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青果沒有幾個了,看木子紅吃得津津有味,血青奇怪,不自覺地伸手拿盤子裏的青果。木子紅沒吃青果了,睜大眼看著血青,血族的血青要吃青果?剛才,血青不是說從不吃青果嗎?


    “你要吃?”木子紅指著盤子裏的青果?


    血青點點頭。


    木子紅拿起一個給血青,血青轉動著手中的青果,咬了一口,眉毛緊皺,第一次吃,很難吃。


    血青把青果放在桌上,看著木子紅吃得津津有味,先,晨鴿也吃得津津有味,看桌上的青果,拿起又吃。雖然覺得很難吃,覺得比第一次好吃,吃了幾口,覺得有些味道,一個吃完,看著果核,沒吃果核,她們也沒吃果核,把果核扔在專門放垃圾的竹簍。


    蒼天臉上的汗越來越多,收了手掌,晨鴿身上的白色煙散去,晨鴿的兩隻眼睛睜開,望見的是黑色牆壁,一瞬,晨鴿以為自己被人劫走,因為剛才,自己做了夢,夢見被人劫持,劫持自己的人穿著黑衣,他背向光,看不見臉,他的大刀揚起,落下,以為,自己會被砍死,沒被砍死,自己狂奔,他狂追,他的刀不停地揚起,不停地落下,幾次,差點被他砍到,要是被他砍到,自己必死。


    跑到懸崖,能看見他的臉,他卻戴著黑色麵具。長發,有喉結,是男的。


    “看你往哪裏跑?”他的聲音渾厚,好像在哪聽過,一時想不起來,他逼近,他的刀揚起,自己沒辦法,身子一躍,跳下,身子往下墜,頭在下,看見大石頭,尖尖的大石頭,‘啪,’頭撞在尖尖的大石頭,從頭上流出很多血,意識清醒,沒斷氣。


    他跳下,毫發無傷,來到麵前,摘下麵具,在他摘下麵具的瞬間,自己醒了,沒看清樣子。原來,剛才是夢,看見熟悉的人,蒼天,木子紅,火孤獨,水天,血青。


    蒼天為自己療傷,晨鴿下床,身上沒有一處痛,看手臂,已經好了。一點鞭痕也沒有。


    蒼天還盤坐在床,兩手掌放在大腿內側,晨鴿要叫醒蒼天,木子紅拉住晨鴿的手,對晨鴿示意,晨鴿明白。


    蒼天幫自己療傷,自己損傷很大,不過,隻要稍加休息會恢複正常。


    過去半炷香時辰,蒼天的兩隻眼睛睜開,下床。


    殘月鑽進烏雲,天快亮。


    諸葛門前,血紅雪一動不動地跪著,一隻紅色蟲子爬到血紅雪的手臂,本來,血紅雪想要把這隻可惡的綠色蟲子打掉,想到血仇沒打。


    現在諸葛在為血仇療傷,自己卻殺生,會受到上天的詛咒。血紅雪任憑這隻綠色的蟲子在自己的手臂爬著,有些癢,很惡心,還是忍著沒打,要是在平常,早就把這隻綠色的蟲子打成稀巴。


    血紅雪雖然一動不動,心裏卻很不安,因為昨天,血荒說有人闖血族的秘密據點,救晨鴿,木子紅,要是血仇沒受傷,自己不用跪在這裏,不會擔心蒼天,火孤獨能從自己的手中救出晨鴿,木子紅。


    天漸漸亮了,諸葛應該治療的差不多了,好幾次,血紅雪想敲門,手抬起落下,沒有落在門上,而是落在自己的大腿上。


    天終於大亮,血仇應該沒事,血紅雪起來,起來的很快,頭暈,差點摔倒在地,好在不知從哪裏冒出的弟子,準確的扶住了自己。


    血紅雪看著扶著自己的弟子,沒什麽印象,從現在開始對這弟子有印象了,而且對這弟子的印象很深:“好好幹,回去提拔你。”血紅雪拍著弟子的肩說。


    “謝將軍。”血紅血對這弟子滿意,一直以為自己冷酷,對這弟子怎麽也冷酷不起來。


    血紅雪抬起手,猶豫了一下,敲門,‘咚咚咚’血紅雪的心跳得比平時快,敲了三下,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莫非諸葛還沒起來?要是諸葛生氣怎麽辦?血紅雪擔心,很快,血紅雪不擔心了,因為血紅雪覺得自己已經按照諸葛說的跪了一夜,問心無愧。


    血紅雪又敲了三下,‘咚咚咚’回應血紅雪的隻有沉默,一點聲音也沒有的沉默,血紅雪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足勇氣推開了門,剛推開門,血紅雪就看見血仇躺在床上:“侄兒你怎麽樣了?你感覺好些了嗎?”


    血仇沒說話,淡淡微笑著。


    “侄兒。”血紅雪又叫,可是回應血紅雪的隻有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這個時候的血紅雪才覺得有些不對勁,諸葛呢?還有青年呢?血紅雪四處看,諸葛,青年不在。


    血紅雪把血仇的脈,剛把。血紅雪的臉色變了,變得很白,立即放下侄兒的手,站起,手掌放在侄兒的額頭,立即收回,血紅雪的腦袋一陣暈眩,差點站立不穩的摔倒在地上。


    血仇沒有脈搏,額頭是冰冷的,血紅雪不相信,盡管知道這是真的,還是不相信。


    手放到血仇的鼻子下,這回血紅雪就算不願意相信,還是相信了,因為這是現實,不是在夢裏。多希望這是夢。


    侄兒沒有呼吸,血紅雪的鼻涕流下,眼淚跟著流下,血紅雪很久沒有流淚了,覺得男人不應該流淚,流淚是軟弱的表現。男人就是流血也不流淚,此刻血紅雪的眼淚嘩嘩地流,不受血紅雪控製的嘩嘩地流。


    “侄兒。”血紅雪撲倒侄兒身上,抱著侄兒摸著侄兒的臉,眼淚鼻涕流到血仇的臉上,從血仇的臉上流到血仇的脖子上。


    要是血仇活著,肯定不會讓三叔的眼淚鼻涕流到自己的臉上,從自己的臉上流到自己的脖子上。


    血紅雪跪在血仇的床前,一動不動,跟木頭一樣。


    血紅雪清醒,瘋了一般的找諸葛:“諸葛,還我侄兒。”回應血紅雪的隻有沉默,血紅雪砸碎屋裏的很多東西,不值錢,砸再多的東西都換不回侄兒的命。


    血紅雪坐在破了的圓椅子上,在想這些事情是怎麽發生的?細細梳理,終於明白,自己被騙了。也許水村根本就沒有諸葛醫生,也許有諸葛醫生,被蒼天收買。捉弄自己跪在外麵一夜,他們聯手殺了血仇,一定是這樣的。


    先沒有殺侄兒,是因為不敢殺,要是殺了,自己會殺了晨鴿,木子紅。


    現在他們敢殺,他們救出了晨鴿,木子紅?


    血紅雪的臉扭曲的看不出是他自己的了,血紅雪拿著鏡子照,認不出鏡子裏的這張臉就是自己的臉。血紅雪憎恨鏡子裏的這張臉,把鏡子摔在地上,用穿著黑鞋的腳狠狠踩了三下,大步走出去,要先扶了自己的弟子好好看守血仇;‘我馬上回來,隻要辦好這件事,回到血神界,不僅提拔你,而且給你很多神石。’


    “是,將軍。”血族弟子用力點頭,站在血仇旁邊,早就看出血仇大人已經歸西了,什麽時候歸西的隻有血仇大人自己和讓血仇大人歸西的諸葛先生,諸葛先生身邊的青年知道。


    總是覺得這青年好像在哪裏見過,很熟悉,隻是一時想不起來,昨晚沒輪到自己值班,自己躺在涼爽的床上,想著青年是誰?想到半夜眼皮沉重,不能自控的睡著了,然後就不能自控的做了一個夢,夢裏諸葛先生身邊的青年說;‘我認識你。’


    自己說;‘我不認識你。’


    諸葛先生身邊的青年說;‘你肯定認識我,我們一起喝過血酒,在血神山的後山,你的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


    ‘自己說,你摘下麵具,我就可能認識你,你不摘下麵具,我隻能看見麵具,看不見你的臉。’


    諸葛先生身邊的青年摘下麵具,當時自己後退了三步,因為青年說得沒錯,自己真的認識他。


    ‘你為什麽背叛血族?’自己怒問。


    血青淡淡笑了;‘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我不過是選擇了我想要過的一種生活,生在血族,不是我的錯。’


    自己無言。醒了揉揉眼,原來是夢,跳下床,天上的殘月已經鑽進烏雲,上午是自己當班,很快洗好臉,穿戴好去諸葛先生的屋前,剛好看見將軍要倒下,扶住了將軍。


    不確定從小和自己長大的血青已經背叛了血族,也許血青沒有背叛血族,因為是夢。


    好久沒見到血青了,見到了血青,一定要好好問血青。


    血紅雪回到捆住晨鴿,木子紅的地方,看見的是一片倒在地上的血族弟子的屍體。


    血紅雪跨過血族弟子的屍體,按機關,石門開了,血紅雪沒進去,在外麵就能看見巨大石塊上已經沒有晨鴿,木子紅。


    晨鴿,木子紅被救走了,救走晨鴿,木子紅的肯定是蒼天,火孤獨。


    血紅雪的拳頭握緊,砸在牆壁,自己被他們耍了,蒼天他們收買諸葛和諸葛身邊的青年。


    諸葛身邊的青年的眼神好熟悉,血紅雪拍額頭,除了血族弟子知道晨鴿,木子紅被困在這裏,隻有水天知道。


    水天出賣了自己?血紅雪不願意相信,隻能相信,因為血紅雪相信血族弟子不會背叛自己。


    血紅雪從下麵出來,去水天的屋,沒有水天,水天在哪裏?


    血紅雪派弟子搜,發現水天捉住水天報告給自己。


    幾百弟子搜水天,幾乎把水村翻了底朝天,弟子回來報,沒有發現水天,血紅雪的拳頭砸在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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