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麽幫我?”趙成斌看了看四周無人,低聲問包飛揚。


    “趙市長,你和我伯父是同僚,我就不能看著你栽下去。”包飛揚正色說道。


    “你伯父是誰?”趙成斌眉頭微微一蹙。


    包飛揚淡淡一笑,嘴裏吐出三個字:“包國強。”


    “你說是包書記?你!你是包書記的侄子?”


    “不像嘛?”包飛揚把臉輕輕一側,換了一個角度對著趙成斌。


    望著包飛揚的側臉,趙成斌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俺的親娘哎!怎麽剛才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呢?從正麵看還不明顯,從側麵再看包飛揚,真的是太酷似包國強的側臉了,線條輪廓至少有**分相像啊!怎麽自己剛才就沒有注意到呢?


    “哎呀,大侄子啊,既然這樣,我就冒昧地喊你一聲大侄子了。還真得麻煩你替我解釋解釋,你知道的,塗書記和柳老那級別的領導,不是我這芝麻官兒能得罪得起的。”趙成斌親眼看見蘇青梅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包飛揚,又聽到柳建功一口一個飛揚地叫得那麽親熱,就知道包飛揚在塗家的地位絕非一般人能及,本來還不知道是為什麽,現在知道包飛揚是包國強的侄子,似乎就講得通了。有了這根救命稻草,對於趙成斌這個心髒都要冰凍的傷心人來說就是大大的福星,他那還顧得上擺一個副市長的譜兒,急忙低三下四地求到包飛揚跟前。


    “趙市長說的哪裏話,你跟我伯父一起共事,我哪能眼看著您觸了黴頭袖手旁觀?但是今天劉總的事兒……”包飛揚故意不把話說完,留了半截給趙成斌自己去體會。


    “你是說那點兒罰款和排汙費吧。小包啊,你趙叔好歹也是個吃公家飯的人,哪能為了私利放棄原則,你放心,我會跟成器說。讓他極力配合你們的工作。決不能給國家和人民造成半點影響。”見包飛揚滿口答應幫忙,趙成斌才算是三魂歸位、七魄附體,哪還在乎他開出的這個小小的條件。


    “趙市長真是雷厲風行,不愧憂國憂民的楷模,這樣吧,你下午上班後給我打電話。我會把柳爺爺和蘇伯母的態度告訴你的。對了,也麻煩你給我伯父帶個好,我來西京這麽長時間也沒顧得上跟他老人家請安,希望他不要怪罪。”包飛揚不敢在樓下久留,匆匆掏出一張紙,寫上自己的電話。就反身回到了樓上。


    趙成斌看著包飛揚風火而去的背影,也一直沒有回過味來,這小子看上去年紀輕輕,怎麽就把上了柳建功這個怪老頭?還有,塗延安一向絕人千裏,可又為什麽偏偏對這小子青睞有加?蘇青梅還想對待自己的孩子那樣對他,難道說小小年紀的包飛揚已經搭上了塗家這條大船?


    也不對呀!聽說包國強是省長田剛強的老部下。因為這層關係才把包國強調到西京市,官場的人都知道,黨政領導之間多數都是麵和心不合。塗延安和田建剛也不應該如此默契吧?西京市是省會城市,市政府和省政府相距不遠,省委省政府那邊有個風吹草動,最先知道的除了省委省政府大院,其次就是西京市市委市政府最先得到消息。那邊傳過來消息說,田剛強剛到西北省,就頻頻換將,已經引起省委一幹人的不滿。塗延安作為省委老大,就那麽縱容田建剛?


    如果說按照消息論事,田建剛和塗延安應該裂隙不小,可包國強身為田建剛的大將,按理說塗延安應該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可為什麽包家這小子還深受塗家器重,搞得跟自己親兒子一樣?


    算了,有些問題看不透就不能妄下結論,想不透就不能妄下斷言。西北省一二把手之間的矛盾,還輪不到自己指手畫腳,能安全度過這一劫,已經是燒了八輩子高香了。


    還是回去問一下包國強,他這個在塗家登堂入室的貴人是不是個靠譜兒的人吧。萬一這小子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把自己當棵蔥,自己還得捏著卵子過日子,就等著伸頭挨刀的那一天吧。


    趙成斌心情忐忑,生怕包飛揚閃了自己。到那時自己想哭也找不到墳頭。


    這時,劉成器鬼鬼祟祟地走過來,細聲細氣地問:“姐夫,說的咋樣了,柳老虎不會吃人了吧?”


    “滾一邊去,不長眼的貨色,別說是柳建功你惹不起,就連那個包飛揚,後麵站的也是田建剛省長和包國強市長,無論拎起來哪一個,都能把你姐夫砸成肉餅,你弄了這麽大一個蘿卜給我坐,還口口聲聲喊著姐夫,我看你是想我早死,早點把這個酒店據為己有吧。”趙成斌憋了一肚子沒地方發,看見劉成器過來,正好找了一個出氣筒。


    被罵的狗血噴頭的劉成器這時候才知道,包飛揚是了多麽厲害的角色,不僅有柳建功、塗延安撐腰,還有田建剛、包國強做後台,要是早知道這麽硬的岔子,就是借他一百個膽,也不敢在這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裏拔牙呀。


    “姐夫,我給你惹禍了,要不我去,就是給那姓包的磕上幾個響頭,也不能讓他找你的麻煩。”這劉成器還真是個敢於服軟的主兒,明知道去了也是白去,還裝出一個一人做事一人當的好漢樣子來。


    “就你那二兩肉,夠人家填牙縫不?算了,反正事兒也出來了,怕也不是個辦法,好在包飛揚答應前去斡旋,我也得趕著去包國強那裏多說幾句好話,有包國強壓著頭,包飛揚也不敢真掉鏈子。你在這裏盯著,看能不能單獨和包飛揚接觸接觸,多說幾句軟話,哪怕是出點血,我看出來了,這一切都是他搗的鬼,隻要他不予追究,柳老頭和塗延安也不會抓住不放。你就好自為知吧。”趙成斌說完,鑽進汽車,一溜煙奔市政府一號樓方向去了。


    包間裏,包飛揚拿出一幅字,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柳建功的麵前。


    “飛揚,你這是幹什麽,你不知道你柳爺爺清白一生?從不收受他人的財物嗎?”蘇青梅見包飛揚遞給柳建功一幅書畫,心想這個做事穩重的小夥子,今天怎麽也犯起了糊塗,竟敢那這種東西賄賂爸爸,於是她故作生氣地嗬斥了一下。


    “蘇姨,您打開就知道了,這不是什麽貴重物品,而是我為了表達對柳爺爺的尊重,自己塗鴉的一幅作品。”包飛揚笑嘻嘻地說道:“柳爺爺當年馳騁疆場,後又造福於民,一聲兢兢業業,天下為公,是我們做後輩的楷模,想著柳爺爺年至古稀,對身外之物已經淡了興致,唯有一顆雄心仍是澎湃不已,所以我就用了半夜時間,寫了這幅《龜雖壽》,以表達我的崇拜之意。”


    “好字啊!真是好字。”諸人還在聽包飛揚胡論八侃,渾然不知蘇青梅早已將那幅字畫打開,繼而發出一聲驚歎,這才將眾人的眼光齊齊吸引過去。


    老爺子柳建功坐著沒動,他這些年退出朝野,在家裏沒事也臨摹起歐陽修的字帖來。雖然沒有達到出神入化地步,但已經是有模有樣,加上他的尊貴身份,也頗得周圍人的稱讚。蘇青梅長期在他身邊,對他的書法也略知一二,但從沒這樣失態地誇讚過,今天一向以穩重得名的女兒竟然驚呼出口,想必是包飛揚的字的確出眾,所以也禁不住歪過頭來,將目光投在那幅字畫上。


    柳建功不看則已,一看之下也不禁咂舌。嘖嘖!這哪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的手筆,分明是中華名家的力作嘛!整幅字形神兼備,功力不凡,就連他這個練了十幾年的書法愛好者也忍不住大聲叫好,並招呼在場的人也過來觀字。


    “好字啊好字!你們來,你們都過來看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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