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認為客運公司的單車承包可以暫時解決客運公司效率低下、服務惡劣、經營虧損等問題,但是並不能夠從根本上滿足客運需求。.tw》哈


    誠然,實行車輛承包以後,承包人的積極‘性’被調動起來,對車輛的利用效率更高,以前一天跑一個來回,現在則可以跑兩個來回,而且招手停車,大大方便了百姓乘車。甚至有的人看到有利可圖,還可以自己買車送客,提升了運能。


    但是現有客車資源的潛能已經被充分運用,想要繼續提升運能就隻能購置新車,縣客運公司現在並沒有能力大規模購置新車。民間自發購車能夠解決一部分問題,而且未來的發展也很迅速,但是民間買的車往往是小車,又往往會在熱‘門’線路上紮堆,冷‘門’路線不願意跑,有時候為了爭搶客源還會打起來,另外超載問題也很嚴重。


    從我國客運市場的發展來看,都經過了一個承包到個體經營為主,再到公司化集團運營的發展過程。


    當然,目前客運市場存在的主要問題還是運送能力不足,個人承包和個體經營可以在不需要政fu多少投入的情況下解決這個問題,所以成為最廣泛的選擇,但卻不是最佳的選擇。


    包飛揚的方案就是將客運公司獨立出來,將客運公司擁有的客運管理和車站管理這兩項權力劃分出來,然後鼓勵和吸引更多資本從事客運服務。


    楊鬆平有心要反對,雖然大家都知道這種方式是好的。分散承包和經營太‘亂’了,簡直就是‘亂’象叢生。但是這種方式最大的問題就是錢從哪裏來,而這對包飛揚來說卻又最不成問題,楊鬆平覺得自己要是出麵質疑的話,說不定包飛揚又找一個什麽公司砸上上億資本過來,那他就隻能主動讓賢,將常務副縣長的位置讓給包飛揚坐了。


    楊鬆平笑了笑道:“聽包縣長這麽說,對於客運公司的資本投入,一定是已經有來源了?看來我們望海縣又將要引入一筆大投資啊!”


    包飛揚搖了搖頭:“這個方案也是近期才提出來的,還沒有進行運作。所以到底有沒有大資本願意進來。我也不敢保證。當然,客運市場持續向好,這個是可以預期的,所以隻要我們搭好架子。我想吸引到一定的投資應該不是問題。”


    “那麽原來實行了單車承包的車主怎麽辦?這個客運公司是跟他們簽訂了合約的。縣裏總不能毀約吧?”楊鬆平又從另外一個角度質疑問道。


    包飛揚對此當然也有考慮。他從容不迫地說道:“當然不需要,市場經濟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重合同、守誠信,所以這些車主可以繼續履行原來的合同。不過我知道很多車主都拖欠承包費用,或者不能足額上繳承包費用,對於這些車主,我們也不能聽之任之,要采取一定的行動。”


    “另外,新的客運公司也是開放的,可以讓這些車主入股,讓他們成為客運公司的股東,一起參與客運公司的管理和運營。”


    “那豈不是要將客運公司變成‘私’營企業了?”楊鬆平神情凝重地說道。


    包飛揚笑著擺了擺手:“當然不是,他們隻是參股,國有股和集體股還是會占有優勢地位,應該是股份製企業,更何況國家對‘私’營經濟的領域已經放開,也在大力引進外資,我想讓我們的人民群眾更多地參與經濟建設,這並沒有什麽不好。”


    楊鬆平打了個哈哈:“包縣長不愧是年輕有想法,對於這件事我覺得還是要慎重,最好是上常委會討論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符合規定。”


    包飛揚笑了笑:“當然,就算是楊縣長不說,我也會在常委會上提出來的。”


    包飛揚在縣長辦公會上提出來進行改革調整的單位除了縣客運公司,還將縣陸運公司、船運公司、航運公司等幾家單位納入調研範圍,另外‘交’通局所屬的路橋公司、工業局所屬的縣紡織廠、建設局所屬的縣建築公司,還有縣印刷廠、機電廠和機械廠等單位都在調研範圍內。


    雖然還沒有確定最終的改革方案,但是按照包飛揚會上提出來的意見,引入外部資本力量,擴大企業規模,增強企業競爭能力是主要方向。也就是說,包飛揚可能通過引入大資本的方式,對這些企業進行合資,甚至是直接收購。


    對此楊鬆平也提出了質疑,不過包飛揚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質疑,而是說引入外部資本隻是一個方向,而且外部資本同樣可能是國有資本,所以現在就擔心這個問題並沒有必要。


    在包飛揚的記憶中,中央領導近期就將到築城進行考察,並且充分肯定了築城模式,為公有製經濟的進一步深化改革掃清障礙。


    “包飛揚要對客運公司進行改革?他到底想要幹什麽?”聽到苟亮學匯報的情況,徐平異常惱火地將茶杯頓在桌麵上。如果包飛揚要對其他單位進行改革,徐平也不會說什麽,可是客運公司正準備為他買一輛新車,以替換縣裏老掉牙的那輛老爺車,在這個節骨眼上,包飛揚搞出這樣一件事來,加上楊承東和包飛揚之前接連拒絕了給他們更換配車的計劃,都讓他不能不懷疑包飛揚就是衝著他來的。


    徐平覺得自己在有的事情上已經足夠讓步了,比如對望海縣政fu那個奇怪的副縣長分工,他就沒有說什麽,但是現在看來,包飛揚等人是有些咄咄‘逼’人啊!


    苟亮學看了一眼徐平的臉‘色’,在旁邊挑撥說道:“這事說起來也很奇怪,那天張主任跟包縣長提起買車的事情,包縣長第二天就去了客運公司;上午我親自過去向包縣長打招呼,隨後他就在縣長辦公會上提出了這個改革方案,會後就讓審計局派人封了客運公司的賬本,說是要進行審計……這些動作,怎麽看都有些不太尋常啊!”


    徐平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他冷笑道:“怎麽,他還以為能夠通過客運公司扳倒我?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吧,我才來望海縣幾天?”


    苟亮學心裏苦笑,心想跟你是沒有關係,可是跟我有關係啊!他想了想說道:“徐書記您自然是不用擔心的,不過客運公司這幾年確實為縣裏做了不少貢獻,縣裏那幾輛老爺車都是客運公司在幫著維護,平常縣裏要用車,也是羅胖子幫忙協調,真要嚴格查核的話,委辦這邊倒是欠了客運公司不少錢。”


    徐平抬起頭看了看苟亮學:“老苟啊,你不會在客運公司有什麽事情吧?”


    苟亮學心裏一突,連忙躬了躬身,陪笑道:“我老苟能有什麽事情,我老苟就是為書記您,為各位縣委領導服務的,都是公事。”


    “那就好,他包飛揚想查就讓他查下去吧,我倒要看看他能夠撲騰出什麽‘浪’‘花’。”徐平冷冷地說道。


    “於進偉那邊的情況怎麽樣?”徐平問道。


    苟亮學道:“上午的縣長辦公會上,包飛揚並沒有提於進偉的事情,不過他將‘交’通局下麵所屬的幾個單位都拿出來作為調研對象,明顯是針對於進偉去的,我估計下一步他會在常委會上提出來。”


    徐平皺著眉頭想了想,有些看不明白包飛揚的想法,按說於進偉昨天喝醉了酒,還衝撞了包飛揚,包飛揚應該是想要將他拿下來的。但是他不利用縣長辦公會上的優勢將這件事定‘性’,卻要直接拿到他並不占優勢的常委會上,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徐平伸手敲了敲桌麵:“好了,於進偉那邊,你去叮囑一下,讓他安心,也不要有什麽情緒,好好配合包縣長的動作。至於昨天的事情,他是喝醉了酒,可以向包縣長道個歉嘛,我想包縣長也還是有些肚量的。”


    苟亮學點了點頭,心想徐平這句話的殺傷力可不小,一旦於進偉道歉了,包飛揚還是要追究於進偉的話,那麽就會落下一個沒有肚量,睚眥必報的形象,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至於禁酒的事情,他要搞就讓他搞,縣委這邊要密切注意留心大家的反應,有什麽情況你要及時匯報。”徐平說道。


    企業改革和禁酒這些事情都很容易得罪人,所以徐平覺得包飛揚還是太年輕了,好大喜功,如果他好好地搞葦紙一體化和工業園區,兩三年內見成效,他在望海縣的地位必然無人可及,擔任常務副縣長,甚至擔任縣長都是有可能的,也可能直接調到市裏,擔任招商、工業等部‘門’的一把手,實職正處。


    但是包飛揚偏偏又要搞企業改革,搞作風整頓,後者得罪人也就算了,以包飛揚現在的權威,大家也就是敢怒不敢言,就是這種怨氣積累下去,對工作肯定會造成負麵影響。企業改革則是一個雷區,踏錯一步,萬劫不複。就算沒有犯政治上的錯誤,也容易‘激’化社會矛盾,到時候出幾次**,很可能就將個人的政治前途斷送掉了。


    所以徐平很是想不明白包飛揚為什麽節外生枝,隻能認為包飛揚還是太年輕,好大喜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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