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茵悲傷苦鬱的心瞬間宛如下起了酸雨,濃深黑夜中仰望他俯視她的眼睛,那樣情深脈脈,給她的愛情,深沉到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懷抱娉婷,牽起凱茵的手,一個男人肩負起兩個女孩兒的責任,凱茵已經釋懷了,回握他的長指,與他比肩踏上了公寓大廈前的台階。


    宋校抱著娉婷牽著凱茵回到16層公寓,印下指紋後打開公寓防盜門,他還未進,懷抱中的娉婷卻怯生生的抱住爸爸脖頸,趴到爸爸耳朵邊,小聲求道:“爸爸,我想去唐阿姨那裏住。煎”


    說的是小唐照顧她的那幢別墅,林幼怡不要,宋校也沒有出手。


    可能娉婷認生,對一次沒有來過的公寓懷有抵觸心情。


    “先回公寓,我將娉婷送去別墅。”抱娉婷原地對凱茵深情脈脈的垂眸低語:“自己熱牛奶,等我回來。”


    如果說車中某一刹讓她產生跟宋校分手的念頭,此刻,她想要的就是跟眼前這個男人天長地久,他對她的愛,深沉如海,不發出任何聲音,卻叫凱茵領悟時悲傷落淚。


    凱茵點點頭,終於揚起開心的笑容,對宋校懷中的娉婷捏了捏小肉胳膊:“娉婷,再見。”


    娉婷沒有背對凱茵,當爸爸和姐姐說話時她一直坐在爸爸懷中乖巧安靜的看著爸爸和姐姐戒。


    姐姐對她彎起笑眼揮手告別時她就知道姐姐喜歡她的,於是天真爛漫的對凱茵也彎起笑眼,揮手告別:“姐姐再見。”


    宋校溫潤沉默的眼神深深凝望凱茵,垂落的視線像清風曦月,潤物無聲。


    小夫妻以一高一矮的深意眼神傳遞了濃情蜜意後,宋校淺柔一笑,抱娉婷轉身了,凱茵未有關門,直到眼看宋校和娉婷進入了電梯,她才釋然的挑了挑眉頭,關門進去了公寓。


    他和林幼怡的那一通電.話說了什麽凱茵不想知道,但是她相信宋校不會讓她委屈。


    夜晚從蔣家回家的路上,凱茵問過宋校如果、萬一……要怎麽辦,宋校的語氣很堅定,透露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堅定,她有理由認為,如若事情真的發展到無法控製的地步,宋校寧願撕破假相也不願失去她。


    接下來,便是和魏立巍的一場惡戰,魏立巍入獄後迎麵而來的是什麽,凱茵不敢去想,但是她會與宋校攜手麵對。


    凱茵安慰了自己,牽起一縷明媚燦爛的微笑,捏了捏自己雙頰,站在點亮水晶燈的客廳裏對自己說話:“加油啊蕭凱茵。”


    把包包扔沙發上身子隨後一拋,深深落入了柔軟馨香的黑色沙發中,她舉起雙腿踢踢兩下,拖鞋依次掉落。


    她將雪白腳踝往沙發上一扔,上身用力一展,便舒舒服服躺著伸了一個懶腰。


    閉上眼睛,很快迎來了困意,困頓之中,家門卻被人輕輕敲響,凱茵眯著眼睛眨了眨睫毛,兩條細腿兒快速放到地上來,旋即她就對敲門聲喊:“來了校!”


    輕輕的敲門聲應聲隱沒,悄寂的停滯空氣中隻有凱茵趿拉拖鞋的懶散腳步聲。


    走到玄關打了一個哈欠,張著嘴巴閉著眼睛拉開了防盜門。


    門外襲來一陣……邪惡的妖風。


    “啊——你!”


    待凱茵張開眼睛早已震的神經錯亂,立刻就用身體堵上拉開一個扇形的防盜門。


    魏立巍飛踹一腳,防盜門“砰!”的一聲巨響,撞擊在公寓內牆之上。


    凱茵宛如被一股巨大衝擊波衝擊到客廳很遠的地方,撞倒了餐椅,痛的死去活來的躺在了牆角處。


    “咳咳……咳……”


    凱茵麵色慘白的嗆咳著,戰戰巍巍的雙手努力撐起自己疼痛難忍的上身,再一聲強咳時長頭發被上方的一隻手凶狠辛辣的揪住,一舉往上提,疼的凱茵皺團了一張圓臉,用力哭號起來。


    “啊——咳咳——”


    魏立巍用堅硬的皮鞋朝凱茵小腹狠狠踢了一次,凱茵“嘔”的一聲,後背全濕,再也叫不出力氣,疼痛讓她……閉上了眼睛,奄奄一息。


    笑容瘋魔的魏立巍咧開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肆意的撕扯凱茵的頭皮,用凱茵的頭皮把她順地拖扯了好幾米。


    凱茵向上抓撓魏立巍的手掉了下來,垂在地板上拖行出來的一行血跡中,她的頭,歪倒了一邊。


    魏立巍揪住凱茵的頭皮,再次怒發衝冠的用他的堅硬皮鞋朝凱茵的小腹狠狠的猛踢一次,凱茵孱弱的小身體瑟瑟抖了一下,旋即失去了知覺。


    他把手上淩亂的長頭發扔掉,指縫中纏了蓬鬆又馨香的一縷烏黑。


    凱茵的頭,“砰咚”一聲,從餐椅一路撞下去,撞在堅硬冰涼的地板上。


    魏立巍惱火稍熄,喘著粗氣瞪著地上縮成一團的肉身,須臾,拿鞋子踢了踢她,見她不動了,他才吐出一口惡氣,心,舒服了。


    餐桌上有色澤鮮豔個頭超大的新鮮香蕉,魏立巍撕下一根,旋即望著香蕉的碩大形狀鬼魅的哈哈大笑,蹲下地麵便將凱茵的雙腿拎了起


    來,要脫她的褲子。


    豈料門外出現了腳步聲,他鷹隼般的黑湛雙眸犀利迅猛的瞪向麵朝客廳的黑色防盜門,心懸一線。


    隨著腳步聲靠近,他的臉色陰森凶怖,腳步聲自門外路過後這種扭曲的臉色才漸漸恢複平常顏色。


    魏立巍陰冷的看著已經昏死在地的凱茵,再一抬腕,宋校二十分鍾前駕車帶娉婷離開的。


    沉吟片刻,魏立巍拋了手中香蕉,拎著凱茵的領子將她扛到了肩頭上麵。


    鬼魅的黑色身影帶著往下滴血的一具肉身,離開了這間已經不再與世無爭的公寓。


    白色雷克薩斯全速行駛在午夜公路上,往來車輛一記閃電般自窗外掠過。


    魏立巍全神貫注的看著前方道路,雙眸腥魔。


    白色的車身宛如羽箭,脫弦後呈現全速飛射的速度刺破夜的寧靜黑幕,魏立巍握住方向盤,淩人的鷹隼雙眸朝窗外側後視鏡瞄。


    後方路況良好,黑油般的午夜公路筆直延伸到看不見的盡頭,距離雷克薩斯十米遠左右有一輛計程車飛馳。


    車內後視鏡中反射出魏立巍譏笑的模樣,風從半降車窗灌入車內,他的頭發宛如陰森的黑色蔓草簌簌颯動,車身依舊往前飛馳,與身後第二輛計程車永遠拉開十米遠距離。


    他欲揚又止的肆意微笑堆徹在邪魔的臉孔上,車載廣播進入整點報時時段。


    “滴——滴——滴——嘟——北京時間零點整。”


    響起了周傑倫《夜的第七章》旋律。


    在夜的彌漫下,魏立巍笑著歪下身體,單手握住方向盤支撐重量,另外一條長臂拉開副駕車門。


    風嗚嗚的灌,強勢肆虐著凱茵脆弱的黑發,他鬼怪的手離開車門把手,車門敞開後隨風亂摜,鬼怪的手往凱茵背上用力一推,那條孱弱如貓的肉身,撲通一聲,掉下了萬劫不複的死亡之淵……


    歌詞唱響:


    無人馬車聲響深夜的拜訪


    邪惡在維多利亞的月光下


    血色的開場


    消失的手槍


    焦黑的手杖


    融化的蠟像


    ……


    淩晨十二點半,邁巴.赫堵在花溪路與漢正大道交叉口兩百米處,前方發生車禍,110圍起故障欄,120報鳴聲盤旋不絕,擁堵的車道一徑排到漢正大道與淺溪路交叉口處。


    交通台主播正在播送這一則消息,請車主繞行。


    宋校沒有打通凱茵的手機,將它放回儀表盤中,沉靜冷鬱雙眸極度精銳的盯著擋風玻璃前的擁堵車道。


    120報鳴聲在兩百米前喧囂。


    他的長指在方向盤上不經意的輕輕點敲,目光卻一直全神貫注盯著前方路況。


    十二點半,凱茵或許已經入睡,宋校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從儀表盤內手機上冷靜的移到擋風玻璃上。


    120報鳴聲趨近,宋校沿擋風玻璃側目,冷靜精銳的眯眸,看向從事故現場掉頭朝這條路返回的急救車。


    急救車的車前燈宛如兩簇鬼火,遠遠朝他而來,宋校淡淡轉了一瞬眼眸便將視線重新放回擋風玻璃前的車道上。


    120幾秒後從邁巴.赫身邊離開,宋校擰眉,說不出心頭為何出現一道焦慮,冷靜沉著的眼眸也不受控製側去了車外側後視鏡。


    鏡片中,120遠遠離去,報鳴聲拉響這一夜的殘酷。


    宋校嚴厲的眼睛,濾過步步飛退的120,重新回到擋風玻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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