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展和羅雲都不再多說什麽,回到座位上喝茶吃點心,直接把正廳裏這十幾個外人當成了空氣。


    鄒展剛才的話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聽得明白。幾個商人竊竊私語了一陣,然後其中一個老者走到依然滿臉不爽的金會長身邊,跟金會長耳語了幾句,雖然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猜出——這幫商人並不願意跟西部狼公會鬥得魚死網破,他們追求的隻是利益而已。


    鄒展見除金會長以外的人都已經被折服,滿意地點了點頭。


    最後,金會長一語不發,轉身穿過眾人之間走了出去,似乎不屑繼續與這幫人為伍。


    氣氛變得更加尷尬,鄒展卻突然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諸位,剛才我的提議考慮好了吧?”


    剛才對金會長耳語的老者走了出來,拱手說道:“今天我們跑到這裏吵吵鬧鬧是我們不對,年輕的鄒展,我們已經商量過了,隻要西部狼公會不傷害到我們的利益,我們不但可以同意聯合,甚至願意為西部狼公會的發展助力!”


    對於一個新生的公會來說,能夠得到有經驗的商行和商隊支持,這是天大的好事!


    羅雲有些激動了,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差點就要站起來。


    鄒展卻依然滿臉淡然,喝了一口茶水,輕聲說道:“好的,那就這樣吧。請問諸位前輩還有別的事情嗎?”


    老者微微搖頭,歎息道:“看來,我們是真的老了啊,連剛立足穩定的後生都不如了。我們暫時沒有別的事情了,等到西部狼公會的商行開張大吉時,我們一定前來道賀。”


    說完,老者擺了擺手,這十幾個再也沒有氣焰的人便退了出去。


    羅雲將眾人送出門後回到鄒展身邊,搓了搓手,似乎想說什麽的樣子,但每一次剛到嘴邊就咽了回去。


    鄒展笑道:“你是想問我,剛才為什麽不確定聯合的事情?”


    “嗯……”羅雲被鄒展猜中了心思,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跟這幫老狐狸鬥,我們必須處處謹慎啊!”鄒展語重心長地說:“我曾經在家族中的經曆給予了我許多教訓,要對付這些隻知道把利益掛在心上的人,我們絕對不能在他們麵前示弱。剛才他們考慮過了我們的提議,想要與我們聯合,為的也隻是利益而已,若是某一天得不到更多利益了,他們照樣可以起來將我們推翻。”


    “所以,雖然我提出了聯合,但他們在同意之後,我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開心,這樣一來,我們就占據住了主動的地位,因為我們的態度表現得已經很明顯了——提出聯合不是我們需要他們,而是我們憐憫他們,不想因為我們的崛起而傷害到他們的利益而已。記住,在未來的日子裏,對這些商隊和商行的人表麵上都要以禮相待,但態度上絕對不能軟,必要的時候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對他們客氣!”


    羅雲聽得連連點頭,心中暗自佩服鄒展想得長遠。


    鄒展又補充了一句:“直到……西部狼公會將他們完全收入門下,把他們變成推動公會發展的力量為止!”


    羅雲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過要兼並那些商隊和商行,他最大的野心也隻是和那些根基穩固的勢力並駕齊驅而已。


    鄒展見羅雲木訥的樣子,聳聳肩膀,說:“如果不想兼並他們,那麽未來的某一天,等到他們聚集足夠的力量了,還會再鬧出今天的事情,說不定會鬧得更大。那幫人,為了利益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羅雲又是使勁點頭。


    “好了,我需要出門一趟,你忙你的去吧。”鄒展說完,便向門外走去。


    羅雲知道鄒展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所以沒有問他要去幹什麽,也沒有提出要派人幫助他,隻是老老實實地將鄒展送到門外。


    鄒展走出閣樓後,徑直走上小城中最寬大的街道,走了不遠之後,便繞進一條側麵的小街道裏。


    鄒展對這座城市並不了解,不過不重要,他隻是順便散散心而已,所以隻要看到有路就走,看到有小巷子就鑽。


    過不了久,鄒展又鑽進一條小巷子裏,突然鬥氣釋放出來,灌入隱身衣,身形便立即消失在了空氣裏。


    很快,兩個穿著粗布袍子的男人也鑽進了小巷,他們腰間掛著月牙形的彎刀,手掌按在刀柄上,顯得十分警惕。


    兩人向前望去,長長的巷子裏,卻沒有鄒展的蹤影。


    兩人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他們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鄒展,這次的任務隻是跟蹤鄒展而已,卻不想招惹上對方。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是覺得毛骨悚然,正要離開,卻聽到頭頂傳來一個風聲,抬起頭來卻什麽也沒看到。


    那風聲是鄒展的衣袍被吹動發出的響聲,他隱匿著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從高處落了下來,擋住兩人的退路,手臂一揮,隱身衣被掀了起來,身形顯露的同時,他大喝一聲:“既然來了,為什麽不聊聊再走!”


    兩人嚇得渾身一顫,本能地拔出刀要向鄒展攻去。


    鄒展手掌一伸,金色的長棍突然出現在掌心,長棍向前襲出,頂部衝擊在一個男人的胸口,強勁的鬥氣爆發出來,那人頓時向後倒飛出去,口裏鮮血狂噴。


    鄒展再揮動長棍,長棍裏鬥氣噴湧,在頂部凝聚成了一個金光閃閃的三叉刀刃。


    另一個鬥者已經見識過了這件武器的強橫,連忙爆發出全身的鬥氣。黃級初段的鬥氣一起聚入彎刀裏,刀刃發出刺耳的蜂鳴,不停震顫,似乎快要無法承受鬥氣的壓力。而這個鬥者也一樣,在鬥氣狂湧的衝擊下,鼻孔裏溢出兩道血痕。


    “啊!”鬥者一聲怒號,想用借全身爆發的鬥氣打敗鄒展。


    鄒展冷笑道:“就算全部鬥氣爆發出來,也隻是黃級初段而已!”


    麵對向自己砍來的彎刀和瘋狂爆發的鬥氣,鄒展依然站在原地,不閃不避,隻是單手隨意地握著長棍,迎著鬥者的方向揮舞過去。三叉刀刃揮舞而下,破開了洶湧而來的鬥氣,卻未被鬥氣抵消掉絲毫力道,繼續向下,斬入鬥者的左肩,如同切豆腐一樣輕鬆地將鬥者從左肩到腰部右側斬開,一分為二。


    兩部分肉體裏狂噴出鮮血,鄒展用長棍一卷,所有的血液當即被鬥氣卷了起來,全部灌入長棍裏,地麵連一滴血跡都沒有。


    受傷的鬥者麵如死灰,不但鄒展可怕,連他所用的武器都那麽可怕,像一隻嗜血的妖獸一般!


    鄒展也感到驚訝,這隻長棍竟然對血液有著如此巨大的喜好!想到長棍是由三根長槍沾染了蛇皇的血液改造而來,鄒展也就釋然了。


    “可怕的家夥,就叫你嗜血棍吧!”鄒展心中說道,手掌一動,便將長棍收進了儲物空間。


    鄒展向受傷的鬥者走去,鬥者扶著牆想要站起來,但胸口的沉重一擊讓他肋骨斷了好幾根,胸腔受到劇烈的衝擊,留下了嚴重的內傷,根本就沒有力氣再站起來,每動一下,胸腔都會出現陣陣劇痛。


    鬥者用手撐著地麵,雙腿蹬地向要向後挪動,盡量躲開鄒展,但根本無濟於事。


    鄒展幾步便來到鬥者的麵前,手掌擺動,刃芒出現,鬥氣劍刃爆發出來,鄒展卻沒有揮劍砍向鬥者,而是向半空中拋出刃芒,刃芒飛到幾米高的地方後翻轉過來,落向鬥者,嚇得鬥者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刃芒落下,鬥氣劍刃貼著鬥者的頭皮****了地麵,帶下了一小撮頭發。


    “繼續退啊,再退腦袋就被切成兩半了。”鄒展戲謔地說道。


    鬥者被鄒展嚇得不輕,褲襠已經濕了一片,散發出陣陣惡臭。


    “別……別殺我,是金會長讓我們來跟蹤你的……我們隻是跟蹤你,沒有想和你動手……求求你不要殺我……”


    鄒展見效果已經達到,收回刃芒,退到幾米之外避開鬥者的尿液氣味。


    正如鄒展所估計的一樣,今日金會長煽動本地商隊和商行的主人前來鬧事,最終沒有得逞,那幫商人反而接受了鄒展和羅雲的提議。金會長的目的沒有達到,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很想知道這個鄒展到底是什麽來頭,所以鄒展趁著這個時候外出散步,一定能把金會長布置的爪牙勾出來。


    鄒展盯著鬥者,滿臉森然,看上去像個完全沒有憐憫的死神。


    “我問你,金會長到底是什麽人”


    在鄒展的氣勢壓迫之下,鬥者想也沒想,連忙說道:“金會長是這片區域一個大商隊的主人,他和一些商隊商行的主人組建了一個商會性質的組織,主要是為了維持這片邊疆區域的鬥者生意穩定。”


    “嗬嗬,多麽高尚的目的啊。”鄒展嘲笑道,然後又問:“既然金會長如此高尚,又是一個商人,那麽他為什麽放著利益不要,卻偏要跟西部狼公會過不去呢?他派你們來,顯然是連我也想吞掉啊。”


    鬥者嚇得連忙喊道:“小……小的也不知道,您大人有大量,小的隻是受命來跟蹤您,求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吧。”


    鄒展轉身向小巷外走去,“放了你可以,不過要是再回金會長身邊做他的狗,下一次再碰見我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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