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運轉路線了嗎?以後每天早晚各練習一次――”


    姚潔的年紀大了,祝彪沒指望她成為什麽武功高手,隻是《一氣訣》中平純和,習練在身不追求武功也可調理身子。現在連祝柳氏都在日日修行著,沒災沒病對普通人來說就是一大福氣。


    姚潔雙目中露出感激,祝彪對親近又忠心的下人確實是沒的說。這也跟他潛意識中那些沒有忘記的過去有聯係,不管怎麽樣,他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主家。


    客棧裏住了一晚,太陽上到中天,祝彪五人回到了軍營,校場內的競比依舊在繼續。


    下午時候,一輛馬車使出了延平郡城,在這姚潔母子跟姚銓三兒,帶著祝彪的寫回家的一封書信,上了前往慶襄的路。


    去年她們從慶襄出來時,孤苦伶仃可憐,而今又回慶襄了,雖然依舊是三個人,但心理麵有個主兒了。姚潔和周雲飛就神情定定的,姚銓雖然著實不想給人低身做小,但他知道――自己姑姑是絕不會卷銀子跑路的。一路上心中那是一個苦啊……


    城北大營裏的競比整整用去了三日,共拔出了八十名‘精英’。


    氣昂昂的站在眾人麵前,金崇東之流全都滿麵肅穆。他們就要去王都了,就要入禁軍了,那可是比之邊軍也還要高一等的禁軍。他們現在的身份可以已經壓過了剩餘所有人一頭的。當然要昂頭挺胸!


    “切――”祝彪一旁,孟蕤不屑的撇了撇嘴。


    延州可是有不少家族的核心,如孟蕤一等的人物並沒有去追逐禁軍資格的。因為他們的根在延州,他們的關係在邊軍,你入了禁軍還有個毛球用啊?


    禁軍雖然金貴,可也就是守衛宮廷,拱護王室。征戰沙場的機會太少,立功受獎的機會也太少,現在固然身份上高出了一等,可日後呢?若是家族在王都有別的硬朗關係還好,沒有的話,禁軍,那還是據而遠之的好。


    反正祝彪是清楚,孟蕤壓根就瞧不上禁軍。


    鐵甲、長槍、重劍、駿馬。


    在八十名精英被選拔走而後,祝彪這些人迅速進入了戰備狀態。


    軍服連同馬匹器甲當天晚上就被發到了手中,祝彪、祝明等五人,從此正式入編了北漢邊軍騎軍中的一員。


    鱗甲(鐵):低階,防禦30,質地40,重量15;


    長槍:低階,鋒銳50,質地(槍頭)40,質地(槍柄)20,重量12;


    重劍:低階,鋒銳30,質地40;


    駿馬:中品,速度50,負重50,耐力30;


    鱗甲重量15就是15斤,長槍重量12就是12斤,重劍隻有8斤重,不入兩位數,是以重量省去。


    駿馬速度50,是一日可奔500裏,負重50是可馱起500斤,耐力30,是全力衝刺路程30裏。


    比祝彪之前騎乘的馬匹要好上那麽一點點,但也沒實質性的差距。中品的駿馬,民間是很多的。


    第二天清早,全部人等集結。每百人一隊,各有教官。


    “嗚……”牛角聲吹起。


    “這是集結號。號角一響所有人必須到位,三響不到,記大過鞭十。連續三次大過,論罪撞陣。”祝彪一隊人麵前,一全身披掛的黑臉大漢大聲吼道。


    “嗚嗚嗚……”


    “相連三聲,號角激昂,這是進攻――”


    “嗚~嗚~嗚……”


    “由高轉低,這是撤退――”


    “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


    第三天清早,天才蒙蒙亮。


    “嗚……”低沉的號角聲猛的響徹在軍營上空。


    睡夢中的祝彪一下子驚醒,整個軍帳稍稍起了一陣喧嘩。


    他們五人都有功夫在身,有條不紊的整理著自己著裝披掛。其餘的五人也都是軍武世家出身受到過提點,在自己家裏時更早早受過磨礪,當號角聲第二次吹起的時候,帳內十人已經全副整齊披掛的大步邁出。


    三聲過後,校場內一塊塊站定如鬆的身姿已經聚齊。


    一旁高聳的箭塔上,延平中郎將趙廉看著校場內整齊站列著良家子弟含笑著點了點頭。對身旁的左校尉樂綱滿意說道:“不愧是軍伍子弟,熟通軍律,已能令行禁止――”


    “將軍說的是,這些根苗確實不錯。”


    樂綱兩眼放光芒。良家子入詔,他也僅僅是聽說過,沒見過真實。而今日看來絕對的是名不虛傳。不僅個體實力強悍,軍紀軍律上也好上手的很。


    普通士卒新兵,單是這個晨起集結,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就根本不成樣子。哪像眼下的這群人……


    如果整個北漢都是這樣的兵源,現下也不會被胡虜壓的那麽艱辛困苦了。


    “將旗為令。紅旗攻,黃旗停,黑旗退,藍旗分,青旗繞行……”


    “重複一遍――”


    “將旗為令。紅旗攻,黃旗停,黑旗退,藍旗分,青旗繞行……”


    第四天郊外野地。


    一杆似火如荼的紅旗飄揚在最前,祝彪所在編隊百騎直衝而下,應著麵前波光淋漓的大河下餃子一樣噗通噗通響個不停。


    暖暖的春光下,河水依舊涼的冷骨,小風再這麽一吹,那滋味……但是一杆黃旗迎風飄飄,在水淺處,祝彪隻能控製著有些不安的戰馬繼續泡在這淹到馬肚處的冷水中。


    第五日,校場演練中,步騎兩方對決,一隊對一隊部。祝彪所處的騎隊一方占據著絕對的上風,而隻要能打贏這一次演練,中郎將親自許諾――晚上好酒好肉管夠管足。


    兩刻鍾不到,眼見就要徹底擊潰步軍。突然地一杆黑旗打起,以祝彪的心性都是一愣,但是一百騎還是紛紛調轉馬頭,放掉了這場即將到手的勝利。


    軍伍子弟,從小耳聽目染,軍紀軍律深深地刻印在他們的腦海裏,其訓練之有素,絕不是普通百姓子弟可比的。


    扣除上王都的八十人以外,剩下的步騎近九百人,隻用了十二天時間的訓練,那整齊劃一,那令行禁止,完全可比擬上百戰精兵。


    “明天咱們就要開拔戰場了,咱們弟兄們也就要分離了。今兒,我在這說上一句――”還是和雲齋,隻是宴席的客人從陸彪、祝彪、曹厚、孫默浜四人,變成了孟蕤組織起來的這個小團體剩餘的全部十五人。


    端著一碗酒,孟蕤仰天一敬,“苟富貴,勿相忘――”


    一句在這個時空中流傳很古老很廣泛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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