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送陳扣?


    是啊,衛不病這租的就是個兩室一廳,不愁既然回來了,住的地方就不夠了。趁不愁還住院這段時間,陳扣早收拾東西搬出去了,把不愁的房間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當然主要是她現在不差錢了,別說租房子住了,就是買一套也輕而易舉。順便也買了一台最新款豪華型的遊戲床。


    “沒有必要吧?”衛不病聽的皺眉,“她住的地方又不遠,再說還有林靜和王若飛呢……”


    沒錯,陳扣就是搬到林靜那兒了。夢想開端的二層就是林靜的家,很大的地方。在爸爸過世、老張又走了以後,就更顯得大了。陳扣過去林靜是雙手雙腳讚成的。


    “嗚嗚嗚……”不愁被這個木頭一樣的笨哥哥氣的眼冒金星,小拳頭直握,“老哥,這事我還沒有問你呢!這次我要是死了……”


    “呸呸呸,不許說這種話。”衛不病啐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愁忿然,“我是說,要是死了,我可是留下了遺言的!老哥,我在遺言裏麵怎麽跟你說的?你遵守了哪一條?”


    “呃,這個……”衛不病登時傻眼。


    不愁說著說著,鼻尖眼睛泛紅,就泫然欲泣起來:“為了把陳扣姐拐到家裏,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口舌,死了多少……那啥嗎?嗯?花了那麽大心血,就為撮合你跟陳扣姐的事,你卻‘啪嘰’把我的心意丟在地上,棄如敝履了?嗯?沒用錯成語吧?”


    不愁步步緊逼,衛不病步步後退,目光亂飄:“這個,那個……哥哥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你突然讓我做這種事,哥哥也不會呀。”


    “就因為不會,才需要多練習嗎。我這不是在教你嗎……”


    “可……”衛不病還在猶豫,明明距離這麽近,又有別人,就這樣去送,意圖不要太明顯吧?要麽說宅男情商低呢,就是因為明顯才要去做啊,不然人家怎麽知道呢。


    不愁簡直是恨鐵不成鋼,恨哥不情聖啊,捏著哥哥的耳朵還想囑咐幾句,沈悠悠卻拉著沈樂樂轉過來了,從後麵拍了拍衛不病:“嗯,那個……不愁出院了,身體完全好了。見我爸的事兒……”


    “啊?”(x2)衛不病和不愁都愣住,當然發愣的內容是不一樣的。


    衛不病是愣,那天晚上的事兒沒完啊?


    不愁則是:“見你爸?見她爸?見家長?”


    這才發現不愁躲在衛不病身後呢,沈悠悠一時間尷尬,紅暈上臉:“呃,那個……以後再說吧。已經比較晚了,我明天還有任務,就和樂樂先回去了。”帶著沈樂樂一溜煙的消失不見了。


    沈樂樂其實是還想再呆一陣兒的,不過老姐發話也隻能遵從,怏怏不樂的走掉了。


    “老哥,你……和她?都到了見家長這一步了?”看著沈悠悠狼狽的北影,不愁瞪大了眼睛問道。


    “不是那麽回事的。”衛不病無奈道。


    “不是那麽回事是怎麽回事?”


    這個,那個……好像還真就是那麽回事,雖然過程詭異了點?衛不病撓頭,我這個當事人都沒鬧明白呢,又怎麽跟你說啊。


    不愁嘖嘖搖頭:“怎麽會?你們兩個?老哥,我真沒看出來,你會喜歡這種……呃,狂野型的。我還以為陳扣姐那樣的才是你的真愛的。”


    其實……沈悠悠也不算狂野了。不期然的,衛不病就想起了沈悠悠懷抱波斯貓,沉醉忘我的場麵。


    不過,一轉眼又變成了她抱著自己赫然強親,搞沒了兩邊初吻的畫麵。


    再一轉眼,衛不病陡然大汗,暴汗,瀑布汗……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為什麽對跟沈悠悠這事兒有點抵觸了。當時在醫院裏,心係不愁,又被沈悠悠搞的混亂了,竟然一時間沒想起來――沈悠悠她是拉拉啊,明明跟自己同取向的。


    心裏邊想著,嘴巴上不由就說出來了: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麽?


    拉拉?百合?蕾絲邊?不愁聽的也是懵懂,老哥這些日子過的都是什麽生活啊,怎麽身邊什麽人都有啊?陳扣姐就不說了,跟屁蟲徒弟,鄰居大嬸,網吧小老板娘,聯賽大神,軍方拉拉大校,大學生,國安……


    不過,驚異這些的同時她也看出來了,假如沈悠悠不是拉拉的話,自己的老哥對這件事……似乎並不怎麽抗拒的樣子。


    不行!這事得管,無論如何得管,為了老哥的興福!


    眼珠一轉,她磨磨蹭蹭來到了陳扣邊上:“陳扣姐,今天晚上不要走了,就留在這兒吧?”


    陳扣輕輕皺眉:“你病剛好,現在需要好好休息的。”


    不愁左扭右擺,自己扭的跟團麻花似的,擺的陳扣跟抽風似的:“陳扣姐,我們都認識五年多了。你從老遠的地方過來看我,我卻病了才剛好……好不容易能在一塊兒了,你就留下來和我說說話嗎?好不好嗎?”


    說起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業務,不愁那是極熟的。沒有兩個回合陳扣就敗下陣來:“好吧好吧,我跟小靜說一聲。”


    很快的夜色就深了,沒有多久聚會就散了。


    雖然隻是吃吃喝喝聊聊,每個人都覺得相互間熟悉了許多。


    作為主辦人,策劃人,又有嚴重整理癖的陳扣,其實就算不愁不說,也肯定會留下來打掃收拾,將一切整理的井井有條恢複原狀以後才會走的。


    而說好的同床夜話,等到陳扣收拾完一切進屋,不愁早在床上睡的酣然流口水了……


    這一天下來,做複健,從醫院收拾東西回家,然後又玩了會遊戲,來了場聚會,她也真的累了。


    這小丫頭!進屋看到這場麵,陳扣啞然失笑,給不愁把被子掖實,就在邊上睡下了。


    ==========


    一夜無話,晚上睡下時什麽樣,早晨起來還什麽樣。


    不過,當推開不愁的手腳,從已經略感熟悉的床上爬起來,陳扣微微還是感到了絲絲……懷念。


    在這裏的日子是她最困難的,然而越是困難,便越對生命裏一點點美好的東西都眷戀珍惜;當要什麽有什麽了之後,反而沒什麽可珍惜的了,人都是這麽犯賤的。


    坐在床邊,深深的呼吸幾口,眯眼感受一會兒,陳扣才戀戀不舍的起身,推門出去,然後她就看到了客廳裏麵,正在遊戲床上奮戰的衛不病。


    這個時候已經八點多了。不愁累的不輕,身為歡迎會策劃者、組織者以及清潔工的她也累的不輕啊,不小心就睡過頭了。


    看到衛不病準時上線,心中疑惑,難不成這家夥想通了?決心從此以後就將投身到遊戲事業了?竟然這麽早就上線練號。雖然現在隻能枯燥的打打本……


    看看覺得不對,衛不病他也沒上新區的兩尺天涯啊,而上的一區大號老哥本尊,而且……是在打競技場?


    陳扣駐足,看著衛不病操作角色,十分艱難的,岌岌可危的,就以一絲血皮的優勢,險險戰勝了對手,然後打字:“再來?”


    “好,再來!再來!”以一絲絲的差距輸掉,而且是輸給一個一百多輸,三十多贏的家夥,對麵顯然也很不服氣啊。衛不病發來再戰的邀請,他想也不想的就點擊同意了。


    於是,新的,艱難的,驚險刺激的一局對戰又開始了。


    對麵是誰啊?看看id叫我是小學生。竟然能和衛不病打到這種程度?陳扣還從來沒有見過呢,哪怕是落花滿懷沈悠悠都做不到啊?難道是……現今的廢土第一人,王若飛?他竟然會起這麽一個古怪的名字,不是說他完全沒有幽默感的嗎?


    陳扣心中驚疑不定,全神貫注的看著,隨著戰局的推進,就益發的驚疑不定了……


    因為即便以她的水平也看出來了,對麵根本不是什麽不世出的高手。


    當然也不能說爛,但絕對很一般,連自己的水平都趕不上,就這片刻之間,她就已經看到四五個對方賣的破綻。


    然而衛不病隻跟進了其中的一個,其他的全部都漏過不碰,就這樣還被砍了數刀,“噗嗤噗嗤”的掉血。


    什麽情況啊?難道那些破綻是對方故意露出來的,想要讓衛不病吃虧上當?是自己的境界太低,以至於看不出那當中真正的玄機?


    陳扣越看越是迷糊,越看越是疑惑,眼睜睜瞅著兩個人奔著上一把的節奏就去了。


    幾十秒不到一分鍾的功夫,勝負再分,衛不病又是以一絲絲血量艱難險勝。


    隨即又開始了第三把……依舊還是衛不病險勝。然後第四把。


    一把兩把這樣,四把五把還這樣,我是小學生終於意識到,雙方可能就是存在差距,或者……自己遇到了傳說中扮豬吃虎的高手了,又一把結束後,默不作聲的退出了房間。


    而陳扣也終於知道,這真不是高手,是衛不病在演戲了。


    “嘖~~~”見對方退房,衛不病惋惜的咂了咂嘴,雙指如梭,開始在頻道裏輸入搜索一個又一個的玩家名字。


    很快搜到了一個在線,瞬間搶進房間,一秒都不耽誤二話也不多說點擊開戰,過程快的陳扣根本看不清。


    總之又一場“艱難苦逼悲催”的戰鬥開始了。


    “你在幹嘛?”陳扣實在疑惑的不行了。難道是……這家夥要刷競技場勝場?那也不至於這樣吧?以他的水平還需要搞這些歪門邪道?一個一個全躲閃全要害砍過去不就行了,連續perfect戰勝好像是有獎勵的。


    操作著角色砍殺,衛不病輕笑抬頭,微微咬牙:“這些都是昨天晚上圍觀不愁對戰的。”


    陳扣:“……”


    經過一晚上的深思熟慮,衛不病似乎終於找到下一階段的人生目標了。


    什麽目標?把膽敢欺負不愁鄙視不愁的家夥們,一個不漏的教訓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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