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藏南風的背影,西門海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對方並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在對方主動找上西門家族,與西門海談這筆生意時,根本就沒有提到過在這筆交易中西門家族還需要幫他對付幾個天級強者。


    西門海在家族的商行中工作多年,是一個老練的商人,這種毫無誠信的行為在他看來是厚顏無恥的行為。


    從商人的角度看來,出爾反爾的人當然不可信,對方能背叛約定一次,那麽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另外,這一次藏南風開的價碼實在太高,西門海覺得一個血咒符印已經無法與他們需要做的事情相提並論。


    藏南風走後,西門海這才露出咬牙切齒的神情來,看了看椅子上西門家族成員的屍體,西門海所有的恨意都爆發出來。


    西門海恨不得將藏南風碎屍萬段,但他知道,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也沒有那樣做的權力。究竟要不要繼續交易,還需要家主親自來裁決。


    西門海從儲物空間裏取出一根拇指粗的金屬管子,古色古香的管子上雕琢著幾條栩栩如生的長蛇。西門海輕輕將管子一頭的蓋子拔掉,將管子傾倒下來,一條黑色的小蛇立即從管子裏爬了出來。


    見到小蛇後,西門海的神情立即變得莊嚴了許多,甚至躬下身來,麵對小蛇就仿佛是在麵見一個大人物似的。


    在腦海的畫麵裏看到西門海的樣子,鄒展頗為疑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樣的蛇,竟然能讓一個人如此卑躬屈膝。


    這時候,小蛇爬到了桌子上,在桌子正中心盤起來,頭部揚起來,陰冷的雙眼盯著西門海,嘴巴動了動,紫色的蛇信不斷伸縮。


    “主人!”小吞突然喊道,“太不可思議了,那隻蛇竟然會說話!”


    “啊?蛇會說話?它說什麽?”鄒展感到十分意外,看來那隻蛇並非普通的毒蛇,而是由鬥器製造出的生物。


    “它在問那個西門家的老頭,剛才談得如何。”


    聽到那句話後,鄒展猛然間明白過來,那隻蛇其實是一件通訊的工具,是西門家族特有的傳遞聲音的邪門秘法。


    怪不得西門海對一隻小蛇那麽恭敬,實際上那隻蛇所說的話都來自西門家族的家主,見到小蛇,西門海就猶如正麵對家主一樣。


    聽到來自小蛇嘴裏嘶啞的聲音,西門海咬了咬牙,說:“藏南風毀約了,他要求我們幫他抓住陣符師協會的會長、穀風和米錦葵才能完成交易。”


    小蛇吐著蛇信,眼神變得狠毒了起來,它說:“那麽你當時和他如何說呢?”


    西門海苦不堪言,剛受了藏南風的脅迫,現在麵對家主,又要經受家主的質問。他隻好如實相告:“回家主的話,我試著爭取讓他交出血咒符印了,但那個混蛋根本就不願意遵守交易的原則。他……他甚至還在我身邊殺掉了一個我們家族的成員!”


    “當著你的麵?”小蛇追問道。


    “是的,藏南風坐在那裏根本沒動,一道暗紅色的影子就攻了出來,我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家主大人,那個混賬身上一定有更多奇怪的東西!”


    小蛇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它才重新開口:“既然如此,那就按他說的去做。我會為你增派人手,我們一定要拿到血咒符印——如果那個家夥身上有更多東西,我們可以一並拿走。”


    “可是家主大人,難道您就不怕他再一次背叛約定嗎?”


    “嗬嗬,西門海,不用糾結於這個問題。那個家夥不是商人,他不懂交易的規則也是正常的事情。好了,就這樣吧。”


    說完,小蛇突然從桌子上跳起,向著西門海的方向飛射過來,正好鑽進那根金屬的管子裏。


    西門海關上金屬管子的蓋子,滿臉愁苦。這場交易,讓他充滿了擔憂。


    這時候,小肆感知到藏南風在西門商行裏挑選了幾件材料後已經走了出來,於是鄒展心中說道:“小吞,回來吧,不用繼續監視西門海了。”


    “好的主人!”小吞說著,趁著西門海打開門要走出房間的時候,當即從門縫裏鑽了出來。


    鄒展躲在房頂的角落,伸出半個頭望向對麵下方的街道,隻見藏南風的身影正好從西門家族的商行裏走出來,向著街道的南邊走去。


    鄒展沒有馬上跟上去,而是等到藏南風走出大約有三百米遠,他才隱匿了身影,悄無聲息地從房頂上一躍而出,平穩地落到了地上。


    小吞正好從後方飛來,撞入鄒展的身體裏。


    “主人,小吞的表現還不錯吧?”小吞得意地問道。


    “是很不錯,不過現在還不到討賞的時候,今晚的事情還沒結束呢。”鄒展說著,快步向著藏南風的方向追去。


    見識過藏南風的殺人手段之後,鄒展也多了幾分戒心,不敢靠得太近,始終在四百米左右的距離跟著,就算被藏南風發現,他也有逃走的餘地。


    根據小吞對藏南風的感知,鄒展對對方的實力也漸漸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看來藏南風在幾年之前經脈被打斷修為盡失之後,他的修為並沒有完全恢複,到現在也隻有玄級初段的實力而已。


    不過,藏南風意外獲得了一個與通靈地符相似的寶物,那件寶物所擁有的強大實力成了他最有力的庇護,讓他敢以玄級的實力,與地級甚至天級的鬥者對抗。


    至於藏南風的那件寶貝究竟是什麽,直到現在小吞也說不清楚。


    “像通靈地符,但絕對不是通靈地符,要不然我一定能感知到的!”小吞如此解釋道。


    正在這時,藏南風的身形突然停下來,不再前進。


    看到對方的奇怪舉動,鄒展也趕忙停下腳步,作出防禦的姿態,等待著藏南風的下一個動作。


    藏南風在那裏站了大約有半分鍾時間才終於有了動作,他慢慢轉過來,麵向鄒展的方向,突然舉起一隻手來。


    “不好!”鄒展心中一凜,連忙後退了好幾步,雙眼死死地盯著藏南風的方向,以免錯過藏南風的攻擊動作。


    小吞和小肆也進入警惕狀態,不敢有絲毫大意。


    “我可以殺了他!”小肆在靈識中說道。


    “現在不是時候,況且我們還不了解藏南風的那件寶貝究竟是什麽,我不能拿你們去冒險。”鄒展拒絕了小肆的請命,這種時候,還是小心為好。


    主仆三人緊張地等待著藏南風的攻擊,然而藏南風卻最終沒有釋放出那股暗紅色的流光,隻是在他身上浮現出一絲微弱的鬥氣波動罷了。


    藏南風咧嘴一笑,盡管隔著這麽遠的距離,鄒展卻仿佛清晰地看見了那個笑,以及藏南風嘴角上揚的弧度。


    笑過之後,藏南風的身影突然破碎開來,化為一團樹葉垮塌在地上,被風一吹就嘩啦啦地散開了。


    鄒展連忙上前了幾十米遠,這時候,一片樹葉被晚風吹到了他的腳下,他撿起來一看,樹葉卻在他手中化成了煙霧。


    鄒展咬牙,他以為這是首次與藏南風近距離接觸,然而不但被對手發現了自己的蹤跡,還讓對手用這樣囂張的方式跑掉了。


    “混賬東西,我一定會抓住你!”鄒展低聲罵道。


    今夜發生的一切,對於這場與藏南風的持久戰來說都至關重要,鄒展生怕耽誤了時間導致戰局延誤,於是趕忙駕馭刃芒在城市的上空飛馳起來,向著陣符師協會木屋群的方向趕去。


    今夜他所見到聽到的一切,都必須盡快告訴穀風!


    不多時,鄒展就來到了穀風的房間。由於情況緊急,這一次鄒展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從穀風房間的窗戶撞破玻璃闖了進去。


    鄒展的進入方式驚得附近的護衛以為穀風遭到襲擊,連忙向這邊趕來查看情況。


    鄒展剛在房間裏站定了幾秒,房門就被人撞開來,十幾名護衛手持武器闖了進來,同時鄒展撞破的那扇窗戶外也堵滿了駕馭飛劍的護衛,一個個都是氣勢洶洶的樣子。


    看了一眼那些護衛,鄒展聳聳肩膀,對穀風說:“穀老,情況緊急,我不得選擇這種最為便捷的方式。”


    穀風向護衛們揮揮手,說:“你們下去吧,這裏沒事,隻是一個小小的演習而已,你們表現得很好。”


    護衛這才將信將疑地離去,讓穀風的房間恢複到了清靜之中。


    房間裏隻剩下穀風和鄒展兩人,穀風頓時指著鄒展嘮叨起來:“鄒展兄弟,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好好的有門不走,非得搞出這樣奇怪的出場方式才能證明你的存在感是吧?要是我正好有事出去了不在房間裏,麵對護衛的圍攻,恐怕你將百口莫辯!”


    鄒展趕忙向穀風作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若是繼續讓穀風嘮叨下去,那麽將浪費更多的時間,並遠遠超過他從正常路徑來穀風房間的時間。


    但噤聲的手勢對穀風來說根本沒用,這個小老頭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點,稍有出格的表現,就會引發他瘋狂的宣泄。


    最終,鄒展隻好大聲說道:“穀老,我見到藏南風了!”


    這句話比任何動作都要有效,剛聽到藏南風的名字,穀風的嘮叨立即中斷,雙眼瞪著鄒展,過了好一會兒才用顫抖的聲音說:“真的?”


    “真的,就是西門家族的商行!”


    看完記得:方便下次看,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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