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局長辦公室裏,在場的所有人中除了蕭爍以外全都一臉愕然地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江洛華二人,一時間紛紛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夏延慶長居高位,各種各樣的奇人異事也見過不少,但是這般莫名其妙的一幕他這輩子還是首次遇見。畢竟現在不同於古代,跪地磕頭這種事情可不是經常都有的。


    不過好在夏延慶見慣了大場麵,愣了愣神之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開口問道:“你們有什麽罪?先站起來再說!”


    江洛華停止了磕頭,卻沒有站起來。他神情木訥地看著夏延慶,搖頭道:“夏市長,我們有罪啊!老薑讓我們逼迫蕭爍認罪,甚至不惜拿他妹妹來要挾,我們有罪啊!”


    夏延慶和夏雪兩父女神情麵麵相覷,微微愣神之後,目光齊齊看向薑宏。


    薑宏滿頭冷汗直流,當聽到江洛華說的話之後,他就知道自己這次麻煩大了,一個處理不好,可能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至於江洛華二人為什麽要背叛自己,為什麽會有這般奇怪的行為,他現在根本懶得去想,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如果這件事證據確鑿的話,自己的仕途肯定完了,甚至還可能會有牢獄之災。


    狠狠地瞪了江洛華二人一眼,薑宏不甘心就這樣倒台,怒斥道:“江洛華,你在胡說什麽?為什麽要誣陷我?”


    江洛華呆滯的目光落在薑宏身上,木訥道:“老薑,難道你忘了,就在我們剛剛把蕭爍帶回警局的時候,你還特意囑咐過我們務必要讓他認罪。這才過了一會兒,你怎麽就失之否認了呢?”


    在蕭爍心念的控製之下,江洛華直接稱呼薑宏為‘老薑’。


    薑宏氣急,一隻手指著跪在地上的江洛華,整個身子都氣得顫抖起來。


    “你,你……”


    江洛華神情茫然地看著氣急敗壞的薑宏,疑惑道:“我怎麽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程明立馬附和道:“是啊老薑,以前你不是一直教導我們做人要誠實、做人要坦蕩嗎?這次你接到上頭的命令,誓要讓蕭爍認罪,誓要讓他吃牢飯,怎麽現在就不敢承認了?媽的,怕什麽啊,這種事情我們以前又不是沒有做過,上次那個張老三,不也是因為你小舅子看上了人家老婆,你就叫我們想辦法把他送進了監獄,嘖嘖,想必現在您的小舅子還抱著人家的老婆吧……哼哼,這次我們還是這麽整,怎麽著了?怕個鳥啊!”


    江洛華木然點頭道:“是啊,還有以前那個扒手趙小二不過就是不小心摸了你的小情人一把,我們就把珠寶展盜竊案的罪名硬生生扣在他的頭上,哈哈,略微施點手段,他還不是乖乖認罪了?”


    夏延慶父女瞠目結舌地看著如此坦白的江洛華二人,一時間盡愣在了原地。夏雪當了兩年警察,也不是沒有審訊過犯人,可是如此輕易就把一切罪狀坦坦白白、理直氣壯說出來的人,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蕭晴和司徒雨兩人腦袋微微向右傾斜,似乎是在思考江洛華二人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表現。


    “你……你們……”


    聽到江洛華二人把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如同倒豆子一般隨隨便便地吐了出來,薑宏差點沒直接氣昏過去。顫抖著手指著跪在地上的二人,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短暫的震驚和迷惑之後,夏延慶心裏更多的是憤怒,想不到這個薑宏仗著自己是警察局局長,居然做了這麽多違法的事情。


    想到此處,兩道銳利的目光射在薑宏身上,夏延慶現在的眉頭皺的仿佛被人用力擠在了一起似的,褶皺緊鎖,麵色開始慢慢陰沉了下來。


    “好啊,薑局長?好大的官威,好大的本事!”夏延慶陰沉著臉,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無故構陷別人,而且還不止一次!我想,你應該好好給我一個解釋?”


    薑宏著急道:“夏市長,他們都在說謊,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身為警察局局長,我怎麽可能知法犯法,做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呢。”


    突然,江洛華站了起來,脖子一梗,很有點英雄氣概的樣子,大聲道:“老薑,婆婆媽媽的可不像你的性格,我們做了就做了,咋了,他瑪的有什麽不敢認的?”


    程明也站了起來,慷慨激昂道:“是啊,別以為他是市長咱們就怕他,麻辣隔壁的,估計他這個市長也當不了幾年了,咱們怕他幹啥?”“你們在胡說什麽?都他瑪給我住口!!!”薑宏氣得渾身顫抖,大吼一聲,他已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本來已經找到了理由來反駁蕭晴二女的口供,就連夏延慶也有點啞口無言、毫無辦法了,眼看著馬上就可以妥善的處理好這件事,就算不能把蕭爍定罪,自己也可以置身事外。可是誰想到最後關頭,這兩個自己平時最信任的家夥居然跑出來直接紅口白牙的說了一通實話,而且還把過去那些壞事也給捅了出來,這不是明擺著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嗎?


    薑宏心裏簡直氣炸了,同時也不明白江洛華二人怎麽突然會有這麽奇怪的表現,又是跪地又是磕頭?難道他們不知道,這番實話說出來,他們自己也會坐牢麽?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問題的時候,薑宏有些心虛的看了夏延慶一眼,開口道:“夏市長,您可千萬不要相信他們的話啊,這一切都是他們自作主張,與我無關,我根本不知道他們以前居然做過這些事情!”


    程明聞言,冷哼一聲道:“老薑,你這樣就有些不地道了,咱們兄弟倆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地聽你吩咐做事,怎麽事情敗露了你就把我們推出去頂缸?哼哼,老子告訴你,沒那麽容易,幸好老子以前還留下了一些可以指證你的證據!”


    江洛華也附和道:“老薑啊,你怎麽能這麽做?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的,我幫你處理這些事情,等你退休之後,警察局長的位置就交給我坐。現在出了事,你就想要我們自己承擔下來,老子告訴你,別說門都沒有,就連窗戶都沒有!程明,快把證據交給夏市長!”


    薑宏心中一驚,指著程明道:“你血口噴人,你……有什麽證據?”


    程明得意道:“上次你吩咐我們嫁禍趙小二的時候,老子剛好錄了音,哼哼,現在老子就交給夏市長!”


    薑宏滿臉漲得通紅,顯然被氣得不輕,身子顫抖了兩下,他癱軟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不過始終沒有說出口。


    “哈哈,還是老子聰明,當初就有先見之明,偷偷錄了音!”程明一臉得意地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一段錄音,裏麵播放的正是薑宏吩咐江洛華二人栽贓嫁禍別人的對話。


    夏延慶從程明手裏接過手機,淡淡地看了薑宏一眼,開口道:“薑局長,我看你應該去警察總署一趟了,這份證據我會交給你們的署長,讓他親自處理!”


    薑宏有氣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一臉的茫然和不知所措,他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一直忠心自己的兩個下屬會突然出賣自己?而且還出賣的這麽徹底,出賣的這麽理直氣壯?


    不過薑宏心裏清楚,夏延慶把這件事情交給警察署長之後,等待自己的將是法庭的審判和監獄的監禁。


    一想到這裏,薑宏麵如死灰,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而且敗得稀裏糊塗,莫名其妙。


    ……


    ……


    突然,江洛華和程明二人猛地一個激靈,身體如同觸電一般顫抖了幾下。他們搖晃了幾下腦袋,雙眼開始漸漸變得有神起來,麵部表情也不再木訥呆滯。


    江洛華滿臉疑惑的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己正身處在局長辦公室裏,一臉的茫然和迷惑。


    程明也是如此,傻呆呆地自言自語道:“我在這裏幹什麽?”


    在場的眾人麵麵相覷,一臉古怪,不明白這兩人又在搞什麽名堂。唯有蕭爍一人心裏清楚,初級傀儡術的時限到了,這兩人都恢複了正常。


    程明四處張望了一下,當看到薑宏癱軟在椅子上後,他急忙跑過去,著急道:“局長,您怎麽了?難道是生病了?”


    看到薑宏全身無力,臉上虛汗密布的樣子,程明下意識的以為他是生病了,骨子裏的奴才因子瞬間爆發出來,裝作一臉關切地詢問道。


    老子怎麽了?老子就是被你這個雜種害成這樣的?薑宏麵色鐵青,心裏悲憤不已,抬手一巴掌就抽在程明臉上,怒罵道:“我怎麽了?我他瑪被你害慘了!你個龜兒子!”


    程明被一巴掌抽到地上,一臉茫然和無辜。


    江洛華也是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想不通一向春風得意的局長大人為什麽會一副頹廢的樣子,還動不動就出手打人。


    顯然,初級傀儡術的時限一過,江洛華和程明都恢複了正常,而且對這一小時內自己做過的事情都沒有半點記憶。


    夏延慶看著窩裏反的薑宏三人,完全想不通他們究竟是在搞什麽鬼。不過既然江洛華和程明二人都已經認罪了,並且還交出了證據,夏延慶就必須盡快把這件事情處理好,否則一旦消息流傳出去,警務人員知法犯法,這對佛汕市的司法機構有著極其嚴重的影響。畢竟,輿論的壓力,政府也不得不重視。


    所以,夏延慶馬上叫夏雪找來一名市中心警察局的資深警員,要求他立刻封鎖消息,務必不能讓消息流傳出去,另外派人押送薑宏三人前往警察總署,把這件事情交給警察署長徹查。


    夏延慶示意蕭爍等人可以離開之後,就跟著一群押解著薑宏三人的警察一同前往警察總署了。


    走出警察局的大門,夏雪關切的目光落在蕭爍身上,輕聲道:“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幫你處理一下頭上的傷口吧,而且你似乎也流了不少血,還是去仔細檢查一下的好!”


    蕭晴挽起蕭爍的手臂,一臉擔憂道:“是啊!哥,咱們還是快點去醫院吧!”


    蕭爍勉強一笑,點頭道:“嗯,那就先去醫院看看!”


    說罷,幾人直接上了夏雪的法拉利,朝著距離警察局最近的醫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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