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路,快樂亦有幾多方向!


    不管世界盡頭有多寂寞,盧悅知道,這一世,她的身邊會一直有人陪著。


    “二師兄……!”


    雖然擁抱比旁人來的遲了些,楚家奇還是非常珍惜的,師妹這樣朝他和飛淵發火,是因為那一刻嚇死了吧!


    “別怕!……你先跟我說,剛剛為兄的劍,耍得怎麽樣?”


    雖然很想安慰,雖然堆了幾十年的擔心都在胸間,楚家奇卻無法把它們對師妹倒出來,所有一切匯成別怕二字後,他終是因為外麵一堆魔修的虎視眈眈,轉成了向她討教剛剛的劍招問題。


    能那樣提點他的師妹,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也許已經走在了他的最前麵。


    楚家奇這一刻心中酸酸澀澀,他的小師妹,為躲煉劍,一個人偷著認主光之環,為讓光之環成為真正的光明法寶,跟一堆圍追堵截她的魔門修士鬥誌鬥勇……


    原以為,她的劍,早不知道扔哪了。


    可是現在,師妹提點的那樣精準,是……是因為她沒法收集光之靈氣,所以另辟蹊徑了吧!


    師兄妹多年,楚家奇一直都知道,師妹是那種,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坐以待斃的人。


    “棒極了!”


    盧悅借著師兄寬闊的肩膀回複心境後,離開時對自己的師兄真是太崇拜了,“比我想象的,好了十倍都不止。”


    她說的是大實話,區區幾句話的提點,師兄就能在短短時間內應用到實戰上,其‘劍’之天賦,可以說遠在她上。


    “魔星盧悅……,你果然在坊市裏。”


    雷碩在識海中感應到某人憤怒,站到分陣上空時,看到立在一起的師兄妹二人,恨不能吃他們的肉,喝了他們的血。


    邊境之戰,因為他們而改變。這份改變裏,可能也會搭上他的命,他如何不痛恨?


    盧悅抬頭,朝這個早就認識的雷碩咧咧嘴,“不是你們借丁岐山把我喊來的嗎?怎麽?現在又後悔了?”


    “……”


    雷碩臉上抽得厲害。


    幽泉之主丁岐山原本應該很厲害的,他甚至打得道門高掛免戰牌,可是……


    他圓睜著一雙牛眼,在歸藏界修士臉上睃一遍,“魔星盧悅,你也要躲在坊市護罩裏嗎?”


    他想說,你不是能嗎?有本事出來啊。


    可是這話他真的不敢說出來,據說魔星盧悅的嘴巴跟她的戰力一樣,能讓人生生吐血,他暫時還能吐血,更不想吐血。


    這是下意識的想法,本能的,卻是因為她和楚家奇站在一處,他怕萬一惹惱了她,姓楚的要出頭朝他約戰,到時他是戰?還是不戰?


    不,應該說,他是自爆?還是不自爆?


    白英成的前車之鑒就在前麵,主上雖然是魔主,可他高高在上慣了,根本不知人間疾苦,人命於他來說,都不如一個念頭來得重要,這種時候,可不能去賭主上的心情。


    “怎麽是躲呢?”盧悅臉上帶笑,“我這是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你們麵前。現在就等著,各位前輩攻破這裏,然後……絕地逃亡呢。”


    把絕地逃亡,這樣笑嘻嘻地說出來,雷碩麵上的顏色瞬間豐富起來。


    他們無數次的布置,想讓她絕地逃亡,卻從來沒做到過。


    費了那麽大的心力,以丁岐山為引,布置好一切,可現在——人就在這個破坊市,他們卻……


    “難得前輩還有點羞恥之心,真是不容易呢。”盧悅好像很感慨很欣慰的樣子,“要不然,我就看在前輩的這點羞恥之心上,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丁岐山出來,用他的幽泉,與我的光之環,玩一次公平決戰?”


    玩?


    既然說玩,又何來的公平決戰?


    雷碩張張口,又抿上。若是丁岐山沒跟穀令則一戰,他絕對舉雙手雙腳的讚成,可是現在,他真的沒把握。


    穀令則雖然很有名,可她的名,大都從盧悅而來。


    她的劍——都那樣厲害了,這個從自小就在刀光劍影裏泡著,一步步走出來的魔星,又如何會差?


    主上不讓丁岐山出戰,就是怕他死了,以後沒引魔星的人。


    “……魔星盧悅,你的腦子轉得還真快,想把我們的優勢,全都耗掉是吧?”一身黑袍,整個人全隱在暗影裏的修士冷聲,“不就是想絕對逃亡嗎?放心,會給你這個機會。”


    說到這裏時,他的劍,已然直指分陣,以雷霆萬鈞之勢劈了下來。


    “叮……!”


    “叮!”


    回他的是早就做好準備的葉晨陽,他代替了楚家奇,成為活陣眼,“想玩陰的?爺爺陪你。”


    說話間,葉晨陽又反攻了他兩劍,“盧悅,別說我不給你們師兄妹相處的時間!”


    盧悅和楚家奇一同拱手,兩人走得都沒一絲遲疑。


    葉晨陽雖然全力以待外麵的魔門化神,心裏卻是滿滿的溫暖。


    他們雖然不同宗,甚至靈墟和逍遙還在暗地裏較著勁,可這對兄妹,於他卻是世上最好的朋友。


    能這麽快的進階到元嬰中期,離不開盧悅的光核支持,能當第二個活陣眼,更離不開楚家奇的一次次點拔。


    “師兄,葉晨陽跟你挑戰過不少次吧?”


    見到飛淵關上房間禁製,盧悅忍不住問二師兄。


    “是!”楚家奇點頭,“葉晨陽心誌堅定,雖然跟我還有點距離,可絕對在當初的你之上。”


    看到師弟低頭偷笑,盧悅揉揉鼻子,“你自己也說當初了。”


    楚家奇目中精光一閃,“這樣說,你真的在劍道上,有了大突破?”


    “那是自然!”


    師妹昂頭還有師弟苦著臉的樣,讓楚家奇大為欣喜,“若是於我現在比,你有多少贏麵?”


    多少?


    “你的弦月是我現在能贏得了的嗎?”盧悅心下一縮,她可怕被劍瘋子師兄練了,“那個白英成明明在法力上能贏了你,可最後卻非要自爆,他的主要目的,隻怕也有對付弦月的意思吧?”


    “你也有這種想法?”


    楚家奇攏眉,“看來,這些人的後麵,還另有大能主導。”


    “肯定的。”飛淵為師兄師姐一人倒了一杯靈茶,以靈力送到他們手上,“我在護罩外麵呆了半天,發現除了坊市上空這片空間,其他地方,都撕不了了。”


    啊?


    盧悅和楚家奇對視心驚的一眼,“你偷著試了?”


    兩人異口同聲。


    “試了。”飛淵除了一開始比較震驚,現在早就接接受了,“他們即然用我來鎖定師姐,那再禁了撕裂空間的本事,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這一個又一個的招,原本是很厲害,可那些人,怎麽也沒想到,二師兄一個人,能連挑他們那麽多人吧?


    雖然弦月劍很厲害,可飛淵不認為,師姐的閃瞎人眼劍就次一籌!


    “其他十一分陣也不是吃素的。”飛淵望著他們倆,“就算魔門背後的人,不顧死傷,用什麽終極招數,在我看來,想要攻破坊市護罩,至少還得一天時間。


    一天之後,分陣各自為戰,別的不敢說,我們應該能穩住!”


    二師兄的戰力,他已經看到了。


    師姐若是有他配合,也定當事半功倍。


    “退一萬步說,如果我們真倒黴……”飛淵頓了一下,“師姐你自己走。”


    沒了他,再次易容的盧悅,憑那些傻子的本事,根本別想碰到她。


    盧悅端起靈茶,邊喝邊想萬一的事。


    “……沒有萬一。”她抬起頭來,看著同樣從罡風層下來,頭發絲都未亂一點的師弟,“一直都是你帶我,這一次,換我用光遁之法——帶你。”


    “光遁?”


    楚家奇目光複雜,“是光之環的本事嗎?”


    “嗯!”盧悅把人屠子師父的劍決丟給他,“師兄抓緊時間,用它驗證你的劍,也許還能更進一步。”


    劍決?


    居然還配有圖。


    楚家奇對玉簡裏的內容欣喜之後,眉頭卻越攏越高,裏麵的劍招,有好幾處,感覺很麵熟。


    “此劍決,你還交給過別人嗎?”


    歸藏界那個無名女修,殺人時留下的劍痕,每一處,他都仔細觀察過。


    盧悅:“……”


    她一時不知是點頭好,還是搖頭好。


    時雨師伯的事,還有她把劍決送回逍遙的事,師兄隻怕還蒙在鼓裏。


    “世上有很多功法,都是殊途同歸的。”盧悅解釋,“就好像,我知道師兄已經有自己的劍招劍意,哪怕拿了這劍決,也隻是旁證自己劍道一樣。”


    是這樣嗎?


    楚家奇看著她,“你每次說謊的時候,有個非常不自覺地表現。”


    盧悅:“……”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自己後,“師兄,你在誆我?”


    “不相信?”楚家奇隻要知道,她真的說謊就行了,“那你問飛淵。”


    “飛淵……”


    盧悅語帶威脅,如果她真的有什麽不好的習慣,飛淵卻不告訴她,就太過份了。


    “二師兄,你越來越壞了。”飛淵算是被他倆搞敗了,“……他明明就是在誆你。”


    他的師姐多聰明啊!


    假的都能理直氣壯說成真的,怎麽會有什麽不自覺地表現?


    如果說,真有什麽不自覺地表現,那也隻限於有限的幾個人。


    其實飛淵也發現了,盧悅對她認可還有親近的人,很多時候都不設防。麵對這些人時,她的腦子轉得沒平時快,二師兄剛剛一定是發現,她遲疑了兩三息時間。


    “哈哈哈……!”


    楚家奇大笑,師弟的樣子,明顯是怕被師妹秋後算賬,不敢說真話,“飛淵,你知道,你說謊的時候,有什麽不自覺地表現嗎?”


    飛淵怒目。


    盧悅也跟著怒目。


    她與飛淵相處的時間最長,怎麽從來沒發現他說謊的時候,有什麽不自覺地表現?


    “二師兄,你跟誰學壞的?是不是方成緒方師兄?”


    數位師兄中,方成緒性子最為憊懶,肯定是他把自己方正的二師兄給帶壞了。


    “阿嚏!”


    等著充當備用靈石的方成緒,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揉了揉鼻子後,不得不懷疑是閑著的三個人,在背後說他壞話。


    “馬上就要到我們了,你給我正經點。”


    蘇淡水對這位師弟,也是沒一點辦法,“再這樣昏昏欲睡,我就給你下班椒散了。”


    邊上聽到的洛天意低頭,吭哧吭哧抖著肩膀。


    “又不是我要打的。”方成緒氣得踢他一腳,“我都多少年沒打過噴嚏了,現在肯定是盧悅在說我壞話呢。”


    偷她一隻雞,花了大把靈石不說,那丫頭小肚雞腸地就記住他了,每次有什麽壞事,都會按到他頭上。


    “胡說八道什麽呢。”蘇淡水橫眼,“那條魚是喂到狗肚子裏了?”


    又把他形容成狗?


    方成緒氣得往旁邊挪挪,師妹雖然在很多方麵都大方的很,可嘴巴上,從來就沒饒過他好吧?


    可恨一個師姐,一個師妹,嘴巴都厲害,每次都能氣死他。


    “穀令則,那個劍是心,心是劍什麽的,盧悅跟你說過了嗎?”


    洛夕兒早就習慣每次方成緒吃癟的樣子了,傳音給穀令則的時候,帶了很多好奇,“好姐姐,如果說過了,你可不能吃獨食。”


    穀令則悄悄翻了個白眼,“有些東西,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楚家奇能在她的幾句話下,再有突破,是因為他們熟悉彼此的劍。”


    洛夕兒:“……”


    雖然她也有點承認這話,可心裏學是隱隱覺得不對。


    姓穀的保護盧悅,簡直成了本能,她在心裏悄悄歎了一口氣,決定,等這邊的戰事了了再問一次。


    “叮叮叮……”


    連續與對方的化神大能對劍,葉晨陽知道自己與楚家奇的最大差距在哪了。


    他轉化的陣眼中靈氣,沒楚家奇的快,也沒他的高。


    身為活陣眼,也看到其他十一分陣出招的速度,他深知他這樣,才是最正常的。


    楚家奇從什麽時候開始不正常的呢?


    葉晨陽一直關注戰事,他知道,是在盧悅說過那些話之後。


    “……五行靈氣,始於混沌藏於天地,劍是心,心是劍,心有多大,劍——便有多大!”


    她是說,劍還可以借用天地中的靈氣吧?


    劍修之最高者,就是把自己也修成一柄劍,所以才有劍心說嗎?


    自己是劍!


    自己是劍……


    “鏘!”


    與黑袍修士的劍相對一處,火花四射間,葉晨陽的劍氣突然大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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