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華打不過高奎豹這是事實,可是麵對這個自信滿滿的高奎虎,劉振華便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當下把西服脫下來,交給江水馨,一邊挽袖子,一邊暗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啊?”


    見劉振華拉開架勢要動手,江水馨和孟家父女都是一陣心悸,江水馨抱著劉振華的西服,拉著劉振華的胳膊,擔憂道:“振華,你別跟他打,直接打個電話擺平他不好嗎?要是萬一傷到了哪裏,你讓我怎麽辦啊?”


    劉振華摸了摸江水馨的腦袋,笑道:“不爭饅頭爭口氣,他都這麽看不起我了,我總得找回點場麵來吧。好了水馨,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萬一打不過他,我就認輸,絕不逞英雄,好嗎?”


    既然劉振華都這麽說了,江水馨也就不好阻攔了,隻是點了點頭,言道:“那你小心一點啊。”


    劉振華扭了扭脖子,邁步走到高奎虎麵前,把手一伸,好像古代武者決鬥前一樣,頗有氣勢:“哥們,請吧。”


    高奎虎雖說沒上過武校,但這麽多年架也沒少打,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研究的,他在見到劉振華的第一眼,就斷定劉振華絕沒有練過,再瞧劉振華那病怏怏的身子板,高奎虎頓時有了必勝的信心,他本來就穿著汗衫,因此並不害怕打鬥中會把衣服搞壞,他斜眼盯著劉振華,很是看不起道:“小子,別逞能,拳頭不長眼,萬一我把你打出個好歹來,我可不包你醫藥費,你現在滾蛋,還來得及。”


    劉振華不怒反笑,回頭瞥了一眼孟子清,然後言道:“我可不怕,我是有醫療部隊的人,可以直接對我進行醫療救護,真正要擔心的是你自己,別等會受了傷,自己往醫院爬的時候,死在半路上。”劉振虎向來是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人,別人跟他扯淡,他也扯淡,別人跟他正經,他也就正經,就好像太極裏的借力打力一樣。


    高奎虎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頓時暴怒,先是罵了一聲:“靠,你特麽的找死!”然後便直接撲向劉振華。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前陣子高奎豹出手的時候,講究個穩準狠,一招一式看似簡單,卻威力無窮。而高奎虎則不同,與地痞流氓鬥毆一樣,攻勢毫無章法,亂七八糟的亂打一通,你還別說,這混亂的攻擊,倒是讓劉振華後退連連,疲於應付,畢竟劉振華也沒練過什麽功夫,算起來他也屬於高奎虎那一類的。


    高奎虎攻上來以後,沙包大的拳頭對著劉振華的上半身進行猛攻,還真有點‘拳頭似雨點’般的意思,劉振華也毫不示弱,一邊用胳膊抵擋,一邊揮拳反擊,挨高振虎三拳他就能成功擊中高奎虎一下,二人你來我往,從東牆角打到西牆角,逐漸的高奎虎憑借身體優勢,竟逐漸占到了上風。


    畢竟劉振華的身材體質都要弱於高奎虎,而兩人之間的搏鬥憑借的就是體力,幾個回合下來,劉振華漸漸的支持不住了,而高奎虎卻越打越凶,就在劉振華已經準備認輸了的時候,劉振華突然發覺,高奎虎的所有攻擊全都集中在自己的上半身,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下半身,這讓劉振華突然看到了希望。


    劉振華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現在同樣也不會當什麽狗屁正人君子,既然找到了對方的弱點,劉振華也就不管許多,直接來了記撩陰腿,踢在高奎虎的胯下,前一刻還氣勢洶洶的高奎虎,突然變成了一個‘來月經的小姑娘’神情頹猥,慘叫著跪在了地上。


    觀戰的三人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涼氣,孟子清言道:“好家夥,這一腳要是踢準了,就算送到醫院也救不回來了。”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高奎虎,劉振華抖了抖肩膀,以勝者的姿態說道:“我事先就提醒過去,要擔心的是你自己。”


    高奎虎捂著襠部,跪在地上嗷嗷慘叫,劇痛令他無法回答,過了半晌之後,劇痛稍稍消退了一丁點,他才咬著牙,流著冷汗,衝劉振華惡言道:“孫子,打架有你這麽打的嗎?靠!要是把老子踢壞了,老子饒不了你!”


    劉振華聳了聳肩,一臉賤笑道:“打架的終極目的就是贏取勝利,至於過程是怎麽樣的嗎,我並不關心,難不成打個架,我還跟你論江湖規矩?”


    高奎虎臉色痛苦,艱難道:“好小子,我跟你沒完!”


    劉振華扭了扭手腕,笑道:“怎麽著?還要打?”


    “你等著!”此時高奎虎被劉振華的一記撩陰腿,踢散了底氣,別說打架了,稍微使點力,下麵就鑽心的疼,可這口惡氣他又咽不下去,因此扔下一句狠話,便一瘸一拐的走了。


    一直不說話的孟新立看著高奎豹遠去的背影歎了口氣:“哎,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劉振華無所畏懼道:“那又怎麽樣?這次隻是教訓教訓他,他要是敢再來,可就不止撩陰腿這麽簡單了。老孟,如果你擔心的話,那我就在你家呆一會,等確定這小子不會再來了,我再走,怎麽樣?”劉振華也是從底層發展起來的,對底層人的報複心理還是挺了解的,他自己倒是沒什麽,借高奎虎幾個膽量也不敢找他麻煩,可他害怕高奎虎會因此遷怒孟新立,畢竟孟新立隻是個普通的老實人,惹不起高奎虎這樣的人。


    聽到劉振華這麽說,孟新立才算是鬆了口氣,有了鎮長給他撐腰,他也就不怕什麽了,當下點點頭:“那好,鎮長您裏麵坐,我讓子清給您沏茶。”


    劉振華接過江水馨遞過來的西服,一邊穿,一邊衝孟子清點頭,很有禮貌道:”子清,那就麻煩你了。”


    孟子清倒也乖巧,應了一聲,便去沏茶倒水了,農家的茶葉自然不是什麽好茶,還好劉振華對茶葉沒有講究,能喝就行,這茶喝的倒也愉快,大約中午十一點鍾,中午飯時間的時候,高奎虎帶著人來了,這一次他不再‘彬彬有禮’的砸門了,而是帶著呼啦一大幫,足有十幾個小弟一擁而入,惹得孟新立家的大狼狗嗷嗷直叫,要不是孟子清攔著,那三條大狼狗早就衝上去了。


    劉振華打量著高奎虎和他的一幫小弟,輕笑道:“喲嗬,虎哥,你這是要鬧哪樣啊?”


    “鬧哪樣?老子今天要你的命!”高奎虎本來就不懼劉振華,剛才被劉振華趕走,完全是因為那下撩陰腿踢中了他的命根子,他那叫戰略性撤退,如今卷土重來,又帶著十幾個小弟,他的底氣更加硬朗,說起話來也更加凶狠:“老子剛才跟你公平較量,你小子玩陰的,現在別怪老子以多欺少了!說罷,你叫什麽名字,等明年的今天老子也好知道是在給誰燒香!”


    若是普通人被十幾個窮凶極惡的流氓圍住,肯定嚇得魂不附體了,可劉振華是誰?是死過一次的人,是和真正的大人物正麵博弈的人,又豈會被這幾個毛頭小子嚇住?他神色輕鬆道:“公平?你有公平可言嗎?老孟的地值三十萬,你小子才給五萬,你這叫公平?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至於我叫什麽名字?我怕說出來嚇死你!”


    其實光是劉振華麵對自己這麽多人從容不迫這一點,高奎虎就已經可以斷定劉振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但就算他再不簡單又能如何呢?在整個武備鎮誰敢不給羅東林幾分薄麵?想到這,高奎虎根本就不懼劉振華的話,直言道:“老子是嚇大的!別扯那些犢子,直接說,叫什麽名字?”


    劉振華冷笑一聲,既然他找死,那劉振華就成全他,可是就在劉振華準備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高奎虎的一個小弟突然驚呼了一聲:“虎哥!虎哥!他!他是鎮長!”


    這個小弟的一聲驚呼,似乎也牽連出另一個小弟的記憶,隻見隊伍另一邊也有一個小弟開始不自覺的往後退,一邊退一邊不可置信道:“沒……沒錯……他是劉振華,是鎮長,豹哥就是因為打了他,被抓進去的。”


    原來這兩個小弟就是前幾天跟在高奎豹身邊的小弟其中的兩個,自從高奎豹被弄進去以後,他們倆就整天無所事事的呆在家裏,恰好今天被高奎虎給叫了出來,本想著可以大發神威,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呢,沒想到要打的人,居然是鎮長!


    一聽到麵前的人是鎮長,高奎虎愣了一愣,隨即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小弟的衣領子,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再說一遍!他是誰?”


    “他是鎮長!”


    如果說以前劉振華是個沒有名氣的小人物,那麽今天在武備鎮,劉振華便是個家喻戶曉的大人物,隻要是武備鎮的人,就沒有不知道劉振華的,一聽到這人是劉振華,那十幾個小弟全都不自覺的往後退,當有一個人奪門而逃後,十幾個小弟不顧高奎虎的吆喝,像見了什麽妖魔鬼怪一樣,爭先恐後的往外逃,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劉振華給逮住。


    短短幾秒鍾,剛才還帶著一幫小弟,牛逼哄哄的高奎虎,瞬間變成了光杆司令,此時他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就這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著劉振華,粗狂的聲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小娘們一樣聲若遊絲的嗓音:“你是鎮長?”


    這戲劇性的變化連劉振華都被逗樂了,劉振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輕笑道:“我說過,我怕說出名字以後,嚇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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