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展走進木屋,剛把穀風當到滿是塵土的雜亂的床上,穀風就陷入到了昏睡之中。別看這個小老頭平時看起來十分精神,一副強者的氣勢,但經過這一日的戰鬥和奔波之後,他的身體也吃不消了。


    鄒展坐到一旁,也覺得身體有些發虛,背脊一陣陣的發涼。


    “媽的,孟家的長老沒能傷到我,孟非煙也奈何不了我,卻沒想到我最終竟然在一個小玩意兒上落得如此狼狽下場!”鄒展暗暗罵道。


    休息了一夜之後,鄒展蘇醒過來,加上療傷丹的藥效,他覺得身上的傷痛已經減弱到不到兩成,體格的狀況也好了很多。


    不過穀風卻沒有恢複得如此迅速,這個小老頭依然在沉睡之中,隻不過臉色比昨日好看了一些,眉頭也舒展開來。


    檢查了一下穀風的氣息,鄒展才鬆了一口氣,穀風的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許多。


    “穀老,你嚇死我了,要是昨天的事情真的把你弄得留下大毛病,恐怕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穀風睡得正沉,完全聽不到鄒展的話,隻是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鄒展走出木屋,這時,他想起了導致這場劫難的罪魁禍首——也就是穀風所說的岩皇幼蟲。


    鄒展連忙從儲物空間裏將那塊黑色的岩石片取了出來,丟在地上,然後蹲下身來仔細觀看。


    小吞和小肆也守在一旁圍觀,卻都看不出那個東西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雖然名字叫岩皇幼蟲,從岩石片上卻完全看不出幼蟲的模樣,看著它一動不動的樣子,鄒展低聲說:“這個玩意兒……該不會已經死了吧?”


    “肯定的!”小吞很有信心地說。


    小肆馬上補充道:“不如讓我吃了它。”


    “別!”鄒展連忙將岩皇幼蟲放進儲物空間,以免小吞和小肆下口太快。他拍拍兩個小家夥的腦袋,說:“這個玩意兒控製一具屍體都能發揮出那麽強大的實力,一定不是凡物,我先留著它,等到穀老醒了再問問岩皇幼蟲到底是什麽東西。”


    小吞聳聳肩膀,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吃了點兒東西後,鄒展便來到距離木屋不遠的一處空地上,在一棵古樹下打坐下來,靜心感受著經脈中鬥氣的沉浮。


    根據鄒展的經驗,以氣海中鬥氣的量,他昨日本來就應該晉升地級境界了,然而突然殺出三長老的行屍破壞了他提升的機會。


    不過氣海中保存的鬥氣並沒有流失掉,此時鄒展充分地將氣海中所有的鬥氣都調動起來,讓它們在經脈中流動,然後回流到氣海裏,如此反複之間,將所有鬥氣充分融合起來,漸漸化為一體。


    後來晶核、氣海和經脈似乎也化為了一體,鄒展隻覺得鬥氣在體內隨意地來回流動,三者之間仿佛再也沒有了彼此。


    鄒展心神安寧,任鬥氣在體內來回衝刷洗滌,漸漸的連他自己都與鬥氣連成了一體,他的心神便不再在鬥氣之上,而是飄出了很遠,俯瞰著這片密林,然後恍然中他看到密林變成了一片汪洋,海潮洶湧澎湃,浪頭不斷向上翻騰,每一道海浪翻湧上來,都蓋住了之前的浪潮。


    海浪翻湧之間,鄒展突然從虛幻的視界中恢複過來,隻覺得胸中像是積壓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一般,同時全身的經脈都在鬥氣的翻湧衝擊之下漸漸擴張。


    鬥氣的浪不斷翻卷出來,突然,巨浪落了下去,填滿了鬥氣的氣海頓時變得空落落的,鬥氣在其中不斷下墜,露出了大片虛無……


    一股鬥氣波動從鄒展體內衝擊出來,化作一股氣浪向四麵衝刷出去,氣浪所過之處,野草被壓得傾倒下去,貼在了地麵,小樹微微彎曲,龐大的古樹則也發出陣陣“哢哢”的輕響,就像整片森林裏的植物都活了起來。


    氣浪之後,森林裏又恢複了平靜。


    鄒展的氣海依然空落落,但鬥氣卻充滿了實感,這種矛盾的感覺升上鄒展心頭,鄒展卻發現並不矛盾——他的鬥氣變得強大了許多,的確充滿了實感,但鬥氣在氣海裏被緊緊地壓了起來,所以占據氣海的空間減少到了僅剩一成!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也非常熟悉,鄒展卻也過了不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晉級了!此刻的他,終於又回到了地級修為!


    “地級,我地級了!我終於是地級鬥者了!”鄒展一躍而起,手掌攤開,隨意地凝聚一股鬥氣。鬥氣還未綻放,卻流露出了強勁的鬥氣波動,這種陌生的強大讓鄒展心中滿是驚喜,隨著修為的提升,他與孟非煙之間的距離更加接近,下一次再見孟非煙時,一定不會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


    鄒展還沒有慶祝結束,卻覺得手臂上傳來一股涼意。


    “啊!主人,是那個東西!”小吞大喊道。


    鄒展低頭一看,隻見岩皇幼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他的手腕上,貪婪地望著他掌心裏的鬥氣。


    鄒展瞪圓了眼,岩皇幼蟲終於動了,而且還是直接從儲物空間裏爬了出來,這樣的動靜實在讓鄒展震撼不小。


    鄒展慢慢將手臂舉起來,讓岩皇幼蟲靠近他的視線。他這時才發現,岩石片的頂部裂開了,裂縫裏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那腦袋與甲殼蟲的腦袋有幾分相似,長著兩隻黑黑亮亮的大眼睛,隻是沒有觸須,看起來不會顯得那麽醜陋。


    岩皇幼蟲的眼睛卻沒有看鄒展,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他掌心的鬥氣。


    看到岩皇幼蟲的眼神,小吞馬上很不爽地喊道:“主人主人,快扔掉它,它對你有不軌的企圖呀!”


    鄒展將掌心的鬥氣收了起來,果然,失去了感興趣的東西之後,岩皇幼蟲前端的裂口立即合上了,再也看不見它的腦袋,它的整個身體看上去與石片飛刀毫無區別。


    得到這個有趣的發現,鄒展卻還沒有玩夠。他又在掌心裏凝出一團鬥氣,果然,岩皇幼蟲再一次露出了小腦袋,雙眼依然是直勾勾地盯著鬥氣,哪怕鄒展在旁邊對它吹氣或是故意發出聲音吸引它的注意力,它也完全不受影響。


    鄒展收回鬥氣,岩皇幼蟲便再一次將小腦袋藏了起來。


    “哈哈,真是有趣!”鄒展笑道,再一次將鬥氣凝聚在掌心裏。


    岩皇幼蟲的小腦袋顯露出來,不過它顯然也意識到鄒展在耍它了,所以根本不等鄒展同意,身形一動,突然撲到了鄒展的掌心,將那團鬥氣吸了個幹幹淨淨。


    鄒展驚得連忙要扔掉岩皇幼蟲,以免這個吸血鬼一般的東西會將他體內的鬥氣也吸出來。


    然而岩皇幼蟲與小吞不同,它吞噬鬥氣的胃口並不大,隻是吞噬掉鄒展掌心的鬥氣之後就乖乖的收起小腦袋,然後就一動不動了。


    鄒展擦掉冷汗,想要將岩皇幼蟲放回儲物空間裏,但岩皇幼蟲根本不會被儲物手鐲限製,它能自由進出,鄒展完全猜不到它什麽時候會再出來。


    鄒展擺了擺手,沒有將岩皇幼蟲塞進儲物手鐲裏,而是隨意將它放在一邊。畢竟是有生命的活物,儲物空間不是它待的地方。


    “主人,那是個討厭的家夥啊!幹嘛不讓小肆把它吃掉呢?”小吞的語氣裏充滿了嫉妒。若是鄒展留著岩皇幼蟲,就相當於從今以後多了一個跟小吞競爭鬥氣的家夥,盡管現在岩皇幼蟲對鬥氣的需求量很小,但以後如何,誰又能知道呢。


    鄒展對這個奇怪的小蟲子也不太放心,但想到它還隻是幼蟲時期就擁有那麽可怕的實力,鄒展就又不舍得將其丟棄了。若是能將岩皇幼蟲馴服,讓它聽從自己的命令,那麽鄒展豈不是又多了一個戰鬥的小幫手麽!


    感知到了鄒展的意思,小吞隻好悶悶不樂地說:“主人,你留下它也可以,但是小吞必須要提一個要求——小吞的晶核是絕對不會分享給那個醜家夥的!”


    “好,沒問題。”鄒展笑著搖頭,掏出兩枚晶核放到小吞的小手掌裏。


    有了鄒展的保證,又了晶核獎勵,小吞立即對那個小蟲子失去了興趣,跑到一邊吞噬晶核裏的鬥氣去了。


    這時候,岩皇幼蟲的小腦袋緩緩露了出來。


    鄒展心中一驚,雖說岩皇幼蟲對鬥氣的需求量小,但它剛吞噬了鬥氣才幾分鍾而已,難道又需要補充鬥氣了?這樣的頻率也太可怕了吧!


    鄒展卻很快發現是他想錯了,這一次岩皇幼蟲沒有尋找鬥氣,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我……我靠,盯著我幹嘛,難道你想吃了我!”鄒展差點站起身就開跑。


    岩皇黑黑亮亮的雙眼盯著鄒展,小嘴動了動,發出幾個“吱吱吱吱”的聲音,聲音非常柔和,像樂器發出的聲音似的。


    “什麽意思?”鄒展稍稍安寧了一些,聽不懂岩皇幼蟲想表達什麽,但至少那柔和的聲音不像是攻擊信號。


    岩皇幼蟲也聽不懂鄒展的話,但對於它來說無礙於交流,它爬到鄒展的腳上,然後身體轉動著在鄒展的腳掌上滾動起來,堅硬的岩石外表弄得鄒展腳掌難受,但岩皇幼蟲那可憐巴巴樣子卻讓他不忍心將其拿開。


    鄒展很快看明白了,這隻奇怪的蟲子做出的奇怪舉動,其實是在向他撒嬌呢——又或者是在感謝他喂食的鬥氣吧。


    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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