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張幼針?”


    當張幼針穿著一身白色三排扣藍刺繡練功服出現在陳羽眼前的時候,陳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張幼針居然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不,漂亮絕不足以形容麵前的這個女人,英氣勃勃,又富有傳統韻味,這種極特殊的氣質給在海外生活多年的陳羽一種耳目一新的感受。


    “我是張幼針。”


    張幼針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也很好聽,但是語氣非常堅定,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


    “歡迎歡迎,請恕我有傷在身,不能遠迎。”


    麵對張幼針這樣的女人,陳羽說話也不由自主的變得文縐縐的。


    “不用客氣,趙小姐已經招待的很周到了,電話卡,信用卡都幫我辦好了。”張幼針打量了一下客廳的環境,把手裏的兩個皮箱放在了進門的牆邊。


    趙慕予手裏也提著兩個箱子,她也把箱子放下,笑笑,道:“張小姐不用客氣,您不遠萬裏來給我們看病,這點小事還算的了什麽呢。”


    陳羽道:“張叔給我說和張小姐簽了半年的合同,這麽長的時間住在酒店實在是有些不方便,不如就在我這裏住下吧,房間很多,你可以隨意挑選一間自己喜歡的。”


    張幼針道:“謝謝您的照顧,不過我要糾正您的一個錯誤,我沒有和張樹彬先生簽什麽合同,我過來純粹是受人所托,行動自由,不受任何時間和其他因素的約束,坦誠的說吧,張先生,如果你不是中國人心中的英雄,承載著中國球迷的希望,我也不會萬裏迢迢來到這裏給你治療。”


    陳羽微皺了一下眉頭,“張小姐,你的意思是你是來學習雷峰的,不要錢,那真是太感激了,我決定包你的衣食住行。”


    張幼針淡淡的道:“我沒有說我不要錢,我隻是說錢不是我來的唯一理由,你能給我的,國內照樣有人給,而且送上門來給。”


    陳羽又皺了一下眉頭,道:”那我可以不可以理解為你的另外一個理由是想來美國旅遊的。”


    趙慕予聽陳羽調侃這位年輕的女中醫忍不住好笑,但是她又不能笑,隻能恨辛苦的忍著。


    張幼針被陳羽連續調侃,卻既不著惱也不尷尬,表情還是平靜如水,淡淡的道:“陳先生,你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去理解,而我隻會按照我的意願去行事。”


    張幼針說完又把箱子提了起來,向趙慕予道:“我先找個放行李的地方,回頭再給陳先生治療。”


    “這個不用著急,別弄得自己跟救世主一樣,我現在有專業的治療醫生和治療計劃,你祈禱的隻是輔助作用。”


    張幼針年齡不大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陳羽本來隻是想刺激刺激她算了,現在張幼針越是無動於衷,陳羽就越想打擊打擊她,看看她什麽情況才會失態。


    但是張幼針的修養真不是蓋的,在陳羽這樣的諷刺下她依然非常平靜,“我從未高估自己的能力和作用,希望你也不要低估自己的傷情。”


    張幼針說完輕若無物的提著箱子向樓梯走去。


    趙慕予陳羽吃癟,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她衝著豎起了一個小指頭,小聲的道:“讓你欺負女孩子。”說完也跟著張幼針的身影向樓上走去。


    “好玩。”陳羽看著兩個女孩窈窕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本來擔心家裏出現一個枯燥乏味的家夥,沒有想到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特別的女人。


    半個多小時之後,張幼針和趙慕予從樓上下來了。


    短短的半個小時,張幼針居然又換了一身衣服,練功服變成了墨綠色的中國風短袖連衣裙,手裏還拿著一個古樸的木匣子,再次給了陳羽一種視覺的衝擊。


    “我懷疑你帶的箱子裏全是衣服。.tw[]”陳羽笑著向張幼針道。


    張幼針道:“不用懷疑,就是衣服。”


    陳羽笑道:“你穿的這些衣服在美國確實很難買到。”


    “房間很大,設施很全,我很滿意。”張幼針把木匣子放在茶幾上,蹲下身道:“我看看你的腳。”


    陳羽道:“隨便看,免費。”


    張幼針小心翼翼的在陳羽的腳踝上撫摸活動著,時而閉上眼睛沉思,過了一會,她放開陳羽的腳踝站起來,向陳羽道:“想恢複到你原來的狀態需要一年的時間,在這一年裏,你不能做任何劇烈的活動。”


    陳羽苦笑道:“哈德森博士說需要半年的時間,你說需要一年,讓你來幫我恢複,難道是讓我恢複的更慢嗎?”


    張幼針不緊不慢的掏出一貼膏藥,撕開,藥香撲鼻,啪的貼在陳羽的腳踝上,“這是我師傅自製的補筋續玉膏,再配上我的針灸,管保你在一年痊愈,而且絕不會反複,那個哈德森博士敢這樣保證嗎?”


    陳羽感到腳踝一陣清涼,原來那種腫木漲麻的感覺為之一輕,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了一聲。


    張幼針微微一笑,打開木匣子,從裏麵取出了一根細長的銀針,“我再給你紮紮針你會更舒服。”


    陳羽看著明晃晃顫巍巍幾乎可以刺穿自己腳脖的銀針,心裏竟然產生了畏懼的感覺,他緊鎖眉頭道:“張小姐,你行不行的,別病馬醫成死馬了。”


    張幼針微微一笑道:“陳先生,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名字有點奇怪?”


    陳羽道:“是有點,我差點以為你是男人。”


    張幼針道:“其實我原來的名字叫張幼貞,但是因為我喜歡針灸,又自幼學習針灸之術,所以自己改名字為張幼針,我今年歲,學習針灸15年,你說行還是不行。”


    陳羽苦笑道:“信任不是你說一個故事就可以建立的。


    張幼針的秀眉一挑,不過瞬即又恢複了正常,她收起銀針,道:“好吧,如果不能建立對醫生的信任,這個治療的效果是不會好的,這樣吧,我先不給你紮針,你先試試我的膏藥,看看效果,如果真的有效,我想你對我的信心會多一點。”


    陳羽道:“這個最好,我對你的信心實在是有限。”


    張幼針搖搖頭,心道這個病人真是難伺候,自己行醫這麽多年還沒碰到過這樣的病人,她不禁有些後悔這趟美國之行。


    在張幼針來到美國的夏洛特市給陳羽進行輔助治療的時候,張樹斌也迎來了轉會市場上的一個機會。


    最近一段時間由於佛羅倫薩俱樂部一直在拖,不和張樹斌談續約的事,因為陳羽的意思是不去求人,如果沒有其他俱樂部要,他完成和佛羅倫薩的兩年合同再說,所以張樹斌這段時間也沒有再和盧凱西聯係,而是一直在各大豪門之間奔波,希望能夠幫助陳羽完成轉會的心願,但是豪門俱樂部都有成績的壓力,對陳羽這樣沒有潛力的球星,要求的是即戰力,沒有俱樂部願意花錢等陳羽傷愈複出,張樹斌一番奔波隻能是到處碰壁。


    就在張樹斌幾乎絕望的時候,利物浦的總經理裏克。巴裏卻突然打電話找到了他,說要和他談談陳羽轉會的事。


    一直以來,利物浦都不是張樹斌和陳羽的轉會目標,主要原因當然是利物浦沒錢,沒錢就沒法買高水平球星,就出不起天價的年薪,陳羽當時如日中天,他當然不會放棄高薪去利物浦拿低薪,而且業內都在傳言利物浦主席莫爾斯準備把利物浦出售,在一個俱樂部前途不明的情況下,陳羽轉會那裏實在是太冒險,所以張樹斌和陳羽在豪門中先把利物浦給排除了,讓張樹斌想不到的是這個時候利物浦居然主動聯係到了他。


    為了不引起外界的注意,張樹斌和利物浦經理裏克。巴裏的見麵放在了德國的慕尼黑,現在世界杯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足球界人士和其他各界名人雲集德國,他們來到德國並且偶然相遇也就不那麽刺眼了。


    在慕尼黑的一個小酒吧裏,張樹斌終於帶著滿腹的疑惑見到了利物浦經理裏克。巴裏。


    紅軍利物浦是世界著名俱樂部,它在歐冠和國內聯賽的地位都是非常的重要,裏克。巴裏作為利物浦的總經理,他的氣場比盧凱西要強大的多,見到張樹斌,裏克巴裏微笑著搶先把手伸了過來,“很高興再見到您,張先生,希望我們能夠有機會合作。”


    “見到您,我也一樣高興。”張樹斌不知道裏克巴裏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是他還是很嫻熟的應付著,等待裏克。巴裏說明來因。“


    兩人落座,各自要了一杯威士忌,燃後坐下來慢慢品嚐,天南海北的閑扯,就是不提續約的事。


    最終還是裏克。巴裏首先開口,他說:“張先生,其實我來是想確定一件事,就是陳有沒有轉會的想法。”


    張樹斌對裏克。巴裏的來意已經有所猜測,心裏也就有了對策,聞言道:“巴裏先生,我的雇主已經受傷了,您不會不知道吧。”


    裏克。巴裏道:“我當然知道,就因為陳羽受傷,我才來到了這裏,如果陳羽不受傷,我想以我們的實力是沒有機會買下陳羽的,但是現在,我認為我們的希望來了,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轉會?當然,如果條件合適,我的雇主是願意轉會的,這已經不算秘密了,也不會因為我的雇主受傷而改變。


    張樹斌剛剛已經有所猜測,這個聽裏克。巴裏親口說出,他頓時欣喜萬分,不過張樹斌盡力的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表現出一分喜色,免得自己在後麵的談判中處於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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