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男是誰?”沒想到伽藍問道。


    他真的不知?落月心有疑慮。


    “巫女的兒子,帝君的寵臣。和你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隻是半邊已毀,隻能以麵具示人。”落月說。


    聽到前一句的時候,伽藍毫無感覺,可聽後半邊已毀的時候他的身體微微側動了一下。


    然後陷入良久的沉默。


    落月一見有戲,於是繼續說下去:“可惜巫男不受母親寵愛,反而不如撿來的孩子,她還幾度差點親手要了他的命,那無由來的恨,也許就是因為你吧。”


    “莫非你始亂終棄,棄舊戀新,這才讓巫女把所有的恨都放在巫男的身上,他替你承載了那麽多年的侮辱和折磨,這個孩子,真是好可憐,幸好自己足智多謀,得以保全。”落月加上自己的想象,緩緩的說。


    “你是神女的女兒,為何卻沒有一絲像神女的容顏?”伽藍半晌之後終於平靜下來了,看來他真的不知道巫男一事。


    而他,又一次巧妙轉移話題,不再提及自己。


    “這是我的經曆之一,也是不能選擇的事,身不由己,你也一定有過這樣的體驗吧。”落月看了看紫年,幸好古墓之中,遇到了這個小盜墓賊,能笑著回首,便是真正的釋然。


    “真好,神女還活著,我就該知道,她一定會活著的……”伽藍笑起來的時候,美的足以眾生顛倒。


    仿佛神女就在自己的眼前似的,望著落月,已見一半。


    他的臉上浮蕩著內心由來的喜悅,那更像是愛,落月懂得愛的悅色。


    “伽藍,告訴我。”落月故意拿出神女的口吻。


    打動他的心。


    “我曾經與神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成年後更是兩情相悅,心心相惜,然而卻被巫女插進來一腳,她們兩人的本源源自於同一隻古老鳳凰的兩條翅膀,因此兩人,一模一樣,若不是憑著心有靈犀,便難分辨了。”說道這裏,伽藍歎了口氣,又看了看手腕上賜著的巫字。


    “巫女有意與我,然而落花無情,我拒絕之後,以為她已放棄了這門心思,卻沒想到她偷聽到我與神女對話,偽裝成神女,騙了我的內中精華。”伽藍淡然的說著自己的恥辱。


    “你是說她和你同床而眠了?然後有了巫男?”落月見他說的含蓄。


    “是。腹有精華,當夜我發現被騙之後,用靈力損毀精華,卻被巫女攔下,逃之夭夭……我一直以為那是無法存活的,卻想不到……”伽藍說。


    半邊臉毀,原來是生父所賜。


    “當我再尋神女之時,卻隻見她最後一麵,在空中魂飛魄散,這一切也是敗巫女所賜……”伽藍永遠記著那一天,他想抓住些什麽,卻徒勞無功,雙手在空中,整個人變空了,心裏仿佛什麽都不再有了,一切都跟隨著她永遠的湮滅的天地之間,徹底飛散了……


    “哀大莫過於心死,後來我便遁入冥界,從此隱姓埋名,欺然度日吧……”伽藍已經說了自己的故事。


    全部。


    雖是隻言片語,卻字字珠璣,落月能感覺到伽藍有過的心痛與心死,萬劫不複與灰飛煙滅,還有現在心生的淡淡喜悅,淺喜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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