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鼎微微一笑,道:“聽起來很荒謬對不對?費了這麽大功夫,利用‘迷’宮,畫了那麽大的一幅九尾狐畫像,隻是為了讓我‘迷’路而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的。”


    霍怒道:“你故意同意我的計劃,是發現我在給下麵的人布置任務吧?”


    江鼎道:“是啊。你要根據我的計劃通知下麵的人什麽時候收網,我索‘性’等你安排好所有事宜之後才出手。那時大局已定,不可逆轉了。”


    霍怒道:“是啊,之後你就動手了。”


    他現在還能回憶起,前一刻還麵帶笑容的江鼎霎時間動手的樣子。身為一盟首領,他當然也會口蜜腹劍,翻臉如翻書,還被人稱為“笑麵虎”,但當江鼎反手刺來的時候,他是這沒有絲毫反應的餘地,連給盟中兄弟報信也做不到,便被劍光淹沒。


    之後,他眼睜睜的看著江鼎挑釁了地下的弟子,吸引了一大批人遁走,而自己,則被用幻術變成了江鼎的模樣,被那該死的白狐狸一爪子扔了下去。


    緊接著,把他當做江鼎的五指盟眾人發動了陣法,卻隻撈到了甄家的人,漏掉了那條大魚。當他們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被離去的眾弟子殺了回馬槍,五指盟最後一撮火種也灰飛煙滅。


    霍怒緩緩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麽做到讓那些人聽你的?明明你之前很囂張的戲耍了他們,為什麽他們會聽你的指揮?”


    江鼎一笑,道:“我借了一張老大的虎皮,給自己刷了幾層金。”


    這個熟人,當然就是謝天官了。江鼎借用他給自己的扇子,裝了把望仙台使者。當然那扇子上麵可不是謝彥畫的那團‘亂’畫,而是他模仿天一令寫的“天一降臨”四個字。其實他也不知道望仙台使者應當如何,好在那些弟子也不知道,隻知道望仙台是高不可攀的地方,沒人敢冒充。騙子哄傻子,一騙就靈。


    尤其是當江鼎把他們帶回高台,讓他們親眼看到白骨陣法肆虐的時候,那些弟子後怕之餘,自然認定江鼎是他們救命恩人,豈有不齊心協力攻打五指盟之理。也虧了如此,讓江鼎一人對付所有的五指盟修士,還真吃力。


    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兩人同時沉默了一陣,江鼎道:“總而言之,是你作繭自縛。你還有其他要問的麽?”


    霍怒搖頭,道:“多謝道友解‘惑’,讓我最後得個明白。”


    江鼎道:“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要說的麽?”


    霍怒道:“沒有了。”


    頓了頓,他道,“其實我是準備好失敗的。這最後一個任務,我也不那麽想成功,甚至在不得已散去道基之後,我已覺走投無路,生無可戀,一直有些排斥這最後一次謀算。我本來想,若成功,一切休提。若失敗,我便會做一番傾訴。我要把那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這一輩子,我一直在替他人作嫁衣裳,死之前,我一定要發出一次自己的聲音。”


    接著,他笑了起來,道:“不過見到你之後,我發現大可不必。那些事情,你早就了然於‘胸’了吧?”


    江鼎道:“如果你是說那個人的事情,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霍怒鬆了口氣,道:“那就好。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浪’費最後這點口水了。”他‘抽’出了袖中的劍,道,“此劍本來是用來騙你的,到現在卻用來了結我。真是……”


    江鼎平靜的看著他,既不快意,也不憐憫。


    霍怒道:“對我,我還有最後一句話——”


    突然,他反手一刺,劍刃對穿小腹,透體而出,鮮血汩汩流出。


    雙目圓睜,他喊出了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殺了他!”


    江鼎麵無表情,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話音剛落,霍怒的身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江鼎歎了口氣,抬起手,一道火光將霍怒的屍體焚滅,看著他最後的痕跡化作一道青煙散去,輕輕搖頭。


    之後,他一伸手,將白骨囚籠恢複原樣。白骨囚籠中,還有上百甄家子弟擠成一團。


    江鼎走過去,對著根根白骨欄杆,看見了一張張驚恐萬分的麵孔。正好看見了幾個熟人,雖然叫不出名字,倒也有一名之緣。


    其中一人大聲叫道:“江道友……江兄,你快放我們出來!”


    江鼎目光和他一對,略有個印象,道:“你是……”


    那人叫道:“我是甄行照。江兄,你放我們出來,甄家必有重謝。”


    江鼎聞言,嘴角一挑,挑起的弧度微斜,原本端正的氣質陡然帶了幾分邪意。


    甄行照身子一抖,突然想起自己奉命殺他,說不定他已經知道。現在落入他手,還不知要被如何報複,不由得渾身戰栗。


    江鼎道:“我記得你在甄家後輩中也算個人物,不妨給甄家人帶句話。”


    甄行照聞言微喜,似乎對方沒有殺人之意,忙道:“請講。”


    江鼎道:“我向來討厭你們,你們討不討厭我,自然自己知道。本來就算不親自動手,也不會救你們。但這件事有個意外。”


    他取出一張符籙,道:“這是你們老祖給我的天機接引符。大概是天良發現,又或者心中無底,總之他扮作個相師跑來找我,硬塞給我這張救命的符籙,想要最後挽救一把,能結善緣。”


    江鼎將那符籙貼在籠子上,道:“我雖不受他的好意,也不至於因此就前塵盡忘,一筆勾銷,但這本是你家的東西,我還還給你們。一飲一啄,自有天定。若非你那老祖最後起意,給我這張符籙,你們今日或許便難以全身而退。”


    他最後道:“你盡可自己想清楚,然後轉告甄家的人。善惡本在一念,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有心為善,也勝過肆意作惡百倍。或許隻是偶爾善舉,就能就自己一命。這張天機接引符,還不能作為警示麽?”


    說著,他一掐法決,符籙燃燒,化為一道光芒,裹住了白骨囚籠,便即消失了。甄家數百子弟,已經被符籙接引出了秘境。


    這張符籙消失,代表江鼎和甄氏的因果徹底了解。


    除了一點個人恩怨。


    送走了甄家人,江鼎轉過身,再次踏上路途。


    瑣事已畢,他要去做正事了。


    尋找真正的天機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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