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兄、王兄!……程長老果然是你!”看到須發皆白的慈厚長者露出真容,陸羽生也是會心一笑,自己果然沒有看錯這位老人,不是勢利涼薄之人。


    “陸小兄弟,之前聽聞你被人救走,老朽也著實為你高興。隻是沒想到你竟然甘冒其險,救我這兩頑徒於囹圄,真不知該如何感激,比起我那些同門,咳……”他欲言又止,透著寒心多過憤怒。


    “陸兄弟,你與我們可謂萍水相逢,卻先得你義助煉化地火,又蒙你冒此大險救我兄弟二人,此等大恩,恩同再造。”說著段王二人屈膝跪地,便要叩首,陸羽生見狀急忙上前,雙雙扶起,更取出靈鑰,打開枷鎖,並將它們收起,那可是鎖拿靈王的利器。


    他自然又是一番謙虛感慨,給二人留下了不居功自傲的好印象。


    係統中的器殿係列任務一,已然完成,可惜任務二的觸發仍然遙遙無期。


    程長老麵帶愁色,對兩個徒兒直言道:“三皇子和藍月宗相持不下,勢均力敵,才讓我們鑽了空子,隻是一旦主城儀式結束,雙方必然會發現蹊蹺,派人追捕你們,而今靈劍宗又根本指望不上,也是為師無能,保不住你們。隻是不知今後你二人有何打算?”


    陸羽生在一旁暗自點頭,因為今晨他也探聽得,藍月宗有皇級長老專程趕到,如此一來,與皇族實力便是半斤八兩。“是否趁此機會遊說二人加入重冥?”


    兄弟倆聞言,撲通跪地。忙不迭地叩謝感念師恩,情真意切。


    “兩位兄弟若是不嫌棄,我倒有一隱秘容身之所,位於桐城附近的翎丘之上……”陸羽生滿懷期望的邀請。可惜被段誌南婉言謝絕,他打算暫離大楚,趁著盤蛇城比鄰東疆,逃去北蒙。


    陸羽生見他語氣堅決,也隻好作罷,暗歎好事多磨,唯有從長計議。“希望到了那邊,兩位兄弟能與我聯絡。我與西鎮大王府關係甚好,若是相遇,隻管說是我兄弟,他們必能照拂一二。”想了想又道。“其實情形未必那麽糟糕,對方既知火種煉化之事,暗月靈芝又被藍月宗搶去,說句難聽的,你二人恐怕已無利用價值。隻消過一陣子,便可能風平浪靜。”


    段誌南神色一陣變幻,最終長歎一聲,似乎下了什麽決定:“陸兄弟。你對我二人恩情至此,若是再有所欺瞞。便枉為人。你可知這地火之種和暗月靈芝乃是我們在同一處發現。”


    “這怎麽可能?兩者極陰極陽,生存環境天淵之別。焉能同存?”陸羽生將多日的疑惑趁機道出。


    “不錯,這兩樣奇物本不應該同生於一地,其中緣由,要從我們兄弟半年前北行山脈之行說起……”


    原來北行山脈有處被稱為“絕蜮”的地方,雖沒有幾大死地那般聞名,卻也是傳說眾多,很多大楚和北蒙勢力常年派人探索。半年前,他們兄弟為了尋找一些稀有的煉器材料,冒險深入,卻誤打誤撞尋到一處隱秘之地,陰陽洞窟,其內半陰半陽的環境令他們歎為觀止,而所獲兩樣奇物便是來自其中。隨著深入探尋,兩人更是發現一處陰陽池,池水半邊極陰,半邊極陽,涇渭分明,堪稱奇跡。隻是沒料到,一切麻煩的源頭,正是由於他們取了些陰陽水與散修交易,不知為何竟被藍月宗和皇族之人盯上。


    “若非大哥果斷,毅然舍棄暗月靈芝,引起雙方爭奪,我們恐怕根本逃不出北行山脈,但仍然身受重傷,幸好被師傅相救並收留,更傳授我二人煉器之法。”


    隨著王亮之語,陸羽生終於徹底清楚始末,而他更在愕然中接過一份玉簡,“這是我和二弟多日整理的相關情報,如今便贈與你,以兄弟這一身暗屬性,若是尋到洞窟,必有一番機緣。隻是那裏也是步步危機,務必小心!”


    陸羽生聞聽,心中歡喜,並未做作推辭,便欣然收下。


    在程長老的催促下,雙方匆匆話別,而他更是不放心兩位愛徒,執意將他們送出大楚。而書生也就此告辭,卻並未透露去向。


    望著師兄的背影,陸羽生心中一動,打開前世的江湖大事記再次查看,果然在八年後的玄皇榜中找到了“項東臨”的名字,五行陣皇,“竟然比玄水雙皇還早上十年進入玄皇頂尖二十名之列,卻落榜於十年後,恐怕隻有兩種可能,出了意外或者晉級靈宗。”


    陸羽生暫時不去想這些,而是換形陸小雲,徑直返回了城主府。恰好遇到陸峰,被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隻是從他那喋喋不休中聽出,自己營救段王之事,倒是無心插柳,令藍月宗一眾暫時無暇它顧。少城主莫名其妙地出現,帶走兄弟二人。恐怕現在最頭疼的莫過於欒燕青,隻恨少生了幾張嘴,哪裏說不清,雙方強者都在不停施壓。陸羽生心中偷樂,隻覺這兩天諸多陰霾壓在心頭,稍稍得到釋掃。


    在藍月宗的臨時駐地,再次見到黃雨顏,她獨自一人坐在樹下,神色黯然,透著孤寂,和來時的陽光明媚判若兩人,看在眼裏陣陣心痛。無意中瞟到陸雪川,隱身樓上遙遙相望,不知在想些什麽。


    剛剛從陸峰嘴中得知,她托辭半路被陸羽生擊傷丟下,療傷一宿才於清晨返回,倒是天衣無縫,而唯一的知情人程昱絕然不會道破真相。但他卻絕對是個威脅,恐怕此時已經安排人手盯梢,隻是顧忌藍月宗的強者,不敢太過明顯。一旦發現黃雨顏離開藍月宗等人,很可能就會出手擒拿。


    隻是他始終不明白,程昱為什麽要行刺欒燕青。隻覺盤蛇這盤棋依然撲朔迷離,似乎有什麽關鍵,自己沒有想到。


    這時候,院外走進幾人。一名臉色蠟黃的中年漢子,散發著皇級威勢,一邊前行一邊冷冷說道:“白副幫主請回吧,順便轉告欒城主,三天的時間,要麽交出兩名叛徒,要麽將他寶貝兒子送去藍月宗。”言罷,便不再搭理身後那唯唯諾諾之人,白蛇堂堂主白峰,為欒燕青唯命是從的他,如今也是水漲船高。


    而這位霸道的皇級強者,不用說必是藍月宗新抵達的長老,看他的架勢恐怕是專程為段、王而來,不料被人捷足先登,焉能不氣急敗壞。


    他身後的執法麻星一眼看到陸小雲,立刻上前斥責。那皇者聞聲駐足,掃了陸羽生一眼,“他就是那火屬性的陸小雲吧?還不錯,總算是沒有白出來一趟。”


    等他進了小樓,麻星早就收起了適才的怒容,笑著拍了拍陸羽生,“算你運氣不錯,能夠得到藥長老的賞識。”他卻不知道,對方已是一身冷汗。作為“人老成精”陸羽生,如何聽不出長老的弦外之音,對麻執法的友好態度更是洞若觀火,隻可惜他並非真正的火靈修士,若是那藥長老出手檢驗其體內靈氣情形,立時便有穿幫的危險。


    “好險!我又僥幸躲過一劫。可是常在河邊走,怎會不濕鞋,即使真的沒有人查看我體內靈氣情況,也會因入門的屬性測試而露相。當初麻星在陸家長老大典上隻是做了單純的根骨級別測試,並未檢測我的屬性。若是不能找到一勞永逸的掩飾辦法,難道我要從長計議?”轉念又想,“那人既然被稱為藥長老,定是精於煉藥,又為段、王而來,莫非暗月靈芝煉藥一事是由他負責?要是果真如此,倘若我能被他看重,既有機會逃避屬性檢測,靈芝的盜取又近水樓台,指日可待。”


    一念至此,他雙目發亮,看在麻星眼中,隻以為是領悟了其中妙處,暗讚他精明上道,倒是生出照拂之心。


    一如藥長老所言,藍月宗眾人最終決定逗留三日,等待欒燕青的消息。於是陸羽生終於回到了久違多時的房間。


    他首先拿出絕蜮情報的玉簡,查看一番,隻覺陰陽池的模樣,頗為眼熟,好似哪裏見過,思索半天卻又毫無所得。其後便是將近日諸般收獲梳理一番,用去少許時辰,遂凝神靜思,尋找掩飾體內靈氣的方法。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讓他在《符光籙影》中找到極其高深的靈技“符脈術”,將隻能在體外使用的靈符魂煉而藏於體內經脈骨骼,所謂魂煉便是隻有魂修才能使用的煉符方法。他確恰恰是魂修,因此很快在符籙傳承中找到了魂煉之法,盡管屬於後期傳承內容,但大致閱覽一番,確是目前能夠修煉的技藝,心中雀躍不已。


    如此一來他隻需大量煉製一種“隱靈符”,便能將體內原本靈氣隱藏,靈符級別越高效果越好,超出自身修為,甚至可以隱藏住根骨。若然能在盡量多的經脈骨骼之處,同時使用三級“隱靈符”,便能極大地掩蓋自身的暗靈屬性,屆時隻需調動丹田內的三足火烏,便能以假亂真,成為“貨真價實”的火靈修士。而火烏因為融合地火的緣故,其內含的暗屬性被擠壓到表麵形成黑褐色皮膚,實則體內盡是暴烈的陽火火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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