他們不敢冒險。


    牛皓淩輕聲說道:“什麽事都有解決的一天,老爺子,我看我還是在村裏投筆錢吧,先讓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一下,靜候這件事決解。”


    牛老太爺還是搖頭苦笑:“不行,現在村裏人沒錢,我可以壓得住,一旦他們手裏有了錢,我的命令可能就是一紙空文了,有錢腰杆直,能留在村裏的人便會更少了。你義父當初也跟我談過這樣的事,沒用,牛家村想要存在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保持不變。”


    牛老太爺不是不知變通,相反的,他看的比任何人都遠,從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走過來,怎會是簡單人物?


    天井裏陷入了一片沉寂中,很多事都是這樣,你知道的越多煩惱越多,牛老太爺數十年的煩惱,在這一刻全都嫁接到了牛皓淩身上,盡管牛皓淩不是牛氏家族的人,可他從小在這裏長大,感情和那些土生土長的牛家人差不了多少。


    牛皓淩理清了很多事,讓牛家村變成這樣的人,是義父的師尊,也就是傳說中武力值最強的四王最強者――功夫之王,同時也是給予他係統的人。


    單單從洛神係統看,就知道功夫之王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了,隻是一個殘魂,竟然植入了這麽多王級強者的技能,這是何等的本事?


    牛皓淩是見過王級強者的人,他知道王級強者代表著什麽,嚴格說起來,他隻是功夫之王手下的一隻小白鼠,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決定,他甚至都不知道功夫之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脾性。


    如果不是死去的張清正,或許牛皓淩現在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


    控製住了殘魂,牛皓淩已經有了掌控自己命運的權利,接下來他的目標,就是掌控牛家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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