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並不是一場審訊犯人,而是在唱對台戲。


    無論王傑良說什麽,劉瑞就是反對,仿佛劉瑞就是天隱客的辯護律師一樣,


    雖然不知道劉瑞為什麽跟吃了火藥一般對自己一陣炮轟,不過王傑良也看出劉瑞對天隱客的袒護之心,簡直就可以說是昭然若見。


    馮濤也倍感驚訝,怎麽這位向來以公證無私的鐵麵青天,今天就這麽袒護犯人?難不成兩者之間有什麽關係?


    同樣的在下麵跪著的天隱客也覺得特別的奇怪,自己今天才見過他,他就怎麽不留餘力的給自己辯解?


    無論大家如何猜疑,王傑良現在已經是火冒三丈。


    啪,一聲巨響回蕩公堂。


    王傑良指著天隱客冷聲冷語地問:“大膽犯人,可知罪?速速供出其他同夥,否則有你好受的。”


    “哦?王大人,難不成想屈打成招?”劉瑞帶著古怪的語氣。


    馮濤也看著他,似乎很期待一般。


    王傑良露出讓人寒磣的笑容,說:“本官怎麽會做如此齷蹉之舉?不過我懷疑他的同夥就是萬花樓的老板娘風吹雪。”


    風吹雪?


    不由得天隱客一驚,自己到現在還是頭一次聽到吹雪原來是姓風,咬著牙齒,死盯著王傑良,這家夥好卑鄙,竟然用吹雪來威脅自己就範?


    劉瑞很奇怪怎麽扯著扯著扯出個青樓女子?


    另一邊的馮濤臉色有些變化,喃喃自語不停念著風吹雪三字,似乎在回想什麽。


    “哈哈哈,劉大人有所不知。”


    王傑良露出得意的笑容,接著轉向馮濤說:“馮公公,應該有些印象吧?”


    劉瑞一頭霧水看著他們兩個,難不成他們兩個勾搭一塊要對付老夫?


    “風吹雪,風吹雪……”低著頭的馮濤猛然抬起頭看著滿臉笑意的王傑良,臉色變得驚訝無比,聲音顫抖著說:“難不成……難不成是風傲雪?”


    風傲雪?


    雖然天隱客不知道這是誰的名字不過,肯定跟吹雪有關。


    “該死,真該死。”馮濤臉色猝變,露出凶狠之色,站起來對王傑良說:“我得馬上進宮稟告皇上。”說完就要離開。


    不過卻被王傑良留住,說:“馮公公何必驚慌?這些小事就不必驚擾皇上,由我們臣子來做就可以了。”


    “但是……”馮濤額頭逐漸冒出冷汗,回憶起那一幕幕往事,身體不自然地有些發抖。


    “風吹雪可比不上風傲雪,她可沒那麽厲害。”


    王傑良有著大局盡在掌握中的心態。


    馮濤磨蹭地坐回位置上,整個人如同泄氣的氣球,口中喃喃:“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劉大人,現在請你安靜片刻,本官自會把事情始末說清楚,說明白。”


    見王傑良這麽說,劉瑞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跪在地上的天隱客冷眼看著王傑良,可王傑良視若無睹。


    “此人,僅僅是一個剛到京城不久的錦衣衛百戶,跟本府上無冤無仇,斷不可能會潛伏進府內,殺人放火,還大意到把自己的令牌掉到現場中,可是我又奇怪,為什麽我的家丁們又會看到在府邸不遠的清風亭裏有兩個錦衣衛在;碰巧當日去抓人,此人又被人半路狙殺,因此我想可能是要殺人滅口,不幸中的萬幸這人的命硬,死不去,這半個月來還住進了萬花樓裏,據說,跟萬花樓的老板娘火熱得很。”


    王傑良古怪笑著。


    “因此,我就想從這個吹雪下手調查,可惜終究一無所獲,無論是身份還是過去,似乎都很平常可見,一個因家裏貧窮被賣入青樓中的女子;碰巧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我二哥一個離京二年多的貼身護衛,突然回到京城,他就給我帶來這麽一個信息。”


    頓了頓,王傑良冷笑看著天隱客。


    “百密一疏,原來我二哥,早就懷疑萬花樓老板娘的身份可以,早在兩年前就派人去調查她的身世,而且終於有了答案,這個吹雪原本就姓風,而且還是天朝頭號通緝犯風傲雪的親妹妹。”


    劉瑞緊皺眉頭,這個風傲雪他自然知道是個什麽人,十年前可是轟動了整個京城的風雨人物,單人匹馬殺出京城,出動了天朝四衛也未能將其逮捕歸案,最後還是在兵部擔任普通侍郎一職的王傑斌親自領兵捕殺,立下頭功;緊接著就被升任為兵部右侍郎,之後其妹,當今皇後嫁入帝王家,更水漲樓高成為兵部代理尚書。


    至於風傲雪所犯何事,宗卷上隻記錄著:入宮殺人盜竊。


    而自己也是在那之後被調如京城接任刑部尚書一職,前一任因緝捕不力被皇上罷免;如此說來此案,真的就沒有任何懸念,可惜可惜呀,一個曾為國立下大功前途無量的小夥子,就因為一個女子斷送了自己的一生。


    劉瑞歎了口氣,再也沒有發言,隻在一邊靜靜聽著。


    越聽越心驚地天隱客,意識裏知道,不過是他哥哥犯了罪,關他妹妹什麽事?又跟此案有什麽關係?難不成想利用吹雪來引誘他哥哥出來?突然間,天隱客心中一陣劇痛,一種不安的情緒襲上了心頭,心中有些發酸的感覺。


    王傑良露出崢嶸之色說:“就是我二哥,親手捕殺了風傲雪,所以本官絕對可以懷疑,風吹雪是為了複仇而來的,跟著就和你這個錦衣衛狼狽為奸,借著你錦衣衛的身份行事,之後還想要殺你滅口,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事情始末,或許本官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要不然……”王傑良露出讓人心裏發寒的笑意。


    難道真的是這樣?天隱客淡淡一笑,衝著王傑良說:“沒錯,吹雪是風傲雪的妹妹,不過此案卻跟她毫無瓜葛,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替傲雪師兄報仇。”


    從吹雪的心中,天隱客曾聽到她還有一個哥哥,而且吹雪還經常想念她的那個哥哥,不過卻從來沒有跟天隱客提起過。


    聽到天隱客話後,馮濤身體抖得越來越明顯,臉色也越加蒼白如紙。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


    王傑良的笑聲在公堂內回蕩,接著說:“你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還敢自稱是風傲雪的師弟?可笑,委實可笑至極。”


    馮濤看著王傑良又看向天隱客身體逐漸的平複來下了,真會嚇唬人啊!


    咕嚕,洪南中戰戰赫赫地站出來:“三位大人,有所不知。”


    王傑良眉頭一皺,這奴才站出來做什麽?


    “在犯人天隱客被關進牢獄後,他無聲無息殺光了牢獄內的五十多個十惡不赦的犯人,還把兩名獄卒給嚇死了。”洪南中說這話的時候,額頭不停冒著冷汗。


    王傑良笑容隨之一窒,馮濤顫抖著從懷中拿出藥丸服了下去,“風傲雪”三個字是他一生最懼怕的東西,無論他是生或是死,那恐怖的身影都死死刻在他的心底,無法抹去。


    公堂之上,片刻間鴉雀無聲。


    公堂門口突然出現了兩個人,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天隱客回頭一看,原來是曹卓,至於另一個自己就不清楚了。


    不過曹卓的臉色卻是鐵青一片,從進到公堂後,曹卓並沒有正視看過天隱客一眼。


    “三位大人,勞煩隨本官進一下後堂,有要事稟告。”曹卓對著在公堂之上的三人說。


    而王傑良卻知道,在曹卓身邊的那人就是自家的親衛隨從。


    天隱客心中一驚:“曹大哥,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不關其他人的事,我已經全盤招認了,曹大哥……”


    曹卓直徑進了後堂,並沒有理會天隱客的呼喊聲。


    看著曹卓那副冷漠的樣子,天隱客很怕,曹卓會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立即站了起來,想要衝進去。


    苗大方見狀,立即領著戰兵的把後堂的進口給睹住,衙役們卻是閃躲到一邊,無非是因為聽到天隱客把牢獄裏的犯人都殺光了,而感到害怕,牢獄裏的犯人有多少斤兩衙役們可都是非常清楚的。


    碰。


    突然間,天隱客雙膝猛著跪了下去。


    肩膀上的兩隻手死死的壓住自己無法動彈,猶如泰山壓頂一般。


    鐵鏈?看到落在自己胸前的鐵鏈,天隱客就知道是誰了。


    林世豪,整個京城就自由這樣的一個人會帶著鐵鏈四處跑。


    天隱客被一股很強的氣勢壓得連頭都無法抬起來,咆哮著說:“林世豪放開我。”


    “曹大人說他不會出賣任何人,該怎麽選他都可以隨你,可是你現在必須老老實實呆這裏,等他們出來。”


    聽著林世豪的聲音似乎有些悲憤,但是無論天隱客怎麽爭紮都無法挪動半分,沒想到林世豪竟然強到如此地步,複元後的自己功力遠不如他。


    可是天隱客如果要往死裏一拚的話,林世豪也未必抵擋得住天隱客的寒氣。


    為了以防萬一,苗大方令手持強弩強弓的戰兵把天隱客和林世豪包圍起來,要是有什麽動作的話,立刻就把他們射成馬蜂窩。


    苗大方走到天隱客跟前蹲了下來,輕聲地說:“曹哥,是不會出賣自己人的,你要相信他,而且不久前跟我兄弟倆喝酒的時候,還提過你的事情,我記得那時候他很高興,恨不得馬上就可以喝你的喜酒,隻要曹哥認為你是他兄弟那麽一輩子都是,我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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