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懶得理會這個男人,轉身走離床前,剛要走回軟榻上重新坐下,就見南淩睿去而複返,她一愣,轉了道走向門口,挑開簾幕看著南淩睿,“你怎麽回來了?別告訴我那南疆第一美人不願意見你,你沒滋拉味的被趕了回來。”


    “本太子覺得還是你好,那個女人既然喜歡夜輕染本太子就算再喜歡也不要了。等你及笄後,本太子就進宮向天聖皇上請旨,讓你嫁去南梁做我的太子妃。”南淩睿搖著折扇,行止俊美風流,麵含笑意,哪裏還有剛剛著急追出去的失態模樣。


    雲淺月看著南淩睿,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忽然樂了,“好啊!據說南梁風景優美,四季如春,遍地綠草花香,我正好心神向往。而且睿太子英俊風流,身份也不辱沒了我的身份,我就嫁去南梁又何妨?”


    南淩睿腳步一頓。


    屋中躺在床上的容景霎時睜開眼睛。


    “不過我如今喜歡容楓,若是你同意我和容楓一起嫁去南梁的話,若是皇上同意,我會欣然前往的。你看如何?”雲淺月又笑問。


    南淩睿一個趔趄,險些栽倒,他勉強站穩,臉色怪異地看著雲淺月,像是在看怪物,雲淺月在他的瞪視下臉不紅氣不喘,他用無比欽佩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又向屋內看了一眼,沒看到容景人影,他收回視線,忽然也一樂,“好啊!我同意。”


    強人無處不在啊!雲淺月抬頭望天,有些鄙視自己真的近墨者黑了。


    屋中容景輕咳了一聲,聲音聽不出情緒地傳出,“睿太子能有如此胸襟,真是好氣魄。隻是不知道南梁王知道了他的太子要娶一男一女兩位妃子,會不會被氣死。”


    南淩睿手中的折扇打開一半“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他立即彎腰撿起,心疼地拿著折扇檢查了一番,見沒有摔壞才心肝寶貝的握在手裏,對雲淺月道:“前幾日我閑來無事譜了一曲桃花笑,你隨我去聽聽如何?看來景世子是在睡覺,反正你在這屋子裏悶著也沒什麽意思。”


    “也好!”雲淺月點頭,提起裙擺就要出門。


    “來人,睿太子打擾淺月小姐養傷,請出去!”容景聲音依然聽不出情緒。


    “是,世子!”弦歌瞬間應聲而出,對南淩睿出手。


    “本太子正好也練練手。”南淩睿哈哈大笑了一聲,迎上弦歌,頗有大打一番解悶的架勢。


    “不用請出去了,睿太子的扇子我看得太過礙眼,你全力將他的扇子毀去就成。”容景又吩咐道。聲音不高不低。


    “是,世子!”弦歌立即改變攻勢對準南淩睿的扇子。


    南淩睿大驚失色,連忙護住自己的扇子,立即取消了和弦歌大打一場的意思,足尖輕點,瞬間離開了淺月閣,聲音遠遠飄來,“月兒,我昨日幫你熱情招待了一宿來客,如今也困了,我要回去睡覺,那曲桃花笑還是改日再譜給你聽吧!”


    隨著最後一個尾音消失,他人已經走了個沒影。


    雲淺月第一次見識到南淩睿的武功輕功,沒想到他武功輕功極好,至少比她所見的夜天傾的輕功要好了不是一個檔次。她撇撇嘴,想著她的武功到如今還是石沉大海,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


    弦歌沒能毀去南淩睿的扇子,自然尾隨而去。


    容景淡淡出聲阻止弦歌,“不用追了!你隻記得淺月小姐養傷期間若是睿太子還來打擾她養傷,就毀他扇子即可。”


    “是!”弦歌停住身形,怪異地看了雲淺月一眼,退了下去。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無趣地轉身走了回來,見容景依然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她頗有些惱怒地走到床前,瞪著他,“我就要聽曲子,你趕走了給我彈曲子的人,如今你補給我。”


    “不補!”容景吐出兩個字。


    “不補不行,你要不補給我,我就不讓你睡覺。”雲淺月伸手去掀容景的被子。手剛碰到被角就被他伸手按住,她更惱,打算今日非要治了這個家夥,挑眉看著他,發狠道:“到底給我彈不彈?”


    容景睜開眼睛,忽然一歎,伸手抓住雲淺月手腕,輕輕一拽,雲淺月便被他拽到了床上,不等雲淺月開口,他低聲道:“就算我給你補償,可是你有琴給我用嗎?”


    雲淺月剛要反抗踢打的動作一僵,大概好像貌似她……沒有琴!


    “還是睡覺吧!你的臉色如今極差,失血過多還是臥床休息為好。”容景伸手溫柔地蓋住她的眼睛,聲音帶著一絲空寧靜洗滌人心靈的味道,“你想想如今好春光你不睡覺瞎折騰,若是被雲爺爺知道定會給你我趕去上書房。到時候哪裏還有覺睡?就算不被雲爺爺趕去上書房,如今葉倩入了京,南疆必然要對咒蟲之事給出交待,到時候我們也要去觀場。我們能休息的日子也不過是這兩日而已。難道你還想浪費時間不成?”


    雲淺月立即打消了聽曲的念頭,是啊!什麽也不如大睡一覺來得舒服。恐怕以後這樣的好春光難以再來一回,除非她再受傷,可是好好的誰想受傷遭罪?除非有病!她眼前漆黑一片,熟悉的如雪似蓮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她本來沒有困意,如今卻是困意襲來,打了個哈欠,推開容景的手,有些不甘心又被他唬弄道:“青天白日的,誰和你躺在一張床上?你去隔壁睡。傳出去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我還想著嫁出去呢!”


    容景眸光閃了閃,躺著不動,溫聲道:“你本來名聲就不好,多一點無所謂。”話落,不等雲淺月開口反駁,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對外麵吩咐,“弦歌、莫離,今日無論何人來,就算是皇上,也要攔在外麵。聽到了嗎?”


    “是!”弦歌、莫離齊齊應了一聲。


    雲淺月推開容景的手,皺眉問,“我的貼身隱衛怎麽聽你的話了?”


    “難道你想放人進來打擾你我睡覺?”容景不答反問,“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看你也不順眼,我如今留在這裏無非是以防你睡姿不雅碰到手臂的傷口,你大可以放心,我們如今不過是共用一張床而已。我沒有胃口會想對你做什麽的。也不會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的。”


    這一番話將雲淺月堵了個嚴實。她想想也對,以前在野戰營的時候大冬天沒有取暖設備,一大堆人擠在一起取暖,哪裏還分什麽男女,隻要暖和就成。她對男女之間的芥蒂沒有那麽深,想著估計趕也趕不走這個家夥,索性閉了嘴。


    容景見雲淺月不說話,算是默認了,他嘴角勾了勾,綻出一抹笑意。


    雲淺月睡意來得快也睡得快,不出片刻睡了去。並沒有發現從她躺下其實一直保持著躺在容景懷裏,枕著他的胳膊的姿勢。容景的手並沒有按著她那隻受傷的手臂,而是攬著她的腰。


    容景聽到雲淺月均勻的呼吸聲,偏頭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深深凝視。許久,他也閉上了眼睛,玉顏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清淡無色,而是溫暖如春。


    房間內彌散著淡淡寧謐和暖的氣息,二人均勻的呼吸聲輕輕淺淺纏繞於一處。


    外麵趙媽媽、彩蓮、聽雪、聽雨等人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人人心裏雖然都覺得景世子和她家小姐這樣青天白日同床共枕不合禮數,但無人敢發出異議。她們敏感地覺得小姐待景世子是不同於別人的特殊存在,雖然麵上冷言冷語冷嘲熱諷極盡厭棄之能事,但她們總覺得不是表麵所見這般,到底是哪般她們說不出來,隻能小心翼翼守口如瓶絕口不對外提景世子在小姐房間留宿的半句話語。畢竟這可是大事!


    二人睡下不久,雲王府的那些旁支紛紛前來探望,彩蓮以小姐臥床休息為由擋在了門外。眾人都比較識趣,放下禮品離開了。


    這一日,再有人來探望雲淺月,都被彩蓮打發了回去。彩蓮打發不了的,比如夜天煜和雲王爺二人,莫離出麵自然擋在了門外。


    夜天煜每一次都見不到雲淺月,已經做好了準備,走走過場而已,也不糾纏,見怪不怪地離開。雲王爺知道莫離聽從雲淺月一人指示,也沒強行進去,對彩蓮詢問了兩句雲淺月的傷勢,知道無大礙,也就放心地離開了淺月閣。


    午時,雲老王爺進了淺月閣,彩蓮戰戰兢兢地將老王爺擋在了門外。雲老王爺哪裏會理會彩蓮?徑自向裏麵走來,彩蓮不敢再攔,隻能跟在老王爺身後。老王爺剛走到院中,莫離聞聲而出,將老王爺攔在了門外。


    老王爺對莫離挑眉,“臭丫頭不就是傷到了胳膊嗎?不見外人也就罷了,連我老頭子她爺爺也不見了?這是在弄什麽幺蛾子?”


    莫離垂著頭不敢抬起,斟酌著低聲對老王爺道:“景世子也在小姐房間休息!”


    雲老王爺一愣,看向雲淺月的房間,見那間房間簾幕緊閉,門窗緊閉。他皺了皺眉,湊近莫離,壓低聲音問,“你說景世子也在臭丫頭房間休息?臭丫頭沒給他安排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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