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樞城外城海域港口線上,十艏倭寇戰船並排成列停靠運海中央,兩艏民用漁船阻擋著十艏大幾倍的倭寇戰船,可倭寇戰船麵對囂張的民用的漁船連屁也不敢放,更別提撞船什麽的,除非活膩了不想安全回國。


    “對麵的人聽好了,每艏船全體掛上白布以示你們真誠談和之心,要麽妥協要麽夾著尾巴滾回去,你們還有一刻鍾考慮時間,否則後果自負!在重複一遍…”民用漁船上一名琉球兵拿著大號喇叭,朝對麵靜止的倭寇戰船扯淡要挾照本地規矩去辦。


    倭寇戰船上麵的士兵們氣啊,可氣歸氣他們也隻能瞪眼,難不成開船撞過去?這些琉球兵也實在是太囂張了,居然憑借兩艏破船要挾?可眼下事實在眼前,又由不得不相信眼下事實,要麽妥協要麽夾著尾巴滾回去。


    “八嘎!琉球實在是欺人太甚,死啦死啦滴!”一名幕僚將軍目睹琉球兵囂張的態度,氣不過雙手緊握成拳,恨不能下令開船撞翻這兩艏小破船,好心來求和遭如此羞辱,一向自以為是的幕僚將軍就差沒有親自過去動手。


    “豐川妻夫,稍安勿躁,此地的島主早已摸透了他習性,山野十一郎!”幕僚將軍獨自生悶氣的時候,一名中原服打扮的年輕人出現他身後,氣定神閑地安撫幕僚將軍暴躁的脾氣,同時帶出曾經被秦壽坑過的山野十一郎。


    “嗨!妻夫聽從皇子的吩咐!”豐川妻夫聞得身後聲音,轉過頭發現是出使天皇次子出來,鞠躬著腰身應聲以示忠誠。下意識偷偷打量了一眼山野十一郎。一副倭寇商人打扮後。馬上露出鄙夷的目光,下三等的貨色而已。


    眼前的年輕人就是日照天皇次子舒明秀吉,也是此次出使琉球的大使,倭寇大半江山被琉球占據,日照天皇能安穩才是怪事,加上琉球攻打到中部大阪城後,一直按兵不動是有所圖似的,真叫人擔憂無比。


    所向披靡的琉球大軍一連好幾天駐守大阪城。沒有進攻的意圖也沒有撤退的意思,茶不思飯不想的日照天皇幾天下來瘦了一大膘,實在無法忍受無休止的焦慮,日照天皇主動出擊,派自己次子前來談和,試圖了解琉球大軍下一步意圖。


    山野十一郎慎重其事地提醒舒明秀吉道:“皇子殿下,屬下曾與琉球島主打過交道,此人非常狡詐又十分難以對付,耍詐手段更是層出不窮,以皇子殿下你心地善良。很容易吃虧,皇子殿下。你可要小心!”


    “按照他們的話去做,我們是來談和的,不是來慪氣的!掛白旗!”舒明秀吉聞言山野十一郎的話後,大感有理地受教地點點頭,同時下令手下掛白旗,白旗是什麽舒明秀吉不明白,也沒有心情去了解,他現在隻想與秦壽好好談談。


    倭寇戰船掛上白旗後,兩艏民用漁船馬上放行,隻不過不是放倭寇戰船入內城,而是還處於荒地狀態的外城,隻搭建了幾間破破爛爛的茅草屋,李震帶著一批人在外城通往內城路段打樁,樹立一塊充滿羞辱的牌匾。


    倭寇戰船靠岸外城港口的時候,李震並沒有上去迎接什麽的,而是大咧咧地坐在樹立好的牌匾之下,拿著儲存起來的椰子敲個小洞,美滋滋地喝著裏麵的椰汁,就差穿套沙灘服和墨鏡,要不然更愜意了,前提李震受不受得了天氣問題。


    舒明秀吉隻帶了幾位重要談判隨處前來,置身於琉球地盤舒明秀吉知曉一件事,人多也未必起得到作用,與其浪費人力顯示自己這邊人示弱害怕,還不如大大方方隻帶幾人前來,中原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是鐵板板的事實。


    “請問…”通過山野十一郎指認後,舒明秀吉知道出現的人不是正主,受過儒家教育的舒明秀吉,放下身段和聲和氣鞠躬問候,哪曉得李震絲毫不理不睬,在豐川妻夫不耐其煩的時候,李震用手指指身邊掛著的牌匾。


    “倭寇與狗不得入內!!八嘎!你滴…”豐川妻夫在李震手指的牌匾看了眼,那刺眼的羞辱字眼幾乎讓豐川妻夫暴走起來,就差沒有出手大鬧一場,所幸舒明秀吉及時阻止,直讓豐川妻夫差點吐血,有這麽羞辱人的嗎?


    舒明秀吉沒有因為牌匾上麵羞辱的字眼生氣,反而心平氣和地鞠躬行禮說道:“閣下如此羞辱我等使臣,是否未免太不仁義道德了?還望閣下通報一聲島主,倭寇國天皇次子舒明秀吉前來拜會!”


    “萌客氣,你大爺我還沒有雙腳蹬直,那天雙腳蹬直了,你在如此大禮!”李震學著秦壽無賴的口音,大言不慚地翹起二郎腿,絲毫沒有把舒明秀吉等人放在眼裏,一開口就是不客氣的話。


    “哈哈哈…”李震身後一群臨時護衛們肆意無忌地哈哈大笑起來,對於護衛們的無禮行為李震壓根沒有製止的意思,也無需去製止什麽,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合起來羞辱這些倭寇來使。


    麵對李震等人刁難和戲弄,舒明秀吉強忍著內心怒氣,牢記天皇臨行出發前叮囑的事,發現豐川妻夫有壞事的衝動,及時伸手製止後,低聲下氣地說道:“閣下真會開玩笑!勞煩閣下通報一聲,舒明秀吉誠心誠意前來談和…”


    李震裝傻扮懵地丟掉手裏的椰子,一手掏著耳朵說道:“咦?你吖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瞧不見這牌匾的字?還是不識字?罷,罷!那邊上等房候著,我們島主忙完事自然會出來,兔崽子們,沒規沒據,你,你,還不去前麵帶路?”


    “啊?是,是,豬喂貴客,上好病房已準備妥當,這邊請!”在李震假裝喝斥聲和隨意點名下。兩名護衛點頭哈腰地應著。同時故意咬字不清假裝誠心邀請。而李震還是大咧咧地坐著,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舒明秀吉順著李震手指所謂的上等客房,頓時臉不自然地抽搐起來,幾間破破爛爛的茅草屋搖搖欲墜,厚厚的積雪幾乎蓋到一半的大門,這樣算是上等客房?忽悠誰這是?山野十一郎直接後悔跟來了,早知道呆在船上還舒坦。


    “多謝!”舒明秀吉強忍著幾乎無法忍受的怒氣,拱手告謝帶著談判隨處跟著兩名護衛身後。對於琉球很明顯的羞辱,舒明秀吉隻能忍氣吞聲不敢盛怒,除了談判他還要帶回失手被擒的同父異母妹妹。


    舒明惠子戰敗事小,連累了羅刹國王子事大,羅刹國王子慘死於戰場一事,出現如此事故總是需要人來背黑鍋的,罪魁禍首就是舒明惠子了,戰俘可以不贖回去,但是舒明惠子就要贖回去交差。


    其次舒明秀吉也圖舒明惠子美色,在倭寇國近親聯姻是很正常的事。有時候為了所謂的純正皇族血統,兄妹之間近親聯姻也是正常。不單單倭寇皇室如此,甚至下至倭寇國百姓也是如此,一直保持著原始社會一樣的惡習。


    兩名護衛直接走到所謂的上等房門口,野蠻十足地一腳踹開大門,在積雪震落下來的時候,靈敏十足地跳開一邊,空蕩蕩的茅房大開一瞬間,一股濃濃的黴味從裏麵湧現出來,直讓身後的倭寇談判團隊直掩鼻後退。


    “豬喂們,上等房在此,裏麵等候我等島主忙完前來,請!”兩名護衛煞有其事地伸手作勢請君入甕的姿勢,也不管這些倭寇貴族們是否樂意,稱呼他們豬喂算是給麵子了,胃口跟豬一樣,餓了潲水什麽都吃得下。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琉球人良心大大滴壞!”兩名護衛離去後,豐川妻夫實在是忍不住了,抓狂十足地揪著天線架一樣的長辮頭發,破口大罵心裏憋著的屈辱,豐川妻夫有史以來第一次給人如此羞辱的狗都不如。


    舒明秀吉也不知道怎麽安撫豐川妻夫了,隻好用無言的搖頭表示無奈,琉球如此做法很顯然是給下馬威,至少舒明秀吉是這麽認為的,有意殺殺自己等人的威風,自我感覺良好的舒明秀吉高抬了自己身份價值。


    山野十一郎無言歎息一聲,緊隨著舒明秀吉皺眉進入破茅草屋,通過這次的待遇,山野十一郎意識到一件事,這次談和恐怕沒有那麽簡單了,甚至有可能出行不利的嫌疑,秦壽什麽性格與其打過交道的山野十一郎最清楚。


    一晃眼午時時分已到,正主非但遲遲未現,而且連個通知打招呼的人也沒有,幹等傻坐了一上午的倭寇使者們,除了主腦舒明秀吉還能沉住氣,其餘的人都沉不住氣了,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著什麽。


    “島主到!”就在倭寇使者們要抓狂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架勢十足的呐喊聲,緊接著四名身穿全副武裝的鎧甲兵走進來,四名鎧甲兵腰掛著長長的障刀,背後掛著弓騎通用的機械版秦弩弓,大步走向倭寇使者們方向。


    “你們,你們想要幹什麽滴?”豐川妻夫第一時間站出來護主,四名殺氣騰騰一樣的鎧甲兵走來,而且全是一副武裝,想要幹什麽?四名鎧甲兵沒有說話,也沒有必要去說話,徑直走到倭寇隊伍對麵筆直站立。


    倭寇隊伍慌張的表現引來四名鎧甲兵不屑一顧的鄙視,真要趕盡殺絕的話,哪裏需要如此浪費時間?他們還沒進琉球範圍早就沉船了,要不是島主有心羞辱這些倭寇,他們還不想進來瞎湊合浪費時間。


    “請問…”舒明秀吉還想詢問眼前四名鎧甲兵島主在哪裏的時候,門外又有四名普通護衛走進來,隻是這四名普通護衛手裏都拿著東西,兩人抬著桌子,剩餘兩人拿著兩張不一樣的椅子,一張是胡凳,一張是秦家出產的椅子。


    秦壽爽朗大笑姍姍來遲,拱手失陪地笑著說道:“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貴客們遠道而來,久等本島主實在是過意不去,政事繁忙還望諸位切莫見怪!喲~還有老熟人啊!山野十一郎,好久不見!”


    秦壽還真沒有想到還有相識的人在倭寇隊伍裏,現在山野十一郎混在倭寇使者隊伍裏。證實了吳庸那家夥當初情報猜測沒錯。這個山野十一郎跟倭寇皇室還真有關係。要不然以他商人身份怎麽可以出現這裏?


    倭寇向來以中原學習為榮,中原多多少少的習俗都學過去了,隻是學的不成熟慢慢偏差發展出他們自己鬼畫符文字,儒家思想太深刻他們學不來,也不屑去學,那束搏迂腐的習性不是他們想要的。


    “島主客氣了!”山野十一郎一臉冷汗地回應著秦壽,心裏忐忑不安起來,秦壽這明顯是故意的。分明有挑撥的嫌疑在裏麵,秦壽朝他打招呼無視舒明秀吉的存在,這讓山野十一郎擔憂無比,害怕因此得罪舒明秀吉。


    秦壽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笑眯著眼繼續插諢打岔說道:“哪裏的話?山野君可是本島主最看重的一個人才,如若山野君是倭寇皇子什麽的,本島主第一個無條件支持你上位,嗬嗬,閑話多了,坐坐!”


    山野十一郎此時哭的心情都有了。故意的!這家夥故意的!當著倭寇二皇子的麵前,說著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直讓山野十一郎尋死的心都有了,這不是明顯挑撥離間嗎?還是故意抬高他貶低臉色鐵青的舒明秀吉?


    舒明秀吉生氣的不是秦壽挑撥離間的話,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事,他生氣是因為秦壽太不厚道了,那麽高的桌子,秦壽的椅子坐上去剛好,可他那邊的胡凳跪坐下去的話,恐怕連個頭也夠不上桌子麵,這不是很明顯的秦壽要高人一等舉動嗎?


    秦壽若無其事落座椅子上,幹咳一聲說道:“嗯哼~不好意思,最近本地人口暴漲,椅子嚴重缺乏,隻好委屈你們將就一下下,咦?怎麽了?山野君,你們的談和主要人是誰?還是山野君你是這次…”


    秦壽後麵的話沒有說下去,不用說在笨的人也猜到了,無非就是戲弄倭寇這邊的人,很明顯的故意行為,山野十一郎幹脆閉嘴不說話了,有道是說得多錯的多,幹脆當啞巴什麽話也不說。


    “秦島主,在下倭寇國二皇子,舒明秀吉,也是此次談和的…”舒明秀吉知道指望秦壽不廢話,還有停下無休止的羞辱是不可能的事,主動點站出來表明自己身份,在這麽下去也不知道秦壽要打馬虎眼到什麽時候。


    秦壽一副驚訝十足的表情,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說道:“嗯?倭寇國二皇子?沒聽說過,不好意思,本島主孤陋寡聞,隻知道倭寇有大皇子,有失遠迎切莫見怪,二皇子殿下,遠到是客,請坐!”


    忍!舒明秀吉強忍著心裏的怒氣,在秦壽誠心不足邀請之下,心裏極其不爽地搬遠胡凳,跪坐下來以免桌子擋住視線,落落大方與秦壽對視起來,說實在的秦壽如此意為很顯然是有心刁難。


    秦壽手指輕敲著桌麵,嚴肅入題說道:“廢話少說,直接入正題吧,本島主公務繁忙沒時間在這裏浪費,你們既然誠心來談和,本島主是痛快之人,先提提自己意見,二皇子殿下,你看如何?”


    “請!”舒明秀吉沒有想到秦壽如此快入題,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又不安起來,現在主動權不在他這邊,他們是來乞求談和的,對於戰勝方提出的要求,他們除了考慮或者接受,別無選擇。


    秦壽也不廢話,直接實事論事說道:“本島主寬厚仁愛,不忍看到前線將士們勞累,也不忍看到倭寇百姓受罪,就停下了進攻的意圖,別說本島主虛偽,當初是誰先向本島主地盤挑撥的?相信你們倭寇國心裏有底…”


    秦壽的話先是讓倭寇那邊使者們氣不過,很明顯的虛偽做作,可秦壽說到後麵的事實和戰爭引線開端,頓時啞口無言起來,挑撥戰火開端是他們先弄出來的,假冒海盜收攏海盜把琉球當成打獵後花園,沒有想到來了個硬點子坐鎮,聰明反被聰明誤。


    舒明秀吉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不自然地說道:“對於此事,我們深感抱歉,正因為此事我們才誠心來道歉,希望和睦相處,也請秦島主網開一麵,歸還我等損失的國土,條件由你們開!”


    秦壽冷笑一聲,不屑一顧地說道:“笑話,到嘴的肉有可能吐出來嗎?撇開本島主與大唐關係,要是本島主的島給你吞了,向你們索要,你們會給嗎?少跟本島主屁話多,歸還是不可能的事,現在本島主說說條件,給你七天時間考慮考慮,過時不候!”


    “……”舒明秀吉啞口無言起來,談和條件裏沒有說要回損失的國土,是舒明秀吉一廂情願自作主張,能談回國土最好,最起碼他的政績輝煌,談不回來就把損失賠償降低到最少。


    秦壽沒有理會舒明秀吉難看的臉色,獅子大開口提出自己準備已久的七個條件:“鑒於你們誠心到來態度,本島主把條件降到七個,滿足了,這事什麽都好說,滿足不了,不好意思,倭寇從此消失!你們可以試著挑撥本島主的耐心和底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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