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蘭花香飄蕩在房間裏,華文昊不知道是在夢裏還是夢外,他很喜歡這種味道,但卻從來不敢去刻意的觸碰這種味道,因為這種味道總是在他的夢裏出現。


    每當這種味道出現的時候,他都會看到那個女人將他留在漆黑的樓道口,然後告訴他:“辰辰,媽媽要出去一下,你在這裏等媽媽,不要亂跑!”


    然後那個女人轉身離去,畫麵一直定格在那個女人的臉上,雖然他那時隻有六歲,可是那個女人的樣子他永生不忘。


    畫麵扭轉,他看到陶慧出現在他的麵前,看著哭泣的幼小的他,然後蹲下來問他:“孩子,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你的媽媽呢?爸爸呢?”


    “我沒有爸爸,媽媽讓我在這裏等她,可是她不回來了!”華文昊稚嫩的聲音答道,然後是他的哭聲。


    華文昊清楚的記得,無論陶慧怎樣勸他,他都一直哭個不停。陶慧要帶他找媽媽,可是他執拗的不肯,他說媽媽會回來找他,然後就是一直哭。


    陶慧沒有離開,一直陪著他,直到天黑下來,然後他發起高燒,隱約間感覺到媽媽回來了,陶慧抱著他回到家裏,二十幾年,這個場景無數次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可是華文昊從來沒有同任何人提過。


    因為他知道陶慧就是他的母親,她給予他的,比他的生母要多得多,生母給了他生命。可是真正把他撫養長大的卻是陶慧、華天行夫婦!


    可是那個夢卻那麽真實,每一次出現,他都會拚命想去抓住那個女人,即使他知道,是被那個女人無情的拋棄,他仍然會因這個夢哭醒。


    何欣璿把整束的蘭花放到床頭,就聽到華文昊陡然急促的呼吸,“媽媽,媽媽......”


    華文昊像個孩子一樣低低呢喃,頭上滿是汗水。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可是卻無力的搖動,他英俊的臉上滿是痛苦,淚水不經意間已然滑落。


    何欣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著華文昊痛苦的表情。不知道他忽然之間為什麽會如此。


    華文昊救了老船王。從他昏迷開始。就由何家人照顧他,這裏是香港皇家醫院最好的病房,何欣璿打心裏感激華文昊。若不是因他。老船王已然謝世了。


    何欣璿一直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忐忑不安。


    華文昊救治船王的時候,她極力的阻止。現在想起來何欣璿還感到陣陣後怕,要是當時阻止了華文昊,老船王現在......


    他究竟是怎樣救活船王的,不僅是何欣璿,所有的人都在猜測華文昊那手神鬼莫測的針法。


    何欣璿對華文昊充滿了感激,也充滿了好奇。感激是因他救了船王,好奇的不僅是他神奇的醫術,還有對愛情的執著。


    “華先生,你醒醒!”


    何欣璿顯然意識到華文昊深陷惡夢當中。伸手想去搖晃華文昊,可是她的手剛剛觸碰到華文昊就被他抓到。


    強勁有力的手臂緊緊的抓住她纖弱的胳膊,“媽媽...”華文昊仿佛溺水之中抓到了賴以生存的救命稻草,再也不肯放手。


    何欣璿皺起眉頭,忍著痛疼,任由華文昊抓著她的胳膊。


    “華先生,你醒醒......”因為疼痛,聲音有些微顫。


    可是華文昊仍然沒有醒來,他隻覺得那股熟悉的味道讓他壓抑二十幾年的情感一下子爆發出來,蘭花的香氣,那是那個女人的味道,雖然恨她的拋棄,可是內心深處,那種對母親的渴望,讓華文昊在耗盡所有真氣後,把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悲痛完全釋放出來。


    “媽媽......”華文昊閉著眼晴,早已泣不成聲,眼淚如同開閘的洪水,閉著眼晴,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把何欣璿整條胳膊摟在懷裏不肯撒手。


    何欣璿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哭成這個樣子,可是她沒有生出一丁點的厭惡情緒,相反,看到華文昊孩子一樣的哭泣,不知怎麽她的眼晴也跟著紅了,任由華文昊拉住她,看他不住抽泣的模樣。


    不知道他內心深處會有多重的傷痛,才會如此的哭泣,像一個孩子般的無助,這一瞬間何欣璿的母愛占勝了一切。


    鬼使神差的伸手撫摸著華文昊的頭發,輕聲說道:“別哭了,媽媽在!”說完這句話後連她自己臉都紅了,她這是在做什麽,可是想要抽出手來,華文昊卻抱得更緊了。


    他臉上的悲傷似乎因為她的話而減少了,一點笑意爬上他英俊的臉,何欣璿莫明的臉上就是一紅。她的未婚夫許複達推門進來,看到兩人的狀況就是一楞。


    何欣璿慌張的站起來,可是胳膊仍舊被華文昊摟在懷裏。何思璿臉上一紅,連忙解釋到:“複達,華先生做了惡夢,我去推醒他,就...變成了這樣!”


    何欣璿一臉的無奈,心裏卻有些發虛!


    許複達淡然一笑:“不用解釋,思璿,難道我會不相信你嗎?”許複達走過來,想幫何思璿解脫出來,可是試著用力掰開華文昊的兩手,卻是無能為力。


    兩人對視苦笑,就在這時華文昊從睡夢中驚醒。


    他實在是太過疲倦了,在夢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遠,好像生母就在身邊,滿世界都是淡淡的蘭花香,可是夢終要醒,夢裏夢外,誰知道夢裏是真,還是夢外是真。


    看到站在床前的何欣璿與她的未婚夫,華文昊一臉迷茫,心頭的痛楚並沒有因為他的醒來減少一點,隻是很好的把這些隱藏了起來。


    “華先生,你醒了!”何欣璿關切的問道,“我叫何欣璿,船王是我的爺爺,謝謝你救了我的爺爺,你剛剛昏過去了,現在剛剛醒來。複達叫醫生,還有我父親,告訴他華先生醒來了!”


    華文昊記起他救船王的事,把內心深處的傷痛隱藏起來,看到床頭放著的蘭花,這才明白,為什麽夢裏的蘭花香那麽的清晰。


    有些東西很輕易的就能喚醒靈魂深處的痛楚!


    “何小姐,船王他怎麽樣了!”


    華文昊坐起來,雖然身上還有些無力,可是整個精神已經恢複了。


    “華先生放心,爺爺吃了你開的藥已經睡著了!”何欣璿說的沒錯,船王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但是仍在昏睡。


    香港皇家醫院集中了最優秀的醫生對船王的病情進行了會診。華文昊將船王從死神手裏救回來,這讓皇家醫院顏麵盡失,但是值得慶幸的是,船王仍然健在。


    華文昊救人的手段,香港皇家醫院根本無法解釋,現在所有的專家都在等待華文昊的醒來。


    因為何家也是如此,雖然香港皇家醫院拿出了一整套的後繼治療方案,可是何家人始終不表態,他們在等華文昊的蘇醒,在等華文昊的治療方案。


    何柄忠兄妹一起走進病房。


    “華先生,你醒了!”何柄忠上前一步,熱情的拉住華文昊的手,眼裏的真誠沒有一絲虛假。


    “華先生,家父的命是你救回來的,你是我何家的恩人,大恩不言謝,我何家今後任你驅使!”


    何柄忠不知道怎樣表達才能表達出他的真實感情。


    華文昊連忙說道:“何先生,您言重了!船王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我對他隻有仰慕,能夠僥幸救起船王是我的榮幸!”


    “華先生,您太客氣了,我這就叫醫生給您檢查一下!”


    華文昊擺手說道:“何先生,我沒事,我就是醫生,去看看船王他老人家吧!”


    何柄忠巴不得華文昊如此說,雖然對華文昊的關心出自真心,但是船王的身體才是大事!


    “欣璿,外麵圍了大量的記者,我已經在醫院的會議室安排了記者招待會,那些記者對華先生的興趣極大,而且爺爺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隻有華先生的話才最有說服力,一會是不是同他說一下,請他出去接受記者的采訪,不然這些記者圍在這裏,已經給院方造成不小的麻煩,康德院長已經提了出來!”


    何欣璿想了想,然後說道:“一會華先生為爺爺診治之後,我來同他說。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他現在想不出名也難了。對了,我讓你打聽的事情怎樣,季家大小姐被關在哪裏。


    馬先生已經說了,他是為了季家小姐來港的,他救了我爺爺,這個幫,我們何家無論如何也要幫,二叔已經去季家同蕭女士協調去了,我們何家不能欠人這麽大的人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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