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神的確是驚住了,看著得意洋洋站在門口的苟齊全,腦子一瞬間就懵了。他明明被拋在了後麵,索納塔一路高速奔馳,且這麗泉山前前後後就這一條路通向龍王廟。


    苟齊全氣哼哼的看著廖神,陰陽怪氣道:“哼哼,想不到吧?嚇死你。”


    隨在廖神身後的張嶽鳴和阮雲州,同樣麵麵相覷,目露震驚神色。三人快步走到苟齊全麵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確認這個大胖子是真的苟齊全,阮雲州才皺眉道:“齊全,你到底是怎麽來的?”


    苟齊全沒好氣的白了眼廖神,才一轉身拱手朝著龍王廟拜了三拜,恭聲道:“回師父的話,是祖師爺顯靈,將弟子送到這裏,前來迎接你們的。”


    “這……?”


    苟齊全大大咧咧的閃開道路,一甩袖子,點頭道:“師父,張師伯,祖師爺正在大殿等候,請進去吧。”


    “哦,哦。”張嶽鳴和阮雲州心中更是歎服起來,未卜先知,果然是仙家手段,非常人所能理解,愈發的敬畏起來。


    兩人整理了一下儀容,才並著肩邁著小碎步,臉上表情跟上朝麵見皇上一般隆重,穿過青石小道,徑直前往正殿。


    至於廖神和苟齊全,祖師爺並沒有召喚他們,所以隻能恭恭敬敬的守在門口。


    正殿中煙霧繚繞,燭火幽幽,其上一座穿著朝服的龍王金身,全身流光溢彩,一雙眼睛更是如同火燭一般靈動。


    “徒兒張嶽鳴、阮雲州,叩見祖師爺。”


    金身未動。他們的腦海中齊齊響起聲音道:“免禮,平身。”


    兩人慌忙起身,微微弓著身子,不敢與之對視,聲音恭敬道:“謝祖師爺。”


    他們兩人一個是仙霞派掌教。一個是清微派最後的傳人,雖說是道門中人,但實際上天地間並無靈氣供他們修煉,比之凡人也強不了多少。


    隻是陸錚精擅禦水之術,對於道法同樣一竅不通。這次叫他們過來,一是指點他們的修行。二則是打聽目前道門的格局訊息。


    “張嶽鳴,阮雲州,你們自幼修習道法,可有什麽感觸?”


    張嶽鳴抱拳道:“回祖師爺,徒兒自五歲時跟師傅修道。但奈何駑鈍,對於道法始終無法體悟,學無所成,實在慚愧。我清微道法,講究內煉外丹,師曰:一炁之妙,萬道之宗。法靈須要我神靈,我神靈兮法通靈。袪禳禱祈憑神將。神將何曾有正形。道化靈,靈化精,精化炁。炁化神。所謂法行先天大道,將用自己元神。道體法用,道無法有,道微法顯。故用不出於用而出於體,有不出於有而生於無,顯不兆於顯而兆於微……”


    張嶽鳴張口背出一套玄而又玄的訣法。陸錚隻能表示無語:“……”


    見祖師爺並不答話,張嶽鳴歎氣道:“祖師爺在上。徒兒修道十幾年,曾一度認為道法不過是欺人之術。後來參加抗戰之後。逐漸的疏於練習,隻會行些師父傳下的強身健體之法。”


    “阮雲州,你呢?”


    阮雲州連忙道:“回祖師爺,小徒的經曆與嶽鳴兄頗有些相似。隻是我仙霞派一脈,所習的經旨不同罷了。《仙霞道法樞紐》中,同樣是把持先天一氣,以自我元神為本,做法施法。隻是,徒兒修了幾十年道法,也隻是粗通相術齋醮之道,符籙雷法卻如何也施展不出,還請祖師爺明鑒。”


    天地無靈氣,什麽先天一氣,萬道之氣都不可能修出來的。陸錚自然明白其中的關竅,而且心中隱隱有個想法。


    是否可以用水靈真氣,替代先天一氣。


    問題的關節在於,如何用水靈之氣,替代先天一氣,讓他們順利的收入體內,再得以施展出來。


    殿中一片靜寂,陸錚陷入了沉思,而張嶽鳴和阮雲州大氣都不敢出,靜靜的等待著。


    片刻之後,陸錚忽然道:“實不相瞞,如今天地靈氣早已枯竭。依照以前的道法,未必能夠成功。朕身為龍君,禦使天下水靈之氣、雷霆之氣,或許能夠取代先天一氣。”


    “請祖師爺指點!”


    兩人再度跪拜下去,眼中滿是殷切,修道多年,他們自然明白所謂的先天一氣實在太過縹緲,無論他們如何打坐誦經,都始終感應不到。


    祖師爺一語道破天機,他們才知道原來先天一氣早就消失不見。


    陸錚心中一動道:“張嶽鳴,清微派可有法器傳下來?”直接傳輸靈氣未必有用,但既然清微派傳承千年,必然有法器存在。


    張嶽鳴點頭道:“回祖師爺,清微派曾有三寶,一曰雷淵洞照印,在九龍山中被我找到。二曰,清微三樞法鈴,本是我大師兄掌管,據說已經失落在南海。三曰,清微法劍,本是師父隨身之物,可在九龍山卻找尋不到,不知去了何處。”


    “雷淵洞照印,你可帶在身上?”


    “在。”


    “呈上來。”


    “是。”張嶽鳴從隨身的背包中,取出一方紅布包裹的印鑒,恭恭敬敬的呈上供桌,輕輕的打開紅布,露出一方靛藍色的法印,上有一雷獸做仰天咆哮狀。


    通幽術放出,陸錚發現這法印中的靈氣早就消耗殆盡,淪為普通的玉印古物。送出一道水靈之氣注入其中,卻失望的發現,並沒有任何的感應。


    水靈之氣的屬性單一,對於水屬的法寶有奇效。而陸錚還掌握有最純粹的信仰之力,這種力量的泛用性要更廣一些。


    金身中本就儲存著一些信仰之力,點點金色的光芒從金身的瞳孔中飄散出來,仿佛金色的螢火蟲般落在法印之上。


    張嶽鳴和阮雲州霍然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看著那星星點點的金光沒入法印之後,一陣淡淡的毫光湧動起來,法印如同呼吸般忽明忽暗,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金色符文,開始旋轉起來。印基上的雷獸雙眼閃過電芒,似乎活了過來一般,發出一聲低低的吼聲。


    約摸持續了一炷香的功夫,不斷發散的金色符文嗖忽間收斂起來,法印似乎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若仔細去看的話,靛藍的玉色之中似有金色氤氳流轉。


    成功!


    陸錚笑道:“這法印現已蘊含朕的法力,勉強稱得上是法器了。不知這印有何用處,如何施展?”


    張嶽鳴精神一震,語氣激動道:“叩謝祖師爺,讓我清微派法印重耀仙光。這法印是清微派鎮派之寶,可印清微五雷符,借雷霆之力,降妖誅魔。”


    “那便演示一番吧。”


    “是!”


    張嶽鳴抱拳道:“徒兒這就出去取符紙、符筆、朱砂等一應之物。”


    他的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推開,廖神和苟齊全神色緊張的走進來,一臉肅然,伏地參拜道:“叩見祖師爺。“


    原來符紙、符筆、朱砂等物都在他們身上攜帶,張嶽鳴心中也急於驗證是否可行,連忙取出一應東西,在供桌上鋪開。


    阮雲州親自調配朱砂,廖神和苟齊全則一眨不眨的注視著。


    畫符可是道門的必備技能,張嶽鳴生疏了幾十年,但功底十分紮實,隻略一沉吟,就龍舞蛇行,畫出一張清微五雷符。


    雙手顫顫巍巍的捧起法印,張嶽鳴深吸一口氣,重重的叩了上去。


    符紙的朱砂印跡,有流光閃過。張嶽鳴眼中一喜,捧著符籙道:“畫好了,請祖師爺查看。”


    “就在殿中演示一下吧。”


    對於道門符籙,陸錚也比較好奇,如果這種辦法行得通的話,他的力量就可以間接的借給他們使用。


    而且他除了精通禦水之術以外,更是控雷掣電的行家,十分適合他們施展雷法。


    “遵命!”張嶽鳴捧著五雷法,臉上同樣有些忐忑。這符咒他畫過不少,但基本上都是擺設,並無靈力。這還是第一次施展正宗的五雷符,難免有些緊張。


    張嶽鳴左手握雷局,麵朝巽方吸光氣一口入下丹田閉定,默念真言曰:“五雷使者,威猛降靈,轟天霹靂,隊仗如雲,速捉妖魔,捕逐邪精,吾奉北極大帝敕”。


    五雷符應聲而動,急速的飆射出去,直出大殿,爆閃了一下,直上高空。


    這五雷訣是清微雷法的咒語,借的是北極大帝敕令。可如今他是龍神祖師的傳人,不由得心中一動,手心再握雷局,喝道:“天火雷神,地火雷神,五雷降靈,鎖鬼關精。龍神借法,斬邪滅精,急急如律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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