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簡直就是處在又甜蜜又痛苦之中。


    甜蜜的是難得她竟會這樣親密的把我抱住,痛苦的是——抱的也太緊了吧,害我都沒法有所動作。


    我雙手按在她的腰上,嚐試著將她推離我的身體。誰料懷中人不滿的哼了兩聲,又往我懷裏擠了擠。然後,整張小臉埋在我的頸窩間。正當我心猿意馬之際,她居然伸出小香舌開始舔舐我的脖子。這家夥兒,怎麽跟貓似地?很快我的脖頸上就濕滑一片。同時,腹中的小火苗已經燒成了熊熊烈火。


    正想著該如何“下手”為自己謀福利,脖子上傳來輕微的疼痛。god,她從舔變成吸允了。


    額的娘哎,她不是吸血鬼變的吧?!可我早說過即便她是美女蛇、吸血鬼,我也甘願奉上我自己。


    “安……心……你……”


    我的身體輕微顫抖著,呻吟出聲,我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麽,隻覺得有股火在體內躥來躥去的,找不到出口。


    誰料,懷中的人似乎在我脖子上“啃”夠了。翻了個身,背對我睡去。


    我缺,哪有這樣的,把我勾搭的欲-火-焚-身,自個兒跑一邊睡大覺去了。我不能就這樣放過她,撐起身子靠過去,想要把她的身子再扳回來。


    “唉喲~”老娘哎,痛死我了。


    我剛把頭湊過去,她就像後腦勺長眼睛一樣,又朝我這邊翻了個身。但是手肘正好打在我的額頭上。被肘擊了那麽一下,我疼的眼冒金星,再也無心動什麽歪腦筋了。揉了揉額頭,哀怨的臉衝床外躺下。


    早上起床後,我在衛生間裏對著鏡子左照右照還是覺得額頭上的淤青太明顯,無奈隻好梳幾根留海遮擋一下。還有脖子上那塊紅印,我都不好意思提,好在穿的是高領毛衣。


    “你的那個小藥包呢?”我猶豫再三還是跟她開口。


    她還在打著哈欠,聞言忽然一愣,“幹嘛,你哪裏受傷了?”


    我沒好氣的撥開留海,讓她看清楚。


    “哈哈……”她先是大笑三聲,然後曖昧的看著我,“是不是昨晚對我欲行不軌,被我打的,告訴你我在夢中也能……”


    看她滔滔不絕的不停擠兌我,我心裏那叫一個恨啊,終於忍無可忍的咆哮道:“別搞錯了,是你對我欲行不軌好吧,你看,這就是證據,別想抵賴。”說完,我把領子向下一扯,露出還算白皙的脖子。


    她的目光一滯,盯著我的脖子,準確說是脖子上的那塊紅印,呐呐的再說不出話來。沒過幾秒,她的臉上出現潮紅,一直紅到耳朵根。


    我正想數落她兩句,她卻像突然想起什麽似地,轉過身去,不再看我。


    咦,剛才還那麽囂張,這會兒躲的也挺快啊!


    “那你頭上的淤青……”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回來,低眉順眼的瞅著我,輕聲問道。


    這回換我理直氣壯了,“昨天啊你死命的抱著我想……我不從,被你打的啊!”好不容易占領的有利地形,我不得已撒了一個小謊。


    “對,對不起哦!”她弱弱的向我致歉。


    天哪,我簡直可以放鞭炮慶祝了,是要多難得才能聽到女王向我道歉啊!


    “我頭上那麽大的印子,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消去了嗎?”我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看著她。嘿嘿,難的也有我佑佑作威作福的時候。


    女王的氣場此時全都不見了,臉上寫滿了歉意,“那你要我怎麽做嘛。”


    哇、哇、哇,我忍不住逗她,指著自己的額頭說:“你要給我療傷啊,用舔的。”


    在我的預想中,女王一定會發脾氣罵我膽大包天,誰料——她竟然乖乖的走到我跟前,一隻手伏在我的肩上,一隻手撩開我的頭發,然後——吐出小舌頭,輕柔的舔舐起來。


    一瞬間,我兩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腦子裏想起昨晚她也是這樣舔我的脖子。明明是我出的餿主意,現在卻是我麵紅耳赤的,真沒出息。


    就在這時,大煞風景的手機響了。潔兒叫我過去。


    我快走到門口時忽地轉身對她鄭重其事的囑咐道:“以後不要跟別人睡一張床,同性也不行。就你那睡覺的德性,不把人嚇跑了才怪。”


    她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乖乖的點點頭。嘿嘿,我才舍不得讓我的大明星“非禮”別人,她隻能隻準“非禮”我一個。


    陪著潔兒化好妝,就被電影節組委會的車接了去參加《舊夢》的內部觀影會。下午的觀影會隻開放給電影節的來賓參加,換句話說,基本都是業內人士。觀影後,主創們和大家有個簡短的交流。本來,對於這種也沒有媒體參加的活動潔兒是不想去的,她說自己隻是唱個主題曲,和那些拍電影的人有什麽好交流的。我勸她說來看電影的肯定都是業內有分量的人,多認識一下沒壞處,她還誇我機靈,殊不知我就是想搶先欣賞我家大明星的作品。


    燈光暗下來,電影開始。我滿心的期待。


    燈光又亮了,電影結束。我滿心的感動。


    我的大明星,仿佛天生就為戲而生。那讓人難以抗拒而又綺麗無比的東方之美,即便她真的回到30年代的舊上海,也必能驚豔整個上海灘。


    彼時上海的精致與奢靡,上海女性的高傲與隱忍,全部被她揉於一身,分寸拿捏,毫不做作。


    這真的是昨晚那個在我懷裏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嗎?這真的是今早滿懷歉意輕舔我額頭的女子嗎?我情不自禁的摸摸頭上的淤青,啞然一笑。


    影片的結尾,懷著滿腔愛意的男主角激動的說自己弄到了兩張船票,要帶女主角走。離開這亂世的上海。當他背轉身去收拾行李的時候,女主角卻從包裏掏出一隻小手槍,顫巍巍的指向愛人。


    這個時候,觀眾的心全都懸在了胸口。愛與正義的兩難抉擇,大家都在等著。


    “嘭!!!”一聲槍響,男子轉過身,滿臉的吃驚,而後微笑著倒地,臨死前隻是念著,“是你來……很好,很好!”


    眼見著自己同樣深愛的男人倒在腳下,心中泣血:如非昨天得知他是漢奸……自己也許真的會拋開這裏的一切隨他走吧!


    她並沒有在房間裏多做停留,收起槍,迅速的離開。


    一輛黃包車穿過鬧市區,車上的女人並沒有哭,最後的鏡頭就定格在她那寫滿了一世蒼涼的臉上。


    然而,觀眾們卻都替她落下了眼淚。


    到後來影片公映後我才把《舊夢》的觀後感貼到“一心一意”,還得了個十佳影評,嗬嗬。


    影片結束後,立刻就有好多人湧到導演和演員身邊,竊竊的交談起來,大家臉上都寫滿了興奮。我再看旁邊的潔兒,哭得眼淚嘩嘩的。


    汗,你那麽現實,能領會真愛的含義嗎?


    “我沒想到我的歌聲配上這電影會這麽感人,安心他們演得太好了。”潔兒抓著我說:“如果我是女主角,我才不管別的,我就要跟他走。”


    嗬,連潔兒這種人都能打動,這電影很成功啊!


    等他們交流的差不多了,我才和潔兒走過去。


    “這電影一定能拿獎!”我信誓旦旦的看著安心,好像我是評委似地。


    她不置可否的笑笑,轉而誇潔兒唱的很好。


    我們剛說了幾句話,一個棕色頭發的外國男子走過來打招呼。


    一些基本的禮儀問候,安心劉佳她們都是懂的,可很快這個男子就開始介紹自己的身份和對影片的看法。我看她倆聽著聽著就麵露窘色,心裏壞樂,大明星,你的演技是沒話說,但想要進軍國際市場還是該多學學英語。


    這人自稱是好萊塢的一個編劇,我一聽他的名字想起在電影節來賓介紹冊上看到過,xx、xxx這幾部電影都是他編寫的。於是趕緊主動與之寒暄起來,說我們看過他的哪幾部電影,很佩服他在情節構思上的獨創性雲雲。


    潔兒聽得我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到不吃驚,估計是我用法語和dec老板孔蒂尼交談的事兒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見怪不怪了。


    而旁邊的安心、劉佳和梅姐她們三個,卻都瞪大了眼睛瞧著我,好像我是外星人一樣。


    我從容的幫這位好萊塢編劇和安心當起了翻譯。他表達了想和安心有進一步合作的願望,劉佳自然站出來替安心應承了下來,說兩邊公司可以好好溝通一下。


    最後,這老外居然邀請安心共進晚餐。


    汗,我額頭三條線,這是好萊塢式潛規則的暗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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