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包,各種金針零零總總幾十隻,倒是讓那些對年少的他沒有什麽信心的藍衣人們有了一些信心。


    看著,還真不像是糊弄人的。


    龐士元先撕掉了藍衣人的前襟,就看到胸口正有一個已經烏青的拳印。


    龐士元用手輕輕地在拳印上摸了一下,藍衣人的臉上就有了疼痛難忍的表情。


    他開始施針。


    龐士元的施針手法很樸實,就是穩健地一針一針地紮。不是他不會更高明的針灸手法,而是他不敢用。


    他的針灸手法還不夠熟練,可不敢花裏胡哨地用,一個不好那可是會出人命的。既然這樣,還不如老老實實地一陣一陣地紮,至少心裏有底。


    除了那大漢還站在一邊外,其他的都被他分派地把他們圍了起來,免得有人打擾。


    心肺的穴位其實不多,隻是每一個都是大穴,關乎生死,龐士元是慎之又慎。


    輸入細長金針上的內力非常舒緩,但又絕不凝滯,而是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地前進著。


    一旦內力凝滯,就有可能在心肺經脈中出現內力堵塞,就會給心肺造成負擔。藍衣人的心肺本已重傷,再增加任何負擔,都可能造成直接崩潰。


    一枚枚的針灸針插入心肺大穴之中,龐士元凝神靜極地以金針和內力疏通經脈。


    他還沒有本事直接以內力打通經脈,他所做的隻是疏通,讓藍衣人的心肺精氣能夠和全身精氣產生呼應。


    隻要心肺能和全身器官產生聯係,以枝補幹,心肺是有可能慢慢恢複其功能的。


    心乃人體之本,而手腳等器官則是人體之末。本可支持末的一切活動所需,而末又能反過來影響本的健康。


    如今,藍衣人的心出現了問題,作為末的人體其他器官則通過精氣的輸送,來反補心之本。


    隻是,這種反補如果沒有正確地引導,一般來說是沒有什麽效果的。


    尤其是在藍衣人的心髒被重創的情況下,可能非但不會有效果,反而還會增心的負擔,讓其不堪負荷而死。


    龐士元當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他落下了最後一根金針後,終於開始施展金針渡穴之術。


    他的手在十二枚金針上不斷移動著,速度並不算快,每一次手和金針的碰觸時間也不長,輸入的內力也不多,但卻能保證十二枚金針中的內力不至於消散,還讓它們之間產生一種神秘的聯係。


    龐士元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搞明白這種聯係的真正原理,但他知道這確實有激發人體潛力的作用。


    他的手在十二枚金針上周而複始地移動著,感受著每一枚金針內力消散的情況,還有激發人體的效果。


    時間在一片凝滯中過去了五分鍾,龐士元的臉色就開始有些不好了。與之相反的,藍衣人的原本已經蒼白如紙的臉倒是開始變得有了生氣。


    這樣子,倒像是龐士元把自身的精氣渡給了藍衣人一般。


    事實雖然不是這樣,但看起來就是那麽回事。


    龐士元輸入內力激發了藍衣人的人體潛力,心肺功能開始複蘇。他內力大虧,而藍衣人則精氣回升。


    終於,藍衣人的心肺功能基本恢複,藍衣人自己都能覺到心髒地有力跳動,身體似乎也變得有力了起來。悄悄一握拳頭,一股力量自然生成。


    要不是他的嘴角依然還有鮮血不由自主地溢出,他幾乎以為他已經好了。


    龐士元一揮手就把十二枚金針一下子給收了回來,並大鬆了口氣。


    這一口氣鬆下來,龐士元就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發軟,就是精神都有些疲軟。至於內力,更是消耗巨大。


    他相信,如果金針渡穴再有個三五分鍾,他的內力就要不濟了。


    原來,金針渡穴的施展居然如此耗費內力和精力。


    也就難怪龐相國說想要施展金針渡穴,至少也得內力小成。而龐降香的針灸技術雖然更好,金針渡穴的手法也更加精湛,但她卻不敢使用金針渡穴,因為她的內力還無法完成小周天,也就支持不了金針渡穴的消耗。


    而金針渡穴一旦中途停止,其結果絕對是嚴重的,要人命都不是不可能。


    看到藍衣人的臉色變化,其他的藍衣人們都知道他的傷勢算是穩住了。


    龐士元收了針,藍衣大漢就向龐士元深深一拜:“青竹幫曆城分舵關恩平拜謝兄弟救命之恩。還請兄弟能到青竹幫一坐,青竹幫上下必當竭誠以待!”


    龐士元連忙站了起來:“舉手之勞,關舵主無需如此。而且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剛才隻是穩住了這位大哥的傷勢,最多一個時辰,傷勢就會重新發作。到時候,我就無能為力。所以,關舵主,你還是快點把人送回城裏吧!”


    “那我馬上就把人送回城裏。”他這一說,關恩平也知道時間緊急。他轉身就想去背受傷的藍衣人,卻又被龐士元止住了。


    他不明所以地看著龐士元,不知道他這是做什麽。


    龐士元就道:“關舵主,他的傷勢雖然穩住了,但還不方便移動。背的話,很容易就會傷勢複發。你可以向其他人借一輛馬車。”


    再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龐士元了。


    馬車很快就借了過來,一行人就向城裏趕去。


    從借車的動作看,龐士元就知道青竹幫在曆程的名聲應該不錯。


    即便是青竹幫的幫眾有生命危險,他們也隻是借,而沒有搶。而那借的路人,似乎也很樂意。


    看到這裏,龐士元就覺得自己救對了人。


    要是剛剛救了人,接著就發現被救的人和他的朋友是一幫無惡不作的混蛋,那可就讓人不爽了。


    因此,龐士元沒有拒絕和他們一起去曆城。


    路上,他也知道了和青竹幫交手的那班人的身份,居然是鴻興堂的人。


    鴻興堂小城鎮包圍大城市的戰略還在繼續,曆城就是他們的一個發展據點。


    原本鴻興堂隱藏得不錯,可惜鴻興堂在金源城高調做事,就引發了原州大小武林勢力的關注,結果很多地方的鴻興堂隱蔽據點都被發現,直接打斷了鴻興堂的戰略。


    可以說,鴻興堂新堂主贏得了短時間裏的戰術輝煌勝利,卻讓整個戰略大敗虧輸。


    從此鴻興堂再想故技重施,那就難上加難了。


    也就難怪像柳善之這樣的鴻興堂老人們都不喜歡這個新堂主,選擇了出走呢!


    曆城鴻興堂分部也是在那段時間被青竹幫找了出來。


    結果,兩幫人在曆城好一陣廝殺。


    廝殺的結果是做地龍青竹幫占據了上風,但也無法徹底拿下鴻興堂。最後雙方發現誰也奈何不了誰,於是達成了君子協議。


    雙方約定和解,不過和解的地點隻是曆城,至於城外,就各憑本事。


    這次廝殺,不過是青竹幫和鴻興堂在曆城城外的又一次較量。


    這次是青竹幫完勝。


    以前,青竹幫也有輸了不少次。


    雙方的血仇,是越結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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