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令則還未來得及,把師父提醒穀家的事說出來,就聽到穀春風傳來的消息,穀家在外的諸多產業,十天之內,被人拔了個幹淨,所有穀家子弟,全都身首分離,死狀淒慘。


    這個消息讓穀令則傷心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灑水國不僅有個穀家,還有個葉家呢,葉氏經營灑水國那麽多年,如何就不能有點後手?


    憑什麽隻認穀家?


    或者這根本就是葉氏想逼著穀家站隊。


    穀令則收到消息,葉晨陽自然也收到消息了,因為那兩顆壽元果,他師父現在對他可好了。


    “師姐是來問灑水國是否葉家所為?”葉晨陽好笑,抱著個酒葫蘆,狂喝一口,“我葉家若真有那本事,何以現在隻剩我一人?生死之交?嗬嗬!真有那生死之交,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葉氏滿門,無一得脫?”


    這倒是。


    穀令則歎口氣,“葉師弟,難不成你不想找月蝕門報仇?”


    總算學得直接一點,原來割到誰的肉,誰疼啊。


    葉晨陽冷笑,“自然想,做夢都想,可我的仇,我會單獨去報,與你穀家可沒一點關係,你想報仇,是你的事,不要與我排到一塊兒。”


    若是盧悅說,她要幫穀家報仇,那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讚成,可是穀令則,哼!哪怕這輩子都報不了仇,他也不要和她合作。


    “你對我很有意見?”穀令則臉上似哭似笑,“當初我就勸過你,灑水國的事,不是你能力挽狂瀾的,你不聽勸,被鬆風師伯關到思過洞。其間種種,我就不說了,你出來的時候,滿身怨氣,你讓我如何接近你?……若不是一線天之行,你改變了很多,你以為,你還有命嗎?”


    葉晨陽心下頓了頓,不錯,憑師父的性子,若自己沒改變,看到他時一直都是有怨的樣子,自己是沒命了。


    “……所以你看到我再無價值,遠遠躲開?”


    “不躲開,我能幹什麽?”


    穀令則苦笑,“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一切事情都輪不到自己做主。”


    靠近了,幫不了,不過是自增煩惱!


    葉晨陽好像看到她的心聲,“那段時間,我入了魔障,你連試都不試,就放棄了,穀令則,你的心是什麽?”


    穀令則也在問她自己的心,是什麽?


    可是當初她想過來跟葉晨陽好好談談的,是師父,師父說,個人的魔障,個人自已承受,旁人的事一旦管了,就有數不清的因果,大道獨行,沾太多因果在身,走不了。


    說來可笑,她一直聽話,沒管別人的事,可輪到自己時,又有哪個願意幫她?穀家的一樁樁一件件,哪一個她能逃得了?


    “……你知道我為何會在一線天改變?”葉晨陽欣賞她臉上變幻的顏色,笑咪咪地靠倒在身前的柳樹上,“是盧悅,她見著我時跟我談了一次。”


    雖然早就猜到,穀令則還是有些震動,那個傻妹妹,聰明是聰明,有時候,卻是一根腸子通到底,明明不是她的事,她偏要去管,差點弄得從一線天淨身出來。


    “她還說……月蝕門還有唐家,她決不放過!”


    穀令則震驚,突然想到什麽,臉上顏色變得更厲害。


    “嗬嗬!她比我厲害,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葉晨陽微笑,“什麽時候該幹什麽,一步步看似橫衝直撞,謀劃得卻沒一點錯。”


    他早就懷疑灑水國的事,有盧悅的手筆,就像她通過吳露露和慕天顏捉弄穀家一般,隻是可惜自己不能出去助她一臂之力。


    “你胡說什麽?盧悅早與穀家沒了關係?她如何……”


    “她會不會做,你應該也很清楚,又何必自欺欺人?”


    穀令則啞然,盧悅那樣恨爹在關鍵時候,獨自逃命,難保說,她不會把不能殺爹的怨恨,散到唐家,然後再嫁禍給穀家。


    畢竟所有一切,都是自唐家始。


    不對,不是嫁禍,她應該是真心去祭拜的才對。


    對,一定是去祭拜!


    看到穀令則如遊魂一般,從他麵前飄過去,葉晨陽先是微張了嘴,然後暴笑出聲。


    那天,女孩眼中閃著滔天戾氣,說她要讓他們後悔,日日煎熬……


    說她不能朝穀家真正動手,可唐家和月蝕門,卻不在此例。


    她恨穀家,恨穀正蕃,恨梅若嫻,卻不能殺他們。因為這事,她連剔骨還血了都不能做,一定憋屈得很吧?


    若是灑水國之事,有她在裏麵動作,那這招,借刀殺人的本事,他還真要好好學學。


    盧悅可不知道,葉晨陽的提醒,讓穀令則回頭,就查她的行蹤,甚至因為她在謝家集出現的事,轉瞬就把她的行動,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現在在這個小坊市,一邊畫符,一邊修煉,順便看著花晨調養身體,一舉三得。


    看到再次過來結賬的仙客來夥計,花晨很想說,他現在好多了,不用再買貴死人的湯湯水水。


    “怎麽啦?”


    盧悅看到站到麵前,一臉欲言又止的花晨,非常奇怪。


    “咳!仙客來的東西好是好,可是太貴了,要不然,我們換一家,或是你到多寶閣買材料回來,我們自己弄也行的。”


    若不是曾想一臉怨念,小眼神又在那不停祈求的樣,花晨覺得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後麵的話來。


    “東西好,是因為人家用的材料足。他們的每一道補湯,都有藥膳大師用上各種養身藥材,什麽時間,什麽時辰,才能起到最好效益都是有規矩的。


    盧悅微笑,“你會做什麽?一鍋熟?”


    花晨啞然,他和曾想,確實隻能做到一鍋熟。


    “行了,既然你對曾想那般有信心,這點靈石,你還怕賺不來嗎?”


    小投資大收益的事,盧悅覺得多花點靈石,非常值。


    “就是,我一定能幫你掙好多錢的。”


    曾想忙忙上前,刷他的存在感,長這麽大,他就是跟著盧悅,才過上好日子,她除了給花晨訂補湯外,每每也沒忘了他的一份靈食,為了這,他把自己賣了都行。


    “嗯嗯!我相信你!”


    盧悅好笑,申生師伯說,管家可能與上古的鳳凰有點關係,所以鳳凰火才隻認她,所以管家老爹,早早未雨綢繆,把管妮剔除長房一脈,就是為了讓逍遙眾弟子助她。


    現在,她又遇到這個曾想,雖然上輩子,此人無聲無名,可盧悅覺得,花點靈石,讓她證明下異物誌倒也不錯。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除了報仇,她還應該好好享受她的人生。


    “盧悅,你太好了,以後,我也一定聽你的話。”


    “好,那你現在就好好聽我的話,乖乖回去修煉吧,隻有你的修為越高,以後我們才能走更多艱險地方,找更多寶貝!”


    曾想忙拎著他的那份食盒,進到自己房間。


    花晨看到盧悅也拎了她的一份走人,隻能忍痛去吃他的病號餐。


    不過區區二十多天,他感覺以前受傷留下的舊疾,每每潮夕之日右胳膊刺痛的感覺,都弱了好多。


    就像盧悅說得,貴有貴得理由,若不然,仙客來也不能開遍整個修仙界。


    灑水國因為唐清和花散那一架,道魔雙方,沒達成最終協議,都各自緊掃門前雪。


    唯一的好處,大概隻是因為在外麵轉的高階修士多,殺人奪寶之事,有些人不敢太明目張膽了。


    “就在這,我能感應到,這裏有好東西。”


    曾想帶著盧悅第一次走出坊市,可他站的地方,兩人來回走了數遍,連一顆百年生的靈草都無。


    曾想的汗越抹越多,他真得感應到這裏有寶貝的,怎麽找不到呢?


    盧悅看他晃過來晃過去,急得恨不得上牆,終於想到什麽,把目光,放到他們的腳下。


    “停!你是不是在這感覺更強烈些?”


    曾想現在所站的地方,是他無意識下,第五次的落腳點,明明每次她都引導他到其他地方了,他還是能走回來,顯然是有什麽問題的。


    “啊?”


    曾想低頭,然後猛然撲倒,就那麽雙手拔拉起來。


    笨成這樣?


    盧悅不忍直視,扔過去一柄中品靈器飛劍,“用這個,我在這周圍警戒!”


    曾想才不管那飛劍,靈氣聚於雙手,拔開上麵的一層浮土,看到下麵冒出一點頭的石狀物,差點淚流滿麵。


    他就說嘛,這裏有東西,果然,“是……是石靛根,好大一顆。”


    盧悅咧嘴,也為他高興,“動作快點,有人要來了。”


    石靛根是煉製很多高階丹藥都能用上的輔藥,隻可惜它隻長在地底下,很少有人能采到,每一根麵世,都是能進拍賣場的好貨。


    曾想更小心了,小指頭細的小根須,都值近百靈石呢,沒想到,他帶盧悅出來弄的第一個寶物,就有這麽多賺頭,真是太好了。


    他知道花晨擔心他最後沒好下場,情願一死,也不準他隨意跟人透露他的異能。


    那天他到處求人,甚至都求到在怡紅樓的吳珊那,結果呢?


    絕處逢生!


    隻憑盧悅毫不猶豫地掏出那粒上品安澤丹,他就願意為她到處尋寶,哪怕累死,也是快活的。


    更何況,他是不會累死的,盧悅這麽好,白養了他們那麽多天,隻讓修煉。


    前一刻,他好怕盧悅不相信他,再把他扔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a href=''javascript:void(0);'' ss=''rmendbtn''>推薦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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