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毅然便回周方帝國了。在鄒展的勸說之下,他終究還是決定先回去看看——當然了,盡可能先偷偷地回去,如果發現情況不對,他便要立即逃跑,去投奔許靖。


    送走劉毅然之後,鄒展重新化為西門海的樣子,回到西門家族的商行中去了。


    明日就是西門家族舉辦鴻門宴的日子,鄒展猜想此時藏南風或許已經前去玉來帝國了,不會再有閑心來找西門海,所以鄒展才敢大模大樣地繼續假扮西門海的樣子,回到西門家族的商行裏查看情況。


    不過鄒展還是留了個心眼,為防不測,他依然將小肆安排在商行的屋頂,隨時監視者周圍的環境。


    鄒展來到西門海之前住過的房間,明天或許就是決定勝負的日子了,他必須盡可能地給予穀風幫助。


    關好房門,鄒展在西門的房間裏翻箱倒櫃,到處尋找可能用得上的東西。


    商行中的人對“西門海”的舉動感到非常詫異,主事先生從未像這兩天這麽奇怪過,但想到西門海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他們便不敢去打擾了。


    鄒展將房間翻了個底朝天,最終總算從床下翻出來一小疊羊皮紙。


    將羊皮紙分別展開放到書桌上,鄒展仔細觀察著羊皮紙上的圖案,很快就看明白了,這是一組設計圖。


    為了幫助藏南風抓住三個天級高手,西門家族可以說是想盡了一切辦法,在宴會地點的布置上更是大廢了一筆心思。


    為了在宴會舉辦的地方設下足夠強大的陷阱,且不讓對手發覺,西門家族專程通過研究設計了一座別院。作為宴會廳使用的別院裏,可以說處處都暗藏殺機。


    鄒展的目光分別從那些設計圖上移過,頓時別院的畫麵仿佛在腦海裏組建起來,讓他對整個宴會的會場都有了初步的了解。


    根據圖紙上的標注,哪裏有機關,哪裏有陷阱,哪裏有陣法和符文,鄒展很快便了解得清清楚楚。


    各種各樣的機關陷阱遍布在別院的各個地方,外表看起來是一座中等規模的院落,然而它的真實麵貌,就好像是獵人用來捕捉猛獸的捕獸夾。


    不過,一旦被對手掌握了那座院落中的情況之後,機關陷阱的效果就大打折扣,隻要作好相應的應對方案,鄒展便有信心從院落中全身而退。


    鄒展又在房間裏待了一會兒,等到他將所有的機關陷阱都熟記於心之後,再將圖紙放回之前的地方,然後就離開了商行。


    現在鄒展的目的已經達到,藏南風也應該不會再來商行——就算來,“西門海”也有足夠的不在商行裏的理由,更何況藏南風若是知道西門海是為他的事情忙碌去了,自然不會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


    一切準備就緒,鄒展將自己的容貌改變成一個普通人的樣子,然後就來到了鬥者協會的傳送陣。


    “是時候前去找穀老會合了。”鄒展心中說道。


    站在傳送陣上,鄒展隨便選了一個不起眼的符文,光芒之後,他的眼前便已是一片金光燦爛。


    向遠遠的地方望去,周圍一片荒蕪,除了被風沙染成土黃色的建築物外,看不見多少人影。這是一座荒涼的小城,陽光照射在滿地的沙子上金光耀眼。


    看來,此地是人類世界的最西邊了。


    鄒展又換了一個符文站上去,轉眼之間,他便來到了土地肥沃的中部地區。但鄒展並未離開傳送陣,又是連續幾次傳送,最終才到達玉來天國。


    如此迂回曲折的路線,鄒展卻不怕麻煩。他怕的是,若是有敵人發現他的行蹤,那就麻煩了。


    舉辦宴會的小城叫作白雪城,不過鄒展此時所在的地方並非白雪城,而是距離白雪城大約五十公裏遠的一座城市。


    鄒展十分小心,他知道,像白雪城那樣的小地方,傳送陣也一定冷清,一旦有人踏上白雪城的地界,肯定都會在敵人的監視之中。


    為了避免行蹤暴露,鄒展傳送到這座相對比較熱鬧的城市之後就悄悄繞到了城外,然後才踏上飛劍,向著白雪城的方向飛去。


    這片地界位於大陸的北麵,是一片寒冷之地。


    在這片區域裏,沒有四季之說,每年隻有兩個季節——冬季,以及非冬季。冬季占據了每年十個月甚至更長一些的時間,所以對於北國之地的人來說,剩下的那個短暫的季節根本就不用專程起名字了,直接叫“非冬季”就算打發了。


    不幸的是,此時正是北國之地的冬天,而且正是一年中氣溫最低的時候。


    鄒展沒有冬衣,好在他有強悍的體格,以他的體格,哪怕隻穿一件單薄的袍子,也隻是覺得氣溫稍顯涼爽而已。


    狂風吹打在鄒展身上,他這才感覺到一絲寒意。搓了搓手,心中罵道:“該死的西門家族,故意選擇這種地方來折磨人!要不是藏南風手上有禪達宗師,我們才不會乖乖地聽從西門家族的邀請呢!”


    小吞卻對寒冷沒有多少概念,她依然笑嘻嘻地說:“主人,這裏好美啊!”


    “美?的確很美,可惜的是,這種美麗在錯誤的時候降臨在我身邊了——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情,我一定能傾心在此地的風景裏。”鄒展說著,低頭向下方的地麵望去。


    白雪紛飛,鵝毛般的雪片降低了鄒展的視線範圍,在快速飛行的過程中,大片大片的雪花還不斷打在他臉上身上,被他身體中散發的熱氣化為水滴,順著皮膚滑下去,涼絲絲的,很快就浸濕了衣袍。


    地麵,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生活在其它地區的人,倒是很難見到這樣的畫麵。然而對於生長在北國之地的人來說,一年中的大多時候看到的都是如此的畫麵,他們早就覺得乏味了,甚至厭倦了。


    大雪對鄒展的飛行速度也造成了一些影響,五十公裏的距離,他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完成這一段路程的遷徙。


    當看到白雪城已經出現在視線範圍中時,鄒展才鬆了一口氣,這代表他至少在紛飛的大雪之中沒有飛錯方向。


    找到了白雪城後,鄒展立即隱匿起自己的身形和鬥氣波動,降低了飛行高度,緩緩地移動著,搜尋著穀風的下落。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穀風,將宴會現場的情況告訴他。


    鄒展借助小吞和小肆的感知能力,同時也盯著千眼羅盤上的光點。一邊搜尋著穀風的下落,鄒展同時也漸漸向舉辦宴會的別院靠近。


    別院並不在白雪城裏,而是在白雪城外的東麵,距離城市大約兩公裏遠的地方,在那裏有一片山林,別院就建造在山林裏。


    穀風已經到這裏兩天時間了,他肯定也打聽到了別院的線索,說不定此時就在別院附近呢。


    越是靠近別院,鄒展就越是小心,因為西門家族此時肯定已經派了人把守,保護別院中機關陷阱的安全。


    途中,兩個小家夥與千眼羅盤感知到了好幾個鬥者,不過他們都不是穀風,而是隱藏在雪地之下的西門家族的人。


    鄒展小心翼翼地繞開那些西門家族的鬥者,對方並未感知到他的存在。


    在鄒展已經看到林地中別院的尖頂之後,小吞終於興奮地喊道:“主人,小吞發現穀老了,他就在你的正前方!”


    鄒展向著小吞所指的方向望去,此刻他距離山林中的別院隻有六百多米遠,而在他和山林之間的雪地中,有一團奇怪的雪球,正在慢慢移動。


    穀風隱藏了鬥氣波動,千眼羅盤沒能將他的位置標注出來。鄒展笑著搖頭,然後收起千眼羅盤,慢慢向著那團奇怪的雪球飛去。


    漸漸靠近了,鄒展這才發現,那團雪球之所以能移動,是因為下方藏著一個人。那人身上蓋著毯子,而白雪已經覆蓋滿了整條毯子,所以當毯子下的人爬行時,就好像是雪球在移動似的。


    在鄒展距離穀風隻剩下幾十米遠的時候,穀風也感知到了一絲不對勁,連忙停止移動,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


    “穀老,是我。”鄒展低聲說道,說話間,他在刃芒上猛地一竄,淩空收回刃芒,於是整個人像一枚炸彈似的向著穀風的方向轟了過去。


    聽到空氣裏若有若無的聲音之後,穀風的警惕感立即消失了,緊接著,一團重重的東西從他身邊砸進了雪地裏,並深深地陷入到了雪層之下。


    積雪很厚,地麵十分柔軟,鄒展以那麽誇張的方式俯衝到地麵,闖入到雪層中就像跳進了一大片棉花一樣,沒有受到絲毫衝撞。


    鄒展在雪層下痛快地劃著手腳,很快從雪層中鑽了出來,鑽到了穀風所蓋的毯子之下。


    “穀老,又見麵了!”鄒展笑道。


    穀風無奈地說:“鄒展兄弟,你玩得很痛快嘛。”


    鄒展愉快地笑笑,在見到穀風平安無事之後,他一不小心就放鬆了許多,充分地享受了一下雪地撒歡的快樂。


    不過,鄒展馬上以質問的目光望向穀風,說:“穀老,不要告訴我你剛到這個該死的地方時沒有趁機痛快地玩上一會兒?”


    穀風立即將目光轉向前方,從毯子邊緣與雪地之間的縫隙裏觀察著前方的山林。


    “哈哈,我明白了。你個老頑童!”鄒展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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