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卓離開行宮後,第一眼就看到鐵拳正在門口等候。


    見到曹卓,鐵拳立即迎了上來。


    “你怎麽來了?”曹卓問。


    鐵拳一愣,自己可是大皇子的六大護衛之一來行宮有什麽問題?可是師父就是這個脾性,於是回答:“師父,青龍衛的少將軍孟超,請師叔去慶和樓喝酒去了,師叔特意讓人來通知師父一聲,所以我就來了。”


    “喝酒?還是我兄弟好,喝酒都不會忘了我這個大哥,哈哈,走我們一起去慶和樓。”曹卓一臉笑意邁開步伐大步走出。


    鐵拳急忙跟了上去在後麵提醒說:“師父,請客的是青龍衛的孟超,朱雀衛、青龍衛、白虎衛三衛一直都是同氣連枝,會不會有什麽陰謀?”之前,白虎衛要追殺天隱客,現在青龍衛又來請客,這明擺著就有貓膩,可就不知道為什麽天隱客直接赴宴了,現在就連師父也想著要去喝酒。


    曹卓邊走邊說:“嗬嗬,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孟超跟我還有你師叔可是老熟人來的,而且這小子可不會傻到來找我們麻煩。”


    “老熟人?”鐵拳又是一愣,怎麽那麽多老熟人?


    “這個叫不打不相識,我和你師叔是在京城認識孟超的,那麽時候孟超還被你師叔帶人打了一頓,結果回去搬救兵回來尋仇,又是挨了一頓打回去,之後就不了了之了。”曹卓說仿佛回到了京城的那個夜晚,那個多事的夜晚。


    來到慶和樓後,鐵拳並沒有看到意料中的包廂,而是在大廳中,正看著孟超和天隱客還有另一個人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曹卓笑著直接就走了過去坐在天隱客身邊,拿去酒壇子就灌了起來。


    天隱客看到是曹卓一臉笑意什麽都沒有說。


    孟超認識曹卓自然不會說什麽。


    反而是斷劍,一看到有人來搶酒就急了:“唉唉,我說你這人是誰啊,怎麽來搶酒喝啊?”說著身手就要去奪過酒壇,可是出奇般的失手了。


    竟然被曹卓輕描淡寫的躲開了。


    頓時,斷劍就來了興趣:“你這酒鬼,還有點本事嘛。”


    “啊!”曹卓發出一聲滿意暢快的聲音,嘴巴離開了酒壇看著斷劍:“還給你。”


    麵對短距離丟來的酒壇,斷劍伸手就接住,可是一看酒壇內的酒已經一滴不剩了,大急:“你酒壇子啊?喝這麽快?”


    天隱客和孟超都是笑了起來。


    曹卓瞟了斷劍一眼不滿道說:“你們三個都喝了兩壇多了,我才喝半壇而已。”


    斷劍愣了愣,敢情桌子下的壇子都被發現了,於是有些期望地向孟超看了過去。


    孟超臉帶難色:“在下,實在囊中羞澀了。”


    一邊的鐵拳本想也喝幾杯,可是聽到孟超這話,仿佛聽錯了一樣,堂堂青龍衛少將軍,武安侯府的小公子,會囊中羞澀?


    可是,鐵拳卻沒有看到孟超的跟班,正在後麵的一張桌子可憐巴巴啃著饅頭。


    “不會吧?”斷劍大為驚訝:“你不是青龍衛的將軍嗎?”意思就是你堂堂一個將軍也會窮?


    孟超臉色有些羞赧對斷劍拱手道:“斷大俠,在下是將軍不假,但是一個月的俸祿也隻夠買這一壇酒而已。”


    “這不過是十年陳酒而已,才多少錢?”斷劍向小二看了過去。


    一邊的小二早就聽到這邊的話,正在看笑話,卻沒有料到斷劍向自己看了過來,急忙回答:“一壇一百兩。”


    “靠,誰問你了,你們黑店啊一壇酒要一百兩?”


    麵對著斷劍橫眉怒眼,店小二急忙低下頭找活忙去了。


    一早,斷劍就發現有人在偷笑才故意向小二看去的,轉過頭看著孟超一臉和藹:“聽說你還是武安侯家的公子,你家老頭應該很有錢吧?把你家老頭的名字拿出應該可以賒賬。”


    酒鬼,這絕對是個酒鬼。


    天隱客、孟超、鐵拳以及孟超的跟班聽到後心想。


    孟超聽完後,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自家老子確實是有錢,可那是他老子的,不是自己的。


    曹卓灑然大笑:“哈哈哈,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什麽?”斷劍有些莫名其妙。


    曹卓繼續說:“人家孟少將軍,可是有骨氣得很,自從軍後吃住都是在軍中,在未拿家中一分一毫。”


    “自力更生?”斷劍向孟超看了過去。


    孟超微笑點了點頭。


    天隱客其實也不信孟超會囊中羞澀,可是從曹卓口中說出的話,必然有八成是真的,同時天隱客也知道軍官俸祿是多少,知道孟超說的不假,而且孟超的俸祿一個月也超不過一百兩。


    不過,天隱客對孟超頓時有了興趣,從一個世家公子成為青龍將軍,應該是孟坤安排的,可為什麽不拿家中一分一毫?


    看到天隱客臉帶疑容,曹卓旋即說:“我們孟少將軍,可是不簡單,據說當初孟少將軍要從軍的時候,孟老將軍可是燒香還神,要給孟少將軍在青龍衛安排一個悠閑的職位,可我們孟少將軍有骨氣,偷偷從家中跑了出來,可以說是離家出走,離家出走還不止,竟然跑到青龍衛募招新兵處報名,成為一名新兵,那時候的名字叫武子召,是不是?”


    孟超微笑搖頭:“曹大人消息靈通,當時年少無知,做下的蠢事而已。”


    “哈哈,老子就喜歡你這樣有骨氣,可是就不喜歡你這般做作,做了就做了,沒有說什麽蠢事的,要是蠢事,那當年我自告奮勇前往調查高昌王庭不也是蠢事?不也是年少無知?”曹卓雙眼烔烔有神看著孟超。


    孟超收起笑容:“是,當時我不想依靠家中勢力,所以才去當一個兵丁,隻有這樣才能得到真正的曆練。”


    “有才能的人,不怕會被埋沒,你有雖然武功不怎麽樣,可是有統帥之才,當初在青龍衛新統帥比試的時候,如果不是你故意留手,恐怕現在已經是青龍衛的統帥了,怎麽還會是一名將領?”


    孟超急忙阻止曹卓說話:“大人,這事可不能亂說。”


    曹卓似乎在回味著酒的味道,然後說:“十年陳酒也不外如此,我們換個地方喝酒去,我請。”


    “真的?”斷劍對酒最活躍。


    天隱客笑道:“我大哥說要喝酒的話,就怕你喝不下,不然你能喝多少就有多少。”


    “哈哈,還是我兄弟了解我。”曹卓拍著天隱客的肩膀說,接著才想起什麽對天隱客身後看了看問:“玉兒姑娘呢?”


    “她說要回家中報個平安。”天隱客笑道,畢竟幾個大男人喝酒,一個姑娘家的總有不方便的。


    曹卓點了點頭取笑道:“就不怕人家姑娘跑了?”


    “哈哈,你這話就錯了,我看他們兩個情深意濃,雷打都不開,如果天隱客不去找人家的話,人家都會找上門來。”斷劍在一邊笑道,邊催促著曹卓帶路喝酒去。


    不過還要等孟超結賬完。


    可是,看到孟超結賬的時候,他的跟班也跟了過去,兩人幾乎把身上的碎銀什麽的全部掏了出來才夠結賬,果然囊中羞澀得很。


    “還好,沒有點太多菜,不然就要留他們下來洗碗了。”斷劍有些慶幸,他們要是留下來,自己肯定會不好意思就這麽走,也會留下來洗碗。


    一行人在曹卓的帶領下走著走著,忽然孟超發現不對急忙說:“我們這是去哪裏啊?”


    “少將軍,好像是武安侯府。”孟超的跟班說。


    天隱客等人向曹卓看了過去。


    “有什麽問題嗎?”曹卓看著幾人問。


    孟超站了出來反問:“大人,你不會是要去我家你喝酒吧?”心中有些忐忑,自從離家出走後,成為青龍衛將軍身份被發現,孟超已經很少回家,把孟坤氣得差點就要把孟超逐出家門,主要原因是孟超安全不受管製了,不單在職位上的安排,還是在聯姻上。


    青龍衛除了最高統帥下麵就是三名參將,十名大將,其次才是三十名少將,後麵就是副將,原本孟坤是要安排孟超成為參將的,可是孟超卻說在軍功上自己並沒有資格做到參將的位置上,因此拒絕了,更拒絕了與寧府的聯姻。


    這簡直快要把孟坤氣瘋了,此後孟超就很少回家,除了一些重要節日。


    “差不多吧,不過不是你家,而是你三哥家。”曹卓笑了笑。


    “我三哥?”孟超一愣,大為不解,確實三哥家是在武安侯府旁邊,可是我三哥跟曹卓有什麽關係?


    “嘿嘿去到你自然就知道了。”曹卓一臉神秘。


    斷劍卻一路催促:“問那麽多幹嘛,走啦。”看來是酒癮來得厲害。


    孟超印象中,他三哥孟恩的家是一個普通的庭院,裏麵隻有五個房間,一個大廳一個廚房,一個書房然後就是臥室。


    至於三哥孟恩的名字,起的時候是因為是上天的恩賜,原本一出生就身體虛弱的三哥,已經斷氣,卻意外的又活了過來,此後身體卻虛弱得很,可以說傷病纏身,父親是名虎將,看著如此無用的兒子,覺得晦氣,自然是不待見,因此一直安排孟恩住在府外,情況幾乎和孟超一樣,沒有什麽重要節日都不會回去。


    區別就是在於,孟超是自己種下的果,被趕出來的;而孟恩卻是不被待見而被趕出去的。


    孟超回想了很多,自己跟三哥從小就沒有怎麽見過麵,除非過年過節見上一麵,不過父親卻不讓三哥登座,年夜飯都沒有讓孟恩跟一家人同座過,隻讓他在廚房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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