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流傳的一句話怎麽說來著?


    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的官小;不到鵬城,不知道自己的錢少;不到魔都,不知道樓有多高;不洗桑拿,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太小;不得性病,不知道什麽叫做性福後的煩惱。


    長三角,魔都,高樓林立。


    浦東新區,陸家嘴,浦東南路一棟高聳入雲的大樓內。


    一身女性職業套裝的年輕女人坐在辦公室內,翻閱著辦公桌上的文件,秀眉微顰。恰在此時,女人辦公桌的蘋果手機響了起來。


    職業套裝的女人看了眼來電顯示,露出一絲笑容,拿起手機優雅的走到落地窗旁,看著窗外的黃浦江接通了電話。


    “張莫言,本小姐一個小時後降臨魔都,速速前來虹橋機場迎接。”電話裏傳來嫵媚妖嬈的嗓音。


    盡管職業套裝女人一臉喜悅,不過還是故意沉聲道:“你來魔都做什麽?”


    “想你,就來了。”聽筒裏的嗓音變得嗲聲嗲氣。


    “蔣嬌媚,少惡心我,去死。”張莫言索性掛了電話,看了看時間,去辦公桌隔壁的休息室裏換了一套清新亮麗的衣服,出了公司,發動了時尚卻不失典雅的紅色奧迪a4,徑直開往虹橋機場。


    魔都人多車多,張莫謙不幸遇到堵車,折騰了一個半小時才到虹橋機場,泊好車子,張莫言老遠就看到閨蜜蔣嬌媚站在出口。她穿了一件火紅的短款針織衣,一雙小牛皮靴,一雙眼睛左顧右盼,惹得來來往往的男士紛紛回頭。


    張莫言看著這個嬌媚得令人發指的女人,心中暗暗歎息,決定會去好好教育教育她,這種公共場合亂拋媚眼的習慣要堅決改正。


    蔣嬌媚遠遠看到張莫言,麵孔一板,尖叫道:“張莫言,你遲到了,害我被太陽曬了半個鍾頭。”


    周圍的人群紛紛側目,一臉古怪的看著突然尖叫的女人。


    不過,她蔣嬌媚是誰?她才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


    “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你還要曬半個小時。”張莫言走進,看著那張嬌媚得令女人嫉妒的臉,好氣又好笑道。


    “為什麽?”


    “我還要等一個人。”


    “等誰?男人女人?”蔣嬌媚咄咄逼人。


    “男人。”


    “哦,我知道了。是施良,他被調往昆州的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他去了昆州,你寂寞難耐可如何是好?”蔣嬌媚一臉促狹,“要不,晚上我陪你去成人用品店買跳蛋?”


    “滾。”


    “莫言,京城裏的人都在羨慕你呢。”蔣嬌媚對張莫言眨了眨眼睛,“施良可是京城炙手可熱的男青年,家世好,幽默,風趣,年輕有為。京城裏的名媛恨不得脫光衣服往施良懷裏鑽,隻是沒想到施良的芳心早已被你這死女人俘虜。”


    張莫言笑了笑,“咱們嬌媚眼光高,不知道將來的老公要比施良強多少倍。”


    “哼哼,張莫言,你就裝吧。施良現在多少歲?才三十二吧?三十二歲,一號首長親自點的將,任命他為昆州市市委書記,身披黃馬褂。昆州市什麽級別?華夏為數不多的副省級城市之一,三十二歲的副部級,整個華夏有幾個能做到?將來施家的勢力推波助瀾,施良能達到的高度不可限量。”蔣嬌媚白了張莫言一眼:“有了這麽好的男人,你就知足吧,施良比你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強多了。”


    “莫謙?”張莫言輕輕搖了搖頭,淡然道:“徐軍師在三年前說過一句話,是關於我弟弟的,你想聽麽?”


    徐軍師?蔣嬌媚知道這個神仙般的老人,在長三角赫赫有名。


    張家軍師,徐北鬥!


    “兩個施良,不如一個張莫謙。”張莫言喃喃道,弟弟將來能達到的高度,她不知道,就連徐軍事也無法預言。


    “兩個施良,也不如一個張莫謙。”蔣嬌媚眼睛一亮,美眸中異彩連連,忙問道:“徐老頭子真是這麽說的?”


    “嗯。”


    半個小時後。


    一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拖著行李箱朝兩女走來,施良沒有英俊的外表,標準的路人甲路人乙,往大街上扔一塊磚像他一樣的能砸出一大堆來。不過,施良身上有一股威嚴的氣質,這種氣質是在大家族和官場上鍛煉出來的。


    “莫言。”施良親切的喊了一聲,見到蔣家小公主竟然也在,驚訝道:“嬌媚你怎麽也來了,對了,聽說你要去昆州大學任教,什麽時候動身?”


    “明天,和你一趟航班。”蔣嬌媚撇嘴道:“施大公子,你不會嫌我這個電燈泡影響了你和莫言郎情妾意你儂我儂吧?”


    “對,你還是住酒店去吧,晚上我還要和莫言親熱呢。”因為張莫言這層關係,施良和蔣嬌媚混得很熟,開玩笑也是大膽不忌諱。


    “偏不,晚上莫言和我睡,你睡沙發,想和莫言打炮,沒門。”蔣嬌媚瞪了施良一眼,挽住張莫言的手臂道:“莫言,我們走,讓他自己打車來。”


    “……”


    施良這輩子隻怕過三個女人,一個是老媽,一個是張莫言,最後一個便是蔣家小公主。


    …………


    魔都,這座華夏最繁華的城市,燈紅酒綠,規則滿地


    兩千多萬的常住人口,就擠在屁股大點的地方。交通堵塞,人流擁擠。上個公交搶個出租要使出十八般武藝才能成功。但,即使是這樣,每年仍然有數不清的人從全國各地湧進魔都,這個遍地是黃金,處處有機遇的地方。


    也許有人年輕時懷著要在陸家嘴濱江大道旁買一套湯臣一品住宅的夢想闖進大上海,到了中年還在一把辛酸一把淚在城管的圍追堵截下擺地攤謀生時方才知道能在這個苛刻到有些淋漓盡致的魔都有一套普通的居所已經是莫大的幸福。


    處處是黃金,遍地是機遇。但,你也需要努力汲取能在被稱為魔都的城市遇到機遇黃金的本事不是?機遇,確切的說,是自身的努力恰巧碰到了運氣而已。所以說,機遇和努力分不開,上天總會照顧那些十年如一日不斷充實自己的人。


    所以說,知識等於財富,財富等於權力。這句話很正確。


    要想站在魔都的最高峰,能夠坐在在湯臣一品海景房觀看外灘夜景,那就必須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座共和國的天之驕子,吞噬的不僅是血淚,還有數不清的野心。


    入夜,華燈初上,南京東路。一男兩女,從和平飯店吃完飯走了出來。兩女一起打著雨傘手挽著手走在前麵,本應該做男主角的施良成了醬油黨,陪兩女穿過大名路,來到外灘風景區,陳毅廣場。


    或許因為下雨的緣故,陳毅廣場上隻有稀稀疏疏的幾對雨中漫步的情侶。


    兩個模樣出彩萬分的女人在江邊站定,看著對岸的被雨水吹打的黃金地段,張莫言幽幽道:“二十六年前,我在這座城市出生。十年後,我十歲,莫謙五歲。那一年,我們張家被迫退出這座城市,但是……”說到這裏,張莫言頓了頓,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淩厲,還有深深的憂傷:“為什麽?為什麽他們還不放過我們張家,為什麽還要加害我媽媽。”


    張莫言絕美的臉蛋上劃過兩行清淚,蔣嬌媚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柔聲道:“莫言,你還有你爸,有莫謙,有施良,有我。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施良看到心愛的女人流淚,心中堵得慌。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也是暗暗下定決心,即使違背了家族意願,也要站在莫言這一邊,幫張家。


    “我知道,有你們,再苦我也會堅持下去。”張莫言輕輕點頭,“我爸比我苦,莫謙比我苦,他們同樣在堅持。我媽的仇,我爸不會忘,我不會忘,莫謙不會忘。”


    說完,張莫言看著對岸的霓虹燈道:“長三角,才是莫謙真正的戰場,他始終都要回來,拿回張家該拿的一切。”


    施良走上前輕輕攬住張莫言的纖腰,柔聲道:“給莫謙兩年的時間,隻要他控製了滇南,就有了逐鹿長三角的實力,我相信他能做到。”


    “嗯。”


    風起,雨大。黃浦江岸的三個身影,卻是堅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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