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鄒展精心繪製的平麵圖後,穀風一邊翻閱著幾張圖紙,一邊連連點頭,不斷稱讚道:“鄒展兄弟,你沒去做畫師真是浪費人才呢。”


    鄒展聳聳肩膀,笑著說:“隻可惜這是重要的平麵圖,而不是藝術品。穀老,難道你就不想問問我有沒有記錯那些機關陷阱的位置?”


    聽鄒展說到這裏,穀風才覺得事情嚴肅起來,轉過臉來望向鄒展,嚴肅地問道:“鄒展兄弟,你不會記錯吧?這可是很嚴重的問題啊,千萬不能有半點差池,要不然我們就要被你坑死了。”


    看到穀風這副神情,鄒展也隻好故意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放心吧穀老,我可以保證,我所畫的平麵圖與西門海房間裏的一模一樣,絕對不會有半點差錯。隻是……”


    “隻是什麽?”穀風緊張地追問道。


    鄒展抓了抓腦袋,無奈地說:“隻是我也不知道別院中的機關陷阱布置位置是否真的按照那幾張平麵圖來做的,畢竟西門家族的人詭計多端,故意用一份錯誤的平麵圖來誘導我們也是有可能的。”


    聽鄒展這麽說了之後,穀風對那幾張圖紙的熱情頓時降低了不少。至於別院中的布置是否按照平麵圖而來,這個他們誰也說不清,除非去抓一個參與了布置陷阱的陣符師來問問。


    不過,布置陷阱的陣符師已經離開別院,現在別院內外隻留下了一些鬥者把守而已。看來,西門家族在這方麵也不是沒有防備,為了防止被對手抓到陣符師問出機關陷阱的情況來,他們的每一步都做得十分小心。


    穀風但平麵圖拿起,又放下,又拿起來看幾眼,一副心中沒底的樣子。在鄒展看來,此時的穀風顯得有趣極了。


    鄒展終於沒能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鄒展兄弟,你笑什麽?”穀風不解地問。


    “哈哈,穀老,你的樣子實在太像滑稽戲的演員了!”鄒展笑道,“無論如何,你還是先將平麵圖的內容記下來吧,如果這份平麵圖沒有錯,那麽明天正好能夠用上。就算這是西門家族故意留給我們的,熟悉一下對我們也沒害處啊。”


    “也隻能如此了。”穀風點了點頭,便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圖紙上,快速地記憶著圖紙上的內容。


    鄒展則來到窗戶邊,透過窗戶上的縫隙望向外麵。


    夜色已深,大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下來。天空是深深的藍,但十分純淨,雪地在天光之下反射著淡淡的熒光,若是有任何人此時從雪地上走過,在這裏都能看清他的身影。


    望向西門家族的別院所在的方向,雖然在這個位置看不見別院,甚至連那片山林都看不見,但由於剛才一直專注於繪製平麵圖的原因,那座別院就好像浮現在鄒展眼前一般,連每一處的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


    鄒展將眼前的幻象漸漸抹除,低聲說道:“明日,將是非常精彩的一天……”


    睡了不多時,外麵的小城裏便連連響起了雞叫聲,提醒著還在睡夢中的人天色已經見亮,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即使之前奔波辛苦了一整天,鄒展在熟睡中依然保持著極高的警惕,雞叫聲剛響起,他便從床上一個翻滾就爬了起來。


    今日就是宴會舉辦的日子了,雖然宴會開始的時間是在傍晚,鄒展卻要提前作準備了。他畢竟是以西門海的身份去參加宴會,今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


    穀風作為賓客,享受著足夠高的特權——在這寒意十足的冬季裏,他可以比鄒展多睡至少五個小時!


    先是將自己裝扮成本地人的形象,鄒展悄悄地離開了白雪城,到了城外無人能發覺他的地方,再迅速將自己改變成西門海的樣子。


    摸了摸自己的臉,通過手掌的接觸了解到自己的臉型的確與西門海一樣之後,鄒展才放心下來,然後向著西門家族的別院方向趕去。


    鄒展相信,以西門炎的辦事效率,他肯定已經作好給予自己支援的準備了。


    前行了不久,鄒展便接近了別院所在的山林。當他走在雪地裏時,雖然感知到了守衛藏身的位置,但並未避讓,而是徑直向前走。


    這時,前方幾米之外的雪地出現了一陣翻騰,一片雪花從地下迸濺起來。在飛濺的雪片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地下衝了出來,正好擋住鄒展的去路。


    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經擺出了戰鬥的姿態,手中握著一把黑色長劍,劍刃不是通常的直刃,而是像蛇一樣,劍刃呈現出波浪的形狀,劍鋒頂部則是一隻吐著蛇信的舌頭形象。


    那是一個玄級高段的鬥者,他用劍指向鄒展,大喝道:“什麽人?這裏是西門家族的私有地,無關之人不許闖入!”


    鄒展冷笑,故意裝出一副西門海的傲氣來,“蠢貨,連我也不認識麽?”


    鬥者半眯著眼望向鄒展,雖然對方看起來有些麵熟,但對方體內的鬥氣波動卻十分陌生,與西門家族成員的鬥氣有著很大區別。


    見那鬥者依然不讓開,鄒展幹脆惡狠狠地吼了起來:“不長眼的東西,我乃西門海!”


    然而西門海的身份在隕日城的西門家族商行裏具有十足的威懾力,在這裏卻不湊效,那名鬥者由於感知不出鄒展身上有熟悉的鬥氣波動,因此並未讓開,而是警惕地說:“是麽?那麽請出示您的通行證。家主有命令,本家成員出入,都需要通行證。”


    鄒展無語了,他不但沒有西門海的通行證,甚至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西門海進入別院還需要通行證!


    正在這時,一道流光突然從不遠處的山林方向飛射出來,正好落在鄒展和那名鬥者之間。


    流光落地,像蛇一樣靈活,光影輕輕一擺,就卸去了衝擊的力道,輕盈地站定在雪地上,甚至連一片雪花都沒有濺起來。


    “好久不見。”


    鄒展正在為那道流光的出現感到詫異,直到對方說話了他才反應過來,竟然是西門炎!


    鄒展與西門炎的確有很久不見,和上一次見麵相比,西門炎的修為有了明顯的提升,身法也得到了很大提高。


    看來,為了做一個優秀的傀儡,西門炎在這些日子裏也沒有虛度光陰啊。


    “好久不見。”鄒展微笑道。


    但考慮到旁邊還有外人,於是鄒展連忙拱手,恭恭敬敬地說:“好久不見,炎少爺。”


    西門炎擺擺手,笑道:“好了,隨我進去,今日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鄒展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鬥者,苦笑道:“可是……我沒有通行證啊。”


    鄒展的話音剛落,西門炎的視線立即轉移到了那名鬥者身上,眼神變得及其惡毒,嚇得那名鬥者像被電了似的,渾身一哆嗦,連忙低頭說道:“對不起海先生,您不需要通行證,小的就不耽誤您的公務了。”


    鄒展笑笑,便與西門炎一同向山林的方向走去。


    有西門炎在身邊,一路上雖然有西門家族安排的上百名守衛,但沒有一人敢離開他們的隱藏地上前來阻攔。


    直到快走到別院大門了,鄒展才低聲笑道:“你來得真是時候。”


    西門炎輕聲說道:“西門家族原本不打算讓我參與這件事情,但陣符師協會的人傳來你的口信之後,我軟磨硬泡,總算得到西門家主同意,代替他前來打理今日的宴會了。”


    “西門家主不來了?”鄒展連忙問道。


    “嗯,他說既然我來了,他就不用親自出馬了。”


    鄒展頓時有些失望,本想趁著這個時候順便把那個老混蛋給除掉,誰知道那個老混蛋竟然不到此地來了!


    不過,那個老混蛋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由於與藏南風結盟,西門家族已經得罪了陣符師協會和羽族的重要人物,等到藏南風的事情了結之後,陣符師協會和羽族肯定就會向西門家族發難了。


    鄒展暗暗發誓,到那時,他一定要親手割下西門老混蛋的腦袋!


    不過,鄒展並未將仇恨之心表達出來讓西門炎知道。有了上官紫蘭恢複為正常人心智的前例之後,鄒展便明白過來,傀儡雖是被雨霽複活的人,但同樣是生命體,經過一些日子之後,他們就能獲得完整的心智,同樣會有愛恨情仇,同樣會有七情六欲,與正常人沒有什麽區別。


    當然了,即使傀儡獲得完整的心智,他們也始終會記得——在這世上,隻有他們的主人才是他們唯一的朋友,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他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來維護朋友的利益。


    看西門炎的言行舉止,他應該也有了完整的心智,所以在不必要的時候,鄒展盡量不會在他麵前表現出對西門家族的仇恨。盡量將西門炎當成真正的西門家主的少爺,這樣鄒展心裏會自然些,對於這個新生的西門炎來說也有諸多好處。


    別院的門已經為鄒展的到來而開啟,不過在麵對西門家族的人的時候,西門炎不能對他表現出朋友的態度。


    進了別院大門之後,西門炎立即換回了少爺對下人的態度,嚴肅地說道:“西門海,我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交待你,跟我來吧。”


    “好的少爺。”鄒展積極配合著西門炎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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