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給我死——”


    一發狠的中山軍槍兵,長槍穿著一名獨臂的漢軍肚子推出了十好幾步遠,直到頂中了柵欄上。


    殷紅的鮮血順著長槍紅纓留下,漢軍士兵單手緊抓著染滿自己鮮血的槍簇,最初還想拔出外麵,但是在被頂上了柵欄後,槍頭的鑽力就再去不掉了,退無可退的他腦袋就高高的飛起……


    你殺我,我殺你。砍到了一個敵人也就徹底的被槍頭捅穿了身子,於是原本向外拔的力氣就變成了緊緊抓住死不放手。


    ‘王八羔子,該死——‘


    離猙獰發狠中的中山軍不遠處,一名漢軍大刀兵剛砍斷了一中山兵脖子,轉身就看到了這一幕,血紅的雙眼更加血紅,就像是被一頭徹底激怒的公牛,高舉起大刀大步趕上就一刀劈下。


    獰笑才在嘴角升起,中山槍兵的腦袋就高高的飛起……


    你殺我,我殺你。砍到了一個敵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另一名敵人就出現在自己身前一刀砍來,一槍刺來。


    亂戰中作戰意誌堅定的高燮部逐漸淪為附屬,祝彪統率的一千兵丁成為了尖鋒。高燮沒有感覺不滿意,仗不能自己一個人打,再則其部做先登時在攻寨中也已經折損了三四百人,傷亡不小,奪取了頭功,撈飽了功勳,手下將士自然就要退居二線。


    楊延彰引後續兵馬趕到時,半個中山軍營寨已經被漢軍覆蓋。一個個中山兵如同無頭蒼蠅一般,胡闖亂轉。


    朱攜的將旗折斷,不敢再重新挑起。祝彪橫行無忌的殺戮,讓僥幸逃過一命的他膽顫心驚。


    十一天的憋悶一朝爆發,廝殺中的漢軍個個呼喝連聲,怪叫不斷,卻是殺的興起,放開了心性,上了蠻性來。“隨我來。”楊延彰一招身後跟上的三百校刀手,直往中山軍密集處殺去。


    一方將無鬥誌,軍無士氣,一方士氣如虹,將軍身先士卒,中山軍兵馬雖有兩千之重,卻半個時鍾裏就兵敗如山倒,想力挽狂瀾卻也不是貪生怕死的朱攜之輩可以做到的。


    敗勢難挽,大局已失,朱攜隻能先放下心頭的疑惑——漢軍竟然真的穿過了寧武穀?一心一意的招攬起潰散的軍士,隨即遁走撤退。


    這一陣敗也就是敗了,但兵馬卻要盡可能的往回拉,要知道沙井、甘河口兩地就隻有一千守軍啊,整個蔚州地方也才三四千人。


    若是把兵馬全敗在了這裏,等漢軍都出了寧武穀,沙井、甘河口等地是一鼓就下,整個蔚州也會盡落入敵手的。


    “哈哈哈,狗東西,還不授首。”楚劍的身影正與一儒衫書生攪合在一起。


    二人搏殺在山壁半亞上,踩著山間裂縫和凸起的石頭上下翻滾。


    那儒衫書生哈哈大笑,手中鐵骨扇子滴溜溜一轉,就聽得“當”的一聲響,楚劍斫他手腕的那刀給他的扇骨蕩了開。


    五尺緬刀銳利非常,一擊不中的楚劍將刀向山壁上一刺,沒進去半尺深,然後整個人下墜,緬刀化作了蹺蹺板,在彎的接近半圓的時候嗖的一下將楚劍重新彈回了半空裏。


    再一刀劈頭砍下。雪亮的緬刀於陽光照射下真就是一道白練。


    儒衫書生扇麵旋開,遮在頭頂一轉化作了一個大圓盤,也不知道他這柄扇子扇麵是用什麽製成的,那麽鋒利的緬刀斬下竟然沒半點損傷。還趁機將緬刀“粘”在了扇麵上,身形在山壁間一轉,腳踏著一塊凸石隨身就勢的引過一旁。


    祝彪時不時的抬眼向兩人交手處打量。江湖上本來就有“鐵扇”這門武器,但這書生的折扇更非一般鐵扇可比,扇上刻鏤紋花,十分美觀不談,單是那扇麵,就不會比自己重金買下的天蠶手套弱。


    百煉緬刀,鋒利異常,楚劍是紮著將鐵扇一刀斬斷的念頭劈出這一擊的,卻哪知這對手的手法奇妙之極,旋轉間扇麵生出一股柔勁圓力,直接卸開了刀身的力道。現在扇子覆在他的刀背上,竟似粘住了一般,如此扇子要溜溜的一轉,自已豈不是也要跟著他轉,或是拿捏不住,生生給他絞脫了去。


    楚劍自然不願,信手一掌拍出,疾若奔雷。逼的書生是斜身繞步,不得不放開了緬刀。雖然書生憑空踏足中反手一扇打出來,勁風疾迫,掌扇相交,二人各票退了開,但楚劍終究是奪回了緬刀來。


    怪叫一聲,生氣的楚劍再度跟儒衫書生拚鬥了起來,二人你一刀我一扇,拳來腳往,蝴蝶穿飛一般在山崖懸壁間再鬥在了一起。


    “提上俘兵來,分開好好審問,務必於我問清沙井、甘河口等地守軍多寡。”大局已定,祝彪現在需要探清楚的就是蔚州各地駐軍多寡,特別是沙井和甘河口兩個堵住寧武穀口的地方。


    “沙井、甘河口竟隻有一千人……”也即是兩城各有一曲中山軍。


    從俘兵口中得出這個消息後,祝彪陷入了沉思。


    他可是帶有一番雄心壯誌來的,擊破穀口中山軍,趁機拿下沙井、甘河口二城,完全打開蔚州的局麵……


    本認為一路行軍,穀口還要再打一場廝殺,漢軍必疲憊難戰,是要好好休息一番後再攻略二城。可現在的問題是——位置重要的沙井、甘河口二城池都各隻有五百人駐守,五百人駐守,這太小兒科了……


    “將軍,此地距離沙井隻有三十裏。”楊延彰顯然看出了祝彪猶豫的原因所在,小心的插上了一句話,見祝彪眉宇間並無異色,遂提起膽子用手指沾水在一塊平麵青石上畫了起來。“將軍請看,我軍就在這裏……”青石上一條東北、西南走向的斜線代表了寧武穀道,楊延彰在斜線頭部畫了個點,代表五千漢軍。距離這個點約有兩指的地方,一條代表濰水的虛線橫過,橫線接引東南方向的一條更細些的虛線,一指處再點上一個黑點,更細的虛線西南三指處再有一個點。“出寧武穀十餘裏就是濰水,隻需渡過濰水,沙井就近在咫尺。”指著東南方向小點,楊延彰語意下那就代表著沙井。“這小線是沙河,其河道原是走甘河口,甘河口就是幹河口之意,兩城間北方是沙河發源地的二崀山,距離不足四十裏。”


    楊延彰完全就是一個蔚州活地圖,由他來解說,祝彪都不用再攤圖看地圖了。在那條代表濰水的虛線上,一個拐彎處往下一指地點一點,楊延彰接著道:“將軍,這裏名叫沙子口,水勢最是低緩,中心處還有一塊淤灘,是沙井一段濰水上的最大渡口。”


    “中山軍守備如此鬆懈,必是認為我軍不可能在夏季走過寧武穀,所以其渡口定還有船隻正常往來。隻要刑、楚等位大人做的了快手腳,盡可將船隻收為我用。”


    有了船隻就可以順利渡河,不用再砍木做笩浪費時間。


    “如此……今晚我軍就可以殺到沙井或是甘河口兩中的一個……”


    “將軍說的正是。”


    “可若是中山敗軍早到沙子口一步征集了去……?”


    “末將是追著那朱攜進了東邊的大山,山勢一直到濰水岸邊頓止,他們或可以用木排度過濰水,但與沙子口方向是南轅北轍。”


    祝彪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點頭示意楊延彰繼續往下說。


    “現下才未時時分,奔到沙子口最多不過申時,全軍渡過濰水也才是日落酉時,再放寬一個時辰休整,二更天趕路,三更不到既可以殺到沙井城下。倒是城內區區五百兵何以阻擋我軍?一鼓而下未嚐不可!”楊延彰沒有錯過祝彪眼中閃過的那抹精光,心中頓時一陣興奮,知道自己的提議是極有可能被采納。


    雖然大功勞是記在祝彪的頭上,但自己獻言獻策之功也必不可少。楊延彰知道,眼下的漢軍當中有些中堅斷層的意思,年青一代打出來的頂梁柱,全國公認的隻有祝彪一人。


    這正是一個在他麵前表現自己的好機會!“將軍,此一戰我軍俘獲了數百名中山兵,不若挑出一些稀軟的帶上,到了沙井城下還可用做賺城之用,成了就賞他們一些錢糧,放了去。不成,再強攻也不遲。”


    “好!楊將軍說得好。”祝彪兩眼一眯一放,待完全睜開時目光中全是堅毅不可動搖。“那就以你部做前鋒,立刻上路,速趕至沙子口。本將這邊就讓刑、楚、施三位大人帶手下動身。”


    時間的流轉飛快,從下午到太陽西下,到黃昏日落,到傍晚天黑,然後是披星戴月。趕路休息,休息趕路,剛出山穀的漢軍似乎有回到了之前十一日的‘重複’中去。


    唯一不一樣的是,他們的心情是暢快的,是興奮地。


    在平地上趕路也不用擔憂失足的危險,甚至晚上一頓飯裏,全軍上下也總是吃喝到了一口熱的湯飯。


    沒有到三更才全軍抵達沙井,祝彪大部提前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可是楊延彰的前軍更是在二更過兩刻時候就趕到了城下。


    騙開城門的行動根本就沒有展開,前行的楊延彰部人馬隨著刑天笑等人直接飛上城頭,斬落了關鎖,就就沙井小城一鼓而下了。


    待到祝彪率部趕到,城門前火光明亮,漢軍列隊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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