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蘊和說完這句話就離開,留得陶書萌傻在那裏,她還未從昨夜的荒唐中緩解過來,這會兒突聽藍蘊和莫名其妙的話,一時間不得要領,漸漸地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


    誤會她跟沈嘉年是那種關係?書萌想著自嘲地笑,她要真與沈嘉年成為了那種關係,想必昨夜的事也不會發生了。


    喝酒誤事,自古都是這麽說,陶書萌相信,如今自己也嚐試了一回,不但失了身,到報社去時更差點連工作都一塊失去了。


    馮主編最不喜歡員工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鬧人間蒸發,如今見到書萌怏怏地來自然是大怒,二話不說就被請去了辦公室。


    許是昨夜太瘋狂,以至於書萌的身上留下了不少酒後*的鐵證,她來公司前已是特別地打扮過一番,甚至連圍巾都用上了,可欲蓋彌彰,馮主編罵著罵著就察覺到不對勁。


    馮主編是個過來人,一雙眼睛經過這些年千錘百煉早已修成火眼金睛,她困惑著,趁陶書萌低頭聽訓時不注意就徑自把書萌的圍巾扯了,陶書萌反射性的伸手去遮,可那紅痕早被馮主編看了去。


    陶書萌的皮膚嫩,微微捏一捏就有紅痕,所以昨晚藍蘊和在她身上留下的格外清晰,馮主編更是看過一眼之後就在心中發出感歎:欺負她員工的那個男人究竟是有多禽獸啊!


    “被欺負了?”馮主編驀然問道,語氣雖還嚴肅,語調卻已緩和許多。


    書萌兩手捂著脖子,聽了主編的話想起昨晚的事臉上開始發燙,她輕輕搖了搖頭,以蚊蠅般的聲音說:“不算是,我喝酒了,腦子不太清醒。”


    書萌要表達的意思是你情我願,可同樣的話聽在馮主編的耳朵裏就是了不得的大事,隻見她一拍桌子問道:“這麽說是被強、暴了?告訴我他是誰,叫什麽名字,我們報警。”


    馮主編說的認真無比,書萌也是在一刻開始對馮主編刮目相看,想不到馮主編為人這麽有正義感,她深感暖心的同時又猛烈的搖頭,希望能製止住主編的想法,不得已她說了實話。


    “不是主編以為的那樣,我跟他……我們認識的,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這次回來,我發現他還在等我。”


    經過昨晚的事,書萌已經十分相信藍蘊和對她的心意,她是該感到心動的,可是那感情她要不起,得不到祝福的兩個人就該分開,她不想他以後為難。


    在書萌進娛報之前,馮主編調查過她,去了北方三年,那麽結合她剛才的話也就是說有一個男人等了三年,能夠這麽久不變心,在馮主編看來這絕對是二十四k純真愛啊!


    馮主編也是經曆過感情的人,年輕時總把愛情想的太美好,以至於得到的總歸跟想象的有些差別而不滿足,現在讓她看來,自己手下員工的那個前男友,靠譜!


    “我不知道你跟你的前任有什麽問題,但聽你的話我能感覺到隻是你自己在別扭,所幸我覺得那個男人做的不錯,先麵對他的*再麵對他的感情,很合適。”


    馮主編言語一針見血,書萌聽的不好意思,兩頰不自在的飛紅起來,她不願意多說跟藍蘊和的事,顧左右而言他,而馮主編因為了解了原因也不再追究今天的事。


    書萌傻人有傻福,在馮主編手下躲過一劫一劫又一劫,她昨夜的荒唐就算再怎麽瞞也瞞不住柳應蓉,好在辦公室裏旁的人都在外跑新聞,並不太注意她。


    柳應蓉是個好奇寶寶,她絮絮叨叨地跟書萌說了很久的話,中午時書萌的手機響起來,屏幕上提示來電顯示是沈嘉年,這一幕柳應蓉看在眼裏,她聽著書萌接完電話,突然認真的說了句話。


    “雖然你沒怎麽說過你的感情,但我看的出來,你心裏是裝著前男友的,而這個沈嘉年條件是好,可到底不是你喜歡的人,所以保持距離最好不過。”


    柳應蓉也是這麽說,書萌突然想起了早上藍蘊和的話,一天之中有兩個人這麽警告她,難道真的都以為她會對沈嘉年存了什麽心思不成。


    “我知道,我跟沈嘉年隻是同學,別的任何關係都不會有。”書萌想著點點頭說道,就這麽跟柳應蓉分了手,卻在進入電梯後想起另外一件事來。


    關於上次的采訪,不止是馮主編懷疑,就連書萌也直覺沈嘉年並未說真話,沒有人會對自己無中生有,而藍蘊和又在早上說沈嘉年的意中人是陶書荷,現在仔細想想,書萌倒真的想出了些門道兒來。


    從前在學校裏時,她與沈嘉年並不多話,沈嘉年偶爾主動與她聊天,話題裏也總能提到陶書荷。那時她並不曾細想,可能是滿心裏裝著藍蘊和,如今看來,果然是這樣,難怪他幾次三番的找她,想必與讀書時候的目的一樣。


    書萌確信自己分析的並沒有錯,不由對沈嘉年多出了幾分憐憫之心,她自然是知道書荷的心上人是誰,暗戀是那麽痛苦的事,沈嘉年倒還真是堅持苦了多年。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書萌出了大門時,沈嘉年的白色轎車正停在一邊,他手捧一束蘭花站在車前,身材修長挺拔,笑容親和迷人,吸引了不少的過往路人。


    陶書萌覺得沈嘉年的行為太不低調,在公共場合這麽等她又拿著束花,看來書荷對他真的很重要,所以他才那麽用心的對自己。


    因為書萌的打扮不適合此時節季,難免引的沈嘉年多看了幾眼,書萌擔心被他瞧出什麽來,忙把圍巾袖口緊了緊,說道:“昨天酒喝多了感覺不太舒服,所以今天穿的也多些。”


    書萌說的很自然,撒謊連個大氣兒也沒有喘,沈嘉年不疑有他,點點頭:“嗯,好好注意身體。”


    兩個人上了車,車子一路往市中心開去,沈嘉年帶著書萌到了一家私房菜館,菜館所處的位置很好,典型的鬧中取靜,中式菜館裏均是素菜,口味卻清淡宜人,格外爽口。


    書萌沒有在這地方用過餐,可單單看這地段和餐廳裝潢也知道價格不菲,他為了書荷倒真費了不少心思,帶她到這麽好的地方吃飯。


    白吃白喝總歸心有不安,尤其她又知道書荷的心中是藍蘊和,她的癡情程度她見識過,書萌心中並沒多少把握,她喝著水琢磨著開口,試圖勸導勸導老同學。


    “其實……上次采訪你提過的問題,我已經知道答案是什麽了。”


    因為喝水所以書萌說話含糊不清,可隻是這一句,就讓沈嘉年的心裏咯噔一下,他停住斟茶的動作,目光一利,問道:“你知道什麽。”


    他問起來,書萌也不避諱了,直言說:“是我姐姐對不對,你喜歡的人是我姐姐。我今天想一想,才記起了以前的很多事,其實很容易發現,可能那些年我心裏隻有蘊和了吧,完全裝不下別人,所以從未細細想過。”


    書萌並不知道她的話有多傷沈嘉年的心,她直言不諱地介紹自己心有所屬,沈嘉年隻覺胸口被什麽東西啃過般一樣疼。


    他沒料到她居然猜對了,而且她還絲毫不介意,不過可以理解,她心中沒有他,又有什麽好介意。


    沈嘉年為書萌的話多少有幾分不悅,點好的菜已送上來,他卻沒了胃口,定定地盯著陶書萌看了兩眼,他歎了口氣。


    “我承認,從前我的確對陶書荷如癡如醉,不過那是從前,如今我已心有所屬。”


    這是有史以來沈嘉年第一次以這樣冷淡的語氣對她說話,書萌有些不習慣不理解,可她沒有機會再問,就見沈嘉年已買了單站起來。


    “我還有事,你慢吃,這裏坐車回你公司很方便,我就先行一步。”


    他說完就走,留下陶書萌一頭霧水,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咬了咬唇,正打算也走,抬頭就見前方站著一位高貴婦人。


    那婦人很眼熟,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雖是人到中年可是風韻猶存,書萌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裏就認出了她是誰,那個瞬間她的手心出了汗,整個人坐立不安,她正想轉頭避過去,就見那婦人已朝她款款走來。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很悅耳,可這一聲聲落在書萌的耳朵裏卻是煎熬,她已背過身去,緊閉著兩眼像是想起了什麽事,就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你怎麽回來了。”那聲音溫柔好聽,帶著一種特有的柔,而正是這樣的輕柔,讓幾年前的書萌對她沒有絲毫的防備之心。


    她已對她說話,陶書萌不可能裝作沒聽到,不得已她轉過頭站起來,對著那位婦人輕頷了頷首。


    “是,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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