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蛛揮動著長腿,操舞著蛛絲,這一刻的攻擊,與剛才截然不同,猶如暴雨狂風。**《《》》*陸羽生不斷地將幻影術和暗影身法配合使出,才險險避開,但每次還擊時,猶如打在厚厚銅壁之上,靈氣反震,令得雙掌發麻。


    數度遇到難以逃脫的牢籠局麵,便利用暗影分身,一旦化為暗影的刹那,身形便似虛無般詭異地從空隙中穿越蛛網。目前他已經能夠做到分影六道,每次發動,便不會被敵人的實體攻擊,更難被識破真身,除非遠超他的神識強度,或像前世的唐心那般擁有特殊的追蹤鎖定靈技。


    雖然凶蛛對他的威脅遠不如詭異的蛛絲,但配合在一起,也漸漸令他喪失了還手之力,隻能一味地躲避,且騰挪輾轉的空間越來越少,隻有不停地使用暗影分身,暗靈氣消耗過甚。


    趁隙側顧兩位同伴,胡玄的紫藤和白發少年的環劍被無數蛛絲纏住,越縛越緊,看兩人的焦躁表情,就知已經束手無策。陸羽生喊道:“白發小子,你的瞬移為何不用?”“用不了,蛛絲會幹擾空間力量!”“該死!它平時肯定是以空冥石為食物的。”胡玄的推想說中了事實。


    驀然間,凶蛛放棄繼續捕獵陸羽生,而轉向蛛絲中不停掙紮的兩人。蛛身的少女張開血紅的大嘴,露出了兩排尖利的牙齒,向獵物撲去,卻被無數紫藤阻擋。無比憤怒的它,揮動兩條巨腿紮了過去。


    眼看兩人生死一線。陸羽生疾縱上前,使出《壁壘森岩》,調動丹田中的血壤貔貅。拳頭之上霎時出現厚重的絳紅色岩盾,橫於兩人身前。蛛腿狠狠刺入,卻未能一次貫穿。凶蛛被激起更大的凶性,伴隨著少女喉嚨中刺耳的尖叫,再次轉身向他撲去。


    陸羽生抖手拋出數道炎符,本想稍阻攻勢,卻出乎意料地令蛛絲燃起,盡管火焰一閃即滅,卻讓他心頭一動。“既然符火作用微弱,那麽地火呢?”


    於是手中出現一杆橙級靈槍,將《焱蛇槍》舞動,丹田內的三足火烏立時催吐地火。一條條火蛇順著槍勢射出,並沿著棋格般的蛛網一路燃燒。


    白發少年的環劍亦不曾砍動分毫的堅韌蛛絲,似乎遇到了天敵,竟然在地火的焚燒下,紛紛變成黑色。(_《《》》)盡管一時難以燒斷,卻變得脆硬起來,更失去粘性。於是陸羽生無需再使用“暗影分身”,直接以《絕冥腿》和《排影掌》將四周的蛛網破除。


    就在整個洞穴被密布的火格映紅時。兩道身影飛躍到凶蛛的兩側。白光數閃,堅硬的外殼出現了長長的裂縫。從中流出綠色粘稠液體。紫光飛舞,無數藤刺從蛛身裂縫中鑽入。在其內肆虐。


    正是因蛛絲燃燒而脫困的白發少年和胡玄,他們瘋狂地向凶蛛釋放著被俘的怒火。


    少女此時的嘶叫顯得淒厲慘痛,突然一條紫藤從她的嘴中穿出,聲音嘎然而止,緊接著蛛身爆散開來,綠色汁液噴灑而出,白發少年瞬移到遠處,卻淋了陸羽生和胡玄一身,散發著腥臭的氣味,令人作噢。


    彼此的狼狽來不及取笑,便聽得胡玄的示警:“這蛛液有毒!”聲音透著焦急。


    陸羽生聞言大驚,霎時感到皮膚辣痛,跌坐於暗幽草叢,幸好這些雜草並不助燃。他檢查自身,果然發現一股股綠色腐蝕之氣,向著體內擴散。隻是他還未曾動念,丹田中的毒靈便率先活躍起來,順著經脈竄入血肉,開始吸收這股腐蝕之氣。


    陸羽生暗稱這股毒氣為青毒,因為它和欒燕青的青蛇毒同源同性,皆以腐蝕血肉為主,此刻被黑蛇毒靈一一吞噬。黑蛇漸漸成長,半晌後,化為黑蟒,全身更出現淺淺的青色花紋。


    就在他感到體內餘毒一清時,才意識到臉龐和皮膚上腐蝕出的傷害,猶如泥沼,坑窪不平,完全看不出了模樣,甚是駭人。但他顧不得處理那些外傷,因為胡玄的呻吟已經傳來,抬眼觀瞧,他全身深青,秀美的臉龐也露出了猙獰,幾欲暈厥,隻是頗為奇怪地,並沒有出現自己那般腐蝕之傷。


    趕忙上前,雙手凝指,以《驚葉之刺》輪點要穴,將毒靈分身快速送入胡玄經脈,隻見一條條小黑蛇,在他神念的引導下周天運行。胡玄沒有絲毫戒備,完全敞開讓陸羽生放手施救。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將青毒清盡。


    當大量的靈氣黑蛇返回自身丹田,匯入黑蟒之身,氣狀的毒靈驟然濃縮,化為一條靈動的袖珍小蛇,深青色的液狀蛇身,密布著紅色和白色的花紋,長長的蛇牙上黏附著一股青、白、紅混雜的毒液。


    胡玄睜開雙眼本想說些感激的話,卻發現陸羽生的外傷嚴重,驀地用指尖鋒利的甲刃將手腕劃開,鮮血淌出,順著手指滴在陸羽生的腐蝕傷患之處。那些坑窪破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肉芽,漸漸交織愈合,最終連一道傷痕都沒有留下,但恢複得卻是他的本來麵貌。


    陸羽生喃喃道:“這就是妖狐血脈的能力嗎?”


    “原來你早已知道了。”胡玄微詫道,卻又盯著他的臉龐,“看來這才是你的真容……似乎還是太年輕了些,我還以為你起碼有四十上下。不過你的易容功法真是神奇!”


    此時此刻,三人終於放鬆地席地而坐,彼此相顧,暢快大笑,先前的種種戒心被盡數放下。


    “我叫百裏長風。”白發少年自我介紹道。


    “百裏,還真是奇怪的姓氏。我叫胡玄,他叫陸小雲。”“對不起,陸小雲是假名,我叫陸羽生。”……三人盡情閑話了幾句。


    “也不知前方還有沒有這種凶險。”胡玄有些猶豫,陸羽生也同樣在擔憂。唯獨百裏長風斷然道:“怕什麽?有我們三人。”兩人聞言一愣,遂想想剛才的配合,也是一陣釋然。


    三人多休憩了片刻,便繼續向前探索。洞穴對麵的底部,確實有洞道存在,隻是被茂密的暗幽草遮住。目測一番,這條隱藏的洞道長約百丈,寬僅容兩人並肩。有了剛才的教訓,三人更加小心翼翼,緩慢地向前方走去。


    行至中央,咕隆一聲,兩側的洞壁陡然向中間擠壓過來,越來越快。三人大驚,急忙向前狂奔,顧不上身體的沉重,發出各自的全力。百裏長風通過瞬移跑在最前頭,眼看隻有十丈便能逃離洞道,而胡玄位居第二,卻仍有二十餘丈遠,陸羽生速度最慢,還在胡玄身後十丈開外。但洞壁已經大力撞向中央,三人不約而同用雙手向兩側撐住,阻住洞壁的閉合。


    從三人不斷顫抖的雙臂,洞壁之力可見一斑。眼看難以持久,胡玄自歎一聲:“真是被爺爺害死了。”頗為不甘地觀察四周,突然紅瞳一閃,似乎發現了什麽。一道藤蔓被釋放而出,向前延伸生長,越過百裏長風,穿出洞道,直達對麵的石壁。石壁上有一獸首,口中銜著一枚鎖環。藤蔓卷住鎖環,似乎在拉拽,卻紋絲不動,“糟糕,距離太遠了。那鎖環一定是這個機關的關鍵,可惜我的藤蔓到達那裏,已是強虜之末,力量不夠。”


    陸羽生聞言,定睛一瞧,果然不假,便喊道:“百裏長風,你的瞬移能否到達那裏,拉動鎖環?”


    “不能,兩側的空冥石距離太近,已經嚴重影響我的空間能力。一旦使用,身體很可能會陷入洞壁,支離破碎。”說完,沉吟片刻,又道,“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你們撐住洞壁,而我趁機衝出去拉動鎖環,但也許我會就此離開,那時你們兩人必死無疑。那樣的話,你們會如何抉擇?”


    胡玄一皺眉頭:“這家夥難得一次說出這麽多話,卻拋給我們如此天大的難題。”內心無比糾結。然而陸羽生隻稍作沉吟,便斬釘截鐵地回道:“我相信你!我數到三,會用盡全力撐起洞壁,你要抓緊時間。”胡玄並沒有反對,眼神也在陸羽生話出口之際,變得堅定。心內已有決斷:“橫豎是死,不如賭一把,畢竟生死患難過。”


    陸羽生“三”字出口,便將天冥鼎和追魂的靈力集中調出,雙掌死死抵住洞壁,刹那間發揮出了傑級的力量。而胡玄也同樣傾盡全力,臉上出現了數道赤紅花紋,好似胡須從嘴角延展,一條血紅的狐尾更在身後掃來掃去。


    百裏長風趁手掌稍鬆,縱身急掠,就在剛出洞道的一瞬間,驀然消失,令得陸羽生和胡玄不禁心頭一顫。


    須臾之間,他再度出現,卻是在獸首之前,雙手已然拉住鎖環,幾次用力,鎖環都隻是稍稍移動。他遂拿出環劍,環刃順著獸口和鎖環的縫隙,插入其內,將獸首從嘴部向兩側切出一道縫隙,同時注入大量空間之力,使得裂縫不斷膨脹,最終哢哢數聲,獸嘴斷開,於是他又一次拉起鎖環,隨著噶喇喇刺耳的聲響,洞壁的擠壓之力漸漸削弱,直至終止。


    胡玄和陸羽生前後腳逃了出來,癱坐在地,脫力後一陣虛弱。但兩人卻異口同聲道:“謝了,百裏長風。”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


    “隻是還你們剛才的人情。”他指得是蛛絲之危,卻惹得胡玄打趣道:“真是個嘴硬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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