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劉振華,像個未經人事的初哥一樣,臉色潮紅,眼睛不斷的左右忽閃,不知道應該把視線放在哪裏,他就這麽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之後平穩了一下心神,他才緩緩回答道:“是挺榮幸的,以前在大街上路過女子休閑會所,總在想裏麵到底是什麽樣的,今天終於有幸進來了,現實倒是與想象的出入不大,這還要全托預交姑娘的福氣呢。”


    給王玉嬌按摩的按摩師是個三十歲的女人,算不上太漂亮,但也絕不醜,整個人透露著一股成熟的氣質,是小毛丫頭比不了的,她雖然盡量將自己置身事外,充耳不聞身邊事,但劉振華和王玉嬌的對話還是不可避免的飄進了她的耳朵裏,她抬頭輕輕的撇了劉振華一眼,見劉振華長相普通,穿著也十分普通,根本就不像是什麽名貴的公子哥,她不僅有些疑惑,王玉嬌乃是市長千金,認識的人非富即貴,這個普通的小夥子是怎麽和王玉嬌搭上線的?就算是王玉嬌養‘小狼狗’,那也應該找個小帥哥啊,根本就不至於找劉振華這樣的路人甲吧。


    雖然心裏疑惑,但是按摩師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結,畢竟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權貴們的心思還不是她能揣摩的。


    這個時候,王玉嬌把頭扭向劉振華,微微睜開眼睛,當她發現劉振華還站在原地時,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表麵上看你挺成熟穩重的,原來到了這裏也像普通的小男生一樣那麽拘束啊,嗬嗬,別傻站著了,隨便坐吧。”


    得到了王玉嬌的恩準,劉振華就近找了個靠牆的椅子坐下,當他坐下的時候,不禁感覺到,這女子休閑會所的椅子都散發著一股專屬於女人的味道,這種感覺很奇特。


    在短暫的遐想之後,劉振華這才抽出心思看了王玉嬌一眼,與以前一樣,王玉嬌依舊是畫著濃重的煙熏妝,她似乎特別中意獨樹一幟,不拘一格,我行我素的哥特風,甚至連做spa的時候都不舍得卸妝,這和她的性格非常相像。


    見劉振華打量自己,王玉嬌神色玩味的盯著劉振華,語氣輕浮道:“看著我幹嘛?怎麽?難不成是被本姑娘的美色迷住了?”說到這,王玉嬌停頓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言道:“不對,這話倒是有些自我良好了,雖然不知道你何德何能,但是你身邊還是有不少國色天香的美人兒的,比如你的那個所謂的姐,劉香盈,財政局的副局長白靈,還有……水馨姐姐。”


    以王玉嬌的本事,想要打聽劉振華的底細並不難,劉振華並沒有什麽驚訝的地方,不過在王玉嬌說到‘江水馨’的時候,劉振華的心的的確確的被揪了起來,他還想說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被王玉嬌給壓了回去。


    王玉嬌言道:“劉振華,我今天找你來呢,因為什麽你可能心裏多多少少有點底,咱們也就不賣關子了,跟我說說吧,你和水馨姐姐到底發展到什麽關係了。”


    一聽這話,劉振華心裏宛如壓上一塊巨石一般,他感覺王玉嬌似乎對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想要承認,卻又不敢承認,糾結之際,他連忙求救和珅:“老和,怎麽辦?我是承認呢?還是不承認呢?”


    和珅與劉振華一樣,也被女子會所的內部結構給驚了一下,他先是說了一段廢話:“記得以前和某在位的時候,聽說乾隆爺有一處宮殿,名為‘春宮’裏麵圈養著美女不計其數,**之際,雖然心之向往,卻一直未曾有機會見過真容,如今看到這女子會所,想必那春宮也不出其右吧。”說完了自己的感慨,和珅才切入主題:“承認是肯定不能承認的,這個王玉嬌雖然看上去似乎對所有的事都清楚,但實際上卻未必,畢竟如果她都知道了的話,也就沒必要把你叫來詢問了,直接可以用雷霆手段打壓你,或者告訴他哥哥,她叫你來,無非是想從你嘴裏詐出一些事情來,這小丫頭有點心計,但是遠不夠看。振華,跟你明說了吧,這個王玉嬌論心計,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你之所以一直在她麵前畏首畏尾,完全是忌憚與她的背景,如果拋去背景的話,你應對起來反而會遊刃有餘。”


    聽到和珅此言,劉振華這才鬆了口氣,他衝王玉嬌淡然一笑,輕言道:“玉嬌姑娘,我怎麽聽不懂你說的這話呢,我和水馨姑娘的關係您是清楚的,純粹的朋友關係,朋友之間就算再發展,頂多是知己罷了。”


    聞言,王玉嬌眼睛一厲,剛要發飆,卻又連忙止住了,強顏歡笑道:“嗬嗬,是嗎?可我怎麽聽人說,水馨姐姐把公司的股份賣了一大半,然後人間蒸發了,後來有人在武備鎮發現了水馨姐姐的蹤跡,而武備鎮的鎮長就是你劉振華,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水馨姐姐是去投奔你的。”


    聽到這,劉振華眉頭一挑,心裏直犯嘀咕,江水馨投奔他這件事,是非常隱秘的,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心腹之外,恐怕也就張衡知道了,郭洪生和馬彩麗以及羅東林雖然知道劉振華身邊有江水馨這麽個女人,但並不知道江水馨的確切身份,而此時被王玉嬌知道了,經過推算,也就張衡高密的嫌疑最大,可思來想去,張衡也沒必要向王玉嬌告密啊,畢竟張衡並不知道劉振華和王玉嬌還有過人生的交際,除去張衡的話,劉振華真就想不出是誰告的密了,思來想去王玉嬌知道這事的手段隻有一個,那就是在知道江水馨失蹤以後,她利用強大的關係網,大海撈針一般把江水馨給撈了出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江水馨所掌握的的信息就並不多,她口口聲聲說劉振華和江水馨怎麽怎麽著了,完全是她自己的猜測。想到這,劉振華心裏便也就釋然了,當下笑道:“玉嬌姑娘,您這話還真就說對了,水馨的確是來投奔我的,畢竟她公司發生了那麽大的危機,好不容易渡過難關了,她已經身心憔悴了,如今來投奔我,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當然了,說投奔有些難聽,應該說是合作。”


    “合作?”王玉嬌眉頭一皺,略有疑惑的問道。


    劉振華點點頭:“沒錯,就是合作,我們武備鎮的經濟你是知道的,比改革開放前好不了多少,想要讓武備鎮的經濟複蘇,就必須吸引企業投資,而我和水馨的關係擺在這,讓她來我們鎮上做投資項目,我可以給她開綠燈,讓她小賺一筆,她也可以幫我一把,把武備鎮的經濟搞好,實現雙贏的局麵。”


    王玉嬌聽完這話,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想劉振華這話的可信度,片刻之後,她低著嗓音對按摩師言道:“好了,扶我起來。”然後她便雙臂撐著床,抬起身體,就在她身體騰空的一瞬間,按摩師眼疾手快,用毛巾將她身體的重要部位遮住。


    裹著毛巾的王玉嬌翻身下床,光著腳走到劉振華麵前,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很是傲氣的說道:“劉振華,我承認,你是有點小聰明,你在財政局幹的那檔子事,我也有所耳聞,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這做人啊要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別高估自己,否則爬的高,摔得很。現在電視不都流行眼婆媽劇嗎,你看裏麵‘攀高枝’的愛情,哪個是善始善終的?愛情是一個美妙的東西,它能令人思維短路,我奉勸你千萬別陷進所謂‘愛情’的漩渦裏,別讓自己屍骨無存。”


    說完,王玉嬌邁步便往外走,在走到門口處,她稍微停了一下腳步,深深的看了劉振華一眼,語氣複雜道:“劉振華,我哥去馬爾代夫旅遊了,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最好在我哥回來之前,把你和水馨姐姐的關係捋清了,我哥可不像我這麽好對付!”言罷,王玉嬌扭頭衝按摩師道:“送劉先生出去吧,畢竟這裏是女子會所,他一個大男人呆在這裏也太不像話了。”


    王玉嬌出去了,去幹嘛了劉振華不知道,劉振華隻知道王玉嬌這次叫他出來的目的很複雜,並不像上次那樣單純,上次王玉嬌叫劉振華出來,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威脅劉振華,讓劉振華離江水馨遠一點,而這一次,她的目的似乎還有別的什麽,劉振華想不出來,也就不去想了,反正王玉嬌把話都說成這樣了,說明她並沒有要致劉振華於死地的意思,劉振華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在按摩師的帶領下,劉振華出了紅蓮閣,扭頭看著紅蓮閣的門麵,劉振華歎了口氣,有些遺憾道:“這恐怕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有幸進入女子會所了吧,嘖嘖,沒有好好的大開眼界一番,著實有些惋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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