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鬥者人提到前幾天在皇宮見過兩人,鄒展和穀風才稍稍抓住了一點線索——看來,這個家夥也應該是個陣符師,前幾天在滕家世尊所住的閣樓大廳裏時,這個家夥也一定在場,所以他一口咬定見過兩人。


    然而當時鄒展和穀風隻顧著要去查看滕家世尊的情況,哪裏管得著大廳裏還有些什麽人,當然記不住這個家夥了。


    “想起來了吧?哈哈,能在這裏再遇見兩位,真是太有緣了!”高個子鬥者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一點也不管鄒展和穀風是不是願意跟他多說。


    鄒展和穀風又是對視了一眼,顯然,兩人對這個家夥都完全沒有印象,並且也不願對他有任何印象。


    然而這個家夥卻像牛皮糖一樣粘了上來,沒人問他什麽,甚至主動自報家門起來:“兩位,我叫何凱,來自蓬萊天國,能認識你們,實在是我的榮幸。”


    鄒展隻覺得一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看來,這個名叫何凱的家夥是非得要粘著他們不放了。


    鄒展和穀風微微點頭,以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作為回應,並沒有要自我介紹的意思。


    何凱卻不死心,笑眯眯地問道:“對了兩位,這幾日不知道滕家世尊的治療狀況如何了。哦,我不是懷疑兩位的實力,正好相反,我想以兩位的實力,滕家世尊一定就要痊愈了吧?”


    “算是吧。”鄒展回答得模棱兩可,以免對方居心不良,利用他話裏透露的信心。


    誰知道何凱的重點根本就不在這裏,聽了鄒展的話,他更是擠出一副惡心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來。他的臉本來就又長又幹,擠出這樣的笑容,使得整張臉變得更加難看了,猶如老馬的長臉一般。


    “那就恭喜二位了!”何凱雙手抱拳,深深地一個鞠躬,然後笑道:“兩位大師,能結識你們真是我何凱今生最大的收獲!兩位,還望以後記得在下的時候不忘多多提攜。對了,陣符師大會就要開始了,到時候若是兩位有方便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教,以便讓在下也能在陣符師大會中沾上一些兩位的榮耀。”


    何凱繞了這麽大的圈子,鄒展終於聽明白他到底要表達什麽。


    原來,這個家夥攔下他們,是衝著在陣符師大會上尋求幫助而來的。何凱以為鄒展和穀風都會參加陣符師大會,於是厚著臉皮前來,想從他們身上沾光。


    鄒展笑了,何凱卻不知道,繞了這麽大個圈子,所說的話,所賠上的笑臉卻都是白費力氣,他和穀風壓還沒想過要參加陣符師大會。


    隨便找了些話搪塞過去,鄒展和穀風才終於把那個犯人的牛皮糖擺脫掉。


    在前去找劉毅然的路上,穀風想起何凱那副搖尾乞憐的樣子就覺得可笑,說笑之間,他突然說道:“鄒展兄弟,說實話,你倒是真的應該去參加一下陣符師大會。”


    鄒展聳聳肩膀,“到目前為止,我對所謂的陣符師大會還沒有多大興趣。”


    穀風搖搖頭,說:“興趣倒是其次,對於陣符師而言,陣符師大會是一個很不錯的檢驗實力的平台。有不少陣符師,他們前來參加陣符師大會,並不是為了大會最終的豐厚獎勵和榮譽,而隻是為了來見證一下自己的符文之術與強者相比還有哪些不足而已。”


    “看看那些前來參加陣符師大會的人就知道了,以他們的能力,別說奪冠,能進入最後的決賽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結果無法淹沒他們的熱情,能通過參加陣符師大會得到鍛煉和成長,這就已經是回報了!”


    穀風想了想,又說:“何況以兄弟你的符文之術,說不定還能進入決賽呢!一旦闖入決賽,在競爭的環境之下,無論勝負,任何水平的發揮,都能得到的更多的經驗和知識,對你日後的符文之術修煉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積累!”


    穀風說得唾沫橫飛,鄒展卻始終沒有心動的意思,反而望向穀風,嬉笑道:“對了穀老,既然你對陣符師大會如此感興趣,你怎麽不去參加呢?”


    “我?我可是有過七次陣符師大會參加經驗的過來人呢!”說到這裏,穀風臉上出現了自豪的神采,“除了第一次參加時還很年少以外,之後的每一次都闖入到了決賽之中。哈,年輕時真好啊,每一次在陣符師大會裏,總是能汲取到許多別人的經驗,對於我自己來說是一種很不錯的補充。”


    看穀風說得如此著迷,鄒展搖搖頭,一笑了之。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為滕家世尊療傷以及上官紫蘭的蘇醒之上,至於別的,還是等先完成了這兩件事情再另做打算吧。


    鄒展和穀風的到來,對於劉毅然來說是瀕臨崩潰之前的救命良藥。幾日來劉毅然一直悶在房裏看著方雲林,哪裏也不能去,隻能自己跟自己說話,或是用兩隻手表演啞劇供自己取樂。


    若是換成許靖,這還沒什麽,但火符王劉毅然從小就養成了忍受不了安靜生活的性子,幾天下來,他都快積壓出心理頑疾,以至於暴打呼嚕震天響的方雲林找樂子了。


    聽劉毅然一陣不帶標點符號地哭訴完自己這幾天以來的悲痛生活,鄒展和穀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還笑?早知道我才不接受這樣的任務呢,還不如把許靖叫回來,我和他換一個任務該多好!”劉毅然大聲喊道。


    鄒展拍拍劉毅然的肩膀,笑道:“好了毅然兄弟,知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過你放心吧,這種苦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


    “馬上?現在?”劉毅然頓時摩拳擦掌,看他的樣子,似乎恨不得馬上到外麵狂奔一圈才能得到滿足。


    鄒展故作嚴肅地點頭,“嗯,馬上,兩天後。”


    劉毅然直接倒地,狂奔的衝動被扼殺在了搖籃裏。


    ……


    有了前麵的鋪墊,最後兩天的治療已經變成了信手拈來的事情,簡單得跟每日的例行修煉沒什麽區別。


    鄒展便將控製符文和鬥氣運行當成了修煉來做,仔細地抓住每一次鬥氣波動的痕跡,心念沉入符文之中,與符文合而為一。


    在鄒展的努力之下,滕家世尊體內的陰冷鬥氣結晶終於一絲一毫地瓦解,融化,化作陰冷鬥氣浸透在了鄒展的鬥氣海洋裏。


    鄒展收回所有的鬥氣,同時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


    持續了六天的治療終於結束,滕家世尊體內所有的陰冷鬥氣都被他抽離出來,至此為止,再也沒有任何抑製能量會影響到滕家世尊的鬥氣和生命力了。


    不過承受了多日的折磨,此時滕家世尊身體上還並不能完全恢複過來,依然帶著一些病態,實力也大打折扣。但隻需靜養一些日子,他的身體和實力就會恢複到強盛的狀態。


    見穀風將刹冰收入儲物空間裏,滕家世尊知道,這意味著他再也用不著那件寶貝來幫助抑製體內的陰冷鬥氣了。


    “結束了嗎……”滕家世尊語氣沉重,並沒有治療終於結束的喜悅。


    “結束了。”鄒展卻是如釋重負的語氣。現在,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從國主手中領取長生葉了。


    滕家世尊一聲長歎,治療結束,同時也意味著他與鄒展的來往也得告一段落了。他暗自可惜,沒能像穀風一樣與鄒展成為忘年之交,到了最後,兩人之間依然是冷冰冰的關係。


    在鄒展準備離開內室時,滕家世尊在心裏隱藏了很久的一個名字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鄒展……”


    鄒展腳下一頓,聽到滕家世尊喊出自己的名字,他心裏十分吃驚。但為了防止被對方看穿,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準備走出內室,任由那個老頭子在那裏自言自語。


    誰知道滕家世尊卻不是在自言自語,他笑道:“鄒展……又或者穀雨,老頭我的性命是你撿回來的,若是有用得著我或我滕家的地方,盡管開口便是!”


    鄒展慢慢回過頭去,他萬萬沒有想到,原來這個假裝糊塗的老頭子早就看穿了他的身份。


    “沒想到吧……”滕家世尊苦笑道,“其實從我第一次見你,也就是我神誌不清把你當成滕濤那一次之後,我就猜到你是鄒展了。老頭我活了幾百年,雖說老眼昏花,但看人的能力還不算太差。你在我麵前所表現出來的反應,以及那方雲林之女對你的態度,都在證明我的猜測沒有錯。”


    鄒展無語,不過他倒是想知道,這個老頭子對方婉兒毀婚以及滕濤被逐出滕家之事,是不是真的有明智的態度。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你不恨我麽?”鄒展問道。


    滕家世尊歎了口氣,道:“有什麽可恨的?那方雲林的女兒背信棄義在先,錯在她。而滕濤有眼無珠,竟然看上方雲林之女,還對她處處維護,甚至不惜代價在天國學府裏鬧事。這樣的子孫,被逐出家門倒好,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成了國主,那不僅是滕家的悲哀,更是隕日天國之殤啊!”


    聽了滕家世尊這些肺腑之言,鄒展對這個老頭子倒也是多了幾分欽佩。作為家族中的長者,處處維護家族才是己任,然而滕家世尊能有如此明智之心,實在是難能可貴。


    滕濤看不清的道理,卻被這位世尊看得清清楚楚,那麽誰又能說滕家世尊是老眼昏花呢?


    憋在心裏許久的話終於說了出來,滕家世尊頓時舒服了許多。他也不求鄒展欽佩,隻求這個年輕人不要對滕家有敵意就已經足夠。


    擺擺手,滕家世尊低聲說道:“好了,你快去找國主領取你的報酬吧。放心,我不會將你的身份告訴滕家其他人的。”


    在離開前,鄒展雙手抱拳,微微向滕家世尊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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