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掙紮中的張拓不由得一愣,心想哪來的女人,而且還是說中國話的?


    於是他開始努力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自己的身邊,站著一位白衣女子。年紀不大,圓圓的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


    接著,身體的另一邊有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道:“很好,心跳已經恢複正常了。先生,你能看到我們嗎?身體有沒有知覺?”


    轉過臉來,張拓看到這邊也站著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三十來歲,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在說話的同時,正在把手中兩隻熨鬥一樣的東西放回到一架機器上去。


    看到這個機器,以及不知哪裏傳來的嘀嘀嘀心跳監測儀的聲音。再加上身邊這兩人的白衣,張拓明白過來了,這裏是醫院,這兩人是醫生和護士。那麽,自己竟然沒死麽?被送到醫院救活了?


    張拓趕緊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敞開了,胸膛上塗著一層油滑滑的東西,好像是做心髒電擊時用來防止皮膚灼傷的導電糊。


    隻是,張拓在看到自己胸膛的時候,不禁有些傻眼了。心想這是我的身體麽?怎麽皮膚白白的,而且胸部平平,原來鼓起來的兩塊胸大肌呢?


    轉念一想,他頓時有些沮喪了起來,心想我中了那麽多彈,這副身體隻怕動過好幾次手術了吧?動完手術以後,竟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時候那位醫生已經轉過了身來,開始檢查張拓的身體狀況,並且繼續詢問他現在的感覺。張拓一邊老實回答,一邊習慣性觀察著四周的情形。


    這裏明顯就是一個醫院的急救室,周圍擺滿了治療的儀器。值得注意的是,不但身邊這兩位醫生護士都在說中國話,連這間急救室裏有文字的地方,顯示的都是簡體中文。


    張拓心想,看來我已經是在中國境內了。不知道是誰救了我,又把我送進中國的醫院呢?組織知不知道我還活著?現在距離我中槍受傷的日子,過去有多久了?


    男醫生在確認張拓已經沒事以後,便向另一邊的女護士點點頭,道:“可以通知病人家屬了,讓他們去辦理住院手續,他還需要繼續觀察一段時間。”


    女護士點了點頭,就向急救室外走去。張拓則心中一動,心想這個所謂的家屬多半就是救了我的那個人,不知道他是誰,看到後真的要好好感謝一番的。


    女護士很快出去了,外麵頓時傳來有人詢問的聲音。女護士回答後,外麵的人似乎喜極而泣,連忙止不住的感謝。


    接著,急救室房門被推開了,先是進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的華人男子,緊接著他的身體又被人推開,一位中年女子滿臉淚痕的衝進來,看到張拓便悲中帶喜的叫道:“小展,你嚇死媽媽了。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簡直太沒人性了,我們一定要去告他!”


    媽媽?


    張拓有些好笑的看著這位撲過來,便關切的對他又看又摸的中年女子。心想認錯人了吧?這女人眼神這麽不好麽?


    剛想說話,第一個進來的男子也已經走過來了。看著張拓嚴肅的道:“小展,到底怎麽回事?是誰打得你重傷休克的?爸爸已經報警了,一會兒警察來了,你要把情況仔細說出來,必須要嚴懲那些打你的人。”


    聽到這番話,張拓終於意識到不對了。如果說這中年女子認錯人還有可能是眼睛不好,但這男子居然對他自稱父親,就絕不是認錯人這麽簡單了。


    怎麽回事?是他們在暗示我,不要暴露真實的身份麽?他們送我進這家醫院救治,是以親生兒子的名義才行的麽?


    想到這裏,張拓決定先不動聲色再說。對著這位男子點了點頭,不說話,隻是鼻中嗯了一聲。


    接著,急救室裏又進來了第三個人,是個二十七、八歲年紀,身材小巧玲瓏,摸樣頗有些俏麗的姑娘。她走到急救床邊,看著張拓欣喜的道:“小張老師,你沒事了嗎?”


    張拓一呆,心想這又是誰?怎麽還叫我老師?


    旁邊那位自稱是張拓父親的男子馬上就道:“小展,你還不知道吧?你真要多謝謝小王老師才行,是她發現了你被人打了昏倒在地,然後趕緊叫了救護車,又打電話通知我們。要不然,你性命都估計難保。醫生說你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休克,心髒都停止跳動了。很危險的,知道麽?”


    小王老師一聽,忙搖著手笑道:“不用謝我的啦,我是張老師您的學生,小張老師又是我的同事。遇到了這種事,幫忙都是應該的,真的不用謝我了。”


    “怎麽能不謝呢?事情一碼是一碼,雖然以前我教過你,但你救了我兒子,我這個當過你老師的父親,還是要認真感謝你的。”


    “哎呀,張老師,真的不用了啦!”


    張拓頓時被眼前這一幕搞得有些糊塗了,心想什麽張老師,小張老師的?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啊?我雖然姓張,但又哪裏當過老師了?這些人,不會集體認錯人了吧?


    可是轉念之間,張拓忽然又想到:不對,我雖然的確姓張,可是這世上除了我自己之外,就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了。在組織裏,我是沒有名字的。在訓練營我的代號是十一,做了殺手後,我的代號叫鬼影。這些人,怎麽知道我姓張,難道隻是巧合而已?


    張拓越來越覺得事情的古怪和蹊蹺,在搞不清楚的情況下,他開始越發的沉默了。繼續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些人,就看他們在搞什麽名堂。


    這時候,那名男醫生過來提醒他們去辦住院手續,自稱張拓父親的男子馬上點頭而去了。自稱張拓媽媽的中年女子則在給張拓檢查身體,整理衣服,並同時不停詢問道:“小展,你被人打到哪兒了?身上還痛不痛?醫生,我兒子沒事吧?他怎麽看上去傻呆呆的,連話都不說了?”


    男醫生道:“剛才他還回答過我的問題呀,條理蠻清晰的,頭腦應該沒有問題。具體身上受了哪些傷,一會兒還需要徹底檢查一下,這個急不來的。”


    中年女子這才哦了一聲,把目光轉到了張拓身上,繼續關心的問道:“小展,你是不是在害怕什麽?不要怕,有爸爸媽媽在,天大的事情也會幫你擔下來的。告訴媽,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張拓這時候卻開始皺緊了眉頭,因為他終於注意到了一件事,這個中年女人和剛才的男子一直在叫他小展,而那位姓王的姑娘則叫他為小張老師。這表明,在他們的眼中,自己應該姓張名展才對。而張展這個名字,在他的記憶裏似乎他原來的雙胞胎弟弟就叫這個名。


    於是他忽然想到,難道,這些人把我當成了我弟弟,而我弟弟跟我相貌幾乎是一樣的,所以才會認錯了?


    接著他進一步想到,難道,麵前的這個女人就是我的親生母親,而剛才那位男子,就是我的親生父親?


    張拓頓時有些激動了起來,趕緊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著中年女子的臉。雖然,他已經對母親的印象模糊不清了,麵前的這位女子,年齡也要比當年的母親大了好多。可是越看,他就越覺得有一種親切的熟悉感。而二十年過去了,母親也不正是年齡變大了麽?


    張拓頓時心髒都開始劇烈跳動起來,急切間剛想開口詢問,卻見中年女子忽然神情一變,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心跳監測儀,接著便驚恐的叫了起來:“醫生,醫生快來,我兒子怎麽了?他心跳怎麽變得這麽快了?”


    張拓這才發現,由於剛才他心情激動導致心跳加快,監測儀上的滴滴聲開始急促了起來。男醫生自然也是聽到了,趕緊過來給張拓檢查。這麽一鬧後,張拓原本激動急切的心情終於平靜了下來,人也開始恢複了冷靜。


    因為這件事情還是很蹊蹺,甚至有點不可思議。其中有許多疑問,張拓都沒有辦法想通。這第一個疑問,他是怎麽被救的?中了那麽多槍,為什麽會不死?


    這第二個疑問,就算這兩個人是他的親生父母,那他們是怎麽找到他的,又為什麽會把他錯認為他的弟弟張展?而他的弟弟,此刻又在哪兒?


    第三個疑問,張拓明明中的是槍傷,怎麽在他們的嘴裏,他卻是被人打了而導致休克昏迷?


    在這三個疑問沒搞清楚之前,本來就生性謹慎的張拓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之前他就吃過虧,相信了boss的謊言,以為完成了組織的任務就可以獲取自由。這個虧導致了他差一點死亡,現在他吃一塹長一智,絕對不會再輕易的上當了。


    所以他按耐下急切想要詢問中年女子的心情,再次不動聲色了起來。在任由醫生為他檢查的時候,他又仔細看了看他現在的這具身體。


    接著,他又開始驚訝和詫異了。這具身體,明顯不是他原來的那具。不要說身上穿著他從來沒穿過的衣服,就說這皮膚和肌肉,完全就跟他原來的對不上號。


    這到底怎麽回事?他這是被人整形了嗎?就算是整形,也不可能變化的如此之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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