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莫謙不願意牽連別人,中學時期,看了古惑仔係列電影後稚嫩的江湖義氣爆發,不僅和高年級學生打,就連社會上的流氓混混也是他死磕硬碰的對象。學校的處分自己扛,不連累其他兄弟。也正是因為這樣,張莫謙連高中都沒畢業就被老爸塞進了那支沒有番號的部隊,按照他老爸的話說,在學校飛揚跋扈那叫裝13,去了那支沒有番號的部隊也能飛揚跋扈才叫真正的牛13。


    由於張莫謙上班的種種表現,除了被開除,這個月的工資也要減半,也就是說二千三的工資,他隻能拿到一千一百五。不過,他倒也不在乎自己能拿多少錢,光棍一個,不需要養女朋友,吃穿不挑剔,一千一百五足矣。


    看著薛嬋坐進奧迪a8就要離開,張莫謙快步走過去拉開車門,也不管薛總經理是否同意,兀自一屁股坐進後座。車子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令人心曠神怡。


    張莫謙的不請自來讓總經理助理兼司機的小美女擰起了眉頭,而張莫謙旁邊的薛嬋一張俏臉瞬間霜寒。


    張莫謙卻不知道,這輛奧迪a8從買來到現在,除了薛嬋和助理小美女,再也沒有其他人坐過。對於這輛充滿幽香的奧迪a8,他是第一個男性入侵者。


    還未等薛嬋嗬斥,張莫謙便開口道:“薛總,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還談什麽?上班時間睡覺,抽煙,偷拍女人,開除你很正常。你再不下車我喊保安了。”坐在駕駛座的助理小美女凶巴巴的道。


    薛嬋挪了挪屁股,離張莫謙遠了幾分,一雙丹鳳眸子冷冷的盯著身邊的男人,“你想談什麽?”


    “我想薛總還沒聽清我的話,我要和你單獨談。”說完,張莫謙看了看助理小美女。


    “小琳,你出去一會。”


    助理小美女氣呼呼的瞪了張莫謙一眼,不過卻沒有違背薛嬋的意思,很快下了車子。


    “有話快說。”薛嬋不想讓張莫謙在車裏多呆一刻,特別是看到張莫謙貪婪的呼吸著車內空氣時,她有一種將這混蛋一腳踹下去的衝動。


    “不要炒楊啟星和孫永傑的魷魚。”張莫謙一臉誠懇。


    “公司的決定,你管不著也沒權管。”薛嬋寒著小臉,看向張莫謙的眼神中充滿厭惡,“好了,我該說的說完了,你沒事的話請下去。”


    “還真是個手段淩厲的女王。”張莫謙心裏暗暗想到,身子卻無動於衷,好像沒有聽到薛女王的話一般。


    女人天生有一套對付男人百試不爽的辦法,撒嬌。男人同樣也有對付女人的辦法,那就是耍無賴。


    薛嬋她再女王,歸根結底也是個女人不是?


    “薛總,你隻要答應不開除楊啟星和孫永傑,我就下車,不會耽擱你一分一秒。”張莫謙舒服的靠在車裏,對付薛嬋這種女人,純粹的耍無賴肯定收不到任何效果,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薛總,隻要你不開除他們,要我做什麽都行。”


    薛嬋聽完第一句話正想發怒,可是聽到第二句時,薛嬋心裏突然萌生了一種好好整整旁邊這個無恥男人的想法。誰讓他看了自己裙下?誰讓他侵犯了自己的胸部?


    “做什麽都行?”薛嬋眼光閃爍。


    “隻要不違背俠義之道,為你做什麽都行。”張莫謙說的頗為豪氣。


    薛嬋秀眉微顰,沉吟少許,說道:“我讓你做的隻要你有本事做到,不開除他們倆也行。”


    “說吧,做什麽。”張莫謙說道。


    “去奧城的啤酒廣場做保安一年,而且,你要保證沒有人在那裏鬧事。”薛嬋一雙大美眸中帶有幾分挑釁的味道,死混蛋,我不整死你我就不信薛。


    張莫謙心中冷笑,奧城是昆州市晚上最熱鬧的地方,昆州市大部分酒吧、慢搖吧、ktv等娛樂場所都坐落於奧城。而啤酒廣場則是奧城新開的一家酒吧,以啤酒作為賣點,故此名曰啤酒廣場,也吸引了相當一部分年輕人。


    不過,唯一不足的是啤酒廣場很亂。隔三差五就有人去鬧事,張莫謙早有耳聞。心中冷笑之餘,暗想薛嬋這一手真是厲害,讓自己去啤酒廣場當保安,讓自己挨揍?


    “薛總,啤酒廣場好像不是你們建寧集團名下的吧?”張莫謙不動身色的問道。


    “是我朋友的,她招不到保安,而你這麽有做保安的‘天分’,去哪裏正合適。”薛嬋笑了笑,笑容迷人,可惜笑臉之中的深刻含義,隻有她自己知道。


    “ok,就這麽說定了。”張莫謙略微沉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薛嬋沒想到張莫謙答應的這麽幹脆,不過很快釋然,啤酒廣場雖然說不敢和繽紛年代、紅都這些高等娛樂場所比擬,但在奧城內也不算低等,去裏麵消費的幾乎不會下於五百,張莫謙這點死工資,能消費幾次?所以她估計張莫謙沒去過啤酒廣場,不知道啤酒廣場的混亂。


    想到這裏,薛嬋內心有些自責,張莫謙是看了自己裙底侵犯了自己的胸部,可他不是故意的。萬一他去啤酒廣場後出了什麽事,自己良心過得去嗎?


    薛嬋有些慚愧的抬起頭,卻見到張莫謙一雙眼睛正肆無忌憚的落在自己胸口上。今天她穿的白襯衣是v領,露出了深不見底的溝壑。看到張莫謙眼神中流露出的**。她心中的自責和慚愧頃刻之間一掃而空,伴隨而來的是羞憤,也更加堅定了好好“修理”張莫謙的決心。


    張莫謙的想法卻是這樣:既然你將我往火坑裏推,那我還在乎什麽?所以眼神變得肆無忌憚起來。不得不承認,v字領下的雪白溝壑真不是一般的迷人,薛嬋確實有傲人的資本。


    兩人各懷鬼胎,在奧迪a8上完成了交易。


    收到了薛總不開除他們的消息,大肥腸頓時變得紅光滿麵,孫永傑也露出了笑臉。兩人也知道之所以薛總不找他們的麻煩,是因為張莫謙和薛總談判的緣故。大肥腸嚷嚷著要帶著眾保安們去大吃一頓,他請客。


    全部保安算上大肥腸一共十人,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請客,張莫謙哪裏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狠狠的宰了大肥腸一頓,花了兩千多大洋,讓大肥腸在回家的路上一直糾結怎麽和家裏的母老虎交代。


    酒足飯飽的張莫謙騎著二手自行車去了花店,買了一束最新鮮的百合,這才返回創業園。創業園是張莫謙住的地方,一室一廳一廚一衛,每個月七百塊。環境不錯,窗外便是昆州市有名的日月湖,當初張莫謙選中這裏,也是因為這裏的環境安靜優雅。


    開門換了拖鞋,張莫謙捧著新鮮的百合走向供桌,供桌上擺放著一張遺像,遺像的主人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穿著火紅色風衣和牛仔褲,笑靨如花。


    遺像旁邊花瓶裏的百合有些枯萎,張莫謙將新鮮的百合換了上去。這是張莫謙每天必做的工作,每天去花店買新鮮的百合給遺像的主人換上。


    “媽,你兒子被總經理抓到,扣了工資,隻拿了一千一百五。”張莫謙溫柔的看著遺像上的漂亮女人,輕聲道:“不過媽你不用擔心,一千一百五,足夠了。”


    遺像上的漂亮女人,姓唐,名悠揚。一九六六年出生於上海,三歲由母親開始啟蒙鋼琴,八歲的時候獲得全國少年兒童鋼琴比賽專業組第一名,十歲獲得德國國際兒童鋼琴比賽第一名,十三歲考入美國科蒂斯音樂學院,十四歲林肯中心音樂季首演,由pbs向全美國轉播,引起轟動。十六歲首演維也納金色大廳,創下了幾十年音樂會票房最高紀錄。她是世界鋼琴史上的一個傳奇,但,她的造詣不僅僅是鋼琴。十五歲開始玩私募基金,對市場金融動向的敏感度極強,投資銀行背景的投資風格獨樹一幟,二十歲前她掌握的五隻私募產品平均收益率百分之一百一十二點五六。


    不過,這個在鋼琴上驚豔全世界,私募上驚豔全國的女人,在二十四年前低調的嫁給了一個叫張逸群的男人,從此告別了鋼琴和私募,相夫教子。


    張莫謙呆呆的看了一陣,解下身上的四葉草羊脂白玉放在遺像前,柔聲道:“媽,四年了。你的仇,張逸群不報,莫謙還記著呢。”


    “咦,怎麽回事?”張莫謙連忙抓起四葉草羊脂白玉。


    羊脂白玉又稱“白玉”、“羊脂玉”,是軟玉中的上品,極為珍貴。它屬於角閃玉,白玉之最。顧名思義,羊脂白玉,首先肯定是白色的,好似白色的羊脂,如果帶有別色,那就不是羊脂白玉了。


    這塊四葉草形狀的羊脂玉是張莫謙十六歲那年去那支沒有番號的部隊時母親親自給他戴上的,說這塊玉能給他帶來好運,當時張莫謙的無良老爸撇嘴嘀咕,四葉草形狀的羊脂玉就能帶來好運?扯淡。按照他的說法,什麽是好運?好運就是努力恰好碰到了機會,努力是好運的充分必要條件。


    今早出門上班,羊脂白玉還如同往常一樣,瑩透純淨,質地細膩。而此刻,這塊玉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它不再潔白無瑕,也不再瑩透純淨。玉身上出現了其他顏色,是觸目驚心的緋紅色,緋紅色圍成一個圓環,好似將每片葉子連在一起一般。


    “怎麽會這樣?”張莫謙將羊脂白玉放在手心裏搓揉著,百思不得其解。這塊玉從早上起床戴上就沒離開過他,難道有人覬覦這塊玉的價值,在自己身上來了個偷天換日?張莫謙很快否定了這個判斷,他有自信,能夠偷了他貼身之物且不被他發現的小偷,這個世上數不出幾個。就算小偷真有這本事,偷走羊脂玉後也不至於再給他係上另一塊形狀一樣且帶有緋紅色的羊脂玉吧?這不是閑得蛋疼麽?


    還有,這塊出現了緋紅色圓環的羊脂玉的觸感和之前的一模一樣,所以張莫謙肯定,這塊玉肯定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那一塊,假不了。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原本潔白無瑕的羊脂玉會突然出現了緋紅色。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張莫謙隻好作罷,暗想什麽時候找個時間去問問徐老頭,徐老頭在玉器上沉浸數十載,也許他知道羊脂玉變色的原因。


    在同一時間,安寧大道一棟豪華別墅的沐浴室之內傳出一聲嬌呼。


    沐浴室水氣朦朧,一名**著身軀的女人倏忽從浴缸中站了起來,帶起一陣水花,白生生的小手上拿著一尊碧璽做成佛像,佛像上出現了好幾道裂紋。女人絕美的臉蛋露出深深的惋惜,無奈的躺回浴缸,抓過旁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兮兮,你送我的生日禮物被我弄壞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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