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展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觀察這座迷霧重重的“學府”。


    最終,一個鬥者耐不住性子了,自認為找到了突破點,突然大步沿著左側的小路走去。這個鬥者走了大約有一百米遠時,突然一陣薄霧從遠處飄了過去,擋住了鬥者和眾人之間的區域,等到薄霧很快移開之後,大家卻再也見不到那個鬥者的身影了。


    鄒展微微搖頭,既然天國學府如此注重自己的威嚴,那麽肯定不會出這種讓鬥者自己去找考核場所的破題。


    剛獲得考核資格的鬥者就敢自作聰明地在天國學府的地界到處走動,對於天國學府來說,這無疑是藐視了它的威嚴。


    無意之間,鄒展已經猜透了這道考題的目的,天國學府不需要學員有自己的小聰明,更希望每一個踏入天國學府大門的人能夠完全聽從指揮,無論天國學府的決定如何,都要耐心等待。


    “這樣一來,天國學府更是鞏固了它的威嚴。”鄒展心中說道,卻帶著一絲諷刺的味道。


    在這樣的專製環境下,天國學府難道想要培養的是專屬於他們的修煉傀儡不成!


    這時候,鄒展突然覺得像是有什麽人在後方盯著自己,連忙收起心中的思想回過頭去,想看看到底是誰在那裏。


    飄動的白霧裏,一道翠綠色的身影漸漸顯露出來,當看到那道仙女般的身影時,所有緊張不安的鬥者都鬆了一口氣,知道是接待人來了。


    當看到那道身影時,鄒展卻絲毫也沒有感到輕鬆,反而皺起了眉頭,露出一個厭惡的表情。


    雖然有霧氣籠罩,那人的臉非常模糊,但從身材和走路的姿勢鄒展就可以判斷出——非常不幸,這個小組的接待人,正是方婉兒!


    “媽的,竟然是這個臭丫頭,真是冤家路窄啊!”鄒展心裏罵了一聲,慢慢站起來,站到鬥者人群裏。


    方婉兒從白霧裏走了出來,靠近眾人之後,視線才終於從鄒展身上拿開。雖然在此地她不敢將心裏所想表現在臉上,但眼神依然暴露了她的尷尬。恐怕她也在想,為什麽偏偏會在這裏遇上鄒展。


    掃視了一下眾人,方婉兒淡淡地說:“跟我來吧。”


    說完,方婉兒便轉身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鄒展身邊的那些鬥者一見接待人是如此年輕漂亮的女子,頓時暗暗激動起來,連忙跟上方婉兒,人人都想搶占方婉兒身後距離她最近的位置。


    鄒展走在隊伍最後麵,距離前麵的人足足有好幾米遠,但他也沒有絲毫要加快腳步的意思,隻要不會跟丟方婉兒就足夠了。


    方婉兒聽著來自最後麵的慵懶腳步聲,大聲說道:“跟緊我,要不然掉隊了就代表自動放棄考核。”


    所有鬥者一聽,更是向方婉兒靠近了一些,並回過頭來,以看怪物的眼神看了看姿態懶散的鄒展。


    鄒展暗暗咬牙,方婉兒這句話明顯是在威脅他。


    不過想到方婉兒與滕濤的關係,說不定這個臭丫頭真的會故意讓他無法完成考核,從而自動放棄與滕濤的約定,他趕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很快,方婉兒帶著這組鬥者來到一座小樓前,她站定在木樓梯口,對眾人說:“好了,我就帶你們到這裏,上去吧,師尊就在上麵第一個房間裏。”


    雖然不舍得離開這個臉蛋漂亮身段優雅的美女,但想到若是能進入天國學府,便能常常見到方婉兒,於是眾鬥者紛紛向樓梯上衝去。


    在鄒展眼裏,這幫人就好像春天的動物,本來就在躁動的季節,於是隨便見到一隻雌性生物就春心蕩漾得無法控製了。


    “切,一幫鼠目寸光的家夥。”鄒展又在罵了一句,這才走向樓梯。


    “鄒展……”


    就在鄒展與方婉兒擦身而過時,方婉兒突然低聲喊出他的名字。


    鄒展停下腳步,看也不看方婉兒,冷漠地問道:“這位接待人有什麽事嗎?我還急著去參加考核呢。”


    方婉兒看了看鄒展胸口的金星勳章,又偷偷感知了一下鄒展身上散發的鬥氣波動,故作冷漠地說:“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


    “哈,我鄒展向來說一不二,既然已經定下了約定,當然會來赴約。不像某人,為了傍上天國的天子,解除婚約就跟喝涼水一樣輕鬆簡單。不過也好,要是有那婚約纏身,我未來的日子將變得多麽的不自由!”鄒展沒好氣地說。


    方婉兒對鄒展的語氣顯然不爽,但隻是皺了皺眉頭,用警告的口吻說:“不要自不量力了,以你的實力不是滕濤的對手!”


    “嗬,還沒打呢,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了?哦,我明白了,你是在護著你的小情郎呢!”鄒展依然是冷嘲熱諷。


    方婉兒咬了咬牙,說:“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反正你也不喜歡我,而且那時你修為又在低穀,難道非要我守著這樣一份婚約你才滿意?滕濤貴為天子,手上掌握的權力是你無法對抗的,雖然我們已經恩斷義絕,但念在你是鄒家的後人,不想看到你白白送死!”


    “哈哈,好一個恩斷義絕……”鄒展話說了一半,卻突然中斷,大步向樓梯上走去。


    方婉兒愣在原地,一年不見,她現在已經完全猜不透鄒展的心思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卻已經從曾經的青梅竹馬變成了如今的仇敵。


    鄒展為什麽會來赴約,方婉兒不懂,這一年裏在鄒展身上發生了什麽,她也不知道。她隻是隱隱覺得,鄒展敢於赴約,一定不隻是出於為維護尊嚴而不惜代價。


    方婉兒咬了咬嘴唇,自語道:“鄒展……他到底想幹什麽?”


    方婉兒的出現對於鄒展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衝擊,走上閣樓二樓之後,他依然心有餘悸。若是方婉兒將他的行蹤告訴滕濤,那麽滕濤一定會使出一些無恥的手段,試圖挫敗這個一年前趕公然頂撞他的人。


    心事重重之中,鄒展已經來到考核所用的房間門外,他一抬頭望向半掩著的房門,立刻放下心事推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寬敞的房間,走在前麵的鬥者已經在房間裏一字排開,房間的另一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穿著寬鬆的白色長袍,正一邊品茶,一邊打量著這些即將接受考核的鬥者。


    當男人看到最後進來的鄒展時,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好幾秒,然後才將視線移到茶碗上,正色說道:“既然人到齊了,那麽就開始吧。廢話我也不多說,隻是告誡你們,天國學府需要的是精英學員,所以盡一切所能表現出你們的實力來!”


    中年男人說著,手指一彈,一股鬥氣飛射向眾人身後。


    鄒展微微側目,突然看到那些鬥氣在他們後方飄散開來,形成一團煙霧。煙霧飄蕩間,幾個高大的黑色身影顯露出來!


    鄒展心中一驚,連忙閃身後退,中年男人彈指之間,是激活了某件召喚鬥氣!


    煙霧還未散開,其中的黑色身影卻快速移動起來,它們腳踏地麵發出笨重的聲音,身形卻十分靈活。


    一道黑影率先衝出煙霧,雙手握著一根兩米長的木棍,木棍橫掃,三個沒來得及作應戰準備的鬥者當即被掃倒在地。


    當那道身影衝出煙霧之後,所有人才看清它的真麵目。


    那是一個兩米高的木人,渾身上下由厚重的木樁拚湊而成,是一種專門用於訓練的召喚物。


    木人不等三個鬥者站起身來,雙臂發力,木棍狠狠地砸了下來,正中一個鬥者的膝蓋骨。


    木棍砸下來,伴隨著撞擊聲和骨頭碎裂的聲音,膝蓋骨裂開,那個鬥者當即發出慘叫,抱著膝蓋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天國學府的考核如此殘酷,那個被打傷的鬥者要是尋覓不到療傷良方,恐怕下半輩子都需要依靠拐杖生活了,至於修煉生涯,自然也將遭到荒廢。


    煙霧散開,其它四個訓練木人也衝了上來,隻是一輪的衝擊,就又有兩個鬥者倒下,遭到重傷之後再也爬不起來。


    中年男人依然愜意地品茶,看也不看被木人衝散的眾鬥者,而受傷鬥者的慘叫聲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賞玩的物品,慘叫聲越大,他的笑容就越是濃鬱。


    這時,一個訓練木人的火紅色獨眼向鄒展看來,它已經發現了這個站在十幾米外,鎮定觀察戰局的鬥者。


    訓練木人手持一把近兩米長的木製巨劍,向鄒展走來的同時揮舞巨劍,舞出陣陣風聲,想以此來削弱鄒展的鬥誌。


    鄒展咧嘴一笑,這種程度的威脅對於他來說毫無意義,他取出刃芒,鬥氣劍刃噴發出來,閃耀出陣陣紅光。


    雖然鄒展已經將鬥氣的實力控製在了黃級二段左右,但刃芒依然帶著可怕的殺氣。


    鄒展揮舞刃芒,劍刃上飛濺出液態的鬥氣光斑,在空氣裏炸出劈劈啪啪的聲音,比訓練木人的氣勢更勝一籌!


    訓練木人紅眼轉動,對鄒展的示威顯得非常不爽,腳下一點,當即向鄒展撲了過來,長劍繞出一朵巨大的劍花,木人與鄒展之間的空氣裏頓時充斥滿了長劍的殘影。


    訓練木人的劍技能與許多黃級高段的鬥者媲美,但對於體格和戰鬥身法都經過了強化淬煉的鄒展來說,這花哨的劍法就顯得有些小兒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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