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展剛走出幾米遠,身後的空氣突然發生異變,空氣中生成出一股奇異的波動,讓這整座建築都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在這異變的空氣中,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從鄒展身後襲來。


    鬥氣在空氣裏急速穿梭,凝結成一道冰淩的形狀,直取鄒展的後背中心。鄒展雖然感知到了那股鬥氣波動,卻並未轉身躲避。


    冰淩瞬間到達鄒展身後,就在要穿透鄒展的身體時,突然在他背上湧現出一股更加強大的鬥氣波動。


    一股火紅的鬥氣化作一團漩渦,將冰淩連同後方的鬥氣波動全都吞噬進去,然後漩渦化開,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早就警惕地觀察著秦毅一舉一動的小吞總算盼到對方動手,而且對手剛一出手,她就占了個小便宜,吞噬冰淩所得到的鬥氣足夠作為小零食了。


    鄒展這才慢慢轉過身來,望向秦毅,臉上含著奇怪的笑容。鄒展嘲笑道:“六十九分的家夥,這是什麽意思?剛才還說交個朋友,轉眼之間卻想要取我性命麽?”


    被鄒展直接用決賽中的得分來作為自己的代號,秦毅更是不爽了,鄒展的言外之意很清楚了——就算秦毅得到了某種神秘能量的幫助,但他在決賽中所獲得的成績依然遠遠不如鄒展。


    秦毅咬牙,也不多說什麽,手臂擺動之間,身前的空間劇烈震蕩起來,數十道冰淩頓時從空氣裏生成出來,在冰淩之中,還夾帶著一些隱形的冰刺。


    “死!”秦毅低聲喝到。


    冰淩突然之間由靜變動,飛速向著鄒展襲去,與此同時,那些隱藏在空氣中的冰刺也避開冰淩攻擊的區域,打算給鄒展來一陣偷襲。


    “切,這種小把戲也想騙過我?”鄒展說話間,一個防禦符文已經從袖口裏鑽了出來,正好抵擋住所有的冰淩,同時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避開了從後方襲來的冰刺。


    冰刺撲了個空,飛射之間,好幾道冰刺徑直向著秦毅的方向而去。


    秦毅連忙腳尖點地,躲開了幾道冰刺,但依然有一道冰刺從他的肩膀處擦過,在衣服上留下了一道裂口,裂口處瞬間被封凍起來,柔軟的布料被凍得像鋼板一樣堅硬,不斷釋放出陣陣寒意,刺激著秦毅的皮膚。


    鄒展連忙將外袍脫下,他深知自己這種戰技的威力,若是長時間受到寒意的刺激,他的整隻肩膀都將變得冰封麻木。


    秦毅咬牙切齒,他的偷襲沒有成功,同時還險些遭到鄒展的暗算。


    再次凝聚鬥氣,但秦毅正要向鄒展發出攻擊時,卻發現對方已經消失了!秦毅環視周圍,感知力釋放出去,卻根本沒有在這座建築裏找到鄒展的蹤跡。


    在鄒展閃身躲避冰刺的同時,他就利用隱身衣將自己的身形和鬥氣波動掩蓋了起來,然後借著靈活的身法一躍而起,身體巧妙地掛在了秦毅上方的吊燈上。


    吊燈雖然不是完全固定的,但鄒展利用秦毅躲避冰刺和脫下外袍的時間,迅速將搖晃的吊燈穩定下來,使其紋絲不動。這樣一來,他就完全達到了欺騙秦毅的目的,秦毅永遠也猜不到他會在吊燈上欣賞著這座建築中正在發生的一切。


    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小隊全副武裝的護衛突然闖了進來。


    在感知到護衛之前,秦毅就收回了鬥氣,站到盥洗台前,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悠閑地洗著手。


    “剛才發生什麽事了?”護衛大聲問道。


    “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秦毅輕鬆地回答。


    幾名護衛狐疑地向衛生間裏看了幾眼,他們剛才明明察覺到裏麵有急速爆發的鬥氣波動的痕跡,不過這裏並不像剛經曆了一場戰鬥的樣子。


    看了好一會兒,幾名護衛才隻好放棄,慢吞吞地離開了。


    護衛剛走,秦毅當即又進入到了戰鬥姿態。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因為他相信對手還沒有離開,他一定正在衛生間裏!


    一邊搜尋鄒展,秦毅一邊運行鬥氣在經脈裏快速流動,向著他的右臂匯聚。


    隨著鬥氣的匯聚,秦毅的手臂上很快浮現出一個符文來。


    鄒展望向秦毅的手臂,發現那是一個與血咒符印非常相似的符文,盡管存在一些區別,但顯然這個符文與血咒符印相當於一母同胞,隻存在微小的區別罷了。


    符文上漸漸綻放出了詭異的紅光,借著這個符文,秦毅的鬥氣波動突然變得緊縮起來,圍繞在他身邊盤旋,沒有一絲波動流向周圍的區域,這樣一來外麵的護衛和其他陣符師協會成員也不會感知到了。


    秦毅再手掌輕輕一擺,一股掌風吹向衛生間的大門,推著門關閉起來。


    秦毅冷血著,說:“六十九分?要不是為了防止被陣符師協會的那幫家夥發現,借助這個符文,我豈止才得那麽一丁點兒分數?要是我全力爆發,就算拿下你的八十二分也是無比輕鬆的事情!”


    說著,秦毅凝出一股鬥氣,隨著他的手掌推動向衛生間的角落裏遊動而去。


    那股鬥氣在衛生間裏四處流動,鄒展知道,這是秦毅想利用鬥氣波動的動向來找到他藏身的位置。


    但鬥氣很快就在衛生間流淌了一圈,卻並沒有出現任何異樣的表現。


    秦毅終於如夢初醒,抬起頭來望向上方。


    但鄒展不再給他發動戰技的機會了,決賽中煉製的手弩已經握在手中,他隻是手指輕輕一扣,手弩中的符文便被激活,推動著弩箭彈射出來。


    “轟!”


    手弩中爆發出的鬥氣波動震動吊燈不斷搖晃,發出稀裏嘩啦的聲響,幾個晶石燈甚至被震成了碎片。


    弩箭在聲浪還沒擴散開之前已經飛射向秦毅的右臂,速度之快,即使是鄒展也沒有感知到弩箭的飛行軌跡,弩箭卻已帶出一道血水釘在了地板上。堅硬的石料地板被弩箭的力道震出了無數道裂紋,弩箭完全沒入地板之中。


    秦毅這時才作出反應,想要凝聚戰技轟向吊燈,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他的鬥氣出現了奇怪的動向,再也不受自己控製。


    鄒展飛身從吊燈上跳下來,身形浮現,落在地上時腳尖重重地在地上一踏,震得弩箭從地下飛射起來。鄒展接住弩箭,然後手掌一翻,就將手弩和弩箭收回到了儲物空間裏。


    “你完了,弩箭中的能量已經封住了你的鬥氣。那股能量的強大是你無法與其抗衡的,就連滕家的天級世尊都曾被那樣的能量困擾,甚至險些喪命。”鄒展笑道。


    秦毅麵色青灰,右臂被弩箭穿透,疼痛鑽心。但他不願就此罷手,左手從腰間劃過,一把骨質的短劍出現在手中,正對著鄒展的胸口紮了過來。


    鄒展冷笑,失去了鬥氣支持的秦毅,所做的每一個動作在他眼中看來都緩慢得像龜爬似的。


    在秦毅的短劍向自己胸口刺來之時,鄒展輕鬆地反手抓住秦毅的手腕,手掌一收,頓時將秦毅的手掌和手腕折成了九十度的直角,然後手掌借秦毅的力道順勢向下一按,秦毅便將那把短劍紮進了自己的大腿裏。


    “啊——”


    這一次,秦毅再也忍受不了,倒在地上就開始慘叫起來。


    鬥氣波動和打鬥聲再一次引來了護衛,衛生間的大門被撞開,緊張過度的護衛小隊連忙闖進來,指著鄒展大喊道:“你在幹什麽?”


    鄒展攤開雙手,無奈地說:“是我,穀雨。派一個人去把穀風宗師叫來,馬上就去,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以免惹出麻煩!”


    鄒展語氣堅定,再加上“穀雨”這名字對於護衛隊成員來說早已是耳熟能詳的名字,他們趕忙收好武器,派了一個人離開了。


    穀風得到消息後很快就趕到這裏,在鄒展的示意之下,穀風讓堵在衛生間門口的護衛都先離開,然後才來到鄒展身旁。


    鄒展將已經痛得暈死過去的秦毅翻過身來,露出了手臂上的符文。


    秦毅的手臂和身體之間的經脈被陰冷鬥氣切斷,導致他手臂中的鬥氣無法撤回氣海裏,於是那個血咒符印保留了下來,這是最直觀的證據。


    看到那個血色的符文時,穀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果然如他所料,這個決賽中的每一個表現都很不正常的家夥,的確是享受了他的老師給予的福利。


    這一次,老師變得精明了許多,沒有讓被他蠱惑的陣符師直接使用在比賽中使用血咒符印。不過,這樣一來穀風的老師也就無法達到讓他的人爭奪冠軍的目的了——因為他無法想到,鄒展和米蘭小姐的表現會那麽出色。


    “把他交給陣符師協會吧。”穀風低聲說道。


    鄒展點點頭,然後從儲物空間裏取出弩箭丟給穀風。鄒展笑道:“弩箭裏帶有禁錮能力的鬥氣消耗在這個家夥的體內了,不過我可不想為這樣一個蠢貨作出這麽大的浪費,所以當你們不再需要他手臂上的證據時,記得將那股鬥氣重新灌入到弩箭裏還給我。”


    穀風無語,鄒展還真是節省!


    “好吧,沒問題。”說著,穀風一把將秦毅抓起來,直接塞進了儲物空間裏。


    做完這件事情後,兩人並肩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在快要走到賽場大廳的大門處時,穀風才突然拍拍鄒展的肩膀,笑道:“對了,忘記恭喜你了,冠軍。”


    鄒展聳聳肩膀,說:“謝了穀老,不過奪冠似乎比我想象中還要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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