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帶刀近衛的一個圓陣後,野狼並不急於追擊另一隊圓陣,因為他們知道野狼勇士不會放過他們,何不趁這個時候好好補充下體力。遍野橫屍,每一具帶刀近衛屍體邊都有十多頭野狼全神貫注著享受著這頓肉食,而在野狼身後還有拚命擠進來的其它野狼,想要分一口肉。這真的是應了那一句“狼多肉少”,幾千頭野狼分食為數五十左右的屍體,很明顯是不夠的。其實這些野狼也是很聰明的,見有吃的就猛撲上去,卻不去追擊另一隊帶刀近衛,更不怕跑掉的一隊帶刀近衛會被野狼勇士吃掉,原因就是野狼們都知道,一直好吃好喝供著的野狼勇士,不屑於在戰鬥中進食,先前野狼勇士之所以會流露出享受美食的神態,實則是另一種表態,一種戰鬥饑餓症,野狼勇士戰力極強,在沙漠時雪狼王都是用野狼勇士才得以站穩腳步的,如果沒有野狼勇士,單靠野狼戰士的話,恐怕雪狼王就不會活到今天。逐漸著脫離沙漠後,野狼勇士便很少有出動的機會,因此可以說每頭野狼勇士離開沙漠後都患病了,戰鬥饑餓症。正在嚼咬著帶刀近衛肉的野狼渾然不知為何全身竟然發怵顫抖了起來,嘴中嚼著的肉或者骨頭也掉落在地上。整個大地仿佛在這一瞬間定格住了。野狼戰士站在原地不停顫抖著,卻連抬頭或者轉頭都無法做到;而野狼勇士卻不同他們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更是轉頭向那一股強大又恐怖的力量泉源看去。早在沙漠的時候野狼勇士就已經身經百戰,多強大多恐怖的對手都看過,拚死過,已經對這等強者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有了免疫能力,根本不會受到影響。房度攙扶著遊淮山,原本看著野狼勇士飛奔而來時,已經心灰意冷了,實力的差距實在太明顯了,根本沒有戰勝的機會。突然間,房度一臉茫然,他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議的畫麵,全部的野狼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而那些幽紅色眼瞳的野狼,則紛紛向一個方向看去,那是西城的方向。房度扶著已經脫力的遊淮山,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你能看到城池方向有什麽過來嗎?”遊淮山強睜大著眼睛順著城池方向看去,可已經力不從心了,雙眼越發迷離,仿佛有被霧所遮擋了一樣,早在圓陣內的時候,遊淮山已經受傷了,被飛撲進圓陣內的野狼用利爪爪傷了後腰的部位,不過遊淮山卻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加上黑夜和暴雨的洗禮,身邊的人也沒有發現遊淮山深受重傷。就在剛才遊淮山奮力發出最後一擊,身上的傷勢已經無法控製得住了,原本就已經咬緊牙關在強撐著不表現出來,如今在也沒有氣力堅持得住了。渾身乏力如同癱瘓一般,從房度的手上脫落,整個人倒臥在地上。忽然感覺到自己左手扶空,房度神色木然,轉頭看去,卻看到遊淮山躺在地上彷如死人一般,完全失去了生氣。“不……”房度發出一聲淒厲的喊叫聲。可是,這並沒有驚動到四周的野狼,能動彈的野狼勇士早已經不將房度等人放在眼力,絲毫不再理會他們,而是一心一意專注著即將到來的一個強者。“停,都停下來。”徐永昌在圓陣中大喊。可是沒有一個人聽他的,百長黑沉著臉:“保持隊形,全隊加快腳步。”趙清猛抓住百長的左手,滿臉哀求的神情:“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兄弟吧。”百長毫不客氣地直接將趙清的手甩開,怒斥道:“別在這裏犯糊塗了,剛才你沒有看見嗎?我們的陣型根本不堪一擊,就直接被撞破了,這個時候我們不走,那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兄弟?是他們付出自己的生命,給我們換來存活的機會,我在這裏不會丟下本陣中的任何一個人,但也不會回去救人,我們要為死去的兄弟活下去,活著才有報仇的機會。”百長心裏清楚,一直以來帶刀近衛都是依靠陣形作戰的,一旦陣形被破,那就失去了整體集合起來的力量,如同被人脫光鎧甲,赤裸作戰一樣完全失去了防禦力,剩下的隻有死路一條,畢竟野狼的數量是自己的百多倍。“大人,野狼的舉動有些奇怪,全部站著不動了。”一名帶刀近衛看到野狼沒有繼續向自己追擊過來鬆了一口氣,接著發覺情況有些不妥,不僅沒有追來而且還全部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實在可疑,於是立即向百長匯報。百長聽到後,走到陣邊,向外看去,確實野狼全部站在原地如同木頭一樣,搞不清楚它們在做什麽。百長此時心中忐忑不已,他也看到躺在野狼腳下的同袍,有的早已經隻剩下一身鎧甲,有的也是血肉模糊,身體被撕咬得破破爛爛,越看百長的心就如千刀萬剮一般,眼眶早已經積滿了淚水溢了出來。接著,沒有百長的命令整隊人都停止了下來,看著不遠處死去的兄弟,個個滿臉哀傷。“誰叫你們停下來了?”百長聲音有些哽咽。全陣一片漠然,沒有人回話。徐永昌、趙清兩人都是跪了下去,在低聲抽泣著。百長抬起腳掃踢著兩邊的人咆哮著:“撤都給我撤,回到城裏你們再怎麽發呆我也不會理你們,快全部給我動起來。”有很多時候如果自己不是背負著一個百長的責任,那麽自己也會跟他們一樣站在這裏,看著死去的兄弟不願如此狼狽不堪的逃走。沒錯,這不是撤退,而是逃走,用自己同袍兄弟的生命換來的逃跑機會……在百長連打帶罵下,圓陣逐漸著緩慢動了起來。可是整個隊伍陷入了一個低潮狀態,從戰鬥開始到現在的,身體的疲憊感逐漸著侵蝕著全身,加上精神氣喪失,現在連舉起刀都顯得異常艱難。如果,野狼這個時候殺上來的話,可以說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將帶刀近衛全滅。看著隊伍如此,百長更是無可奈何,頓時心生無力感:回天乏術……又看著自己手中的唐刀以及自己的百長令牌,兩條清淚頓時流了下來。“該死,該死,都給我去死。”冰手刀飛鬼斬。眾人以及眾狼霎那間如遭雷劈一般,耳朵不斷回蕩著一句話“該死,該死,都給我去死”,這聲音竟然大得直接將雷雨聲覆蓋掉了。到底什麽人有這能強的內力?不僅是帶刀近衛驚訝,就連野狼戰士、野狼勇士以及黑狼將軍都是露出驚恐的神色。黑狼將軍看著野狼勇士一出動就破了敵人的陣容,內心頓時無比的高興,它可以看到勝利就在眼前,有野狼勇士在破城也是瞬息間的問題。可是,就在野狼勇士準備要奔刺向敵人剩下的一個陣形的時候,異常的事情發生了,自己身邊的野狼戰士全部都在發抖,不,不僅僅是自己身邊的,而是全部的野狼戰士都在發抖,似乎在害怕什麽一樣,更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跟木頭一樣,任黑狼將軍如何踢打都是順勢而倒,站也沒有站起來,這個時候,黑狼將軍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果然,沒多久,天空中就爆發出一聲巨響,不是打雷聲,而是人的怒吼聲,到底是什麽人有這樣的能耐?麵對著忽然飛來的一把白色飛刀,野狼勇士神情異常凝重,不過對於它們來說躲避過這把飛刀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正當野狼勇士要閃避的時候,神情一滯,它們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麽剛才還在眼前回旋飛來的飛刀就這麽憑空消失在眼前了?在這一刻間,野狼勇士才恐慌了起來,即便敵人在如何強大,它們都可以明刀明槍的去戰鬥,可是敵人的招式實在是詭異過人,根本就看不到,還談什麽戰鬥?雖然野狼勇士渴望戰鬥,可那是你來我往的戰鬥並不是單方麵的挨打、被虐。百多頭野狼勇士,四處張望,想要找出飛刀的去向,但完全都看不到任何跡象,沒有任何的痕跡沒有任何的氣息,連自己的感覺和嗅覺都失靈了。冰手刀飛鬼斬。遠遠地天隱客又發出一招。野狼勇士還沒找到剛才的那把飛刀,卻又見到一把跟剛才一模一樣的飛刀又飛了過來,難道隻是在嚇唬自己的嗎?剛想到這裏,一眾野狼勇士便聽到一聲淒厲的狼嚎聲。紛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卻發現一頭野狼勇士竟然倒臥在雨中不停抽搐著,腹部不斷流出血紅的鮮血,看來離死不遠了。飛鬼斬能打中野狼天隱客一點都不出奇,可是使天隱客無奈的是,麵對這些不一樣的野狼,自己無法做到直接秒殺的程度。一開始,天隱客就看出這些野狼的不同,其它野狼都是被自己震懾住了,可是這些幽紅色眼睛的野狼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便說明它們的實力比一般的野狼不是強,而是更加強大。天隱客一步一步很艱難地才走到這裏來,可是所看到的是什麽?帶刀近衛損失大半,這讓天隱客如何能接受得了?即便是自己都不舍得拿帶刀近衛來當擋箭牌,這些野狼倒好,直接把帶刀近衛吃掉了。看到滿地殘缺的屍體時,天隱客立即暴怒了起來,他完全接受不了損失這麽多帶刀近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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