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生三人很快便找了間不起眼的客棧,安頓了下來。


    石頭和小妹由於第一次來桐城,在陸羽生的屋子整理著他們在夜市上的戰利品,然後興奮地討論個不停,這條腰帶該給誰,那件衣服誰穿合適……


    ……


    “老爺,不好了,二少爺被打了!”這時坐落在城東的陸氏府院內,卻熱鬧非常。隨著仆人的稟報,坐在自家前廳正和大兒子聊著天的陸天明刷地站了起來,眉毛擰在了一起,“被誰打的,說,怎麽回事?”


    “爹!”隔著院子便傳來了陸峰的持續不斷地叫喊。隻見他在陸友亮的攙扶下步履蹣跚地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喊,“爹啊!你要幫我報仇!陸羽生你個雜種!”


    “二弟!”大兒子陸寒山急忙跑了過去,推開陸友亮,扶住陸峰,並轉頭怒視著陸友亮,“我二弟到底怎麽了?”陸友亮吞吞吐吐地什麽也沒說出來,他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著陸羽生最後那可怕的眼神和警告。


    好在陸峰搶著回答,“是陸羽生那個雜種!夥同別人在夜市上一起偷襲我!”聽著陸峰的話,陸友亮低著頭,不敢出聲。


    聽到陸羽生三個字,陸天明臉色更加陰沉,“你又去招惹那個賤種了?”


    “阿,我的胳臂!”


    二兒子的哀嚎使得陸天明顧不得細問,趕緊上前用神識探查著兒子的手臂,從牙縫中擠出話來,“這是下死手啊!跟那個賤女人一樣的狠毒。寒山啊,快去把我藏著的那瓶連筋續骨膏拿來,給你弟弟摸上,應該一兩個月就能好。”


    “大哥。”從院外跑進來一個不到四十的中年男子。


    “三弟,你來幹嘛,哼,來看看你兒子幹的好事。”


    “我剛好路過,就聽到小峰的呼喊,是不是小羽又惹事了,我出去找他,讓他回來給小峰賠罪。”


    “賠罪,怎麽賠,胳臂都打斷了。你這個兒子可一點都不像你啊,倒是像極那個賤女人。”看到陸永安突然變得憤怒的雙眼,陸天明心中一緊,一個靈傑初階的家主嫡長子居然會怕一個靈師中階的庶出弟弟,說出去也不有人相信,包括陸羽生。


    陸天明趕緊轉開了話題,“三弟啊,你就是太心軟,他野了十幾年,沒有家教,所以讓我替你管教管教吧。”


    “大哥,他還是個孩子,又孤苦伶仃地生活了十二年,求你原諒他這一次,再說他一個靈徒,怎麽能打得過小峰。”


    “他知道找幫手了,嗬嗬,來人啊,派人出去找找我們的羽少年,真是厲害,回城都不回家,找到了迅速來報。”看著拿藥出來的大兒子,陸天明滿意地笑了笑。自己這個大兒子,雖然沒有老二那麽妖孽,但是也算不錯,二十五歲靈師四階,自己這一脈一定會越來越強大。“寒山阿,你也去幫忙找找,你這個做大哥的,也要多管管這些弟弟們嘛。”


    ……


    桐城陸府內發生的事情,陸羽生一概不知,他正忙著給石頭和小妹兩人介紹桐城的情況,然後便打發他們回屋修煉去了,石頭一想起修煉就兩眼放光,急匆匆地走了,而小妹卻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被陸羽生趕回了她的房間。


    等兩人走後,陸羽生躺到床上小憩了一個多時辰。


    這時整個桐城已經漸漸安靜下來,那些市集上的燈光慢慢熄滅,街上了了的行人在逐漸暗下來的街道上匆匆向家中趕去。


    陸羽生換上了一身黑色的長袍,獨自離開了客棧。他在大街小巷中穿行,七拐八繞地來到一個偏僻而幽靜的巷子。“這裏還真不好找,虧得我在這裏住了這許多年。”


    巷子的一側有個殘破的園子,兩畝地大小,園子中央有個破舊的古廟。園子的圍牆多處已經塌碎,被歲月侵蝕得木門也歪斜下來,隻有下半部分還連在門軸上,吱呀吱呀地晃個不停。透過殘垣斷壁,可以看到院子中到處是坑坑窪窪,幾棵幹枯的桐樹孤零零的立著。


    陸羽生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半臉麵具,戴在臉上,然後邁步走入園子當中,一股臊臭撲鼻而來,這裏長期被乞丐們占據著,他們吃喝拉撒,全在這裏,使得氣味難聞,偶有路過的行人也避而遠之。


    “你是什麽人?”從小廟中走出幾個乞丐,蓬頭垢麵,穿得破破爛爛。


    “我要在這裏租住一宿,你們都離開吧。”說著陸羽生隔空一掌將二米外的枯樹打斷。幾個乞丐頓時大驚失色,對於這些連普通人都不如的乞丐,修煉者絕對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於是他們紛紛向園外跑去,而陸續還有走出破廟的乞丐欲探個究竟,也被陸羽生連喝帶唬地趕了出去。


    見眾乞丐離去,陸羽生從身上掏出一串二寸半的銅刀放在地上,這是被稱為大楚銅刀的錢幣,但它不是大陸通用錢幣,而是大楚王朝給普通百姓使用的錢幣,各國都有類似的貨幣,比如陰月銅環、鐵血方錢。一般來說一枚靈幣等於一千枚大楚銅刀。因為這種貨幣不含任何靈能,對於修煉者來說,除了在低階的時候向普通人購買些尋常吃穿用度,基本上很少使用。


    陸羽生走進廟宇,正中是一個三米高的青銅像,紅斑綠鏽,一看就上了年頭。銅像塑的卻是一位老者,依稀能看出,那是一張充滿童稚的臉,慈眉善目,連鬢的胡子,一身長袍,右手拄著拐杖,左手捧著一本書。老者身旁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童子,長褲短褂,留著寸許的短發,抬頭望向老者,雙眼炯炯有神,似乎要張嘴說著什麽。


    “這是一對師徒,還是祖孫?或者哪位有道之人和他的貼身童子?不過別的廟宇大都供奉一些大陸上傳說中的神像,而這裏供的兩個人還真是奇怪。”看著地上翻著的香爐,裏麵還有食物殘留的痕跡。


    青銅像是立在廟宇的正中央,四周空空曠曠的,隻有後方的牆壁頂上,一塊匾額橫在牆壁和廟頂的夾角處,通身好似是黃銅製成,借著從廟門透進的月光,能夠發現匾額表麵打磨得很光滑,上麵刻著凸起的四個大字“虛太凝神”,隻是這四個字在陸羽生看來感覺隱隱有些怪異,也許是從右向左的緣故。


    陸羽生再次檢視了整個院子和廟內,在確認沒有其它人後,便關上了廟門,廟內變得一片漆黑。他抬腿一縱跳上青銅像的底座,雙手抱住麵前的老者像的腰身,欲要將其轉動起來,結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老者也紋絲未動。


    陸羽生暗忖,難道是旁邊的童子?想想還真有可能,那些工匠哪有力量動搖這幾百斤的老者。於是陸羽生走到童子麵前,雙手按在其腰間,運起歸元氣於雙臂之上,開始發力。


    突然陸羽生感到童子的底部有了一絲鬆動,於是加重了靈力的輸入,果然童子開始緩緩轉動起來。當童子轉到麵衝後牆的時候,突然童子的雙眼分別放出兩道青光,青光剛好照在殿頂的匾額之上,形成了兩個長圓的光點,各自傾斜著。兩個光點左低右高,應該是童子像略有些側頭的緣故。


    青光被光滑地猶如鏡子般的匾麵反射到了廟頂。但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異像,更沒有出現自己料想的結果。陸羽生用神識仔細地查看了匾額,也沒有任何奇異之處,繼續嚐試轉動童子,隨著童子眼睛位置的旋轉,光點也在匾額上移動著,反射出來的青光也隨之變換著位置。


    “應該是沒錯了,江湖大事記中也記錄了這眼中的青光。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線索被我忽略掉。”想到此處,陸羽生暗念,“江湖大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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