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來對張展抱拳打招呼的人,正是五班學生劉躍的舅舅,廟王街紅螺歌舞廳的老板。一看到他,張展就明白麻煩終於還是來了。上次他大鬧紅螺歌舞廳,打倒了舞廳裏那麽多人,作為舞廳的老板,他又豈能善罷甘休?況且,那一次張展又暴打了一頓這個老板的外甥劉躍,作為舅舅,也要替外甥出頭的吧?


    不過看到這個老板現在還算禮貌,所以張展也就站住笑道:“原來是朱老板,怎麽,找我有事?”


    朱老板笑道:“今天我來,是特意來感謝張老師,並且,想請你吃一餐飯的。”


    張展聽了忍不住笑道:“感謝我?還請我吃飯?朱老板,你這是唱的哪出啊?”


    朱老板仍舊笑容滿麵的道:“我外甥劉躍,上次做出了那種混賬事,要不是張老師及時阻止,說不定就已經犯下了大錯。而後來張老師寬宏大量,既沒有報警,也沒有上報學校對他嚴懲,說實話,我們心裏都是十分感激的。本來很早我就想來找你表示一番謝意,可是學校沒有開學,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你。今天特意候在這裏,就是想見你一麵,然後請你吃餐飯表示感謝,請張老師一定要賞臉啊。”


    雖然這番話這位朱老板說得十分誠懇,但張展是一點都不信的。今天找上門來,他必定懷著其他的心思。這一點,張展那天大鬧歌舞廳之後便已經知道。這時候他想,這個朱老板表麵上是來請他吃飯,其實還是想要找回場子。因為像他這種在道上混的人最講究麵子,舞廳被人砸了場,如果他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的話,今後勢必會影響到他的聲望,說不定就很難在道上混下去了。所以今天的這餐飯,看來是一場鴻門宴。隻要去了,多半不會隻是吃飯這麽簡單。


    不過張展藝高膽大,又豈能會害怕退縮?以前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現在這點小風波,還真不放在他眼裏。而且他知道這個麻煩最終還是要解決的,隻有讓這個朱老板徹底明白他根本就無法對付張展,他才會死了這條心,從此不敢再來尋找麻煩。


    於是張展就哈哈一笑,道:“朱老板的麵子,我當然要給。在哪兒吃飯呢?那就去吧。”


    朱老板一聽張展答應了,心中也是暗喜。急忙對著他開來的車子做了個請的動作,道:“太好了,張老師請上車,吃飯的地方已經訂好,我們坐車過去就行。”


    張展點了點頭,也不猶豫,低頭就進入了這輛車內。朱老板跟著進來坐好,便吩咐司機開車。


    張展雖然膽大,但並不代表他不細心。上次他大鬧舞廳,表現出來的實力這位朱老板應該看在眼裏。既然他今天敢來邀請張展吃飯,想必也是有所準備的。看來,他應該是找來了什麽強有力的幫手,否則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


    所以在路途中張展心想,今天恐怕又是要有一場惡戰,就是不知道是群毆還是單打獨鬥。群毆不怕,但如果是單打獨鬥的話,那就得小心一點了。因為這個朱老板敢請來跟我單打獨鬥的人,必定是個搏擊高手。中國這麽大,其中藏龍臥虎,高手無數。萬一真被朱老板請出一個來,倒也是不好對付的。


    不過張展也有他的自信,他縱橫東南亞這麽多年,殺手鬼影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在一手出神入化的槍法之外,空手搏擊能力,在組織裏也是頂尖的存在。想當年他十五歲的時候,殺手訓練營的搏擊教官們就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了。而那些搏擊教官,哪一個不是高手?隨便拉一個出去,都是極為恐怖的存在。


    而高河市僅僅隻是國內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市而已,就算有高手,也不會厲害到哪裏去。再說了,國內真正的高手們,又怎麽是朱老板這種小人物能夠請動的?能被他請來的人,本領高也高得有限。


    想到這裏,張展就覺得沒什麽好擔心了。不但不擔心,反倒開始有些興奮起來。上次他大鬧紅螺歌舞廳,真沒遇上什麽值得一提的高手。就算是朱老板的那兩個保鏢,最多也就是比普通人稍微能打一些而已。張展三拳兩腳,一樣輕易就把他們放倒了,實在是打得不過癮。如果這次能夠遇上一個有點實力的人,倒是檢驗這段時間苦練成果的最好試金石。


    車子開出去沒多久,就來到了廟王街上。果然,朱老板請吃飯的地方,也還是這片龍蛇混雜的地帶。又開了幾分鍾,來到一家木結構的酒樓麵前停下,朱老板說到了,張展便推門下車而來。


    抬頭看去,這座酒樓似乎有年頭了。上麵掛著一塊大匾,寫著明風酒樓四個大字。朱老板笑嗬嗬的也鑽出車來對張展道:“這座明風樓,大概已經有一百多年曆史了。晚清時代,它已經是我們高河市最著名的酒樓之一。後來時代變遷,這座樓也經曆了各種改變,直到幾年前我有個朋友買了下來,又把它恢複成為一座酒樓。裏麵的設施和菜肴,也都按照晚晴時期的摸樣布置,真的很有風格特色。今天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特意把整座樓都包了下來。在這裏吃飯,絕對的安靜和雅致。張老師,請!”


    張展一笑,心裏卻明白透亮。整個酒樓都包下來了,就是想在動手的時候沒人打擾吧?那些請來的高手已經在酒樓裏了嗎?也好,那就見識見識吧。


    在朱老板的帶領下,張展走進了這座樣貌古樸的酒樓。一走進去,馬上看到有兩位身穿旗袍的女子迎了過來,非常熱情和恭敬的叫道:“客官來啦?樓上雅座請!”


    對這種仿古的招呼,張展還是蠻有興趣的,雖說他從小在國外長大,但祖國的文化,還是有一點了解。複活以後這段時間,更是無時不刻被這種文化所熏陶著。就比如說他那位母親,就是個愛看古裝劇的婦女,張展在家有的時候,也會陪著母親看上一會兒,因此就知道了,這什麽客官之類的稱呼,就是古代酒樓旅館招呼客人的叫法。


    笑嗬嗬的在兩位旗袍女子的招呼下,朱老板和張展就往酒樓的二樓走去。上樓的樓梯,自然也是木結構。腳踏在樓梯板上時,還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走到二樓,又有一位身穿旗袍的女子迎過來道:“朱老板來了?霍師傅他們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呢。現在人到齊了嗎?可以上菜了沒有?”


    朱老板道:“到齊了,上菜吧。”


    張展雖然早料到這裏有人在等著自己,但此刻還是假裝奇怪的問道:“朱老板,你不是說今天包場了麽?那這位霍師傅是......”


    朱老板忙笑著解釋道:“哦,是我的一位朋友,也是我們高河市武術界的一位泰山北鬥。他聽說張老師身手驚人,就一定要拜托我介紹一下認識,唉,真是沒辦法,隻好在今天請張老師吃飯的時候,讓他也過來作陪了。希望張老師,千萬不要因此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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