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數聲慘叫響起,超過十道的身影在二次雪崩響起的稍後,倒跌的出去。[本文來自]


    裏麵有唐王高手,也有狼騎軍官。眾人都被突起的雪崩給驚嚇了,瞬時裏都用起了自我最強的手段,轟向對手。結果有勝有敗,還有兩敗俱傷。


    “轟……”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了過來。


    “竇兵,快走!”祝彪高聲疾呼,雪崩比他想象的來得要快。


    所有人都大驚,可易青霄依舊目標不變。適才那巨大的一招讓他神色有點發白,但元氣依舊。


    竇兵此刻已經站起,正跟又一個奔到的狼騎軍官殺在一塊,聽到祝彪的一呼,立刻改劍斜刺身邊的狼騎軍官,自己身形一扭,就要飛出。但衣服一腳卻被狼騎軍官一把抓住了,逼的身形被迫一頓。


    杜充一聲厲嘯中疾飛而至,搓掌成刀勢若流星般飛斬而下,同時腳下以雷霆之勢向另一個狼騎校尉的胸口踢到。


    狼騎軍官一聲暴吼,借竇兵的一拉之力,身形騰出雪麵。


    “砰!”的一聲悶響,杜充的腳先踢在了狼騎校尉的掌上,身形並沒有彈開,而是‘一刀’斬下了狼騎軍官的腦袋,同時伸出另一隻手,拍開了一柄刺向竇兵背心要害的劍。


    竇兵飛快的翻身回劍,如雪的劍光削下了背後攻向自己的那個狼騎軍官的一隻臂膀。


    “快走――”杜充的身形再次扭動著彈開,避開狼騎校尉的一爪,反手一掌拍開那斷臂軍官的胸膛,可惜了一條漢子,連自己最後的慘叫聲都被洪潮般瘋狂的雪聲所掩蓋。


    諸人硬碰硬的廝殺,無時無刻不再四散著勁力。在山穀內形成了一股瘋狂旋動的氣流,不停地撞擊在兩旁山勢上還不算很陡的雪岩,激得兩邊山上的雪四處飛濺,一種如若‘掏空’的形勢出現在積雪的下方,上層的雪自然要下滑,那眨眼兒便形成了瘋狂的雪崩。是從兩頭山頂上向山穀中埋到。


    易青霄繼續攻向祝彪,根本不給祝彪抽身外去的機會。


    祝彪眉頭緊皺起,厲呼道:“姓易的,你瘋了。連命都不要嗎?”


    “哈哈哈,小子,說什麽胡話。就這雪崩,還能困得住你我嗎?”易青霄手頭毫不放鬆地冷笑道。


    “呀!”一名唐王高手箭一樣射向易青霄,這赫然是在用自己的命來跟祝彪解圍。一刹那祝彪都驚了。但瞬間反應過來,這必是唐王做過安排,或是宋王也說不定。


    祝彪立刻就想去救。就如易青霄說的一樣,這種高度的山區弄下的雪崩,對修為到了他們這個地步的人來說,威脅確實不大。又不是冰川倒塌!


    神色一動就要去救,但是被易青霄一劍逼開。接著易青霄彈指一揮。一道先天劍氣以莫可匹禦之勢,斬斷這名唐王高手的劍和身子。


    鮮紅的熱血在潔白的雪地上灑下無數紅洞,又迅速被飛灑而下的雪團掩埋。


    雪潮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響。祝彪卻顧不了這麽多,反身殺向了易青霄。


    易青霄要戰,那就戰!


    傷勢未愈的杜充以及張爍等人卻都是心膽俱寒,一心逃去。杜充挑起一截屍體拋向空中。自己又踏上了餘下的一截屍體,借飛一躍。輕鬆追上了空中的那一截屍體,在空中換氣再借那截屍體之反助力,疾馳向著外頭撲去!


    一道渾猛的先天劍氣襲到,祝彪反手一劍當下。破碎的劍氣襲到身上輕而易舉的被《乾坤大挪移》所化去。


    “轟――”幾招平平的試探後,二人又是一記狠拚。兩道人影各自倒跌了出去,飛湧而至的雪潮竟因兩人的對撞四射的勁力,有了刹那的停止。不能逼住兩人的身體。


    易青霄的攻勢極為凶猛,雖然沒有之前巨劍那樣有耗元氣的大招,但劍影重重也如一個渾身長滿利刺的怪物,麵對祝彪,他幾乎以橫衝直撞之勢來對待。


    祝彪不讓半步,每記皆與易青霄硬碰硬擊,但每一招也必退一步。有《乾坤大挪移》和《淩波微步》在手,易青霄這樣的攻勢根本無法探到祝彪的實體,更不用說破開祝彪的劍網。


    祝彪的長劍變化許多,對付易青霄已經不能隻抱著《獨孤九劍》,事實上對付易青霄勢大力沉的《玄鐵劍法》更為合適。可祝彪眼下雖然不再僅是《獨孤九劍》,可他的劍中依舊灌輸著自己絕對的意誌,每一擊都生出一股一往無回的氣勢,快如閃電離虹,狠如刻骨銘心。充滿了一擊必殺的意味。


    但祝彪如果以為一位劍道宗師技止於此,那他可就錯大了。陡然地易青霄劍中生出了一股強大的劍氣,幾乎將虛空裂成兩半,祝彪無條件的駭然暴退。


    “當……”一聲清脆而沉長的金鐵交擊之聲響徹整個山穀。


    祝彪虎口顫抖,一滴血紅從劍鍔往下,順著劍脊的血槽流到劍尖。祝彪的虎口裂開了,白骨殺人劍這柄天成的寶劍,質地陡然落到了88!隱隱的祝彪都似能看到劍身上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痕。


    祝彪深深地看著對麵的易青霄,此刻二人都是淩空虛渡。易青霄臉上那一道猶如刀刻劍磨的皺紋沉澱著溝壑縱橫的高原一般滄桑的氣息,現在這股滄桑的氣息完全浮動在易青霄的每一寸軀體上,而當這沉重的滄桑凝於劍鋒上的那一刻,祝彪要麵對的就該是更危險的一招了。


    祝彪想先發製人,他的輕功絕對比易青霄強,但是淩空虛渡,他可堅持不下去。而易青霄卻似乎因為即將發出的劍招緣故,靜止一樣的懸浮在半空中。


    祝彪踏在了飛濺的雪團上,雪花承受不住他的力,雪團可以。然讓祝彪受到打擊的是,他竟然無法在此刻的易青霄氣勢中找出一絲破綻,他覺得無論自己自哪個角度出擊都將承受易青霄的無情一擊。這是一種渾為一體,沒有半點瑕疵的感覺。不過。祝彪仍是出手了。


    頓時四麵八方成千上萬道劍影如一張織得極密的網向易青霄罩去。而白骨殺人劍,隱匿在這張大網中的白骨殺人劍,卻像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絲毫的晃動一樣,長河落日一樣直速而下。


    易青霄麵對祝彪的時候第一次退去了。之前他從沒有退步過,但在此時他的身踢退了,一退十丈,速度快極,而他的退,卻如長河泄水一般將祝彪爆出的氣勢拉長拉長。甚至一邊引開。


    祝彪驚奇,易青霄竟然會麵對自己退開?太不可思議了。但易青霄此刻將自己蓄足的氣勢在刹那之間引開,使得他本來狂暴的一擊變得有些空落而毫不受力,又叫祝彪順勢毛骨悚然。


    然後,易青霄積蓄的一劍發出了。在祝彪最不想讓易青霄出劍的時候出劍了。


    猶如廚師平剖魚背而入的利刃。可以將肉和刺完整而利落地分開,易青霄所分開的是祝彪的氣勢和招式。


    沒有氣勢的招式,就如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空有軀殼卻無真正威力之處。易青霄對這之間的縫隙把握得是如此精妙而準確。當他出其不意的將祝彪氣勢拉長引開的一刹那,祝彪的劍招自然也就裂開了一點破綻,招式也將隨著破綻而出現殘缺。易青霄就把握住了這點殘缺!


    祝彪迅速變招,以圖掩飾之前生出的那一點破綻。本人也在急切之中硬生生地退了兩步。


    兩柄劍完全未能正麵交手,祝彪便退避了。真正的高手凶險僅在一線間。


    易青霄進,一退一進,快若驚鴻閃電。劍身也靈動得如無孔不入的電芒,在祝彪退後第三步之時,已經攻到了其麵門。


    祝彪隻能硬接。


    “叮……”金鐵交鳴之聲極輕。易青霄的柄劍似乎化作了繞指柔樣的軟劍,若靈蛇一般貼著白骨殺人劍的劍脊滑入刺下祝彪胸膛。


    被軟劍貼著劍身滑入這並不是難題。祝彪眼下的難題在於,手中的白骨殺人劍赫然已經被易青霄的‘軟劍’緊緊束縛住了。勁氣的束縛!


    祝彪身子一縮。不退反進,人自下盤搶進。性格絕對意誌,在棄劍與冒險貼身一搏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祝彪的左臂斷裂,近身如何搏鬥?答案――袖裏乾坤!


    這招一直以來都做著輔佐之用的招式,也能罩到拳頭上的。但是祝彪又有點失算了。雖然他一招袖裏乾坤確實裹住了易青霄的拳頭,也順利抽了白骨殺人劍。


    但是當祝彪倒跌飛出的身形尚未穩住,易青霄的攻勢已鋪天而來,這會是掌,而不是劍。


    仿佛四麵八方的氣流回流,自千萬個方位擠壓祝彪的身體,甚至一瞬間都形成了一種真空,有一種窒息的壓力。


    祝彪倒跌飛出的不慢,但一直占據主動的易青霄更快。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如被封在一個四麵都是萬鈞山石頭夾起的囚籠之中一樣,祝彪隻得把劍向後一甩,用殘破的左袖裹住,右掌運去亢龍有悔,傾力出擊!


    “轟……”祝彪的右臂被震得咯吱咯吱直響,身子再次倒跌而出,易青霄的功力至少要勝他一籌,何況這一擊還是絕招一樣的散手,威力就更巨大了。


    祝彪嘴角掛上了血絲,內髒受創。


    易青霄一擊得手立刻換掌為劍,一道道先天劍氣的攻擊幾乎是沒有一點瑕隙,他似乎也明白祝彪此刻的狀態,絕對不願讓祝彪再有一點喘息之機,恢複之時。


    一道道巨痕在二人腳下的雪龍身上蹦起,轉瞬更多的白雪重新將之填補。


    “錚……”


    兩個身材不大,但能量巨大的巨人在雪龍的上空角鬥。但偏偏的,就是有人要來攪局。當然,攪局的這個人對於祝彪來說是極為有利的。在祝彪退,易青霄進的過程中,山腰上一道劍光刷的一下從上方疾掠而至,直刺易青霄的背心而來。


    祝彪瞄上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正是張爍手下最厲害的那八個頭領之一。


    記得這人似乎姓丁!


    易青霄連綿不絕的追擊不得不停止,即使他是劍道宗師,也不能毫不在乎的任由一個頂尖高手在後背給自己來一劍。


    易青霄反手抓去,身形一頓。劍勢一頓,悶得胸口都要憋炸了的祝彪終於得來了一絲喘息之機。


    他在易青霄那一式散手之下受了傷,咳了血。但絕對不重,隻要運氣一周天恢複一下,就能把胸口的火辣感盡數泯滅。可是易青霄那裏會給祝彪那個機會,一直追著殺,追著砍,本來不重的小傷,隨著祝彪一次次招架。慢慢生根發芽,胸口的火辣感變成了憋悶,如不是這姓丁的好人中間插了一杠子,祝彪的傷都要‘開花結果’了。


    一口心頭血噴出,絕對會是讓易青霄滿意的成果。


    “叮……”丁山倏的發現。自己的劍竟似在易青霄的指縫間裏生了根,像是插入了一個鐵板的縫隙之中,進,進不得,退,退不出。


    “叮……”丁山手中之劍突然崩折,易青霄才沒功夫跟他一個小人物耗時耗力呢。上身微微一轉。左臂手肘如疾雷般撞向丁山的胸膛。


    丁山大駭,側身暴退,揚手中把斷劍打出。他怎也沒有想到自己竟在一招之間敗退,看來頂尖高手與武道宗師的差距真的到了不可彌補的地步。


    “嗖嗖……”祝彪出劍的速度絕對的是快。雙手一插,緩下一口氣候立刻化出漫天劍影,破空聲洶湧如風雷貫耳,直擊易青霄要害。


    易青霄的劍似乎無處不在。無處不到,一刹那前。還頓在空中裏,後一刹那就又封擋了祝彪的進攻,靈活得像是他的手指一般。


    意有所至,劍有所達。


    祝彪目光如炬,他看清了易青霄的每一個動作,看清了易青霄手動的弧跡,那種感覺便像是看水流,看瀑瀉,似緩似沉,卻又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轟……”祝彪和易青霄同時一震。


    祝彪整個人向上拋飛了起來,易青霄彈指要向丁山射出的一道先天劍氣也剛剛冒出就被打散。同一時間,丁山就如一顆流星一樣深深地鑲進了下方的雪龍中。


    祝彪眼中閃過一團星光,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替自己送了命,祝彪實在怒火到了極點。


    雖然這可能是唐王拉攏自己的手段,但,兩條命啊,這是兩條命。


    “易青霄,今日你死定了!”祝彪話意冷極,憑空虛步一樣向前輕跨了一小步,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頓時一變。暴烈,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暴烈。


    這不是祝彪原先的氣機,祝彪的氣機從來都是冷靜之中的厚重――堅冰,若南極北極萬載不動不搖的冰川。


    “我本不想用這一招的,因為我的左臂還沒好。但今日,我一定待殺了你――”不是為自己的左臂報仇,而是為了那兩條命。


    第二個人祝彪是沒看到他死,但是以丁山的實力和易青霄的一肘,祝彪萬難相信那人還會活著。且他調入的地方正是雪龍肆虐的時候。


    手中的白骨殺人劍自暴出一團璀燦耀眼的光亮,《天魔解體大法》,完本!自從與黑衣人交手險險托過之後,祝彪就下定了決心也搞一宗打興奮劑的功法來。係統出品的《天魔解體大法》當之無愧是最佳選擇對象,價值1000金。


    劍身上的光芒將祝彪的整條手臂都罩在了其中。


    易青霄冷哼一聲,神色卻有些微變,他真的感覺到祝彪變了,瞬間變的更為可怕了。這種可怕並不是如武道宗師一般給人一種氣勢上的壓力,內心上的壓抑,而純粹是一種外在力量上的壓製。


    “血祭?”易青霄不怎麽確定的說道。


    血祭在這個時代,指的意思除了紙麵上的以外,另一種表達的含義就是《天魔解體大法》之類的這種激發潛能的功法。因為這類功法隻要一用對使用者本身必會造成傷害,所以,以‘血祭’之名冠之。


    血祭的是自己的血肉。


    祝彪身上現在所散發出來的氣機,便很像那種功法。一時間連易青霄眼中都忍不住閃過一絲羨慕。


    就如《迷魂大法》之類的精神作用功法的珍貴一樣,血祭功法在武林中也一樣的罕見。不論是四隅八荒,還是中原大地,海外野國。


    因為這類功法效應實在逆天了,必要時候不僅可救自己一條性命,更能作為一張底牌,直接翻盤。


    祝彪身上的氣勢愈演愈烈,易青霄都有了一種窒息之感,無盡的冰寒在祝彪周身生起,直接表現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上。


    所有飛到祝彪周身十丈範圍內的雪花都瞬間凍成了冰淩,在祝彪的下方,一片如鏡的冰麵正在慢慢生長。


    擁有著九陰奇寒之力的內力,在《天魔解體大法》的催動下,讓祝彪直接變成了一尊冰神。他周身都密布的濃鬱至極的陰寒之力,內力具現化下,整個人外體都閃爍出一層帶著藍色的‘火’。


    藍色的火與白骨殺人劍上的光,就是在飛雪漫天的世界也是那麽的顯眼。


    “怎麽可能?”易青霄幾乎是驚叫。


    祝彪不理,揮劍出手,自上而下,光劍掄起,耀眼的劍芒直破長空,引動著周身藍火,一擊而下!


    《天魔解體大法》中載錄的唯一招式――天魔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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